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0:他得多傻,給別人養二十多年的女兒 文 / 心靜如水
你就看王二德那大腦門上一層層的細汗,簡直是要中暑的前奏。
反觀秦立國倒是臉上帶著的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陰不陽的凝視著王二德,那雙眼晴裡蘊含著什麼,沒有人能分辨出來……
電梯開了合,合了又開,反覆在這一層逗留,秦立國卻沒有放人的意思,就這麼僵持著。
「我,我先走了。」王二德再次開口時,鎮定了許多。
秦立國倏地呵笑出聲,一拍自己的腦門道:「呵,你看我,這是想我女兒想的入神了呢,剛說的話還沒說完……你知道我女兒去哪兒玩了嗎?」
王二德的臉黑乎乎的,好在本來就不白,黑了臉也只能從神態上分辨,剛才秦立國可是說的去哪兒了嗎?
這少了一個字,意義就不同了呢。
「不知道。」淡定的回了三個字。
秦立國失笑:「這孩子呀,說是要去體驗生活,去大山裡了,要去支教,這才走幾天,我這見天的就想她別出什麼事兒才好,這一想就愛走神,王主任你別介意啊……」
這麼合情合理的解釋,還說了秦汀語的去向,王二德能怎麼說?
只得笑著誇秦汀語能幹之類的,總算是擺脫秦立國走進了電梯。
秦立國很熱情,還站在電梯門口處,臉上帶著笑容,卻是在電梯門快合上的前一秒,衝著電梯裡的王二德以手做了個開槍的手勢,嘴裡輕吐出一個音節的開槍之音。
那一秒快極了,就電梯門縫合上的那一瞬間發生的事兒。
王二德在電梯裡時,是一直看著門口的,就這合門的速度他都覺得慢了,卻在最後一秒看到秦立國的這一動作,當下就嚇尿了……
眼疼腦袋疼心肝肺都跟著疼,整個人突然之間就不好了起來。
他懷疑秦立國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出了電梯,王二德就煩的不輕,直接回了家屬院。
這裡有寧馨給他們安排的新房子,走到家門口時,不小心往對門瞧了一眼,王二德直接就暈菜了。
他媽的,對面的是秦立國的家,上面寫著一個字。
易敏菊還在家裡整理行李,他們也就帶了些衣服過來。王二德在這上面,比較勤儉,幾乎就沒有見有什麼好衣服,特別是有一套保曖內衣,袖子口處都有裂線之類的。
收拾的時候看到了,易敏菊就給挑了出來,挑出來才發現這套保曖衣是最舊的,原本可能是米白色的,這會都洗成淺灰色的了。
王二德一走進家門就看到易敏菊在沙發上縫補這套保曖衣,他只覺得火氣蹭蹭的往上竄,大步流星的走過去,抓起易敏菊手裡的衣服,直接就往地上一摔。
「這麼舊的衣服,你拿它做什麼?」
「……」易敏菊啞然,他們的衣服都是分開放的,即便是來江城整理行李時,也是各弄各的。
易敏菊不知道這件衣服的來歷,可是王二德一清二楚啊。
這套保曖衣是很多年前,賀子蘭送給王二德的,那時候保曖衣這東西還很少,隊裡的戰友都穿秋衣之類的,有一個戰友人家有個有錢的女朋友啊。
就送了這戰友一套保曖衣,寫信時,他就把這事告訴賀子蘭了。
誰知道沒幾天,就有門衛說有人來找他。
一出去,就看到笑盈盈站在站口等他的賀子蘭,然後懷裡就被塞了一個袋子,賀子蘭就說了:「給你的,不要羨慕別人有的,別人有的你也會有,因為你有我。」
過去很多年了,這件保曖衣他一直保存著。
王二德不是一個無情的人,如果不是賀子蘭做的太過分,怎麼著他都會對她好的,畢竟她是佔據了他人生中整個青年時期的女人啊。
「老王,是上班發生了什麼事嗎?你怎麼這會回來了?」易敏菊勉強扯著笑臉,起身握住王二德的手把他往沙發上帶。
王二德沒有聽到易敏菊說了些什麼,卻是自顧自的說著應答的話:「我是說,這衣服這麼舊了,就不要補了,扔了吧……」
你看他說不用補了扔了吧,可是那神情就好像要在扔一個稀世珍寶似乎的。
易敏菊不自覺的擰了下眉心,心裡大概知道這衣服是誰送的了。
這個款式就跟她小時候爸爸曾穿過的一樣,想來年代應該很久了,**不離十就是賀子蘭送的,心中說不清是個什麼感覺。
一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在這日復一日的朝夕相處中,總會產生一點點奇妙的化學感應的。
特別是這個男人對女人還算不錯的這種。
就如易敏菊對王二德,其實有點小小的變化了,這會兒,她會為王二德不值得,賀子蘭那樣的女人,那樣對你了,你要不要這麼純情的表現啊。
這麼一想,心中就一陣陣的恐慌,她幹嘛要去同情王二德啊?
