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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4:賀子蘭死了,郝貝真的是丁柔的女兒 文 / 心靜如水

    郝貝是早上看著到點了先給郝小寶發了條短信,自從知道呼小筠做的事兒之後,郝貝每天都想錯開點去醫院的,這就需要郝小寶的配合了。

    當看到郝小寶回的短信說呼小筠去看奶奶了之後,郝貝就把手機放下了,這個時候她跟呼弘濟也到醫院的門口了。

    呼弘濟看到郝貝又發短信又皺眉頭的,就說了句:「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大事呢?」

    郝貝心虛了一把搖頭:「沒。」

    呼弘濟攏著眉頭都成川字型了,揉著眉心骨,眼皮兒直跳,歎氣:「今個兒眼皮直跳,也不知道你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郝貝覺得這個話題太傷感了,小半個月了,方薔薇就這麼平空消失了一樣,這一點也不科學,可是就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現在全部的希望都在呼小筠身上了,但這些必須呼弘濟自己來做,郝貝是做不了這些的。

    一來沒那麼狠心,二來也沒有什麼能逼人的好法子。

    就看呼弘濟狠不狠得下心來了。

    呼弘濟狠不狠得下心來郝貝不知道,可是呼小筠倒真是能狠得下心來了,走到病房前時,郝貝都讓嚇呆了……

    是呼弘濟衝上去,直接把呼小筠給制止住的。

    你知道郝貝看到的是怎麼樣一幅畫面嗎?

    呼小筠直接用一根細繩勒住呼老太太的脖子,就那樣勒緊了,雙手使力,直接就能勒死人的節奏。

    繩子是白色的細尼龍繩,好像是普通病房家屬區陽台上的晾衣繩,郝貝暗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時呼弘濟已經大聲的叫著護士了。

    呼老太太滿臉都是淚珠子和鼻涕泡泡,脖子處還有血漬在往下流,模樣特別的淒慘,嘴唇都成白紫色兒,哆嗦著嗷嗷嗷的不知道在叫些什麼。

    呼小筠這會兒是殺紅了眼的,從地上爬起來就衝著呼弘濟去了。

    「都是你,都是你們,到現在你還要顧著這個老太婆,如果當天你沒有顧著老太婆,我媽媽也不會丟了,這是生你的老媽,那我媽媽還是給你生孩子的人呢?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老太婆有多可惡,她嫉妒你對媽媽好,她嫉妒你對蘇韻好,所以她要弄死他們……呼弘濟,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呼小筠幾乎是趴在呼弘濟的背上,打著捶著,聲嘶力竭的咆哮著。

