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張馮二家有仙秘(書已肥) 文 / 步步修緣
「錚!」
銀面人如同猛虎下山,從一處屋簷上奔了下來,雙手雙腳在屋頂上狠抓一下,肌肉跟彈簧似的,繃緊和收縮,身形「咻」的激射出去。
同時,幾十片瓦片「嗖嗖」向後方倒飛出去,像是一道道暗器劃破夜空。
「納命來!」
銀面人暴喝一聲,身軀向前撲去,雙臂從左右兩側砸向王布衣的太陽穴。
此時,銀面人的手臂和王布衣分明隔著兩尺遠,兩道銀光突然從銀面人的手袖中射出,如同銀蛟出海,瞬間橫過兩尺距離,砸向王布衣的太陽穴。
「不好!」
王布衣大吃一驚,剛才破亂星樓出來,竟然遭到銀面人的襲擊。
銀面人嘴角咧開一絲獰笑,腦海中已經浮現王布衣頭破血流的景象,然後他劫走趙綾魚揚長而去,回到高山城趙府,享受豐厚的獎勵。
可事不遂人願,銀面人瞳孔驟然一縮,兩道玉光從王布衣的身側騰起,在他脖頸處輕輕一繞。
銀面人只感覺眼前一花,旋即天空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旋轉,他看到了自己的後背!
「劍仙?」銀面人眼睛猛地瞪圓,一道念頭在心中驚鴻閃過,此時已經生機盡斷。
「噗!」
銀面人的頭顱被兩口蛇牙匕絞斷,飛出去後,無頭屍體立即撲地,脖頸碗口大的傷疤「哧」地往外冒血。
一灘血浸到了王布衣的鞋底,但他仍然面不改色。
「御、御劍飛仙,你,你果然是仙徒。」趙綾魚在懷裡一呆,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王布衣神念御劍,輕鬆斬殺敵人了。
一種無敵的念頭,不知不覺,深深植入在趙綾魚的心中。
「嗯,算是吧。」王布衣支吾一聲,也沒有解釋清楚,《常清靜經》和《太玄御劍術》是他最大的秘密,當初和啞女保證,又怎麼可能輕易說出來。
不過王布衣就算告訴趙綾魚也無礙,太玄宗距離鳳山城,也不知道隔了多少個十萬八千里。
趙綾魚也不知道《常清靜經》和《太玄御劍術》,竟然是太玄宗的無上仙經——《太玄經》的分卷!
「你知道馮鈴的閨房所在嗎?我們去那裡躲上一躲。」王布衣道。
估計今晚,也就馮鈴的住處比較安全,馮來鳳必然派重兵把守。
「馮鈴妹妹的閨房」趙綾魚目光閃爍一下,抬起手,為王布衣指路。
夜涼如水,清冽中,蕩漾著冰冷的殺意。
一場殺戮,無聲無息地開始,然後無聲無息的結束。
翌日,一陣颶風席捲鳳山城,城主府大力整頓鳳山城治安,全力絞殺邪火教餘黨。
城裡的老百姓,多了一些茶餘飯後的談資。
「邪火教?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誒,你這就孤陋寡聞了,邪火教在附近幾個郡很猖獗。」
何止風雷州的幾個郡,附近幾州都鬧得厲害。只是一州範圍太大,消息難以傳到鳳山城這個小山城。
「聽說張家的寶庫被盜,靈藥樓被燒,以及迎賓客棧的血案,皆是邪火教所為。」
「這麼厲害,那晚上可不能外出了。」
「嘿,你晚上還外出?昨晚一眾邪火教的教徒,殺進了城主府!若不是城主大人發威,將一眾邪火教的教徒屠盡,連頭目也伏誅,恐怕城主府,乃至整個鳳山城,都要血流成河了!」
「沒想到,邪火教這麼厲害,也不知道他們來鳳山城作甚,一座小小的山城,有什麼值得他們光顧的。」
幾個百姓唏噓不已。
正巧,重傷而逃的趙峰覺經過,差點沒有暴起殺人,將那幾個嚼舌頭的老百姓擊殺,頭顱割下來堆在桌子上。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連平日裡的銀色面具也摘了下來,面具後是平淡無奇的臉孔,一條拇指長的疤痕在左臉頰上。
「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那個馮來鳳這麼厲害,似乎還和主人是舊識。」趙峰覺憤恨低語,他捂著臂膀,那裡有深刻見骨的重傷。
最後若不是趙峰覺機靈,他甚至懷疑自己的命會留在亂星樓,馮來鳳的實力實在是強。
「忍一時,風平浪靜。」幽翎羽輕語,她倒沒有受傷,及時逃出了亂星樓,沒有撞見馮來鳳。
「哼,冷血的女人,見我重傷也不扶上一把。這次的任務失敗,都怪你和三號,一個冷血無情,一個急功近利,怎能成事!」趙峰覺斜睨了幽翎羽一眼,在心中腹誹。
不過趙峰覺沒敢說出來,他估計一明說,下一刻他身上就插著兩口匕首了。
「任務失敗,繼續行動嗎?」幽翎羽問道。
「還行動個屁啊!」趙峰覺罵道,他見幽翎羽目光一寒,旋即改口,「報告給主母吧,此行四個銀面人,只剩下我們兩個,十五個鐵面人,死掉了九個,還能怎麼辦。」
最主要的是趙峰覺想起了昨晚那個持劍的男人,心底不由一寒。
馮來鳳!
