正文 321:夫妻愛意濃,改變 文 / 心靜如水
可是剛走到前院,郝貝這心就一陣陣的涼哇!
你知道她看到什麼了嗎?
裴黎曦正在傭人房前,清理著那些血水,呃,或許該說是番茄汁,因為剛才也有沾到郝貝唇上的,不小心吃到嘴裡的也是有,很明顯就是番茄汁,但好像還有點別的什麼味道……
那味兒是有點難聞,但到嘴裡的味道,卻也不是那樣噁心的。
院子裡早就沒有了方柳的身影,唯有那兩片破布被風吹的東一片西一塊的。
郝貝歎口氣,走過去,蹲下身子,撿起那破碎的布料。
再好的布料,也禁不住歲月的摧殘,布料是那種夏天的棉麻類的,時間一久,就有點糟了的感覺,距離近了才看清,都呈現透明狀了。
好在,撕的並不是很破,真就兩扇,還有就是一些讓扯掉的荷花型的扣子。
郝貝撿好,小心的把布料折好,這才走向傭人房門前,剛才的事兒,她還想聽聽小曦的解釋。
裴黎曦臉兒白慘慘的,這些污漬,是他用雙手,拿著抹布,一點點清理的,他的身邊放著一個塑料盆子,那裡面全都是在抹布下擰下來的紅血水。
「小曦……」郝貝輕喚著,站在孩子的身後。
裴黎曦轉起身來,苦笑一下,才開口:「媽媽,你先去客廳裡等我一會兒,我把這些清理乾淨了。」
郝貝搖頭,不管這兩個孩子如何對她,她始終都做不到冷漠的對他們。
「小曦,你等等我。」
郝貝說罷,快步往客廳裡行去,她得把這破掉的衣服給收起來。
放好後,趕緊又跑了出來,手裡多了一個抹布還有一桶溫水。
也不說她自己弄,因為她知道裴黎曦的倔強,什麼也沒說的,濕了抹布,開始擦地面上的污漬。
裴黎曦見她這樣,也沒說什麼,繼續著先前的工作,只不過時不時的還是會幹嘔幾聲。
這就讓郝貝有點不忍心了,勸著他:「小曦,你幫媽媽去重新接桶水過來,嗯,用小盆就可以……」
裴黎曦看一眼郝貝,無聲的拒絕了她的好意,反倒是端起那盆滿是紅的污水,往院內的水池邊行去。
到了水池邊,裴黎曦放下盆子,扶著小腰站起來,睨一眼四周,而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來。
那是一個成人拇指大小,透明的玻璃瓶子,瓶口處有木塞塞住的。
拿著瓶子,裝了小半瓶血紅的污水後,裴黎曦把蓋子蓋好,才把這一盆的污水給倒掉,又打開水籠頭,嘩嘩的沖了好一會兒,一直到血紅水慢慢變淺,到最後全是清水,心底的壓抑才好了一些。
後面的清理工作,就容易的多了,換了幾次水,那地板上已經恢復如初了。
只是那股子血腥味,隱隱的還是在空氣中流竄著。
郝貝長舒了口氣,看向裴黎曦問:「累壞了吧?」
裴黎曦扯了下嘴角,全身都沒有什麼力氣,淡淡地說:「她走了……」
郝貝瞭然的點頭,知道裴黎曦說的是方柳,沒再說別的。
蘇韻這時候在主樓的門口站著喊他們。
「都弄好就過來吃早點吧,這早飯都趕上午飯的了……」
看這日頭都移到了偏南方,可不就是午飯了嗎?
可郝貝這會兒哪裡有心思吃什麼飯啊,想問裴黎曦什麼,可裴黎曦就一句走了,就把她給打發了。
忽然,郝貝也有點生氣,暗罵自己不爭氣,你說她在這兒較個什麼勁啊,她在乎個什麼勁兒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說的,只是我不知該怎麼說,她帶著小瑜過來,然後小瑜好像很喜歡她,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的,對不起……」
就在郝貝要生氣的走掉時,裴黎曦如是的解釋著,話語裡滿滿都是疲憊。
郝貝又有點心疼了,摸著小娃兒的腦袋,歎氣道:「傻孩子,這又不是你的錯。」
裴黎曦的眼晴瞬間就紅了,眼底也是氤氳浮現,看著郝貝喃喃地:「媽媽,你不生氣好嗎?」帶著祈求帶著渴望的看著郝貝,他怕郝貝再生氣的一走了走,那麼爸爸和弟弟要怎麼辦?