    郝貝站在原地,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心頭如讓堵了一塊巨石一樣,亂糟糟的。

    忽然,呼小筠抓起邊上的玻璃杯,隨手往鐵皮櫃上一磕,碎了的玻璃杯扎破她的手,她也不在乎,攥緊那碎玻璃,狠心的就要朝著呼弘濟刺去。

    呼弘濟背上一疼,猛然回頭,看向郝貝是狠狠的吼著:「還愣著幹嘛,找人去啊!」

    郝貝這才回了神,急急的往後跑,喊了起來……

    可是醫護人員都當她神經病一樣的,輕蔑的丟一句:「哎喲,你不是天天看著的嗎?這有什麼好稀奇的,那老太婆,本來就該死。」

    幾乎所有人都是這態度,郝貝哆嗦著手拿出手機來:「好,你們不去救人是不是啊,人在你們醫院出事兒,你們等著吧……」

    「喂,110嗎?」郝貝直接就打了110了,雖然她恨不得呼老太太趕緊去死,可也不是這樣的死法。

    護士們見郝貝來真的,趕緊站起來,不太情願的說著:「就你們家事兒多,有本事把醫院買了,成你家了,這麼鬧,天天鬧鬧鬧的還讓不讓人消停了啊?」

    別看呼弘濟沒少在醫院裡花錢,人家醫護人員都不待見他們這些人。

    不為別的,太能作了,特別是方薔薇在醫院裡丟了,這些醫護人員全都讓記了過,年終獎金一下就泡湯了,誰還耐煩去管他們家的事兒啊。

    等郝貝帶著醫護人員趕過去時,呼小筠是捂著肚子倦縮在地上,汗水淚水濕噠噠的一臉,哭喊著:「爸,你可是我親爸,我也是你親女兒,你竟然如此對我,就為了一個老不死的。」

    這顯然是讓呼弘濟一腳給踹地上的樣子。

    有醫護人員大驚失色的叫著:「就沒見過你這樣當爸的,你女兒才剖腹了多久啊,傷口都不見得長好的……」

    「廢什麼話,趕緊處理病人。」呼弘濟忽然大吼一嗓子,那些醫護人員才不嘴碎了。

    有上前扶起呼小筠的,有上前處理呼老太太的。

    唯獨呼弘濟,一身的戾氣,無人敢靠近。

    郝貝想說讓呼弘濟也處理下傷口時,呼弘濟卻是突然看向郝貝,那雙眼晴犀利的像是明亮的刀鋒似的,直看得郝貝低下頭去。

    「你早知道呼小筠如此虐待老人,卻置之不管?」

    郝貝吞了吞口水,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呼弘濟又說話了:「你以為她是活該,就是死了也活該對嗎?」

    「……」郝貝咬著唇瓣,雖然她曾這樣想過,可是讓呼弘濟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眼神質問時,就好像她這樣想是錯了的一樣。

    呼弘濟也沒想從她這兒得到答案,實際上,今天發生的事兒,對他也是一個強烈的震撼。

    這是一個家庭中,三代人的悲劇,他的母親要害他的妻女,以至於他的妻子現在生死不明,而她的女兒要報仇殺了奶奶……

    到此時,呼弘濟覺得最該死的也許不是呼老太太,也不是呼小筠,而是他自己。

    雙手扒拉一把頭上的黑髮,呼弘濟只覺得太陽穴都突突突的狂跳著,整個腦袋瓜子都要爆炸了似的,艱難的吞嚥著口水,嗓音沙啞的緩緩說了起來……

    「郝貝啊,這一切都是報應,因果循環報,人啊,就是不能做壞事,一步錯步步錯,歸根結底是我的錯,如果當年我沒有自作聰明的趕走小嬸嬸,就不會給了我母親希望,也許她會再嫁一個人家,也許守著我過一輩子,不管那一樣,沒有虛榮心的膨脹,就不會有後來蘇韻的悲劇和方薔薇的悲劇,小筠今天之所以變成這樣,我和你媽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郝貝,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替我照顧好我的孩子。」

    郝貝聽得眼淚直往下掉,拚命的搖頭,這是郝貝第一次把呼弘濟當成一家人的叫喊著:「不要,我不要你這樣的托孤,每個生命都是一個**的個體,你不能這樣自私的把你的責任轉稼到我的身上,你要活著,找到我媽媽,找到你們的孩子……還有呼小筠,相信她也會變好的……」

    其實這話郝貝說的特別違心,呼小筠都想虐殺親奶奶,這樣的人幾乎就沒有人性可言了。

    呼弘濟伸手拭著郝貝的眼淚,歎氣:「真是個傻孩子。」

    因為他們都知道——回不去了。

    郝貝說的就只是一個夢,一個美好的夢想而已,發生過的事兒,你不可能當成沒有發生過,變了的人性,也不可能恢復到最初的美好。

    呼老太太讓人從急救室裡送出來,醫生說最壞的情況也不過如此了,半身不遂,以後啊,別指望能好了。

    丁念涵被呼弘濟叫了回來,讓照顧呼老太太的。

    呼小筠手上的傷也讓處理好了,精神不太正常,已經讓送到本院的精神科病房了。

    醫院曾徵求過呼弘濟的意見,可是就呼小筠這樣子,你送去警察局能怎麼樣,司法機關一鑒定就得給出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事實來。

    也的確是讓刺激著了,從被送進精神科的病房,整個人就跟不會說話了一樣,坐那兒一動也不動,跟個活死人沒差多少了。

    郝貝也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呼弘濟說了。

    呼弘濟的眉心沉了又沉,看向在重症監護病房的呼老太太,語重心長的對郝貝說:「丫頭啊,你想過沒,警局的那只禿鷹怎麼就那麼巧的啄了老太太的眼晴,那只禿鷹胃裡最後殘留的食物是奶油蛋糕,如果當天老太太沒了的話,那麼胃裡殘留的也會是奶油蛋糕……」

    郝貝詫異的睜大了眼追問:「你是說,有人設計的這一切?」

    呼弘濟沉著臉沒吱聲。

    郝貝想不通,是什麼人要殺呼老太太,還要把方薔薇給弄走?

