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寶劍贈予少年郎 文 / 步步修緣
紅簾低垂,金鶩帳鉤,紫檀木的梳妝台,黃燦燦的銅鏡,擦拭的光亮,櫃檯中藏著錦豐郡產的胭脂,抽屜裡掖著金璃郡產的金銀珠寶。
這是馮鈴的秘密,從未在外人面前展示過,甚至連她的父親也不知道。
而今,馮鈴梳妝打扮一番,換上了女兒紅妝,羞澀的坐在床榻上。
王布衣的頭髮束起,還是那條紅色的綢帶,他樣貌清秀,氣質乾淨而陽光,一身潔淨布衣。
二人男才女貌,宛若天生一對,在紅帳低垂的床榻前,閨房中瀰漫著一絲美妙不可言的旖旎。
「還緊張嗎?」
「不,不緊張。」馮鈴貝齒輕咬,塗了口紅的嘴唇微抿,一顆心兒好似作舟,隨著水波蕩漾漂泊,一上一下。
「要開始了。」王布衣輕聲一句,結實的手掌撘在馮鈴的香肩上。
「唔」馮鈴的香肩輕輕一顫,除去父親,這是第一次讓男人碰觸身體。
王布衣不再作聲,手指輕輕拉開馮鈴的衣帶,小心翼翼地將鮮紅的衣裳褪去,露出了一對圓潤而香艷的玉肩。
「布衣」馮鈴感覺自己的雙肩突然一涼,便知道自己的衣服被一個男人脫了下來,**正被一個男人看著。
馮鈴的素手抓住床榻的錦被,一顆芳心輕微顫抖起來。
衣裳如紗,輕輕滑落。
從香肩,到玉背,一點點的肌膚顯露出來。
王布衣的動作很輕柔,生怕讓馮鈴生出恐懼和牴觸心理。
「啊!」
突然間,馮鈴尖叫一聲,雙手猛地抓住下落的衣裳,不再讓王布衣繼續脫下去。
王布衣眉頭微皺一下,知道到了關鍵的地方,可能觸及了馮鈴的「底線」。
而馮鈴的底線是什麼,少年時期燒出來的傷疤!
「沒事,不要怕,我會醫治好的。」王布衣輕聲勸導,轉移馮鈴注意力的同時,將馮鈴的手拉開。
「沙沙」
衣裳褪了下來,王布衣的瞳孔驟然收縮。
光滑的玉背上,突然出現一條暗紅色的觸角,如同猙獰的肉蟲附在上面。
王布衣繼續向下脫,整個人的表情凝重了起來。
從肩胛骨往下,幾乎大半的玉背,都被猙獰的暗紅色傷疤佔滿了,好似一張巨大的蜘蛛網,扒在上面,猙獰而可怕。
甚至一些肉蟲樣兒的傷疤觸角,從後背繞到了前胸,當初燒傷後留下的傷疤太大了。
難怪馮鈴的性格轉變如此之大,這種猙獰而可怕的傷疤,讓王布衣都為之心驚。
須知,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王布衣身上修煉的,受傷的傷疤,全部用處理掉了。
一個男人尚且如此,何況女孩!
「讓你受苦了。」王布衣發自內心的說道,不由的生出一絲愛憐之意。
馮鈴聞聲,嬌軀輕微一顫,然後小聲啜泣起來,不再阻攔。
王布衣暗歎一聲,端起玉碗,往馮鈴的玉背上塗抹膏藥。
這膏藥和趙綾魚用的又有些不同,祛除傷疤的效果不大,卻大多是拔除火毒,滋養皮膚的效果。
「燒傷太嚴重了,一片死膚,而且時間太長了,用改變表象容易,但是皮膚和下面的皮筋肉全死了,有些不好辦啊。」王布衣暗中思忖,不由皺眉。
「要靈藥,普通的藥不行了,藥力不夠,難以根治救活死去的皮膚。」王布衣眼睛一轉,知道他恐怕又要在城主府多呆幾天了,需要多幾副藥膏敷上去才行。
心思百轉間,王布衣已經將膏藥塗抹完了,接下來就是纏繞繃帶,然後用祛除傷疤。
「過幾天,再換幾副藥就好了。」王布衣有些疲憊,靠在了椅子上,他的神念又乾涸用盡了。
一連幾天,王布衣用幫助馮鈴祛除傷疤,為馮鈴換藥,他甚至將三百年的雪參拿了出來,截下一條大須,加入藥中,熬成藥膏。
直到第五天,王布衣為馮鈴拆繃帶了。
「準備好了嗎?」王布衣嘴角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嗯!」馮鈴點了點頭,她現在算是體會到了趙綾魚當初的感覺,心裡忐忑,如同一萬匹馬在奔騰。
一片片繃帶落下來,勝霜傲雪的肌膚露了出來。
「好一副冰肌玉骨,毫無瑕疵。」王布衣倒吸一口氣,大聲讚歎道。
前後反差太大了,一個是猙獰而暗紅色的傷疤,一個是雪白的冰肌,因為加入了一小截靈藥的緣故,死去的皮膚,復甦之後,散發出一種靈性。
「好皮膚,不過你是看不到咯。」王布衣哈哈笑道。
