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文 / 冰冷女人
「你們在幹什麼?」
某少妖面含怒,酸溜溜的聲音直接沖喉而出,一雙狹長的鳳眼微瞇,緊緊盯住摟在一起的兩個人。
冕下很是淡定的放開摟在美少年腰間的雙手,淡淡的看著某少:「如你所見,只是許久不見的一個擁抱而已。」
某美少年眉峰上挑,很是不解的看向冕下,問道:「凰凰,他是你什麼人?」同時心裡危機感上升,第一時間把某少定為頭號情敵。
這個男人雖然有點老,可是長得不錯,是凰凰喜歡的美人兒類型,絕壁要全力防範。
「我老子。」冕下淡聲扔出三個字。
「……」某少瞬間黑了臉,心中無比糾結。
老子……
某少心中惡寒了一把,腫麼聽著這樣彆扭?
美少年眨巴了兩下長翹的睫毛,在心裡將防範級別瞬間下調了兩度。
嘛嘛,既然是凰凰的老子,當然要留個好印象不是,雖然這位老子那語氣裡的酸味兒,濃的嗆人……
於是,某少年立刻眉開眼笑,步伐優雅的走到某少面前,微微彎腰一禮,態度謙和,很是禮貌地開口問好:「權叔叔您好,我是小晏,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這聲「權叔叔」讓某少臉色更黑,額角的青筋卻不知道已經抽搐了多少次,心裡更是恨不得掐死眼前這個一看就金玉其外,滿肚子壞水兒的毛頭小子。
扯淡的叔叔……
他權戰天正值風華之年,貌美無雙,能力卓絕,有那麼老麼?
噗!
權少,您這麼給自己臉上貼金真的好麼?
沒有得到回應,裴晏卻並未在意,臉上恰到好處的笑容,「叔叔是來找凰凰的麼,要不要進來坐?」
權少不動,只是盯住面無表情,沒心沒肺的某女,轉身走到某女身邊,有些咬牙切齒。
心中更是歎息不已,若是這丫頭三天兩頭弄個美少年來這麼一出兒,恐怕他真的就要未老先衰了。
即使心理素質強悍如他,也真心承受不住啊!
裴晏見狀,也不再邀請,轉身走過去,緊挨著某女坐下,伸手很自然的牽起她的小手,語氣親暱小帶興奮的道:「凰凰,我已經得到了大伯和父親的允許,入凡爾賽斯讀書,那樣以後就可以跟在你身邊了,好不好?」
心裡卻道:哼哼,管他是老子還是什麼,敢跟他爭凰凰的,一律要「幹掉」!
「嗯。」某女點頭,很是乾脆的應下,「這個可以有,前提是必須刻苦修煉。」
「遵命冕下大人!」某少年右手一抬,沖冕下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接著放下手露齒一笑保證道:「凰凰放心,刻苦什麼的,那是絕壁木有問題滴!」
話罷,某少年趁機提出要求:「一會兒第一支舞,凰凰可要跟我跳哦。」一雙美眸看著冕下的同時,眼角餘光卻注視著某少。
「這個可以有。」
「嗷嗷!太好了。」某少年眉開眼笑,「凰凰對我最好了。」
某少站在一邊看得險些咬碎後牙槽,這丫頭怎麼從來沒有他這麼順從,有求必應過?
還有這兩個人什麼時候認識的,還這麼熟悉?
他腫麼不知道?
難道是去年他忙著執行飛鷹計劃的時候?