這樣的裴黎曦簡直要把郝貝給心疼壞了。
她想到自己小時候,七八大時,做了什麼,那時候什麼事兒也不懂,就一個勁兒的嫌她媽(郝媽媽)偏心,然後跟家裡鬧彆扭,後來不還離家出走過嗎?
可眼前這個才七歲大的娃兒,已經會考慮很多了。
伸手,把他的小腦袋摁在自己的懷裡,喃喃地保證著:「不生氣,媽媽不生氣,小曦也不要難過好嗎?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裴黎曦埋在郝貝的懷裡,用力的想把眼底的水漬給眨巴回去,可這樣只是加劇了眼淚落下的速度罷了,心口處沉悶著,似乎陰雲密佈的濕氣一般,壓得他都要喘不過氣來了,只能埋在郝貝的懷裡,悶悶地小聲地喚著:「……」
他喊的是什麼,郝貝沒聽懂,只知道這孩子在她懷裡暈了……
哦,不,是睡著了!
剛開始以為裴黎曦是暈了,還把郝貝給嚇得不成樣,後來還是蘇韻提醒她,說是這孩子好些天沒睡好了,今天的事兒估計又把他給嚇著了,這會兒可能是睡著了。
就讓他好好睡吧。
郝貝點頭,把孩子給抱到樓上去。
裴黎曦是真睡著了,夢中春曖花開,媽媽滿眼的溫柔,他看到媽媽的眼晴了,可卻看不清媽媽的長相……
郝貝失笑,這孩子,睡得這麼沉,哎……
給裴黎曦脫衣服時,一個東西砰的就落了地,是那個裴黎曦保存著血水的玻璃瓶子,還好是木地板,瓶子滾出了一圈,停了下來。
郝貝撿起來看,這瓶子像是許願瓶那般大小,可又沒有繩子繫著,是幹什麼用的啊?
蘇韻正好過來,站在門口看到後,驚的張了下嘴巴,走過去,拿過郝貝手中的瓶子笑:「我說怎麼不見了呢,原來在小曦這裡。」
郝貝哦了一下,笑:「原來是你的啊,我還想這是做什麼呢?」
順嘴一問,按著正常來說,蘇韻應該說下這是做什麼的,可是蘇韻把東西往懷裡一揣,就推著郝貝出去吃飯。
可是把郝貝推到門口後,蘇韻砰的一下就把門給關上了,而後還有落鎖的聲音,顯然是蘇韻落的鎖,這是幾個意思?
郝貝有點茫然了,裡面又傳出蘇韻的聲音來。
「我也困了,也睡會,貝貝啊,你下樓陪小瑜和你二叔一起吃飯吧,然後再給你家男人帶一點回去。」
郝貝無語,只能下樓去。
屋子裡,蘇韻走到大床前,看著即便是睡著了還擰著眉頭的裴黎曦,不禁也跟著擰了眉。
這瓶子裡的東西?有問題?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這裡面該是剛才把郝貝澆了滿頭的液體,只是裴黎曦弄這些出來做什麼?
不行,她必須問一下!
於是蘇韻捏著裴黎曦的鼻子,把裴黎曦給弄醒了。
裴黎曦是真困了,身心都累的,這會兒讓弄醒了,迷糊的睜開眼,想到閉上眼之前的事兒,臉上赫然一紅,蘇韻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你這臉紅可別讓你爸看到,不得非得弄死你不可。」
裴黎曦的臉跟著又是一白,眼底也掛上了擔憂的神色。
蘇韻也不廢話,舉了舉手中的瓶子問:「這裡面是你清理時保存下來的,你懷疑這些裡面有問題嗎?」
裴黎曦閉了下眼,怯生生地開口:「我就是想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味道很像是血,可是……」
蘇韻瞭然的點頭:「嗯,我知道了,那你睡吧,沒睡到十二個小時,別想我放你出來。」
裴黎曦痛苦的撫額,心想,他只打算睡一會兒就起來的好不?