眼底瞬間就紅了起來,有些時候,有些路,你一旦走了,就沒有回頭路,正如她這般……
易敏菊的眼紅在王二德的眼中就成了另一種意義,王二德手忙腳亂的想拭去易敏菊的眼淚,可也只是手忙腳亂的,因為易敏菊沒有哭出來。
有人說女人哭起來最惹人憐,可是有時候這麼要哭不哭強忍著的痛意在男人眼中才是最招人疼的。
「老婆,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這保曖衣是賀子蘭送我的,我這是……」王二德抱著易敏菊就解釋了起來。
易敏菊伏在王二德的懷裡,就覺得他們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沒事兒,就是你忽然發那麼大火,我以為我做錯什麼了呢,我看那袖口有點破了就給補一下的,那我再補好……」
王二德抱緊了易敏菊,抬起頭,闔著眼說:「扔了吧,別補了,物是人非了,我還留著這東西,對你就不公平。」
易敏菊反手抱著王二德,恩了一聲,沒再言語。
好一會兒後,王二德鬆開易敏菊,拿起地上的保曖衣,直接扔進客廳裡的垃圾桶裡了。
*
另一邊,秦立國正吩咐著寧馨接下來三天的安排。
「小寧啊,這幾天辛苦你一下,回頭放你大假啊。」
寧馨笑著說都是工作應該的,不這過個假可是要定了,天知道她自從來了江城之後就沒閒下過一天的。
等寧馨一出去,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立國看了一眼號碼,就接了起來。
「喂,說。」
電話是秦佑安打來的,這是頂不住了的節奏啊。
「小叔,小語醒了,一直在病房問我,那地方環境是不是太差了點啊,我怕會出什麼事啊?」
秦立國冷冷的開口道:「秦佑安,你還記得我是你小叔嗎?」
秦佑安那裡立馬就沒聲了,也明白了秦立國的意思。
秦立國想了想,又問:「賀子蘭那裡怎麼樣了?」
秦佑安把賀子蘭的情況給匯報了一下,秦立國點點頭:「嗯,記清了,在我沒有說這兩個人可以出現的時候,你一定把人給我看好了。」
掛上電話,秦佑安那眉頭都皺的不行了,小叔叔到底在搞什麼鬼,小語再怎麼著,也是小叔叔的親女兒不是嗎?
你瞅瞅這地方,這是醫院,d城下面一個小山村鎮上的醫院。
這事兒還得從幾天前說起。
話說,那天賀子蘭給王二德打電話,打到中途聽到路人說一個年輕女孩子出事了,當下就扔了電話就跑去出事地點。
當年看到出事者那一身玫紅色的長裙時,頓時就傻眼了,嗷嗷亂叫的撲上去,喊著路人幫忙送醫院啊。
卻不曾想,那些路人只是看熱鬧的,沒有人願意伸一把手幫忙的。
賀子蘭當時想這些人怎麼能見死不救呢,她的小語啊,那是她的命啊!