權少知道自己這樣小氣吧啦的,跟個毛也沒長全的毛頭小子拈酸吃醋,忒丟份兒。
可心裡那滋味兒,簡直了……
這時,樓道外來了一排溜推著餐車的侍者,領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多次與某少不對付的裴妖孽。
裴妖孽一到門口,便感覺到了屋裡微妙的氣氛。
當看到某少那黑沉得簡直能滴出水來的表情時,心中已是瞭然。
裴妖孽也不進屋,往門框上一靠,掩唇輕咳一聲以示存在感後,輕笑開口,明知故問:「這是怎麼了,權少怎麼站門口,不進去?」
作為今日宴會的主人,裴妖孽自是要有主人的氣度和風度,上前一步拍了一下某少的肩膀:「權少可千萬不要客氣,就當在自己家啊。」
話罷,看向坐在冕下身邊的美少年,介紹道:「權少還不認識吧,我侄兒裴晏。」
權少微微牽唇,似是而非道:「這不今兒就認識了麼。」話罷,長腿一邁,走到某女另一邊坐下。
裴妖孽又是一聲笑,對等在門外的侍者們招了招手,示意可以上菜了。
推著餐車的侍者魚貫而入,將一道道佳餚擺到休息廳右面的圓桌上,之後沖屋中的幾位身份尊貴的主兒行禮後,依次退出了房間。
走在最後的侍者,體貼的關上了房門。
「凰兒,用餐吧,裴家的廚子手藝還是相當不錯的,我特意交代了,全是你愛吃的彩色。」裴妖孽語氣溫柔無比,笑容艷麗的仿若三月裡剛盛放的桃花。
冕下一起身,裴晏夜立刻站起來,拉著冕下的手就往餐桌走,直接將權某人晾在了身後。
走到桌邊,裴晏少年很紳士的替冕下拉開了椅子,待她入座後才在她右手邊落座,之後又開始體貼布菜。
那熟悉親密,自然而然,顯然是熟悉至極才會如此。
冕下什麼脾氣,權少再清楚不過。
正是如此,看得某少醋海翻騰,盯住某少年的眼神越來越暗沉。
擦,那滋味兒太他媽不好受!
好,他權某人現在是有沒立場卻沒理由說小佛爺的不是,可難道他就不該氣?
他氣她不懂自己的心,氣她看不到自己對她的感情,氣她太過無動於衷。
明明是她先來招惹的他,將他權戰天貼上了她的標籤,可到頭來受折磨的怎麼就成了他?!
靠,你說他跟她置什麼氣?
明明知道她對男女之情遲鈍的跟榆木疙瘩有一拼!
深呼吸,深呼吸……
權少連呼出三口濁氣,才感覺心裡好受那麼一點點,不斷在心裡自我催眠:不能怪她,要怪只怪自己沒能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讓那些別有用心的狂蜂浪蝶趁虛而入!
這丫頭現在身邊不過一兩隻,那以後肯定會有二三四五六……
沒錯,咱權少如今就是掉醋缸子裡了,滿身上下都是濃的要冒泡的酸氣兒!
好好好,她喜歡美人兒,可難道他權戰天不夠好看?
咱權少簡直要被某女活活氣死!
哦,他是覺得她還小呢,所以即使想她想的都快瘋掉了,還強迫自己一忍再忍。
如今看來,忒麼的他就不該忍,應該一早就宣佈自己的所有權:權少凰是他的,不是什麼女兒,而是他權戰天的女人,未來的孩子他媽!
嘔死了嘔死了。
越想越氣,氣的某少牙根都咬的咯咯響。
憤憤然,一甩手,某少噌的一下站起身,抬腳就往門外走,自
己跟自己賭氣。
哼,她不是喜歡美少年麼,可勁兒喜歡去吧,爺不伺候了!
冕下根本搞不懂某少心裡的想法,只覺得他走就走吧,就是他為嘛這麼一副氣翻天的樣子呢?
看著某少修長挺拔,卻透著落寂的背影,冕下淡淡搖頭,腦中出現一句網絡流行語:男人的心思你別猜!
噗!
可憐的權少,你說你為了這麼個無情的東西,把自己氣成那樣,值得麼?!
某少一開始走的虎虎生風,快步流星。
但走了六七步,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心裡那滋味兒就別提了!
憑什麼呀憑什麼,憑什麼他養熟了的小人兒就得讓給別人。
這女人怎麼這麼沒良心,就不會叫他一聲兒,或者上來拉住他?
不說點軟話,哪怕問他一句也是好的啊?
他是她的人,這可是她自己親口說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開出了驚天動地的各種條件,就為了要他!
哦,她心裡沒有他。他算他娘的她的什麼人呢?