蘇韻拍了拍他:「乖,你只有自己身體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顧他們不是嗎?放心吧,有郝貝在,小瑜不會出大亂子的。」
好一會兒,裴黎曦看著關上的房門,還是無法入睡,他怕……
可他實在又太睏了,想了一會兒,也就睡了過去。
而蘇韻則是直接從臥室的密道,直接去了地下的大本營。
過了酒窯,穿過層層帶有密碼的閘門,這才到了試驗室。
很快就投入到這瓶液體的研究中去了。
而此時,樓上的餐廳裡,裴紅國和郝貝還有裴瑾瑜相對而坐。
裴瑾瑜有點怯生生,不敢往郝貝的身邊去做,他很後悔,也想不明白剛才怎麼做了那樣的事兒。
裴紅國和郝貝說著話,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半晌了才看向裴瑾瑜說:「你剛才不是有話跟你媽媽說的嗎?」
裴瑾瑜那個臉紅脖子粗啊,他是有話跟媽媽說的,可是他想自己說來著的。
郝貝也抬頭看向小瑜,心裡說不難過是假的,小瑜不該是這樣的啊~
裴瑾瑜走到郝貝的身邊,那句對不起都到嘴邊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張嘴的卻是:「哼,我又沒做錯什麼,是你自己開的門進來的,你要不開門就沒事了。」
郝貝詫異的看向小瑜,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是從小瑜的嘴裡說出來的。
而裴紅國也是皺了下眉頭,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眼底閃過一抹隱隱的擔憂。
「嗯,沒事。」郝貝淡淡地回了這三個字,不再看裴瑾瑜,是人都有脾氣的,就算是心裡再怎麼喜歡這孩子,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的受傷。
這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的不去看他。
裴瑾瑜默默地走回座位,幾次回頭,擰了眉頭,坐下來後就沒再說話,默默地吃著飯菜。
又吃了一會兒,就坐椅子上起來,蹬蹬的往樓上跑去。
郝貝抬頭看了一會兒,收回視線專心吃飯。
裴紅國卻是搖搖頭勸著:「你啊,有時候別對他們太好了。」
郝貝放下筷子,笑了笑:「謝謝二叔。」
裴紅國莞爾一笑,繼續吃飯。
等吃完了飯,郝貝帶著鍋裡給裴靖東留的飯菜,回了輔樓。
這之間,不管是裴黎曦還是裴瑾瑜,都沒有出現在她跟前。
只在她剛進輔樓的大廳門時,一陣天旋地轉,人就被砰的一下壓在門板上,連帶的拿在手上的飯盒也砰的一下落了地。
「啊!」驚叫出聲,伸手就揮過去,卻是在觸到裴靖東血紅的眸子時,鬆了口氣,抱怨著:「你幹嘛呢,嚇死我了……」
裴靖東啞著嗓子質問著:「你跑了?」
郝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捏著他胳膊上的一點點肉,擰緊了一旋轉,在他吃疼時,才鬆手,改抱著他的脖子沒好氣地開口罵他:「你笨啊還是傻啊,我要是跑了還能回來嗎?」
裴靖東哦了一聲,像只被安慰了的困獸一般,腦袋往郝貝的肩窩處蹭去,你說他這麼大高個兒,這樣蹭著多費勁啊,兩隻手抄在郝貝的腋窩處,一個使力就把人給抱到跟他一般高的位置,僵硬的肌肉慢慢放鬆,一聲低過一聲的解釋著:「我以為你走了,你不要我了我……」
「……」郝貝無奈極了,可更多的是一種心疼,就像剛才裴黎曦小心翼翼地問她能不能不生氣一樣的感覺。
伸手抱住他的腦袋,任他粗糲的的短髮紮在她的臉頰上,喃喃地保證著:「你不趕我走,我就一直在。」
不知是她的懷抱曖了他,還是這樣的保證起了效果,郝貝明顯的感覺到他在放鬆,然後,她被他抱著,放到了地上。
腳踏實地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了。
郝貝心裡感歎氣,低頭看到落在地板上的保溫盒,見他彎腰扶起保溫盒,又拿了一雙棉拖鞋放在她腳邊……
「抬腳。」有些冰冷的聲音響起,郝貝的心卻是曖曖的。
有這麼一個男人,不管他的聲音有多冰冷,他的行為有多麼的變態,這一刻,他願意為你低頭去做這樣的一件小事兒,那是怎樣的一種幸福啊!