好在這世上還是有好心人的,很快,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停了下來,走下來一個女人和男人,一看這情況,就說要送秦汀語去醫院。
賀子蘭感恩戴德的說著好話,跟人上了車,還有流著血昏迷不醒的秦汀語。
秦佑安就是那時候後接到電話的。
那是他安排去江城的人,是小叔叔要過去的幫手,做什麼事兒,他也不知道,那倆人沒找到小叔叔,就給他來了電話。
當時秦立國是在一個會議上,私人手機沒帶,還是秦佑安打的軍線找到秘書寧馨,才找到秦立國的。
秦佑安到現在還記得,他告訴小叔叔小語出事了,還有一個賀子蘭時,小叔叔說了句:「終於到這一刻了。」
到了哪一刻?秦佑安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小叔叔說讓他把人給送到這裡來。
「七哥,那賀子蘭一直在鬧騰著,要是讓人知道的話,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屬下走上前來匯報,說的就是這賀子蘭。
秦佑安掐了煙,這也不知道還要待多久,早知道他就不躲在d市了。
「操,他媽的,這老娘們還敢鬧騰,去告訴她再鬧騰把她賣山裡去。」火的不能行了,他本來是躲g城那攤事兒的,就到了d市,這是唐萌萌的地盤,誰知道小叔叔會送了這麼個燙手山竽過來。
屬下囧囧的想著,賀子蘭那老娘們能賣得出去嗎?怕是還要他們倒貼錢的吧。
「是,那屬下告退。」屬下說罷就打算去找個買家,把賀子蘭給賣到深山溝裡得了。
剛走沒幾步,秦佑安又叫住了:「等下,這樣,送精神病院去。」
屬下囧:「這樣可以嗎?」
秦佑安火大的瞪眼:「你有意見?」
屬下趕緊搖頭:「沒有,沒意見。」
等人走了,秦佑安才又點了根煙,往秦汀語的病房裡行去了。
秦汀語早幾天就醒了,醒來時,秦佑安就跟她說了,她們現在在逃難呢,就把g城的事兒當幌子說了。
好在秦汀語倒也相信了,沒怎麼鬧過,就是時不時的會可憐兮兮的問秦佑安什麼時候她才能回家啊,她想爸爸了之類的。
每次秦汀語這樣可憐的問這些時,秦佑安都有點小愧疚。
可是,小叔叔好不容易用他一次,他要沒把事兒給辦好,那還有什麼臉見小叔叔的?
「小語啊,怎麼沒睡會?」秦佑安進去時就看到秦汀語睜著一雙如牛眼般的大眼,直盯盯的凝視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嗯,七哥哥,我不睏。」秦汀語柔聲的回著話。
當車子撞上來那一瞬間,其實她想的不是其它人,而是爸爸知道她受傷的話會不會很心疼?
都說當死亡來臨的那一刻,你所能想到的人和事才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
秦汀語也是到那會兒才明白,神馬男人呀裴靖東還是裴靖南的,都遠遠沒有疼她愛她的父親重要。
可惜,她住在這兒這麼多天了,頭上的傷口在慢慢癒合,父親卻一次也沒有出現過,說不失望是假的,但她只能等。
「七哥哥,你說我爸爸什麼時候來看我啊,我好想他……」
「七哥哥,以前我做錯了很多事,惹了爸爸生氣,你說他會不會記恨我啊……」
「七哥哥,你說爸爸會不會永遠永遠都不原諒我了啊……」
秦汀語昨天晚上做了個夢,就夢到秦立國了,夢中她就睡在這間病房裡,看著秦立國走進來,她好開心的。
可是秦立國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的,走到另一個病床前,喊著另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女兒……
她就這麼看著,她喊爸爸,我才是你的女兒,我才是小語啊……
然而夢醒後什麼也沒有——一場空。
「七哥哥,我能用用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秦汀語想給秦立國打個電話。
秦佑安有點為難,不過最終還是同意了。
秦立國接到電話時,就皺起了眉頭:「佑安?」
「爸爸,我是小語。」秦汀語泣聲說著。
「噢。」秦立國淡淡的噢了一聲沒再言語。
「爸爸,以前是我錯了,只一味的追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爸爸我想通了,我以後再也不會那樣了……爸爸你原諒我吧……」秦汀語認錯,說她懂了,是真的懂了……
殊不知,有時候機會錯過就不再有,在她懂的時候,別人也不見得就要給她機會。
「好了,小語,你好好的待著,聽你七哥的話,我這裡還有事兒忙……」
「爸爸,你忙什麼?為什麼我受傷了你都不來看看我……你是不是只喜歡郝貝了,爸爸,我才是你的女兒好不好?」
秦汀語喊出這句話就後悔了,心虛的不得了。
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也收不回來。
秦立國那兒沉著臉,半晌才說了句:「小語,我當你是知道悔改了,沒想到還是如此的冥頑不化,你好好的反思好了,再回來吧。」
秦汀語氣得摔了電話,秦佑安沒一分鐘就接到秦立國的電話。
直接就下了命令:「你把她給看好了,要是沒有我的允許讓她回來了,秦佑安你就提著腦袋來見我。」
秦佑安這心喲,別提有多揪了,這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讓小叔叔這麼大動干戈的啊?