    呼弘濟又是深深一歎氣,跟郝貝解釋著:「丫頭啊,其實有時候我不是不恨有這樣的母親的,但有句話叫身不由己,你懂嗎?」

    接著就跟郝貝講了一個故事。

    是說戰國時候有兩個國家,本來是合作的關係,後來因為打敗了第三方國家,開始分配彼此的利益時起了分岐,原先的好夥伴最後也開始了戰鬥……最後兩敗俱傷,獲利的成了第三方。

    郝貝隱隱的懂了呼弘濟的意思,輕點了下頭。

    呼弘濟笑了笑,看向重症監護室裡的呼老太太,許了個美好的願望。

    他說:「我希望她能在人生的最後時間裡悔悟,我希望你媽媽可以平安的回來……」

    出了這樣的事兒,呼老太太這邊呼弘濟多派了幾個人保護著,而呼小筠那邊,呼弘濟問都沒問一下的。

    郝貝曾問呼弘濟,為什麼不去追問呼小筠,也許能得到些消息呢?

    呼弘濟只說了一句話:「她是我女兒,我瞭解,如果她不想說,你殺了她,她也不會說的。」

    這事兒,郝貝晚上回家時就跟裴靖東學了。

    裴靖東伸手點著她的鼻子,指了又指氣得臉都白了,憋了半晌才丟了句:「郝貝,你要氣死我是不是啊?」

    郝貝這次倒是懂裴靖東的意思了,畢竟今天的事兒,太危險了。

    伸手抱著這個在生氣的男人,安慰著:「老公,我這不是沒事兒嗎?我跟你保證,以後遇上危險我就趕緊跑路好不好啊?」

    裴靖東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道:「信你才怪。」

    郝貝笑的呵呵的,雖然今天讓呼弘濟看清了呼小筠的真面目,事情卻沒有任何進展。

    就像呼弘濟說的一樣,綁架總得有原因,比如報仇,比如要錢,可是對方沒聯繫呼弘濟,也沒有提出任何要求,如此這般,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只能一邊等一邊找。

    郝貝夫妻倆人說著小話,慢慢的就變了味,月兒悄然隱進雲層,不去看這羞人的一室激情。

    夜永遠都是帶著神秘與曖昧同時進行著的。

    就如此時,軍區總院七樓病房區走廊裡忽明忽暗的照明燈一樣,靜謐的嚇人的走廊上,來人的腳步聲放得極輕極輕……

    熟門熟路的推開重症監護室的病房,竟然都沒驚動門外熟睡的保鏢們。

    坐在病床前,輕喚著:「蘭兒,醒醒,醒醒……」

    呼老太太半睡半醒間,似聽到有人喚她,還是這樣的喚法,身子開始抖了起來,前塵往事一湧而進,如果這人想要護她,她就不會是今天這樣……

    可是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她只是一個活死人,動不得,說不得話,可能今天晚上還會命喪於此。

    「蘭兒,你記住啊,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忍得一時的痛,才能長久的享樂不是嗎?來吃了吧……」

    呼老太太想掙扎,想叫,特別的想,可是沒辦法,她根本就動不了。

    「你放心,這些不是毒藥,我只是擔心,你會被你兒子和郝貝給改變了,出賣了我可怎麼辦啊?蘭兒,你不會這樣做的,對不對?只要你永遠如初,我會對你好的,一定會的。」

    來人輕親著呼老太太的額頭,許下一個又一個美好的諾言……

    翌日。

    軍區總院醫生們都稱奇跡啊,呼老太太早上起來雖然嗷嗷嗷嗷的亂叫著,可是人卻是比之昨天好了許多。

    比如她的手可以動了,身子也可以動了,但腿卻還是老樣子。

    呼弘濟也趕來了醫院,問保鏢昨天發生過什麼事兒沒,保鏢們說什麼人也沒來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郝貝也聽說了這事兒,就覺得怪怪的。

    難道天不亡呼老太太啊?

    還有這奇跡,明明都中風了,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好了許多呢?

    不過她也沒功夫管這些的,因為秦汀語來上培訓課了。

    彼時,秦汀語明顯就是遲到了的,王二德就在講台上,正在講著什麼二戰時期什麼玩意的時候,秦汀語就這樣華麗麗的出現了。

    你瞧人家那大小姐派頭,跟著兩個保鏢,直接送到培訓室的門口,不知道得還以為她是那國的公主呢,這般金貴。

    郝貝暗罵一聲倒霉,跟秦汀語遇上她就得倒霉。

    剛這麼想呢,胳膊肘那兒就挨了一下,就是她同桌的女生給她碰了一下的。

    這本來就沒什麼的吧,可是……

    「喂,我說你怎麼會事啊?故意的是不是啊!」這女人好生囂張,站起來抓起郝貝就推了起來。

    一屋子人的視線從門口的秦汀語身上轉移到這邊來。

    這郝貝的同桌不是別人,正是辛小玉,看起來挺文靜的一女生,跟郝貝坐了一周同桌了,沒怎麼說過話,也沒發生過矛盾,卻不曾想,這一發就不可收拾了。

    「你想怎麼樣?」郝貝倒也不跟辛小玉吵,覺得太小兒科了,直接問辛小玉想怎麼樣?