氣死了,嘔死了,不甘心死了。
腳步拖拖拉拉,某少狠狠心,一鼓作氣走到門前,拉開……
可怎麼也邁不出去那最後一步。
真就這麼走了?
靠之,他怎麼甘心?
某少猛一回頭,盯住沒有一絲表情波動的某女,瞪眼。
那尊小佛爺還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接觸到他的目光,還不以為然,不知所以,享受著美少年的伺候
她就不會動一動,哪怕動一動……
但她就是不動,某少突然洩氣了。
原本在身體裡鼓脹著的氣一下子都跑光了,他只覺得一陣疲憊,一直高昂著的頭微微一低,頹然地出了門,強忍著不回頭,但在轉往樓道的時候,眼梢卻忍不住的又瞄了一眼。
某女依然是那副模樣,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
某少突然間真正的理解那一句:奈何人間花落去,人未老去心已滄!
無奈,無奈啊!
他是她的人,卻不是她愛的人。
他是誰?他只是她標了標籤的所有物,和一件物件兒沒有區別。
權少想通了這一點,心就突然被揪一下,一陣生疼,內心突然有一個聲音在說,回頭吧,認栽了吧,你明明知道她就是個沒心沒肺、不懂情愛的無情東西,你跟她較勁兒,受罪的不還是自己?!
但如權少這樣的男人,絕壁是不允許自己變得卑微。
於是,某少立刻大步流星,直接殺到停車場,開門上了懸浮車,一拳打在操作台上,低聲咒罵一句:「**!」
啟動引擎,權少手指在架勢操作台上快速的舞動起來,他的車子是經過專人改造過的,論起速度,還要勝過軍中服役的軍車一籌。
一聲強勁的馬達轟鳴後,銀色懸浮車化作一道銀光,駛向懸浮車道。
車子行駛在回權宅的路上,權少一張妖面上掛著一副很不在乎的表情,其實心裡啥樣兒,只有他自己清楚。
此時,冕下專用休息室內。
裴妖孽端著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二郎腿一翹,望著跟自家侄子相處的非常和諧的冕下,意味深長的問道:「凰兒,你就這麼讓權少走了,看樣子他可是氣得不輕啊。」
冕下懶懶抬眼,身體後靠在椅背上,微微蹙眉道:「他氣什麼?」
噗……
某妖孽剛喝進嘴裡的紅酒全部噴了出來,有瞬間的怔愣,隨即悟了。
這丫頭的遲鈍要是敢稱第二,恐怕木有人敢稱第一!
他現在是已經失去資格,不能再跟權某人爭鳥。
想起原因,裴妖孽就忍不住咬牙切齒,那個該死的凶殘女人,居然敢對他用符咒……
……
殘月高掛,星光漫天。
學園都市,連雲山深處的軍事堡壘中,正進行著一場場慘烈的戰鬥。
觀戰大廳正中央,指揮官和被裴妖孽恨的咬牙切齒的某天師,正分坐在靠背扶手椅上,穿著及膝黑色長腿軍靴的筆直長腿,高高翹起來擱在面前全鋼化的長桌上,而兩人手邊的方形高几上,則擺放著茶水以及精緻的點心。
兩人彷彿正享受閒逸的下午茶一般的恣意悠閒,目光卻始終全方位的關注著一個個戰鬥畫面。
雖然訓練開始前,指揮官宣佈實戰中生死不論。
但這些學員畢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好苗子,要是真的出現折損,某位面癱冕下收拾人的手段,她們可不想親自體會一番。
觀戰大廳非常寬敞,穹頂離地面至少百米,原先懸浮在正中央的巨大屏幕,現在已經被分割成了多個虛擬屏幕,成圓形分列懸浮在整個大堂上空。
還未進入實戰的學員們,正聚集在投射著自己所關心戰隊戰鬥的虛擬屏幕下方,不錯眼的盯住上面激烈的戰鬥畫面,在心中為正在戰鬥的小夥伴加油,一個個緊握的雙拳手心完全被汗水浸濕。
13號實戰廳投射畫面上,兩個少女和一個少年,呈三角合圍之勢,將體型巨大的異形鋼甲蟲包圍在內。
一柄柄形似槍頭的金色的菱形利刃,懸浮在面色冰冷的少女身周,隨著少女素手一揮,所有利刃向著剛甲蟲蜂擁而去!