*
這家鎮醫院,條件特別簡陋,好在沒有什麼人住院,要真有什麼大病,人家都去縣醫院了,只有一些捨不得花錢的才在這兒住著,因為農合醫療報銷的比例高啊。
不過有一個科室,卻是人滿為患——綜合科室。
這綜合科室包括一些無法醫治的諸如精神病啊腦癱這些全都湊一堆了,所以這病房就特別的擠。
賀子蘭可沒秦汀語那樣好命住單間病房,特別是精神病房,本來就少,就這麼一層,幾間病房,擠滿了患者。
這兒的患者大多還是輕微型精神病,腦癱之類的。
賀子蘭覺得受不住,那些傻的半傻的,天天傻樂呵,要不然就髒兮兮的,還有一個半傻子,總是愛捏她……
「你們放了我吧,求求你們啊,放了我吧……」自從到了這間病房,賀子蘭就這樣求著王猛。
這次跟秦佑安來的就是王猛,專門就負責看管賀子蘭的。
王猛臉上起了不悅的神色,手上使力捏著賀子蘭的肩膀逼她躺下才開口:「媽,你還是好好的在這兒治病吧,看你這胡言亂語成什麼了……」
賀子蘭嗷嗷亂叫:「你不是我兒子,你到底是誰啊?」
王猛無奈的笑著還跟周邊的家屬說:「我媽啊,就是看電視看多了,有被害妄想症,總把我這個親兒子當仇人一樣看的。」
其它陪床的家屬們也是見怪不怪的,畢竟精神病人的思維你是無法理解的。
*
遠在江城的秦立國,掛上電話後,坐在班椅上胸膛起伏不定的喘著粗氣,想到剛才秦汀語那麼理直氣壯的質問的話,他就一陣陣的恨,恨得牙根癢癢。
不敢說他秦立國對女兒有多好,但也不差,盡了他最大的努力……可是萬萬沒有想到……
平伏了下心情,摁了個內線過去給寧馨:「小寧啊,中午吃飯的事兒,安排的怎麼樣了?」
寧馨說跟王二德說好的了,秦立國這才掛了電話,就說下午有事兒就不來辦公室了。
中午的時候,寧馨就開著車去接王二德夫婦了。
寧馨先前是接替的易敏菊的工作,所以跟易敏菊也算有得聊。
王二德坐在車上,聽著她們聊天,心情好像還不錯。
寧馨開車路過一個紅綠燈的路口,特意多看了兩眼,嘖嘖舌說:「聽說前幾天這裡出過一次車禍,綠燈行人在走,讓撞了。」
說著還伸手一指:「那,就那塊兒。」
其實寧馨也不知道秦立國為什麼要讓她做這些,不過她是個好秘書,一切聽從領導的安排。
王二德帶笑的臉僵直住,聽著易敏菊跟寧馨開始說現在這個交通事故的事兒,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
吃飯的包間是在胡同裡的私房菜館。
服務生迎上來,寧馨說訂好了位,服務生帶她們進包間。
古樸鄉味十足的裝飾倒是讓王二德覺得自在了許多,他本來就是大山裡走出來的,就算現在發達了,可是每次去華麗的大飯店,總讓他有種自行見拙的感覺。
這裡沒有菜單,都是席位,你訂一桌菜,說下什麼口味的,然後人家給你弄一桌,從前菜到餐後點心都是搭配好的。
所以菜也上的很快,寧馨客氣的給王二德來了小瓶白酒,而她跟易敏菊則是喝酸梅湯。
易敏菊今天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乏舊的牛仔褲,看起來很顯年輕,跟寧馨坐在一起就像是同齡人一樣,看起來賞心悅目極了。
