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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九章 刁蠻小姐誤會生(書已肥) 文 / 步步修緣

    「駕!」

    「駕駕!」

    古樸的街道上,冷肅的秋風捲過,一聲清冽的吆喝聲傳來,馬蹄翻飛,精鋼蹄鐵砸在青石板上,碰撞出星碎的火花。

    隨著聲音的臨近,一匹棗紅色的胭脂馬疾馳而來,馬鬃如雲,寶鞍之上,坐著一個巾幗女兒,一席火紅勁裝,打扮簡單,裙子換做長褲,一股男孩子氣。

    「好英氣的女子。」王布衣讚了一句,那少女騎著胭脂馬從王布衣身旁,擦肩而過,英姿颯爽,讓王布衣也為之側目。

    「嗯?她所去的方向,是迎賓客棧?難道是為銀面人而去?」王布衣目光一閃,見少女英姿颯爽,但眉眼帶煞,手持馬鞭,腰間卻別著一口寶劍。

    這劍,不是尋常富貴人家裝飾用的劍,而是殺人的劍!

    「張爵的子女大多早逝夭折,只有張侯一個繼承人。倒是聽說鳳山城的城主馮來鳳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兒,名字叫馮鈴,莫不是她?」

    王布衣猜的**不離十,頓時心驚。

    「不好了,若是讓她和銀面人碰個正著,那豈不是凶多吉少,連我也不是銀面人的對手,她一衝動,和銀面人衝突起來,恐怕「

    王布衣愈想愈驚,要阻攔她,總不能眼看著馮鈴送死。

    想罷,王布衣動了,雙腿的肌肉繃緊鬆開,如同兩根強勁的大彈簧,整個人「咻」得射出,狂奔之下,直追胭脂馬。

    「牛奔原野!」

    隱約間,有「哞」聲傳出,彷彿一頭野牛衝到了大街上,進行狂奔。

    「讓開,快讓開!」

    馮鈴一邊揮動著馬鞭,一邊輕叱,騎著胭脂馬在街道上橫衝直撞。

    「啊!」

    「我的扁擔。」

    「你急什麼,趕著投胎啊!」

    街道上一片混亂,有挑擔子的人倒在一旁,有人連忙躲開胭脂馬,撲到一旁。

    「不好了,這樣子根本追不上。」王布衣發愁起來,街道上混亂一片,情況複雜,本來直追胭脂馬,結果一下子拉開了距離。

    王布衣目光掃過周圍,街道兩旁是酒樓和店舖,路邊上也有買賣的攤位。

    「看來只能這麼做了。」

    王布衣曾經在山林中奔跑,舉大石,攀山崖,在城裡奔跑也難不倒他。

    「借過,借過,對不住了!」

    王布衣一腳踩上別人的攤位,「咚」的一聲,木板上的瓜果蔬菜往上一彈,別人還來不及咒罵,王布衣已經騰躍出去,一把跳到了酒樓的二層。

    緊接著王布衣再在二樓露天的護欄上一蹬,「卡嚓」一聲留下了鞋履印,他身形梯縱,如登天梯,一下子跳上了屋頂。

    「噹噹噹」

    王布衣在屋頂上飛奔,腳下的瓦片「當當」響,彷彿一串玉珠交擊和碰撞。

    他的速度很快,街道上的人朝著王布衣指指點點,驚歎不語。

    眨眼間,王布衣已經越過三棟房屋,和胭脂馬並齊。

    「到了!」

    王布衣超過了胭脂馬,在剎那間,縱身如同一隻鴻鵠,躍上青天,身形宛若花紋,烙印在青瓷般的天空,停滯了瞬間,撲向了馮鈴。

    風聲疾呼,一道黑影閃過,好似一頭凶戾的鷹隼抓下來。馮鈴若有所感的撇頭,來不及驚呼,整個人被撲下馬。

    「咕嚕嚕」幾聲,兩個人滾成一團,在這短短的幾息之間,王布衣和馮鈴零距離交手,肘擊、膝頂全部用上,一道道勁力在方寸間激盪。

    等到兩人停下來之後,王布衣位於上面,將馮鈴壓在了身下,雙腿像是一把扣鎖,將馮鈴的雙腿鎖住,一隻手緊扣馮鈴的兩個皓腕,將手臂壓在她頭頂,另一隻手

    「你,淫賊!」

    馮鈴雙頰緋紅,惱羞成怒,小虎牙尖尖的,一雙明媚的眼睛醞釀著淚霧和怒氣。

    她氣鼓鼓的,一對小虎牙緊咬粉嫩的嘴唇,一絲殷紅的鮮血徐徐滲了出來。

    「好剛烈的女孩!」

    王布衣暗暗心驚,但表面不動聲色,很淡然,另一隻手從馮鈴鼓囊囊的〞shuxiong〞上移去。

    「我說,這完全是技術性的失誤,你相信嗎?」

    「小淫賊!」

    「好吧,這才是故意的,這下你知道了吧。」

    王布衣很淡然的伸手,在馮鈴挺翹的〞shuxiong〞上摸了一下,捏了一把,一臉正經地說道。

    沒錯,他是故意的。

    「你!」馮鈴嘴唇咬出血了,雙目瞪著王布衣,快要噴出火焰來。

    「還不快放開!」

    「我是在救你。」

    「來人!把這個淫賊給本小姐捉起來,城主賞賜白銀十兩!」

    馮鈴羞憤不已,她和王布衣正在大街上,如此親熱,臉都丟光了,恨不得去死。

    「她好像是城主的女兒,馮鈴!」

    「好像是誒!」

    「我們到底要不要出手。」

    路人開始圍了過來,對著馮鈴和王布衣指指點點。

    王布衣倒是淡然,馮鈴又羞又惱又恨,眼眸中的水霧更濃了。

    「我一人賞十兩白銀,你們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王布衣從衣服中摸出一袋銀子,灑了出去。