有點小得意,又帶著點小甜蜜,在男人給她穿好拖鞋站起來時她高興的抱住男人的腰身,也不知是敏感還是怎麼地,發現這男人好像瘦了點,這會兒穿著單的睡衣,她能感覺到他的腰骨,都有點咯著她了……
「怎麼了?」裴靖東低頭,雙眸盯著郝貝的眼晴,看到那裡面的流光溢彩,忍不住心情也好了起來。
郝貝仰頭看他,笑的眉眼彎彎,掂起腳,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這才正色道:「沒事,吃飯吧。」
說著搶過裴靖東手裡的保溫飯盒,就往餐廳處行去。
殊不知,她身後的男人此時眼底都冒起了綠光,那眼神簡直就像是餓了n多天的餓狼一般,看見美味的獵物,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就地正法了才是。
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咕咚聲。
因為太安靜了,所以這及不可聞的聲響,也讓郝貝停下了腳步,好笑的回望向他:「這麼餓了,那趕緊過來啊……」
「哦。」裴靖東聽話的哦了一下,就往前走,三步並作兩步,就把站在餐桌前放飯盒的郝貝給抱在了懷裡。
郝貝低呼一聲,想說這菜好素淨啊!
可是這話還沒出口,就被男人扳著腦袋來了個高難度的回頭吻。
「唔……」
郝貝喃喃的低推著,尼瑪的,脖子要斷了有木有啊!
正當她想故技重使的掐這男人一把時,男人卻是放開了她,意猶未盡的開口道:「先吃飯……」
郝貝啊了一下,愕然的站在那兒,有點不知所措。
而那個讓她不知所措的男人,這會兒卻是快如閃電的奔去廚房,拿了碗筷過來,並作動作迅速的就把飯菜給倒進盤子裡了。
等郝貝回神地,男人已經拿起碗筷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郝貝傻眼的看著男人這吃飯的模樣,心疼地問:「你到底是在做什麼?為什麼這麼餓……」
裴靖東繼續吃飯,沒回答他這話,心底卻在腹誹,他能說他想快點吃完,然後能抱著她,能吃了她嗎?
當然不能這樣說了啊,說了這女人肯定當他是變態!
想到此,不禁眼神一黯,想來,他本來就是變態啊!
於是放慢了吃飯的速度,並問郝貝:「你要不要也吃點……」
郝貝搖頭,剛才就想說,這菜為什麼這般素淨啊,幾顆雞毛菜,幾塊蘿蔔片,連一點肉都沒看到啊。
真是太沒油水的了!
「你每天都吃這些嗎?」郝貝問。
裴靖東點點頭,繼續吃飯,吃什麼對他來說無所謂,只是填飽肚子而已。
郝貝就覺得,哎,這男人怎麼能這麼可憐呢?每天就吃這,二嬸這是虐待他的節奏啊!
「那咱們什麼時候回江城啊?」郝貝就覺得這地兒呆著不舒服,特別是這第一天到,並沒有給她很美好的感覺。
裴靖東放下筷子,認真的問:「你很想回去嗎?」
郝貝聳聳肩,說了句討巧的話:「我又沒什麼事,去哪兒都成,你呆在那兒,我就在那兒。」
裴靖東滿意的笑了笑,才開口說:「我們再在這兒呆一些時間,然後再回去,你要呆在這裡無聊了,就找二嬸一起去逛街……」
郝貝點點頭,算是應了,催著裴靖東趕緊吃飯,並說:「那我還是陪你在這兒呆著吧,二嬸不知道幹嘛去了,大清早的不見人影的。」
等裴靖東吃完了飯,郝貝就去把飯盒洗了,順便看了一眼這廚房,設備還算齊全,完全可以開火的。
只是那冰箱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心想,出去採購點東西放冰箱裡,萬一餓了呢?