王二德有些小興奮,覺得自己這是得多幸運,娶了這麼一個美嬌娘。
要說起來寧馨肯定比易敏菊漂亮的多,可是你看王二德那視線,多一秒都沒往寧馨身上投的。
「嫂子,你看啊,領導這眼神兒,就光鑽你身上了,你這可是真幸福啊。」寧馨打趣的說著,站起身給易敏菊倒酸梅湯。
易敏菊臉上倏在地紅,手忙腳亂的接杯子,不知怎麼地,手一滑杯子就滾落了。
雪白的襯衫上,就這麼染了上色,還濕濕的。
「啊,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這怎麼辦啊?這樣我車上有備用的衣服,我給你拿一件吧……」
寧馨說著就匆匆的跑出去了。
易敏菊還在這兒說著沒事兒,王二德眼光沉沉,笑看著易敏菊,看得易敏菊一直臉紅不自在。
真怕王二德會色心大發的。
好在寧馨來回的很快,喘著粗氣兒就開口了:「那個,這是我新買的,還沒下水洗過,應該能穿的,易姐,我帶你去換衣服吧……」
易敏菊起身說好,跟著寧馨走了。
包間裡還放著電視呢,原本王二德是沒有看的興趣的,可是這會兒不是無聊嗎?
就看了兩眼,是一條怪聞,就說啊,有一對年輕男女,本來都登記結婚了,可是雙方家長一見面就眼熟,最後才知道這倆人居然是親兄妹。
最後婚姻被判定無效,因為是網絡上的新聞,下面還有一些評論,雖然一晃眼的功夫就過去了,可王二德還是看到上面的亂什麼的字眼了。
王二德看得那個眼疼啊,趕緊調台。
誰知道這是什麼有線電視,竟然一調就是佛家講壇類的節目。
就聽上面說著會麼因果循環報,給王二德看得又是一陣的火意。
不禁喃喃自語著:「難道真的是報應嗎?」憤恨的罵著賀子蘭,又拔了下賀子蘭的號碼。
還是無法接通。
沒多大一會兒,易敏菊回來了,眼晴有點紅紅的,還是洗過臉的模樣。
王二德注意到了就問:「怎麼了?」
易敏菊笑著回話:「沒什麼,剛才聽小寧說起她小時候的事情,我想我爸媽了……」
又坐下吃飯,易敏菊沒什麼心情,王二德更是吃的沒滋沒味的。
一頓飯吃完,寧馨送了王二德夫婦回去後,才算是鬆了口氣。
剛才她就站在包間門外,易敏菊就在對面的房間,說實話,她真怕王二德那時候會突然走出來,那就完蛋了。
也不知道是王二德敏感還是怎麼地了,回到家裡,易敏菊開電視看,說最近在追著的一個劇特別的好看。
本來就是聊天嘛,結果,這麼一聊,就完蛋了。
那真就是哪兒跟那兒都不好了,這劇講的是一富家女和一個貧家女在大城市城相遇,愛上了同一個男人。
兩個女人開始了男人爭奪戰,拼學歷拼人品拼美貌,最後是拼家世……
富家女以為自己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誰會想到天意弄人,她才是那個貧家女。
天氣沉悶悶的,要下雨前的節奏,吹著的風也是熱的,王二德腦袋都快炸掉了。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賀子蘭,必須找到!