    辛小玉指著郝貝跟講台上的王二德說:「王主任,我不想跟她坐一起,我想跟秦汀語做同桌。」

    他們呆的這間培訓室有點小,兩排桌椅,無非是前面一點後面一點的。

    剛剛好八個位,加上秦汀語就是九個人。

    王二德皺了下眉頭,開口跟郝貝說:「郝貝,撞了同桌,給同桌說對不起。」

    郝貝本來見到秦汀語就沒有什麼好心情,又聽王二德這麼一說,當下就火了。

    站起來就開炮:「我說,王主任,這辛小玉是你閨女,還是秦汀語是你女兒啊,你怎麼這麼是非不分呢……」

    「郝貝,你信不信我扣你總結分?」王二德的威嚴讓挑恤了,直接就拿總結分來威脅郝貝了。

    郝貝倒好,直接一甩書本:「愛扣不扣的,老子不學了,誰愛學誰學。」

    「你不學就不學,不學就別想畢業,別看你有通行證,沒有這個分兒,你以後也會有影響的。」王二德繼續威脅著郝貝。

    門口塔塔的皮鞋音又傳來,來人一身筆挺的軍裝在身,溫文爾雅,掃向教室,見郝貝站在那兒,就笑了。

    「貝貝,咱們倆的培訓結業證,滿分,剛出爐的喲……」

    郝貝抬眸,眼中全是笑意,是莫揚來救場了。

    王二德那張臉黑的不能再黑了,走過去就搶那結業證,莫揚也隨他,並淡淡的說著:「王主任,這下我們可以走了吧?」

    人就這麼華麗麗的走了,生生的搶了秦汀語的風頭,這把秦汀語給氣得喲。

    郝貝跟著莫揚走出辦公樓時,說問:「你怎麼知道我……」

    莫揚搖搖頭:「我不知道,有人通知我的。」

    郝貝的臉當下就黑了,抿著唇沒接話,不用問她也知道莫揚說的那個人是誰?

    莫揚輕笑著跟郝貝說:「貝貝,他是為了你好,g城的秦家現在正在動盪中的,你看,他知道秦汀語來,你們肯定會有衝突,所以早上就叫我去辦公室,說是讓我們倆個人提前結束培訓……」

    郝貝衝著莫揚揚了個大大的笑臉道:「我只知道是莫揚你救我於水火之中,可不知道別的什人啊……」

    說罷,跟莫揚揮手,決定接受她親老公裴靖東的建議——請假休息。

    莫揚目送郝貝走,這才上樓,郝貝能隨便走,他現在可不能隨便就離開啊。

    ……

    再說郝貝走之後的培訓室裡,其它人都沒郝貝這背景啊,誰敢說個一二三的來,只能這麼地了,辛小玉個馬屁精,直接就把秦汀語給捧天上了。

    王二德看著秦汀語,倒是安心了不少。

    但一想到郝貝,就腦門疼,特別是郝貝說的那話,直戳的王二德心虛的不行的。

    秦汀語以為來上課會很無聊,其實也不見得啊,有個辛小玉在邊上,一直讚歎著她……

    「哇哦,小語,你這個包包是愛馬仕的新款吧……」

    「哇塞,你這車是限量版的哇……」

    「哇哇,你這手機也是最新款的……」

    總之就是各種的捧,一直把秦汀語捧的飄飄然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秦汀語因為見過辛小玉故意找郝貝的茬,所以也算是同盟了吧,知道辛小玉她爸是秦立國的手下,就更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啊,小語,你這額頭上,這是怎麼了?」辛小玉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叫著,一下就讓講台上的王二德豎起了眉毛。

    其它人見這樣,以為王二德得發火的。

    誰會想到王二德沒發火。

    秦汀語手忙腳亂的伸手扒拉著頭髮,她這是出車禍後留下的疤痕,她都用頭髮給蓋住了的,難道沒蓋好?