客廳裡電話響,裴靖東走過去,接了起來,約一分鐘左右,放下電話,臉色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郝貝走出來時,就看到這樣的裴靖東,納悶的問:「怎麼了?」
「後悔。」裴靖東只說了這兩個字,就朝郝貝招手。
郝貝往他跟前走,還沒走到,就被他扯著坐在了大腿上,還沒來得及問他後悔什麼,就被都堵住了嘴。
火辣辣的吻結束後,郝貝氣喘吁吁,心底也是怦怦怦的直跳,臉蛋紅撲撲的,煞是迷人,裴靖東忍不住的抱緊了她,喃喃地問:「睡覺?」
郝貝像是讓被火燒了屁股一樣,蹭的跳離裴靖東:「你,你,現在是白天……」喃喃地說著,心想,白日宣淫不好吧。
裴靖東向後靠在沙發靠背上,一隻胳膊撐在靠背上,另一隻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交疊著長腿,掩飾住自己的變化,興味濃濃的眼眸緊緊的盯緊了郝貝,意味不明的在笑著。
郝貝讓他笑的臉更熱了,不自地的挪了腳步,坐在另一邊:「你笑什麼呢?」
裴靖東還是笑,就那樣笑,笑的郝貝心底直發毛,都以為問他是白搭時,裴靖東才開口答曰:「你剛才想什麼呢?」
「呃?」郝貝茫然的抬對,一臉迷糊。
裴靖東輕咳一嗓子提醒:「我剛才說睡覺,你……」後面話沒說,可郝貝也聽懂了。
臉又是一陣熱燙,而後惱羞成怒的嬌喝一聲:「裴靖東!」
裴靖東抬手,讓她過來,郝貝這會兒哪裡能過去啊,往後挪了挪,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嘴裡還嚷嚷著:「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啊,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那我成什麼了啊我?」
裴靖東哦了一下,二話不說就挪身子,瞬間功夫,就坐到了郝貝跟前,笑說:「那我過來了。」
郝貝讓逗的臉紅脖子粗的,像是得了失語症一樣,懵懂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而裴靖東卻是不跟她客氣的,伸手一推,身子往下一壓,就把郝貝給死死的壓在了沙發上。
「唔,你起開了……」郝貝推著他,掙扎著,很快就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羞的臉都快滴血了。
「你剛才不是說要給我吃肉嗎?」裴靖東低語著,說話時,唇還有意無意的擦過郝貝的臉頰處,不是那種正式的親吻,卻更勝親吻給的那種悸動的感覺。
「我是說你不能光吃素啊……」郝貝想解釋剛才她意思,她說的肉是吃的肉啊,不是這樣的啊……
「是啊,所以我要吃點肉!」男人說罷,低頭,吸上她臉頰上的粉嫩肌膚,好像那是最美味的獵物一般,輾轉反側,直吸得郝貝心肝兒都發顫了,才放過她。
「叫我。」放過她,卻是雙眸如火般的盯著她。
郝貝這都軟的不成樣了,覺得眼前的男人,簡直就他媽的一妖精變的吧,吸了她的魂魄,讓她無法反駁的,保能按他說的去做。
「裴靖東……」喚出這個名字時,嬌柔的嗓音裡帶著股嫵媚的沙啞,那是心在悸動時的嬌啼。
男人的眼底閃過一抹莫名的火意,低頭,狠狠的啃上她的脖頸處……
「啊!疼!」郝貝驚呼著要推他,可他如一座大山似的巍然屹立,哪裡是她這小胳膊小腿的能推得動的啊。
真的很疼啊,他的好像咬著她的肉了一樣的,特別的疼。
郝貝這姑娘本來就嬌氣,可想而知,也許沒那麼疼,她自己只要想像到他的牙齒咬進肉裡,就能疼的全身都跟著不舒服了。
嬌滴滴的求饒著:「老公,老公,我疼,我疼……」
通關密語般的,脖子上那疼馬上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濕吻……
*
這邊濃情蜜意,前廳卻是風雲忽起。
裴瑾瑜鬧上了,鬧得不得了,哭喊著說是這些人看不起方柳,把方柳給趕出去了。
天可憐見!