於是,比秦立國預估的三天還要早一些,這天晚上,王二德就開始找賀子蘭了。
彼時,秦立國還在醫院裡的時候,就接到了電話,原本陰沉的臉上終於揚起一抹笑來。
郝貝看著秦立國這樣的笑,有點發怵,怎麼說呢?皮笑肉不笑。
她是發現了,秦爸爸最近不知道是哪兒不對勁,就是各種的怪異。
比如剛才,他問她有沒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
現在接了電話又笑成這樣。
「秦爸爸,你最近怎麼了?有點不對勁啊?」
郝貝終於問出來了。
秦立國扯著嘴角,很想給郝貝一個好看的笑臉,然而抱歉的很,只要一想到易敏菊下午說的話,他就沒法笑得出來。
他得是多傻啊,給別人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而他自己的女兒……是她嗎?
「傻孩子,我能有什麼不對勁的啊,就是想滿足你一個心願,你想要什麼?」
郝貝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她想要個天,能行嗎?
「好了,以後再說這個,這邊的事兒,你也別太擔心了,橫豎有男人們在呢,你好好的該吃吃該喝喝,我最近有點忙,估計沒什麼時間再過來了,你好好的知道嗎?」
秦立國跟郝貝交待著最近忙。
郝貝送走了秦立國,一回來就讓裴靖東給摁門板上了,低頭就死命的親她。
裴靖東剛才雖然在指揮室裡,可是也看到秦立國來這間屋子了,他們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他看到郝貝那樣含情脈脈的跟秦立國說著話?
為什麼他好像又看到秦立國向他掃去的那抹犀利的眸光?
「唔……」郝貝掙扎著,門把手膈在她後背,疼啊。
「老婆,你是我老婆,你知道嗎?」裴靖東放開她一點,生怕把人給親斷氣了的。
「裴靖東,你別發神經成不?」郝貝那叫一個恨得牙根癢癢啊,這尼瑪的什麼時候啊,她親媽還有親妹妹都下落不明呢,裴靖東也能吃得起飛醋來,再說了秦立國那就是她乾爸,她當親爸一樣的,有什麼好吃醋的啊。
裴靖東緊緊的摟著懷中的女人,不鬆手,不放開的,想到之前秦立國來找呼弘濟,支開他們夫妻,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反正他是越來越不安了,抱著郝貝就往床上去了,他要讓她給他生個兒子。
都說女人生了孩子,這個女人就跑不掉了。
「喂,裴靖東,你要幹嘛啊?」郝貝尖叫著,問了也白問,衣服都讓人給扯開了。
裴靖東邪肆一笑:「你說都這樣了,我能幹嘛,還不是……」後面的話聽得郝貝一陣陣的臉紅。
你知道這男人穿上衣服是個人,脫了衣服就個禽獸啊。
「我去,你真有臉說的,現在什麼情況啊……」郝貝無語的做最後的努力。
裴靖東可不愛聽她這些,輕親著她的耳要,咬著耳垂處的軟肉肉深情的喃喃著:「乖貝兒,給你老公生個兒子好不好?」
郝貝臉紅,她最受不了的就這樣,對著耳朵呼氣很難受的。
「那個,生,我沒說不生啊,可你也不能現在這樣啊,我爸……」郝貝說的她爸是說呼弘濟的,可是裴靖東卻會錯意了。
那個裴靖東最不願意,也最不想變成事實的猜測讓他心底的恐慌越來越大。
真怕有一天,如果猜測成真,那麼他和她會如何?
伏身壓上她,狠狠的堵住她的嘴,奪去她的呼吸,灼熱的氣息四散開來,不給她任何反對的機會。
他要的只是她,是她,孩子也不過是留下她的一個法寶而已。
事後,郝貝囧的不行,讓折騰的累得不得了就算了,可是這男人要不要這麼變態啊,讓她倒立……
就這麼腿讓人給拎著倒立呢,簡直要了她親命的啊喂!
「裴靖東,你放開我,我腦袋難受。」郝貝喊著,心中默默的為自己點了根白蠟燭,有她這麼悲催的人麼?