同時少女冰寒的聲音響起:「我來牽制住它的行動!展冰,注意攻擊要害的時間,冷輝尋找時機偷襲它的觸角!」
「好!」兩人應聲的同時,腳下快速的換位移動!
一陣叮叮噹噹的金鐵相擊聲響成一片,可以將岩石化為飛灰的光系元素所凝聚的利刃,打在剛甲蟲閃著黑色幽光的鎧甲上,卻只造成了一道道深深的劃痕!
墨楓羽的攻擊徹底的激怒了鋼甲蟲,把仇恨全部拉到了自己身上,鋼甲蟲巨大的身體卻有著非常高的靈敏度,驀地一個甩尾,一雙凶殘的眼睛緊緊盯住墨楓羽,頭頂上的觸角快速顫動著,猙獰的口器一張噴出一股墨綠色液體!
墨楓羽冷靜的向後一個大翻躍,躲過蟲子的攻擊,穩穩地落在三丈開外,蟲子口中噴出的液體落在石灰地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儘是將地板腐蝕的坑坑窪窪!
墨楓羽在落地的同時,體內的光系元素再次蜂擁而出,再次凝成數百柄利刃,再次攻向鋼甲蟲,於此同時,身上繼續湧出的光系元素呈霧狀,急速向著鋼甲蟲蔓延而去。
又是一陣金鐵撞擊的刺耳厲鳴響起。
展冰和冷輝也不落後分毫,同時發動攻擊,全部瞄準鋼甲蟲的防禦弱點,狠命發招……
與此同時,19號對戰場內。
三個少年並沒有選擇硬戰,而是和鋼甲蟲完了三分鐘游擊戰,一直保持著攻擊難以觸及的距離。
李東成做佯攻,吸引蟲子的仇恨,范烈迂迴到蟲子後方,雙手能量湧現,不停從
後方騷擾,讓蟲子不停的前後調轉方向,毒液噴了一口又一口,全是白搭。
三生被一層淡黑色薄霧包裹,身上的霧氣以極快的速度蔓延出去,悄無聲息的在蟲子四周開始構築霧牆。
在不斷不痛不癢的騷擾中,即使智商不高的蟲子也終於暴躁了,只見它粗壯的十二條蟲腿微微彎曲,巨大的身體前傾,做出前撲的架勢,目標李東成!
范烈見狀,體內的火系能量元素頓時加大輸出,在半空形成一把巨大的深紅色大刀,由意念操控照著蟲子的尾巴就是一頓亂砍,同時扭頭對李東成大喊:「發狠招!」
李東成雙手平攤,體內土系元素不要命的往外輸出,在蟲子身體四周凝結成數百把鋒利的尖錐,從地面向上,洶湧狠戾的朝著蟲子沒有鎧甲覆蓋的腹部攻擊,隨著一陣噗嗤噗嗤的聲響全部深陷進軟肉。
蟲子體內綠色的液體頓時四處迸濺……
因為脆弱的部位被刺傷,鋼甲蟲巨大的身體劇烈的抖動,一雙大如井蓋的綠色複眼,凶殘的緊緊盯住禍首李東成,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身下的十二條蟲腿曲的越發厲害,眼看就要跳起來撲向李東成……
說時遲那時快,隨著三生一聲大喊:「受死吧!」蟲子身體四周,包括上空繚繞的黑霧頓時顏色加深,具現化,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閃著森冷幽光,猶如黑水晶般的結界,將蟲子嚴嚴實實籠罩在內,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收縮。
當結界越縮越小,裡面的蟲子開始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激烈而瘋狂的掙扎著。