方柳是自己光著身子走掉的好嗎?至於她走去哪裡了,那別人就不知道了。
但裴瑾瑜在傭人房裡沒有見方柳後,就各種的鬧,這會兒正鬧得起勁著呢。
裴黎曦這覺自然也是沒有睡好的,就和裴紅國一起勸著裴瑾瑜。
裴瑾瑜不聽,什麼也不聽,哭的跟個淚人一樣,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欺負他了一樣的。
蘇韻從客廳裡走出來時,看到就是這一幕,當下心中就一陣的煩燥,走過去,問明白怎麼會事兒後,拉著裴瑾瑜回了客廳。
而後才問道:「小瑜,你跟二奶奶說,你是不是喝過方柳給你的番茄汁了?」
裴瑾瑜茫然的點頭,覺得腦袋一陣的疼。
裴黎曦白了一張小臉的問蘇韻:「二奶奶?」
蘇韻點了下頭,然後指著門口的方向喊了句:「方柳你怎麼還敢回來?」
所有人都詫異的望了過去,而蘇韻則是趁這個空檔時間,一伸手,劈在裴瑾瑜的後腦勺處,等裴黎曦和裴紅國看過來時,蘇韻一臉的怒氣解釋著:「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們解釋,我要重新給小瑜做身體檢查。」
說罷,示意裴紅國抱著小瑜,跟他一起去試驗室。
裴黎曦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實驗室裡,裴紅國放下裴瑾瑜,看向蘇韻。
蘇韻拿了一份印著很多英文的紙張遞了過去,裴紅國邊看邊問:「那番茄汁有問題?」
蘇韻點頭:「裡面不光是有番茄汁,還有血液的成份,初本判斷是動物的血液,不是人體血液……」
裴黎曦聽著胃裡就一陣的反酸,噁心得不得了。
強忍著才問了蘇韻:「那這跟小瑜的身體有關係嗎?」
蘇韻深深地看了一眼裴黎曦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要是瞞著我,就離開我的實驗室。」
裴黎曦是真心不想說的,可是蘇韻看出來了,而且他擔心小瑜會……
「出去!」就在裴黎曦還猶豫時,蘇韻已經抓住他的肩膀要把他往外扔了。
「我要說了,你就不趕我出去了嗎?」裴黎曦著急的問著。
蘇韻點頭,鬆開手,等裴黎曦說。
裴黎曦閉了眼,又睜開,眼底是難辯的神色,在親生母親和孿生弟弟這間,他的選擇一向很明白,小瑜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就開口說了他在方柳那裡看到的詭異的事件——人妖,吸血。
等裴黎曦講完後,屋子裡安靜的就只有幾個人的呼吸聲了,蘇韻一拍桌子,憤恨的罵著:「方柳個賤人!」
罵完了還是要繼續手上的活的,重新抽了裴瑾瑜的血液做化驗,並交待裴黎曦在裴瑾瑜醒來後,要好好的問問裴瑾瑜,總的喝過多少番茄汁。
聽裴黎曦說完人妖和吸血的事情之後,蘇韻的心裡就有譜了。
在國外的確存在著一個吸血的種族,這不是個民族的區分,而是一種怪癖,這群人喜好吸血的快感,就好像有些人喜歡做*,有些人則喜歡抽煙賭博一樣的道理。
*
郝貝在京都的生活,過的其實很甜蜜。
兩個孩子不用她來照顧,因為蘇韻說她來這兒,最大的任務就是把裴靖東問題給解決了就好。
算起來,她已經三天沒有見到過孩子們了。
可是沒有像往常一樣,一天不見,她就想著他們,也不知是心境變了,還是裴靖東太能黏人了,膩歪的她一點想孩子們的時間也沒有。
裴靖東很滿意這樣的生活,郝貝來了之後,他不用每天對著蘇韻去懺悔自己曾有過的不好心思,而且晚上也不用借助藥物去入睡。
妻子郝貝就是他最好的安神藥,這樣的日子,美好的讓他幾乎不想再走出這個屋子去了。
然而,有些人,總是會討厭的讓他不能入願。
蘇韻也沒辦法才來打擾他們的,她自己都忙的要死了,她是醫生,可也不用一個小感冒發燒的都來找她好不?她本來就不待見裴一寧的好不?