「乖啊,堅持一會兒,這樣懷孕的幾率會大一點的。」裴靖東繼續堅持,他知道郝貝的身體有點問題,可能不太容易受孕。
這個方法是他問過方槐的,可以用的方法。
郝貝覺得裴靖東最近又大姨爹來了,吃醋且不說,還讓她吃藥。
「我為什麼要吃這個藥?」到了晚上,郝貝就嗷嗷亂叫了起來。
因為裴靖東讓她吃藥,吃葉酸也就算了,這還給她弄排卵藥吃。
「老婆,我想要個兒子,你就成全成全我行嗎?這個藥也沒負作用的,我問過的,你放心啊……」裴靖東手中拿著藥,就跟郝貝說好話。
郝貝氣得肝疼,尼瑪的,怎麼沒負作用?怎麼可能沒負作用?
她就是再沒常識也知道,女人的卵子是有限的,一生中排出的正常卵子也就那麼點,你吃藥多排點出來能行嗎?
這個事兒,以前郝貝就聽說過,那是她姐郝艷當初要生二胎時,就想著要生個雙胞胎就好了,於是就想著用這個方法的……
最後郝貝跟郝媽媽去醫院咨詢的,就說啊,這種事兒說不好的,你怎麼知道就能排出兩顆正常的來,要是排出來的是非正常的呢,或者是多胎的,怎麼辦?
最後她姐都沒用這法子,現在裴靖東讓她用這樣的方法排卵……
郝貝直盯盯的凝視著裴靖東,就覺得這男人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裴靖東,你有病吧,你要想兒子想瘋了啊,你都有兩個兒子了,你怎麼還……」
「那不一樣,我就要你給你生的兒子。」
「有什麼不一樣,裴靖東你這樣說讓小瑜和小曦知道了得多傷心知道嗎?難道他們不是你兒子嗎?」
「……」裴靖東沒說話,臉上的神色變了幾變,最後臉一黑,直接就說了:「要麼你吃這個,要麼咱們去做試管嬰兒。」
反正他現在就一門心思想著趕緊讓郝貝懷孕。
郝貝臉一黑,抓著那藥就往裴靖東臉上砸:「裴靖東,你混蛋,你去找個愛吃藥給你生孩子的,愛做試管嬰兒給你生兒子的女人過去吧,老子不奉陪了!」
郝貝說著就往外衝去。
這會兒就在醫院裡住著呢,他們這兒鬧這麼大的動靜,呼弘濟能不知道嗎?
郝貝剛跑出去,呼弘濟就從指揮室裡出來了,那眼窩都深的嚇人,就這麼瞪著郝貝:「大晚上的鬧什麼啊?」
郝貝本來不想說的,可是沒忍住。
「爸,裴靖東欺負人……」嘴一撇就哭了。
就覺得裴靖東欺負人,她又不是不會生,為什麼要做試管嬰兒,為什麼要吃藥……
呼弘濟一聽,臉就跟著黑了起來,他現在最聽不得孩子懷孕啊,嬰兒這些字眼的。
裴靖東追到跟前時,呼弘濟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打了個正著後罵道:「裴靖東,你可真是行啊!」
呼弘濟也是氣得不行,直接就讓裴靖東滾蛋。
裴靖東臉上火辣辣的,委屈的不得了,你說他這不是著急嗎?可能方式方法欠妥,但歸根結底,是讓逼得不是嗎?
到底是沒走,不過還是把郝貝給得罪了。
晚上就不讓進門了。
裴靖東沒處去,就去了指揮室。
裡面簡直煙霧繚繞的,呼弘濟還坐在桌前分析著資料。
「讓趕出來了?」
人家幾乎是眼都沒抬的就問了出來。
裴靖東尷尬的扯了下嘴角:「不是,我來陪你會兒。」
呼弘濟抬眸冷笑:「不需要。」
裴靖東無奈的坐到沙發上,揉著眉心骨開始說話。
「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你跟秦立國說的什麼,郝貝又跟秦立國說的什麼,這些我全都不知道……我怕……」
裴靖東就說他怕的一些事情,說了很多……
呼弘濟覺得裴靖東有點煩人,多大點事兒一樣你就慌成這樣了,那要是真的,你還不得直接跳樓去啊,就這點心理素質,怎麼加入影子隊伍的?真懷疑當初審核的人員是不是徇私了啊?