    辛小玉眼晴睜的大大的,就看著秦汀語扒拉後把那塊疤痕給扒拉出來了。

    秦汀語這些天名牌加身,整的挺像那麼會事兒的,頭部左側是一塊大疤痕,正好秦汀語把頭髮全堆在左側,這樣以來倒沒有人看出來過。

    辛小玉這是開了外掛的,不然也看不出來的。

    「是在青陽縣支教時出了個車禍……」

    這個支教時出的車禍這事兒,是秦立國教秦汀語這麼說的,因為不想讓人知道秦家在g城現在有事兒,還說上次的車禍可能就不是一個意外這樣子的。

    秦汀語現在讓秦立國給哄的,秦立國說什麼,她都相信。

    因為秦立國現在就像是秦汀語希望中那樣,簡直堪稱世紀好爸爸了。

    王二德把這話聽進去了,下了班就去酒店找賀子蘭。

    他想抽賀子蘭,秦汀語明明是支教時出的車禍,可是賀子蘭卻說是在江城出的事兒,這得直就是故意騙他的。

    聽到這裡,嚇得賀子蘭雙手發顫,兩隻混沌的小眼珠轉啊轉啊的,耳朵裡無限放大著一個地名,青陽縣。

    「二德,青陽縣,你查查,是不是出過什麼事兒……」

    這事幾乎是不用怎以查,很快就有了結果,郝貝曾在d市的青陽縣遇上過兩次山洪,如果不是裴靖東挺身相救,還差點出事了。

    賀子蘭這下歇菜了,她就知道這不是意外,不是意外……

    賀子蘭急啊,慌啊,就直接給秦汀語打電話了。

    「小語啊,我這兒有些錢,咱們去國外吧,你在那裡那麼多年,咱們去國外生活,也可以過得好好的。」

    秦汀語接到電話只當賀子蘭是神經病。

    「賀子蘭,你沒瘋吧,你是我的誰啊,我要跟你去國外,病得不輕。」

    賀子蘭就哭啊嚎啊的說:「小語你得聽我的,你看啊……」

    就說郝貝曾在青陽縣出過事兒,這不你就那兒出車禍了這的那的一通說,秦汀語沒聽她說完,直接主掛斷了電話。

    掛完電話直接給柳晚霞去了個電話,上去就開火。

    「柳醫生,你以後別再因為賀子蘭找我了,我一點也不認識那個瘋女人,當她是誰一樣的。」

    秦汀語是完全不理會賀子蘭的,她是傻了才會理賀子蘭這神經病的。

    柳晚霞說話柔聲細語的,哄著秦汀語:「小語啊,你們吵架了嗎?別生氣,這樣,上次跟你爸爸說了你複診的事兒,你來了結果光說話,也沒檢查,你過來一下,我給你做個詳細的檢查……」

    秦汀語到了醫院,直接就去了柳晚霞的辦公室,就說賀子蘭有多神經病的各種的說……

    柳晚霞聽得臉一陣陣兒的白,跟秦汀語一個感覺,就覺得這賀子蘭得多腦抽啊,屁大點兒的事兒就沉不住氣了。

    「小語,你聽柳媽媽的話啊,賀子蘭現在是……」

    柳晚霞把秦汀語一通開解,就說咱這有好好的日子,你只要把你爸秦立國哄好了就可以了,賀子蘭這種人最好是少理的。

    秦汀語就這點好,誰說的她都覺得有點道理,特別是那些為她好的。

    而柳晚霞這話正好稱了秦汀語的心思。

    當天就把賀子蘭的手機號給拉黑了,不管賀子蘭換個電話打,還是怎麼地的,她都一概不理,反倒跟柳晚霞的關係漸漸好了起來。

    賀子蘭是真著急,讓王二德跟秦汀語說,這不是王二德天天能見著人嘛……

    可是王二德也覺得賀子蘭神經病,哪裡有那麼嚴重?

    郝貝那在青陽縣出事兒,那就是個天災**的。

    在賀子蘭眼裡這就不是天災**啊。

    人們常說,你得到一些,也將會失去一些。

    這話在秦汀語身上就應驗了,你知道本來秦汀語這二十多年,過得還算平順,就跟郝貝遇上後,就開始倒霉。

    這不最近開始走運,爸爸疼,哥哥愛的,花錢如流水,還有個閨蜜辛小玉各種的捧。

    這運也沒走多久,這都到家門口了,遇上個鬧事兒的。

    那保鏢就是她出家屬院的時候就跟著,平時就在外面呆著的。

    都送她到這屬院門口了,秦汀語下車往裡面走,遇上個來鬧的,拿著刀子就沖秦汀語去了……

    刀子就紮在秦汀語的腹部,一刀即中。

    是個女人扎的秦汀語。

    這女人叫向冰,向冰的男人就是這個軍區的,說是出任務犧牲了,給的撫慰金還特別的少。

    向冰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公公婆婆本來就多病,一聽兒子沒了,緊跟著就去了。

    向冰也是倒霉的,公婆去了,負擔輕一點吧,可是女兒檢查出來白血病了,需要錢啊,這就想著來部隊找找的。

    可是沒有人理她,她連門都進不去的。

    你說她男人都為國捐軀的死了,她女兒病了也沒人管的,這秦立國的女兒如此奢華的一一個包包都數十萬,怎麼能讓她甘心?