門被打開時,外面的陽光跟著竄了進來,讓郝貝有點恍惚,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二嬸,你終於給我們開門了啊……」
沒錯,這輔樓的門,是從裡面打不開的,必須有人從外面給開了,才能打開。
所以郝貝這三天吃喝住都在這輔樓裡,根本就沒有出去過。
蘇韻無奈的歎氣:「我來肯定沒好事兒,但我現在忙也走不開的,我叫了醫生過去了,郝貝你回老宅子看看去……」
郝貝嚇了一大跳,趕緊問:「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蘇韻沒好氣的回著:「能有什麼事,就是麻煩精生病了,說是發燒了,你趕緊的,過去看看吧,我還要給小瑜檢查身體,沒時間理別人的孩子。」
蘇韻這說的是實話,她的愛心只給了裴家的人,那裴一寧雖然也姓裴,可卻是沈碧城的兒子,那跟他們裴家或是蘇家也沒關係的,所以她才不會太上心的呢。
「啊,一寧病了?」郝貝驚呼著,有點著急。
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又來了,就好像這幾天,她心裡沒想別人,全是裴靖東一個人,然後就是想想兒子們,就沒想過裴一寧什麼事。
可是剛才蘇韻說的時候,她又急的不行。
「不許去!」裴靖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滿臉陰雲,直接就不讓郝貝去。
郝貝為難的看向蘇韻,希望蘇韻能幫她說句話的。
蘇韻這會兒也是煩的不行,誰耐煩管你們家的破事啊!她還有研究沒弄完呢,轉身就走了。
郝貝這下沒轍了,走回裴靖東身邊,拉著他的手解釋著:「我們一起去看看小一寧行嗎?你陪我去,我一個人怕處理不好……爺爺和奶奶年紀都大了,那個保姆也讓我給辭退了……」
這般好言好語的勸著,才算是把裴靖東給勸的點了頭,不過去的路上也一直是繃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錢一樣的。
把郝貝這給鬱悶的喲,別提有多心塞了。
終於到了醫院,兒科病房裡,小一寧滿臉通紅的躺在病床上,沈奶奶在邊上坐著,一臉的憂愁。
裴一寧是夜裡燒起來的,可是沈奶奶年紀也大了,夜裡睡得沉一些,到了早間去看孩子時,才發現這孩子不對勁。
看到郝貝時,沈奶奶眼底就起了淚意,愧疚極了的說,可能是這幾天,她沒照顧好孩子吧,就發燒了,這會兒燒還沒退……
郝貝也不在道該說什麼好,就問了下找保姆的問題,沈奶奶的意思很明顯,保姆也不放心……
這個為難啊,似乎就等著郝貝一句話的事了。
可是郝貝身邊有一個裴靖東,郝貝好說話,不代表裴靖東好說話,早先裴靖東就是不喜歡裴一寧的。
更別說這會兒聽到沈奶奶那話裡言外的意思,就是讓郝貝帶著裴一寧。
那憑什麼啊?
這是他老婆對不對啊,他老婆還沒給他養孩子,就養別人的孩子,這就夠憋屈的了,這會兒還要養情敵的孩子,那絕對不可能的!
「沒人照顧?那我來安排。」裴靖東也沒直接明說不許郝貝來管,反倒是拿了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
遠在江城的艾米掛上電話時,想哭的死都有了,她是秘書,也當過職業經理人,可就沒有當過保姆的好不好啊!