三生冷冷的掀唇,目中冷光幽幽,體內的暗系元素仍在瘋狂湧出,融入結界之中……
同一時間,全為女將的12號對戰場,戰鬥已經進行到最激烈之時。
安景落面色漠然清冷,一雙眼睛冷冽肅殺,腳下步伐快速輾轉,兩手揮動間,四周空氣一陣扭曲,蟲子周圍三丈方圓內的空氣瞬間被抽空,形成了真空地帶。
抽空的空氣被安景落壓縮成一顆顆鴿蛋大小,乳白色空氣彈,密密麻麻漂浮在半空,隨著她大開大合的揮動手臂間,鋪天蓋地的向場中因為抽空空氣而行動遲緩,正暴怒著用長長的蟲尾,無差別四處破壞的鋼甲蟲射去。
早已蓄勢待發的謝涼見狀,腳下的步伐變換的更加快速,身體四周懸浮的一根根由鐳射元素凝結的鐳射鋼針,在她意念的控制中,一窩蜂的朝著鋼甲蟲鎧甲連接的縫隙瘋狂射去……
秘密麻麻的鐳射鋼針扎進縫中立刻融化,將蟲子鎧甲保護下的軟肉直接燒溶成一個個血洞,綠色的血液頓時從鎧甲拼接的縫隙間流了出來。
「熬!」的一聲震天慘叫,鋼甲蟲巨大的身體立刻開始瘋狂的掙扎,佈滿細密鱗甲的尾巴凶殘的四處橫掃,口器中連連噴出一股股腐蝕性極強的液體,根本不顧目標,亂噴一氣!
將周圍數十丈的地面,全部腐蝕的面目全非!
場中三人身形極為靈活的閃轉騰挪,躲避著酸性極強的腐蝕液體攻擊的同時,手中連連發招,一刻不停的招呼在鋼甲蟲身上!
如此這般,持續了三分鐘之後,就聽轟隆一聲巨響,鋼甲蟲巨大的身體轟然倒下,開始不停抽搐。
絕壁不能給這該死的蟲子一絲喘息的機會,安景落果斷下令,對著鹿可可大喝一聲:「就是現在!」
下一刻,就見鹿可可化作一道殘影,手中瞬間凝結出一柄長三米的巨大銀色光劍,眨眼間便到了鋼甲蟲身邊,右腳在地面上狠狠一跺,身體便如火箭一般竄上高空,在接近穹頂時一個靈活翻轉,頭朝下向著鋼甲蟲頭部俯衝而去,緊接著手起刀落,將鋼甲蟲頭頂兩根粗大的褐灰色觸角從根部斬斷!
「熬!」鋼鐵蟲又是一聲慘叫,巨大的尾巴一陣狂掃,狠狠拍打在地上,將地面拍出一個巨大裂縫,頓時灰塵漫天,碎石亂飛。
「不要掉以輕心,謝涼和我一起發招,可可給它致命一擊!」
話音未落,謝涼和安景落從不同方向,使出全力,開始不要錢似的向鋼甲蟲發招攻擊,頓時乒乒乓乓、轟隆隆的空氣彈的爆炸之聲連成一片!
五分鐘後,鋼甲蟲已經連慘叫的力氣也沒有了,就在這時,鹿可可再次行動,再次躍上鋼甲蟲的頭部,手中光刀照著那顆巨大猙獰的腦袋狠狠紮了下去,噗嗤一聲陷入半個刀身。
鋼甲蟲開始垂死掙扎,鹿可可長相甜美的面龐上帶著殘虐的笑意,身體裡的異能元素全部注入手中光刀,隨著銀色光芒大綻,鹿可可握刀的手一個大開大合,直接將鋼甲蟲劈成了兩半。
蟲子體內噁心的腸腸肚肚,綠色的血液流了滿地。
鹿可可這才散去光刀,一個輕巧跳躍,穩穩落在兩個夥伴身邊。
謝涼看得十分無語,但隨之卻一陣大笑。
媽蛋,只有這樣才痛快啊喂!
鹿可可邁步走上前去,從鋼甲蟲頭部,挖出一顆拳頭大小,晶瑩翠綠如帝王翡翠的晶石,之後再次回到兩個夥伴身邊,三人相視一笑,衝著穹頂三百六度旋轉的動態攝像頭,高高舉起了戰利品!