    女兒因為沒有錢已經被拒絕醫治,反正橫豎是個死,女兒要是死了,她就什麼都沒了……

    向冰絕望的想抱著女兒跳河時,就有人跟她說,這個秦立國的女兒特別的有錢,你要是敢捅她一下,他們就替她女兒出醫藥費的。

    所以向冰就是報著必死的心來的。

    門崗的小戰士也挺同情向冰的,向冰在這門口守很多天了,就是想找個說法的,誰會想到直接在門崗這兒就動起手來了。

    哨兵都是配有槍的,見向冰舉起刀來還要刺第二下,直接就開槍了。

    一槍正中心口處,向冰的刀子落下,跟秦汀語一起倒在血泊之中。

    秦立國聽到消息急忙就趕到了醫院,明天就是那幾個培訓的孩子理論課的結業日子,你看秦立國多掛著工作啊。

    人往醫院趕呢,還給王二德去了個電話。

    「王主任啊,我這邊出了點急事,是我女兒出事了,我最近幾天怕是不能去單位了,明天的結業課啊,你找小寧去拿我手鑒蓋章吧。」

    王二德接到電話傻眼了。

    拜賀子蘭所賜,王二德這會兒就想著,賀子蘭說的是真的,真的有人要報復小語,都怪賀子蘭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

    王二德去找賀子蘭了,他這邊前腳一走,後面易敏菊就給秦立國去了個電話。

    賀子蘭一聽王二德說秦汀語出事了,直接就癱坐在地上了,嗷嗷的亂叫啊……

    王二德拎起賀子蘭的衣領就問她:「你到底做了什麼事兒,才讓人這樣報復你的啊?」

    再怎麼糟心,那也是他的女兒啊,身上流著他的血的。

    賀子蘭喃喃的開始說,就說啊:「那時候,我找人追殺的小女嬰,前後總的花了五百萬的,他們說把孩子扔進海裡,早就淹死了,可是我懷疑那人就是郝貝啊……」

    「你是說郝貝是秦立國的女兒?你確定?」王二德驚叫了起來。

    賀子蘭抓住王二德的手就開始說啊,說她擔心這些人不會放過小語的,他們帶著小語逃吧。

    王二德怎麼會跟賀子蘭一起逃,實際上,這個時候,王二德倒是期望秦立國永遠不知道這個消息。

    這事兒,賀子蘭要是死了,就沒有人知道了,王二德就是這樣想的。

    「子蘭啊,你別自己嚇自己了,這樣,你先休息,我……」

    王二德好生的安撫著賀子蘭,還去廚房給賀子蘭做飯,賀子蘭起先是在酒店裡住的,常住也不是個辦法,就回了出租屋。

    王二德給賀子蘭做了一碗清水麵條,哄著賀子蘭吃了下去後他就走了。

    賀子蘭吃完麵啊,心裡有事兒也睡不著,就嗅著屋子裡一股煤氣味兒,而且越來越大的味兒……

    就在這時,還停電了。

    這給她嚇得,趕緊去找打火機。

    空氣中濃濃的天然氣遇上火苗子,那竄起來的速度相當可觀,差點沒爆炸了,那一場大火很快就燃了起來。

    人們好像還能聽到洶洶火海中傳來一個女人的慘叫音。

    這事兒挺怪異的,也就賀子蘭那一間屋子燒了起來,據說裡面燒的面目全非的,更奇怪的這樁樓那天晚上沒有一個住戶。

    你能想想原本幾百家的住戶,這一晚上集體沒有回來嗎?

    反正眾說紛壇,都說是賀子蘭該死。

    秦汀語聽到消息後,得意的笑了……賀子蘭死了,死了好啊,死了就沒有人煩她了。

    警方對這事兒,查來查去,也沒查出來明堂來,倒是王二德讓帶去問了幾次話,可是這些問話對於王二德來說,太小兒科了,一點兒事也沒有。

    倒是g城的秦俊民聽說了這事兒之後,給秦汀語來了個電話。

    「小語啊,你可真夠狠心的,這都下得去手啊。」

    秦汀語氣得小臉慘白慘白的,直接就掛了電話,雖然這事兒是挺奇怪的,然而也是她所願啊,又不是她做的,她怕什麼呢?