「馮城主到底什麼來了?」
百姓的茶餘飯後的話,總是沒有個盡頭,聲音又起。
「噓,你可知道,這馮城主神通廣大,還真來歷不小。」
「具體不知道,但可以確定的是,馮來鳳在十幾年前來到鳳山城,一擊便擊敗了那時的城主,成為了新一任城主,並且做到了現在。」
「你說鳳山城這麼一個小山城,為什麼馮城主會來這裡當城主呢,以他的實力,即便是在青雲縣的縣城當城主也綽綽有餘,難道鳳山城真有什麼秘密?」
「鳳山城有什麼秘密,我在鳳山城住了幾十年也不知道,但是還有個蹊蹺的地方,那就是張爵!」
「對,張爵好像早馮來鳳幾年來到的鳳山城,一來就成了鳳山城的首富!」
他們議論著,給趙峰覺帶來了靈感。
「張爵?!」趙峰覺眼睛一亮。
「怎麼了?」幽翎羽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找到了一個盟友而已」趙峰覺冷笑起來
城主府,馮鈴的閨房。
氣氛沉寂的可怕,纏繞著繃帶的趙綾魚坐在一旁,馮鈴一臉驕橫,而王布衣則是渾身是傷。
這傷,來自馮鈴。
「哼,淫賊,小偷!」馮鈴嬌蠻地小聲道。
「冤枉,我都解釋過了,那些全是誤會啊!」王布衣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續襲胸事件,偷寒水劍事件之後,王布衣又多了一個偷窺罪,擅闖少女閨房罪。
「小鈴,你真的誤會王布衣了。」趙綾魚看不過去了,小聲發言。
結果引來馮鈴更加劇烈的批判,指責王布衣,甚至最後得出了結論,趙綾魚被王布衣的花言巧語給欺騙了。
「一切等城主回來再說吧。」王布衣歎了一口氣,他看眼趙綾魚臉上的繃帶,琢磨著也可以拆下來了。
亂星樓,迷宮深處。
亂星樓被王布衣和銀面人折騰的一片狼藉,但這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這裡,沒有被發現和破壞。
馮來鳳手持寒水劍,站在一扇古樸無華的石門前。
石門上,存在一片樹葉的符號,樹葉紋絡清晰。
「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和仙門聯繫了,希望這次將陰陽靈體的消息傳回去,仙門能夠重視起來,早點派仙徒過來,將趙綾魚接走,以免夜長夢多,另外將另一件事落幕,那多半只是個傳說」
馮來鳳歎口氣,取出一片青金打造的樹葉,印在了石門的樹葉紋路上。
「咯吱」,石門緩緩打開。
與此同時,張府。
寶庫最深處,這裡有張爵最大的秘密。
「嗤」的一聲,石壁翻轉,一臉憔悴的張爵從石壁後走出。
「砰」,石壁再次關上。
「幾年前仙使都應該到了鳳山城,可是為何今日還沒有來。我已經在這小小的鳳山城呆了多少年了,甚至已經娶妻生子成了家,就是為了那一縷虛無縹緲的傳說。」張爵收起一面幽綠的骷髏令牌,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