而今天第一個獲勝的戰隊,卻不是安景落的三人小隊,而是三生少年所在的19號戰隊,他們僅僅用了十分鐘不到,便乾淨利落的結束了戰鬥。
13號對戰場也不遑多讓,幾乎與安景落所在的第12號同時拉響勝利的號角!
緊緊跟隨12、13號對戰場打響勝利的,還有:67號、32號、54號、33號對戰場!
此時的候戰大廳內已經徹底沸騰了,觀看的學員們激動的歡呼大喊,一蹦三尺高:「熬!太棒了!」
半個小時後,第一批進行實戰訓練的一百支小隊全部獲勝,整齊列隊跟隨教官們重新回到了候戰大廳,迎接他們的是夥伴們激動的擁抱!
「很值得驕傲麼?覺得蟲族也就那樣而已,我告訴你們,鋼甲蟲不過是最低等的蟲兵種群的有一種,跟蟲將比起來,連個渣渣都不是,你們最先獲勝的隊伍卻差不多用掉了十分鐘!」
指揮官不含情緒的聲音猶如一場冬日冰雨,將激動無比的學員們兜頭澆了個透心兒涼!
嚶嚶嚶……
學員們頓時一陣哀嚎,可憐小眼神兒刷刷的看向指揮官:教官,不帶這樣兒的啊,俺們就是激動下啊喂,木有驕傲的意思,求放過!
「哼!」指揮官不為所動,扔出一句話:「少跟我來這套!」
「……」眾學員囧。
指揮官繼續冷聲:「因為第一次實戰訓練,為了避免傷亡所以才寬容的允許組隊,第二次就是單獨對戰,第三次就是一對二、之後是一對三,到時候你們還能激動的起來?怎樣保住小命才是首要!」
學員們頓時黏兒了,紛紛慚愧的低下頭,猶如被紮了個洞,瞬間癟下去的氣球。
良天師見狀,伸手拍了下指揮官的手臂,看著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孩子,笑道:「嘛嘛,小薇薇你說你至於麼,孩紙們是
需要鼓勵的撒,你這不是打擊他們的積極性麼?」
「……」眾學員暗自翻白眼。
兩位教官,乃們分明是商量好的吧,是吧是吧?!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什麼的,最討厭了!
「哼!」指揮官又是一聲冷哼,發出命令:「第二組做準備!」
「是!」
第二組一百支小隊立刻有序的列隊,跟在十幾名男教官身後,大步前行,邁向戰場……
時至華夏標準時,晚上21點13分。
燈光璀璨的首都上空,縱橫交錯的懸浮車道延伸至整個城市的各個方向,一輛輛懸浮車在引擎的轟鳴中,劃過夜空,亮起的尾燈猶如夜空中一顆顆閃耀的星子。
通往南城的懸浮車道上,一輛銀色的懸浮車急速行駛著,超越一輛輛行駛在前面的懸浮車,讓附近的懸浮車不由放慢了速度,一個個好奇的把路況投影都對準了前方的銀色的懸浮車。
當看到銀色懸浮車那帥到亮眼的高難度超車技巧,車主們頓時激動鳥!
擦!簡直**炸天了有木有,那開車絕壁是賽車手級別啊喂!
疾馳的銀色懸浮車內,權少鐵青著一張臉,目光犀利的盯住前方路況,手指在操作台上連點,提速提速再提速……
在車子快駛到權家時,權少後悔了。
他就這麼走了,豈不是便宜了裴家那叔侄倆,這絕壁不可以啊!
某少不知道的是,裴妖孽已經被某個凶殘無比的女人霸王硬上弓,被吃的連渣渣也木有剩下,已然認命滴主動退出競爭鳥。
如今,他的情敵,不過就一毛頭小子裴晏少年而已。
某少果斷掉頭,準備把那個將自己氣瘋的小丫頭揪出來,之後回家好好收拾洩憤。
噗!
權少,您確定被收拾的那個不是乃自己麼?!
