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符箭之威 文 / 步步修緣
本以為憑借中,對隆封天招式的熟悉,達到「預判」的效果,可以獲得一線生機。
因為即便實力再強大,招式再威猛,打不中也是枉然。
結果,老江湖的隆封天敏銳的察覺到這一點,並且迅速找到了破解之法——拳罡!
一拳轟至,無需拳頭親臨,單憑拳罡轟殺即可。這樣一來,王布衣即使能夠預判也沒有用,身體的速度快不過拳罡。
「到頭來,還是十死無生嗎?」王布衣苦笑一聲,口腔中暈化開血液的苦澀。
王布衣現在的狀況很糟糕,肋骨斷裂三根,和白龍血戰的重傷尚未痊癒,包括雙臂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勢,根本無法對抗伐穴期的強者。
面對隆封天,王布衣好不容易創造出來的優勢,瞬間蕩然無存!
伐穴期,武者的身軀皮肉筋膜骨,依次練到內部,再由內部,反練回外部,打開週身氣門,外放勁力,造成更加強大的破壞。
「不要掙扎了,你連我的敵手都算不上,只不過是碾壓而已。」隆封天展開話語攻擊,打擊王布衣的自信心。
「碾壓嗎?我即使是一隻螻蟻,臨死前也要咬疼你!」王布衣咧嘴一笑,燦白的牙齒被血染紅。
何等堅韌之心,王布衣無懼挫折。
「咬疼我?」隆封天目光一冷,面龐籠罩一層可怕的陰霾,好似暴風雨前的烏雲。
「螻蟻爾!不要妄自尊大!」隆封天突然發出暴吼聲,如雄獅咆哮,蒼白的髮絲在頭後亂舞,一股龍虎般的血氣衝起。
此時看,隆封天哪裡像是暮年的老者,血氣如潮,絕對比青年還雄壯威猛。
王布衣心頭本能的顫動,自身好像一隻大白兔,而對方則是一頭非洲大象,差距如此懸殊。
「死來!」
隆封天一步跨去,一隻蒼勁有力的手掌抓來。
大手張開,皮膚蒼老如樹,幾條細微的青筋暴起,好似虯龍盤在上面。指節比鷹爪還要銳利,整個手掌好似扎根懸崖的勁松盤根。
一爪過去,堅如磐石也要碎成齏粉!
「還有希望!」王布衣心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面對無法抵抗的強敵,他沒有放棄。
「飛劍歸來。」王布衣御使寒水劍,再次斬向隆封天,而他則不斷後退,和隆封天拉開距離。
「御劍斬敵,真是討厭的能力。」隆封天眉頭緊皺,驟然轉身,竟然徒手抓向了寒水劍。
「鏘!」
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一隻手掌赫然與寒水劍碰撞出了火花,寒水劍再次被拍飛。
只是一瞬間,王布衣開弓射箭,咻的一聲,氣箭連成一列,射殺隆封天。
「瘋魔亂舞!」
隆封天的雙臂大開大闔,他無法具體看見氣箭的到來,但能夠察覺一絲氣流的變化,於是用最為粗暴簡單的方法,雙臂不斷輪舞,像一個瘋魔衝向王布衣。
「不好!」王布衣眼皮一跳,隆封天像是一頭瘋牛衝撞過來。
「火樹銀花!」
隆封天的殺機爆發至極點,成名槍技再次施展出來,這一次以槍拳的形式,臂如槍,槍如臂。
「又是這一招,怎麼這般強大!」
王布衣的危機感差點衝破了天靈蓋,隆封天的一招「火樹銀花」,讓王布衣四周密佈拳印,剛猛無比的拳罡從四面八方狂湧而來。
王布衣亡魂直冒,面對這樣的招式,該如何抵擋。
「牛尾掃虻!」
頃刻間,王布衣雙臂如同一條牛尾,在身周甩動。
這景象好比田間的老牛,掃動尾巴,驅趕周圍的虻。
「砰」、「砰」、「砰」,「砰」
不斷有拳罡擊中王布衣的手臂,打得王布衣不斷咳血,同時兩個手骨發出咯吱的聲音,彷彿快要斷裂的樑柱。