現在讓她飛去京都看一個小嬰兒,天啊,來道雷劈了她吧!
不過老闆的命令她也不得不從,趕緊收拾行李,邊訂機票邊往外走……
而另一邊,醫院的病房裡,裴靖東掛上電話,跟郝貝輕聲的說著:「我讓艾米來處理了,咱們先回吧。」
沈奶奶擰了眉看向郝貝。
郝貝只覺得沈奶奶那淡淡的眼光射來時,她臉上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訕訕地跟沈奶奶說著:「奶奶,那我們先回了。」
等走了出去,剛走到醫院大門口處時,郝貝又一把甩開裴靖東的手,往醫院裡行去。
本來心裡就內疚著的,剛才這一路上,又想到了小一寧有多可憐,這就忍不住後悔了,所以就要往回走。
裴靖東伸手拉住她:「你敢回去照顧她試試看!」滿止的陰戾,語氣也是不悅的,好像郝貝真敢回去照顧裴一寧,他就會拍死郝貝一樣的。
郝貝讓這樣的裴靖東給嚇住了,可是腦子跟糊了一樣的,就是倔著要回去。
「我就是要回去,你怎麼能這樣狠心,那是不是因為沈奶奶不是你親奶奶,你就可以看著她難受不管了啊?裴靖東當人不能沒良心啊,你不想想當初你奶奶,你爸爸是如何對沈奶奶的,如果不是你奶奶,不是你爸爸,沈奶奶會在外受了那麼多年的罪嗎?還有裴一寧,她會連爸爸都沒有嗎?」
這一聲聲的質問,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一下下的凌遲著裴靖東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郝貝說完就後悔,拍了拍腦袋,覺得今天自己好像變得有點不像是自己了,可是心底跟好像有個聲音,一直在呼喚著她,讓她回去,回去照顧小一寧……
「抱歉,我不該這樣說,可是,老公,我願意跟著你到任何地方,那怕你不讓我跟任何男性接觸,或者是你把我關在屋裡只陪你,我也沒意見,可是我也想當媽媽,我也羨慕別人能有孩子,可是我又生不出來……我……」
郝貝說著說著就蹲下來,捂著自己的臉哭了起來,哭的特別傷心。
真的,她特別想有個自己的孩子,可是越是想要,就越是沒有,她從來沒有避孕過,可卻沒有一次意外懷孕過。
就差醫生給她一個宣判,說不孕的了。
裴靖東木乃伊般的站在那兒,陽光灼灼的打在她的眼晴上,明晃晃的還有點刺眼。
慢慢的蹲下身子,半抱著把她給拉起來,強壓下心中的憤怒,極度溫和的說著生硬的話語:「嗯,走。」
郝貝還沒回神,就被他帶著往回走了,回神後,腳底如生風了般的,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的感覺。
反身勾住男人的胳膊,抹了把淚,覺得有點丟人,剛才還在哭,這會兒卻是想笑了……
裴靖東回頭,就看到她帶淚的笑容,當下好奇的問:「高興了?」
郝貝恩恩的點頭,抱緊他的胳膊,滿足地表示著:「老公,你這樣真好。」真的很好,可以為她去改變,雖然很小很小的改變,可是她看到了,很滿足很感動。
裴靖東怔住,眼底閃過一抹疑惑,問:「這樣,你覺得好?」
郝貝深以為然的回答:「是啊,你看……」就叨叨的開始說著,這樣為什麼好啊?夫妻倆人就該是這樣的,他們都是**的個體,誰也不是誰的附屬品,有意見不合的時候,如果都能聽聽對方的意見,那會減少很多爭吵,也不會傷感情,該有多好啊……
裴靖東聽完郝貝的長篇大論後,很不舒服的做了個總結:「反正,我的態度很明確,我不喜歡你關注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和事。」
郝貝聽罷直翻白眼,她就知道,這男人的改變,微小的幾乎沒有!
不過這又如何?是她愛的,就算是有千萬個缺點,她也覺得舒服,不是她愛的,那怕一身的優點,也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