    *

    同一片藍天下,江城下面的一個小縣城的人民醫院燒傷科送進來一農婦,說是家裡失火燒傷了。

    重度燒傷,全身讓裹的跟個木乃伊似的。

    你說這他們這醫院醫療條件就不行啊,怎麼就送他們這兒來了……

    家裡人知道重度燒傷,估計都救不活,救活了也得是個殘廢,直接扔醫院就不管了,可是也不知道這婦人是得了什麼好運氣的。

    有人捐助了這女人,讓醫院開始給醫治,又出現了一個女人,說是這婦人的妹妹。

    就這麼地,醫院開始給這婦人醫治燒傷。

    *

    賀子蘭死了,秦汀語別提多開心了,可是有一點不開心,她住院時秦立國來了一會兒,後來有事兒出去,這一出去就是兩天,這才回來。

    整個人好像很疲累的樣子,坐在椅子上,那眼神看著她有點嚇人。

    秦立國在秦汀語的病房呆了一會兒,看了眼手中的腕表交待秦汀語好好休息,人就跟著去樓上了。

    他是看好了時間,這個時間點呼弘濟會來醫院陪呼老太太做檢查。

    呼老太太自從上次醒來後,身體好了很多,除了眼晴看不到之外,左半邊身子算是能動了。

    呼老太太讓送進檢查室裡的時候,秦立國就來了。

    直接就拿出手機給呼弘濟聽了一段錄音。

    是賀子蘭跟王二德說的那些話。

    呼弘濟聽罷,也沒有什麼反應的,好笑的看著秦立國問:「你是想跟我說,郝貝是你女兒,你跟我老婆方薔薇的私生女?」

    秦立國氣得臉脖子通紅的,好半晌才找回點聲音來。

    「郝貝不可能是方薔薇的女兒,是我的女兒,對嗎?郝貝的dna檢測根本就跟任何人的都對不上號,你也不可能有一份方薔薇和郝貝是親生母女的比對,是嗎?」

    呼弘濟的表現特別氣人,也不瞞著點的開口道:「秦立國,我早料到你會來問這事兒,只是沒想到會是今天。如你所想,郝貝的確不是方薔薇的女兒,可是卻是我家老爺子的孫女兒,這點兒,你不用懷疑,我們自有方法辨別的。」

    秦立國從樓上下來時,就讓打擊的不成樣了。

    呼弘濟還說了:「你也不用懷疑別的,郝貝跟郝政國的確有血緣關係,你還想查下去嗎?」

    呼弘濟又說了:「當初我用來跟方薔薇做比對的是郝貝七歲時的dna檢測結果,那個時候還沒有任何人動過手腳的,跟方薔薇沒有一點點關係,可是我和老爺子商議的,讓郝貝有個家,有對父母,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事兒說出去,雖然有點慘忍,但你為郝貝想一想,為方薔薇想一想,再為你自己想一想,不說出去就是最好的不是嗎?」

    秦立國還能查下去嗎?他查不下去了。

    怎麼查?

    再查就是給自己戴綠帽子的節奏啊!

    怪不得他看著郝貝那樣的親切,原來郝貝真的是丁柔的女兒,可卻不是他的女兒,是妻子跟郝政國的女兒嗎?

    想來也的確可笑,也是拜最近查郝貝的事兒所賜,他才想起來,當年妻子有個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可不就是郝政國嗎?

    而這一切的一切,除非當年死去的人再活過來,不然就永遠也別想知道答案。

    「爸爸,你怎麼了?」秦汀語覺得秦立國這神色太詭異,跟死了老婆似的,雖然秦立國本來就死了老婆的。

    秦立國抬眸苦哈哈的笑了一下,心裡百味纏饒的,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

    「小語啊,好好的養傷知道嗎?」

    秦立國從醫院裡出來,抬頭看向外面蔚藍的天空,還有碧綠的樹蔭,忽然覺得那綠色特別的刺眼。

    刺的人眼晃晃的難受著。

    秦立國就這麼一步重過一步的往回走,幾次差點讓車給撞了的,半頭的白髮在陽光下也是明閃閃的。

    不知道要走到哪裡,郝貝急晃晃的往醫院跑時,就看到秦立國站在馬路中央,一副要尋死的模樣。

    氣極了的衝過去,把秦立國給拽了出來。

    一把甩開了吼著:「秦立國,你是想死了嗎?」

    秦立國聽到郝貝的聲音猛然的回了神,剛才差點就真的想死了,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呼弘濟的話就一直迴響在他的腦海裡……