一念至此,某少心情也好了那麼一米米,剛準備伸手點開車載播放器放段音樂來聽,可手還沒伸出去,手腕上的通訊器卻響了起來。
權少抬手一看,居然是趙閥和他的專用加密頻道,還是視訊請求。
某少不禁微微蹙眉,敏銳的第六感告訴他,定然有什麼始料未及的大事發生了。
接通視訊,趙閥英俊的臉龐出現在虛擬屏幕上,只是他臉上早已失去了素日的淡定從容,眉頭緊皺。
趙閥不等權少開口詢問,已經開口,語氣急促,卻條理清晰地匯報。
「權少,小佛爺的身份被曝光了,現在幾乎全世界的新聞媒體都在爭相報道,外星間諜已經潛伏華夏多年,如今整個華夏軍政可以說已經被入侵者控制,淪為傀儡政權的消息,華夏之所以閉關鎖國,就是外星間諜授意下的手筆。還說什麼外星人即將入侵地球,全人類必須站起來,團結一心,拿起武器捍衛種族生存主權。」
權少瞳孔一縮,隨之立刻恢復鎮定,「這個消息國安特密局和軍部特勤部知道了麼?」
曝光小佛爺身份的,不用他想,一定是那兩隻,或者幾隻高等蟲族!
華夏昨天剛剛送走各國的貿易使團,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
哼,該死的蟲子倒是好算計!
「現在應該已經接到消息了。」趙閥回道。
權少思索須臾後果斷下令:「你和華容聯繫一下,讓他立刻和你匯合,兩個戰隊編制全部火速趕回邊境,協助戍邊。」
「好。」趙閥點頭,滿臉擔心道:「如果世界各國聯合起來,集體聲討讓華夏交出小小佛爺,甚至直接出兵圍攻……」
權少搖頭,語氣肯定的斷言:「這個你放心,即使事情到了那一步,華夏全民也加入聲討,國會和軍部那些大佬也會毫不猶豫的站在凰兒身邊。」
說著,他揚眉一笑,一張妖面上滿是輕蔑:「如今華夏的實力是地球上名副其實的霸主,正好以此為契機,讓那些不安分的國家學學乖,知道什麼叫壓倒性的武力。」
趙閥也重新恢復了笑容,「那我們就放心了,剛才看到報道,手底下那伙小子一個個氣的雙眼發紅,都想殺人了。」
切斷視訊,權少輕哼了聲,一連撥通了好幾個軍事專用頻道的號碼,同時發過去一道加密信息。
發送完畢,權少修長的手指在操縱台上一陣飛舞,指動作流暢簡潔,沒有半分多餘的動作,將懸浮車速度提升到極致。
銀色的懸浮車猶如暗夜中的流行般飛射而出,向著裴宅而去。
此時的裴宅,宴會已經進入最重要的**階段。
今日的壽星裴向恆老爺子,滿頭華髮卻精神矍鑠,滿面紅光的在元帥兒子的攙扶下,在全場賓客的注視中,自二樓沿著樓梯緩步而下。
冕下被裴晏美少年挽著胳膊緊隨其後,而裴元灃中將、以及裴妖孽理所當然落在後面。
老爺子走上宴會廳前方專設的小禮台,笑容和藹的道:「感謝各位來參加老頭子八十壽辰,玩得開心一些。」
隨著老爺子剪短的開場白結束,宴會正式開始,滿場觥籌交錯,笑語聲聲。
裴元帥扶著老父在主桌坐下,老爺子笑呵呵的看向自見面起就面癱著一張臉的小女娃,「凰丫頭,來坐到老頭子身邊。」
冕下點頭,她對於老人從來是態度溫和的,特別是如權老爺子和裴老爺子這樣,將一生都奉獻給軍旅的老將軍。
因為從他們身上,她看到了一個暮年英雄不能違背自然法則的滄桑老去,可是他們的身體中,卻駐紮著永不屈服,不老的的軍魂!