「有你這麼盯著大姑娘家的後背看的嗎!」馮鈴嬌叱一聲,伸手在後背摸了一下,冰滑的觸感,讓她為之一驚。
「這,這真的是我的皮膚嗎?」馮鈴驚呼一聲。
「當然了,不然我也辜負了布衣神醫之名。」王布衣得意洋洋的說道,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給自己按上了這麼一個名頭。
「呸,還布衣神醫呢,頂多是個布衣郎中。」馮鈴輕聲啐了一口。
「對,我有辦法讓你看見你的後背。」王布衣讓馮鈴坐在梳妝台前,他則拿著一面銅鏡,站在馮鈴身後。
通過鏡面的反射,馮鈴真的看見了她的後背。
「你!咳咳,看不出來,你還不笨。」馮鈴驚喜地看著後背,又不忘揶揄王布衣一句。
她也沒有想到,竟然可以通過這種辦法看到後背。
「對吧,承認我是布衣神醫吧。」王布衣下巴一抬,美滋滋地看著馮鈴胸前的一片雪白。
現在馮鈴喜上眉梢,對王布衣疏於防範,忘記遮掩胸前的一抹雪白和嫣紅。
馮鈴歡快而活脫,這下子讓王布衣大飽眼福,美滋滋地欣賞,胸前的兩枚嫣紅,如同兩顆相思豆。
「王布衣,你怎麼了?」馮鈴一愣,旋即尖叫起來。
接下來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王布衣這個高手遭難了,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城主府,大門口,馮來鳳親自為王布衣送別。
「少俠,一路走好。」馮來鳳向王布衣道別。
「布衣,記得來看看我。」趙綾魚有些依戀,趙老死後,王布衣是她最相信的人。
「淫賊,小偷,混蛋!你快走吧!沒人會想你的!」馮鈴對著王布衣磨動銀牙,凶巴巴地像頭母豹子。
不過馮鈴今天很特別,她特意穿上了女裝,為王布衣送別。
「哈哈,我走了。」王布衣齜牙咧嘴的笑,一排牙齒很白亮。
「好走不送!」馮來鳳揮揮手。
「我真的走了。」王布衣抬起腳,作勢準備走。
「走吧,千里送行,終有一別,我們就送你到這裡了。」馮來鳳道。
「馮城主,你總要把醫藥費付了吧!」王布衣無奈地說道。
他哪知道,堂堂的城主,竟然如此不自覺,欠了醫藥費,卻死皮賴臉地不給。
「你還要啊,我以為你免費給我寶貝女兒醫治勒。按理說,你吃我女兒那麼多豆腐,應該是你給我錢的。」馮來鳳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
「這該死的老狐狸!」王布衣暗自腹誹。
「爹!」馮鈴一跺腳,嬌羞的嗔道。
「我可是撘了一隻靈藥進去了。」王布衣繼續討要。
「你就不能免費嗎,難道,難道我的誒,正是氣死我了!」馮鈴氣得直跺腳。
她本來想問自己的玉體就那麼不值錢嗎,結果還是不好意思,女孩子的矜持打敗了大咧咧的男孩子性格。
「算了,給你就是,這是我女兒的定情信物。」馮來鳳將腰間的寒水劍遞了過去。
其實馮來鳳哪有扣留王布衣醫藥費的意思,只是開一個玩笑,他本來就打算將寒水劍送給王布衣了。
「這寒水劍不是你」王布衣猶豫了一下,沒有接過寒水劍。
「婆婆媽媽的幹嘛,我爹送你劍,你就收著唄!」馮鈴大咧咧地道。不知道為何,她現在對舞刀弄劍的興趣淡了不少。
「可是,這是定情信物啊。」王布衣眨眨眼睛,故意這麼說道。
「你,找死啊!」馮鈴作勢就要一腳踢過去,王布衣接過寒水劍,連忙用神秘步法躲開,一閃便是一丈遠。
「再見了!」王布衣在遠處,回頭向他們揮手,笑容燦爛。
「好一個少年郎!」馮來鳳望著逐漸消失在街道盡頭的背影,真心讚道。
王布衣隨意而灑脫,腰間別著失而復得的寒水劍,身背蟒月弓,雙腿上插著蛇牙匕,無比愜意,無比瀟灑,手中搖晃著一壺桂花酒,在路上搖搖晃晃,逐漸遠去。
「噓」的一聲馬哨,一匹青雲駒奔至,王布衣翻身上馬,大笑一聲,「走,馬兒,我們回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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