無數的拳頭,從上下左右砸來,王布衣實在支撐不住了,從一開始的能夠抵擋所有的拳頭,到大部分,到只剩下一小部分,大部分的拳罡直接落在身體上。
難以形容得慘狀,王布衣快要硬生生的被打死了,渾身上下全是紫青色的拳印。
「錚!」
寒水劍再次斬來,結果隆封天頭也不回,向後一拳,將寒水劍打開。
「給我斬!」王布衣費盡全力地怒吼,隨即「噗」的一口,吐了隆封天一臉血霧。
「刷」的一聲,寒水劍高懸上方,再次劈向隆封天。
隆封天身形橫移,躲開了這一擊,而王布衣趁機施展十五逍遙行,躲避開來。
「崩」,「崩」
王布衣趁機連射兩箭過去,分別是隆封天的左右兩側。
「沒有用,你不明白嗎!」隆封天的手掌向前劈去,他自然不知道王布衣的目標,只能察覺到氣箭的飛來。
「你逼我的,玉石俱焚吧!」王布衣大吼一聲,立刻從懷裡掏出了牛皮卷,向天空拋去。
「給我銷毀吧,《十五逍遙行》!」王布衣豎起弓箭,對準了天空中的牛皮卷。
「不!」隆封天大吼一聲,立即躍起。
「斬!」王布衣趁機運起寒水劍,從隆封天背後斬了過去,同時對著空中的牛皮捲射出一箭。
「可惡!」隆封天發出怒吼聲,一手抵擋寒水劍,一手去抓牛皮卷,防止牛皮卷被氣箭射破。
「就是現在!」王布衣目光一閃,終於等到時機了,一個讓伐穴期無法躲避和抵擋,必須得接這一招的時機!
符箭!
取箭、上弦、拉弓、瞄準,射箭,一氣呵成,沒有用上二息時間。
「崩」的一聲,符箭化作一道玄光激射出去。
與此同時,隆封天一拳轟開了寒水劍,一掌抓住了牛皮卷,而本來射向牛皮卷的氣箭,其實是射向隆封天的。
中了一支氣箭,隆封天臉色漲紅,像是被重錘敲中一樣,但是沒有吐血,更沒有受致命傷。
但是重頭,在後面。
「咻!」符箭疾馳而來,射中了一時大意的隆封天。
「這是符箭!」隆封天臉龐大為失色,失聲叫了出來。
旋即,隆封天的聲音被符箭的爆裂聲掩蓋,一道道碎裂的符篆和光芒炸了開來。
「轟!」
一隻符箭,突然爆炸,威力堪比轟天雷。
王布衣見奏效,臉色一喜,寒水劍立即歸鞘,衝到白雲馬前。
「還能走嗎?」王布衣拉起了白雲馬,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還好白雲馬只是膝蓋破皮,沒有被之前的大鐵槍傷到,倒也能跑。
白雲馬嘶吼一聲,扛起王布衣跑了起來,至於給隆封天補刀什麼的,王布衣想都沒有想過。
王布衣感覺到,隆封天沒死!也不會因為一支符箭,王布衣能夠順利反殺隆封天。
因為同時,王布衣也是身受重傷,在垂死邊緣。
不一會兒,符箭爆炸的餘波散去,趴在地上,衣裳襤褸的隆封天動了動,爬了起來。
他現在一身狼狽,渾身是血,披頭散髮,銀白的頭髮變成了灰色。
「好,實在是好!王布衣,你成功惹火我了!」隆封天站在原地,如同沉默的野獸,幾個字硬生生從牙齒縫中擠了出來,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符箭是吧,沒想到真給你帶來了一線生機,不過沒有下一次了!」隆封天的眼神冷如寒冰,殺意瘋狂湧動。
隆封天攥緊拳頭,用力到骨節發白,捏著一小塊殘破的牛皮卷。
隆封天心中多麼得恨,當初將祖傳的符箭交給王布衣,完全是不忍王布衣被白龍殺死,給他一個逃跑的生機。
可隆封天萬萬沒有想到,因果如此巧妙,王布衣擊殺了白龍,而這一線生機,竟然在他和王布衣之間實現了。
一張完整的牛皮卷,在符箭的爆炸中碎裂,如果不是隆封天最後關頭爆發了體內的勁力,氣門全開,和符箭的爆炸互相衝擊和抵消,不然牛皮卷也不會剩下幾塊,隆封天更難以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