「我就跟你說一句話,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你就是讓她生了孩子又如何?那生完的就沒離婚的了?至於我跟秦立國之間的事兒,我不覺得應該知會你,懂嗎?」
裴靖東能不懂嗎?
這會兒呼弘濟沒有跟郝貝一樣趕他,他就謝天謝地了。
陰沉了幾天的天氣終於放晴了,就像是黑暗中的曙光一樣讓人眼前一亮,天氣明媚,鳥語花香。
d城小鎮醫院裡,賀子蘭終於逃走了。
天知道她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擺脫那個自稱是她兒子的男人的。
可是她沒錢啊,想離開這裡,要麼用腿走,要麼就直接再讓找回去。
開始還忐忑著,就怕讓人抓回去了,所以跟路邊拴破爛的大媽換了身衣服,就跟醫院門口守著……
一守半天就見那個自稱她兒子的男人找了幾次沒找到,就開始打電話。
賀子蘭怕極了,別的地方也不敢去,每天就靠著撿撿垃圾桶裡的東西吃吃。
每次她撿吃的東西,都有一個中年乞丐跟著她,看到她撿吃的,這乞丐注就會去搶……
弄的她連點吃的都搶不到,要跟人爭跟人搶的,她半路也家的乞丐,能搶到吃的才怪。
這一天一點吃的也沒有撿到,餓的實在不行了,回到醫院外面一個小公園上,這裡是她晚上睡覺的地方。
好在d城天氣也熱,晚上睡外面也沒有什麼事兒。
不過今天,連睡覺的地方都讓人給搶走了。
「這是我的地方,你起來……」賀子蘭踢著睡在她的長椅上的一個乞丐。
那乞丐一起來,輕蔑的看了一眼賀子蘭,笑了,露出一口大黃牙來,臭味熏天的。
緊跟著從懷裡拿出來一個讓啃過兩口的雞腿來往賀子蘭跟前一晃:「怎麼樣?想吃嗎?」
賀子蘭想吃啊,她都兩天沒吃上東西了,就喝了幾口冷水,還是在公用洗手間裡水籠頭上喝的,吐了吐口水,發飢餓的吞嚥聲。
大黃牙伸出舌頭舔著雞腿誘惑賀子蘭:「想吃啊,那沒問題,讓爺舒服了,這個雞腿就是你的了……」
賀子蘭憤慨的瞪大眼,圓又大跟牛眼有得一拼了,不可置信的高喊著:「怎麼可能?你知道我是誰不?我是江州裴紅軍的太太,還有xx王二德的太太,我是賀子蘭,你敢這樣羞辱我……」
大黃牙嗤笑一聲,又揚了下雞腿:「呵,還瘋得不輕呢,不吃我就吃了啊,前天還有個年輕的,那雞腿還沒這個大呢,人家的活可好了,要不是今天沒遇上那年輕的,我找你啊……」
出來賣這個行業,無處不在啊,乞丐裡也有的,不過低廉了一些罷了。
賀子蘭不想這樣做的,她真心不想的,可是架不住太餓啊,到底是接過雞腿嗷嗷的啃了起來,吃的時候就在想著呆會吃完就飽。
可她還沒吃完呢,人就讓摁在了草地上……
之後的事情慘絕人寰,大黃牙那麼臭的嘴,那麼髒的東西,全往她嘴裡塞……哭著喊著的掙扎著,卻只換來大黃牙更加殘暴的對待。
賀子蘭覺得這簡直就是要她命,殊不知,要她命的還在後面呢。
那個總哪賀子蘭搶食物的中年乞丐手中拿著一台dv,隱在草叢中,用dv一秒不少的記錄下賀子蘭的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