    「如果真的能一死了之就好了。」秦立國悠悠的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郝貝就走了。

    郝貝的手機在響,她接了起來:「喂,知道了,這就來了,你催什麼催……」

    是郝小寶給郝貝來的電話,說是呼小筠不見了,郝貝這不急著往醫院來的麼,就遇上秦立國了。

    看著秦立國那落莫的背影,郝貝揉揉臉繼續往醫院裡行去。

    醫院裡,郝小寶都急壞了,呼小筠又不見了,這一天天的他都在這兒守著呢,還會讓人不見了……

    「姐,你說她能去哪兒啊?」

    郝貝翻著小白眼,心想,那是你老婆又不是我的,我怎麼知道啊?

    兩個在醫院裡好一通的找,沒找到人,都想報警的時候,有護士喊她們:「喂你們快去七樓看看……」

    郝貝跟郝小寶跑七樓一看就明白了。

    呼小筠又犯病的跑七樓育嬰室,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抱走了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孩。

    這小嬰孩的母親還在病房不知道,這嬰兒的父親都跪地上哭的鼻涕淚水直流的嗷嗷亂叫著。

    這嬰兒的父親不是別人,正是袁高。

    袁高的媳婦生了個兒子,就在呼小筠的懷裡抱著呢。

    這事兒,也不怪人家護士,是袁高念著郝小寶的好,也不知道呼小筠現在精神不正常,見呼小筠在外面站著,還主動打招呼讓呼小筠進來看看。

    袁高家兒子是早產啊,結果呼小筠一看那孩子小小的模樣,就想著是她自己的,直接給抱了就跑。

    「呼小筠,你把人家孩子放下,我知道你以聽得懂我說的話。」

    郝貝叫喊著。

    呼小筠就跟沒聽到一樣,這會兒人站在七樓的陽台外面,沒有人敢上前,怕一個不對勁,呼小筠再抱著孩子跳下去,那可是兩條人命啊。

    郝小寶也在那兒喊著啊,可是沒用,呼小筠就壓根不把這些聲音放在耳朵裡,她的全部心思都在這小小瘦瘦的孩子身上,哦哦的哄著,還撩開了衣服給孩子餵奶吃……

    這孩子也是小,不認人,餓了,有口吃的塞給他,他就裹啊裹的吃了起來。

    這把呼小筠給高興壞了,餵飽了孩子,舉著孩子跟郝小寶說:「小寶,這就是咱們的孩子,是個兒子啊。」

    郝貝拽了下郝小寶,讓郝小寶配合點。

    郝小寶都快哭了,還是強忍著跟呼小筠對話。

    這時候的呼小筠似乎跟清醒時沒有什麼不同了,直接就把兒子給郝小寶了。

    郝小寶抱到那孩子時,哇的一下就哭了,讓嚇的,這要是把人家兒子給扔下去了,那他得賠多少錢也賠不起啊。

    等呼小筠一跨過護欄,就讓醫院的保全給控制住了,押著她的胳膊給送進精神科病房。

    呼小筠一點也沒反抗,回去讓醫生給打了一針就睡了。

    可是醫院卻不太平了,特別是婦產科病房的家長們,各種的鬧,你醫院有這麼一個神經病,誰都擔心明天是不是會抱著自己的孩子站在風口處啊。

    為這事兒,郝貝給呼弘濟打電話,呼弘濟直接讓郝貝去辦。

    能怎麼辦,接回家唄。

    就這麼一個神經病,你沒法的。

    這麼地,呼小筠總算是出院回家休養了,都以為她回家了會鬧的,可是她卻奇怪的一點也沒有鬧,跟正常人一樣的,不過總是會說一句話。

    她總說,我的兒子早晚會回來的。

    沒有人把她這話當會事兒,可是呼小筠就是用事實證明了,她說的是真的,她的兒子真的會回來的。

    這事兒還要從袁高這兒說起來。

    袁高那天在兒子被呼小筠抱著時,就犯煙癮了,真是鼻涕淚水的掉,別人都當他是因為孩子著急的真實反應。

    殊不知孩子沒事兒之後,他就跑去廁所狠狠的連抽了兩根煙這症狀才緩解了。

    你說他能怎麼辦?狠狠心,想不抽來著,可是能不抽嗎?

    那簡直就是要了親命的啊喂。

    那三條煙,抽的特別的快,沒幾天就沒了,這沒了他也沒處弄去的,就只有找郝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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