有她最敬愛的羅德凱威老紳士的影子。
冕下剛邁出腳步,一個欣喜若狂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像是三月裡明媚春日陽光,讓人聽得的心情也跟著孫堅飛揚了起來:「我親愛的冕下大人!」
隨著聲音響起,一道穿著玫紅襯衫的身影如一道風一般席捲而來,又以更快的速度噗通一聲摔出三米遠。
杜淳撇了撇嘴,哼哼唧唧的從地上爬起來,滿臉委屈:「冕下,您腫麼可以這樣對小淳?」
他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白皙的臉,心中暗歎,幸好是屁股著地,要是這張漂亮的臉毀了,可腫麼破?
站在冕下身邊的裴晏冷笑一聲,幸災樂禍的扔出兩個字:「活該。」
同樣坐在主桌的杜仲晟元帥見到這一幕,嘴角幾不可見的一抽,有些不忍直視,覺得自家孫子太丟份兒。
其他大佬則是好笑的看著某少年耍寶。
趙世昌對坐在身邊的老友,笑著調侃道:「不提實力,只說外貌,凰丫頭如今是出落的越發漂亮了,你家孫子情敵可不少呢。」
權老爺子輕哼一聲,很是篤定道:「天兒會輸給幾個毛頭小子?更遑論,凰丫頭本就是我權家人,那可是上了戶口本的,怕啥。」
聽到這話的其他幾位老將軍紛紛黑線。
能夠坐在主桌的賓客,當然地位和影響
力不凡,起碼今天華夏四巨頭,軍部八位星級上將是全到齊了。
裴向恆老爺子退休榮養前,乃華夏空軍元帥,即使已經退休數年,不管朝堂還軍中,餘威甚在。更何況老爺子的長子裴元清是華夏現任陸軍元帥。
老爺子八十整壽誕,自然隆重無比。
今日來參加壽宴的,不僅是京城中所有有影響力的家族,但凡華夏國排的上號的家族,全部列席。
哼了一聲,杜淳少年沒有接裴晏的茬兒,一雙手臂再次伸開,只是輕輕與冕下擁抱,便心滿意足的放開,眉開眼笑道:「凰凰,你怎麼不告訴我你也會參加裴老爺爺的壽宴,我還說明兒就去學園都市找你報到呢。看來老天爺知道偶對你日思夜想,茶飯不思,所以就把你送到了我面前。」
某少年一邊感歎,臉上已是滿臉陶醉的表情,看得眾人也是醉了。
裴晏少年佔有性的一隻手環住冕下的胳膊,另一隻手衝著杜淳少年一揮,一臉嫌棄:「滾邊去!」
求表鬧了好麼?
這是三角戀的展開節奏啊喂?
權少,您再不出現,閨女可是要被拐跑了啊喂!
冕下可沒耐性陪著兩人鬧騰,冷冷的扔出一句話:「再鬧關禁閉!」
兩個鬥雞眼似得互瞪的少年頓時老實了。
誰知冕下剛剛入座,主桌上除了冕下和裴老爺子外,其他所有人的通訊器同時響了起來。
諸位大佬一看號碼,全部沉下了臉色,紛紛起身,向老爺子致意後離席,直接上了二樓……
緊接著,靠近主桌的幾個席面,也開始通訊器連響。
這些人不是出自朝堂,就是出自軍部,無一不是身在要職的人,包括權少的父親權景逸。
整個宴會廳一時安靜下來,氣氛非常微妙。
這絕壁是有大事即將發生的節奏啊!
就在這一片死寂中,權少再次進入所有人的視野,目不斜視快步的走到冕下跟前,「凰兒……」
冕下與權少對視一眼後,轉頭看向裴老爺子,從空間裡拿出準備好的禮物獻上,聲音溫和道:「薄禮不成敬意,望您老收下。」
裴老爺子哈哈一笑,接過禮物,「去吧。」
冕下起身,和權少一起沖老爺子微微一禮,與已經等在旁邊的裴七一起上了二樓,直奔書房。
誰知,三人前後腳進入書房,落座後剛開始討論對策,裴元清元帥的通訊器響了。
接通通訊器,也就幾秒鐘時間,就聽砰地一聲巨響!
裴元帥面色鐵青,拍桌而起,聲音冷得彷彿能掉冰渣子:「你再說一遍……」
眾人頓時蹙眉,這是事情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