    結果路人一哄而散,全部搶銀子去了,管你是不是城主女兒,管你和別的男人在大街上幹什麼,他們全部不管。

    「你!你可知道我是誰!」馮鈴快要氣瘋了,可是心中卻生出一種濃濃的無奈感。

    她生是女兒身,性格卻比男孩還烈,多少同齡人被她欺負,如今卻碰上了一個另類,被對方壓在身下,光天化日之下,保持著羞人的姿勢。

    馮鈴感覺到,王布衣的膝蓋正好頂在她的大腿根的位置,那裡是她一生無法改變的地方,永遠證明著她是一個女孩。

    「你別恨我,我是在救你性命。」王布衣見馮鈴如此剛烈,不由一陣頭疼,他深吸一口氣,慢慢解釋道。

    「你是馮鈴,鳳山城的城主女兒,準備去迎賓客棧,捉拿小賊,對吧。」

    「你,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誰?」馮鈴驚疑不定。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去迎賓客棧。」王布衣嚴肅地說道。

    那一戰圍剿死了太多人,非馮來鳳不可敵銀面人首領,王布衣不想無辜的人送死。

    「不管怎麼樣,你先放開我!」馮鈴眼睛瞪圓,瞳孔噴吐的怒火,但眼底卻是冷厲的寒芒流轉。

    「我」

    王布衣正開口,突然回頭,猛見奔走的胭脂馬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回來了,嘶鳴一聲,前蹄高舉,竟然向著王布衣猛踏過去。

    這碗口大的鐵蹄如果踏中了人,還不把人踩得血肉模糊,爸媽都不認識了。

    「牛角頂天!」

    危機之下,王布衣雙拳轟天,如同蛟龍出海之勢,有牛角頂天之猛,和胭脂馬的鐵蹄擊撞到一起。

    「噹」的一聲響,蹄鐵迸濺灼熱的火線,好似打鐵鋪中,鐵錘鍛造金屬一般,熾盛而灼熱。

    「律!」

    胭脂馬嘶鳴一聲,馬身健壯的肌肉瞬間繃緊,勁力竟然瞬間從馬蹄傳遞上去。

    順滑如同綢緞的馬匹泛起一圈圈微細的波紋,向上一掀,傳遞上頂端之後,細柔的馬鬃全部倒立起來,如同怒髮衝冠!

    「去!」

    王布衣眼底閃過一道凌厲的目光,雙臂的肌肉似虯龍一湧,千斤的力道轟然爆發,胭脂馬踏下來的鐵蹄向上揚起,整匹馬接著飛了出去。

    從胭脂馬欲踩踏王布衣,到王布衣反過來揍飛胭脂馬,不過眨眼間的事情。

    在短短幾息之間,雙手和上半身恢復自由的馮鈴立即顯露殺機,素手在腰間一抄,「鏘」的一聲,寶劍出鞘。

    一口殺人劍,舞動必見血。

    「去死!」

    馮鈴嬌叱一聲,手舞殺人劍,寒芒一閃,削下王布衣的一縷頭髮。

    如果不是王布衣急忙跳開,方才掉得,就不是他的頭髮了。

    「淫賊,納命來!」馮鈴舞動寶劍,劍光連片,儼然成了氣候,綿連不斷,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殺王布衣。

    「馮鈴的劍法和鬼叔的刀法相像!」王布衣見劍光逼近,身形急退,同時心中想到。

    「哪裡走!」馮鈴一記「力劈華山」,劍光從天而降,雪亮而森寒,如同銀河落九天。

    王布衣一時也招架不住,腿腳一蹬,身形頓時提起,飛向身後的樓房,在騰躍幾下,消失在馮鈴的視線中。

    「這該死的淫賊,下次不要在讓我遇見他!」馮鈴咒罵,狠狠的一甩寶劍,插入鞘中。

    緊接著馮鈴翻身上馬,駕馭胭脂馬疾馳而去。

    屋頂上,王布衣見馮鈴離去,小聲低語:「銀面人此時應該離去,若真是讓她和銀面人碰上,我也無能為力了,還是將趙綾魚的陰陽臉解決再說吧。」

    王布衣並非聖賢,能夠做到的,他全部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馮鈴自身的氣運如何。

    豐源藥鋪,王布衣一把火燒掉張家的靈藥樓之後,購買草藥,只能到豐源藥鋪了。

    豐源藥鋪自然是李家村的村長李豐源開的,當王布衣找到豐源藥鋪的時候,也小小吃驚了一下,沒有想到老村長竟然能將藥鋪從臨鎮,開到了鳳山城。

    「李爺爺果然厲害,很不凡,難怪當初有魄力收留我爹。」王布衣在藥鋪轉悠,不由驚歎一聲。

    靈芝,美人草,紫菱,桔梗王布衣挑選了一些製作藥膏的藥物後,提著藥包,前往了鳳山城的城主府。

    迎賓客棧,院落中還飄蕩著一縷血氣,馮鈴站在那裡,望著一地屍體,整個人都呆住了。

    「啊!定是那個小賊!」

    半晌後,馮鈴發出尖叫,劍光縱橫,劈斷了一顆又一顆樹木。

    而此時,真正的兇手銀面人已經轉移了陣地,馮鈴不知道,她幸運的逃過了一場死劫,反而怪罪王布衣,拖延了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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