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怒如金剛凶似魔 文 / 步步修緣
「沒本事,學什麼欺男霸女!」
王布衣冷語,掃眼河水中撲騰的幾個壯漢,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布衣,救他們起來吧。」李秀兒心慈了。
「水不深,淹不死。」王布衣沒有救壯漢。
因為這幾個壯漢過了,若是不給他們一點教訓,難以平息王布衣心中的一腔怒火。
「可是」李秀兒見王布衣的表情,欲言又止。
「他們不是罪魁禍首,只是受人指使,我要找出幕後的人。」王布衣並沒有就此罷休,犀利的目光環視四周,一草一木,風吹草動,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當然,王布衣也問了壯漢,只是幾個壯漢毫不例外的噤若寒蟬,寧願被水淹,也不說出幕後的黑手。
「看來還有些手段。」王布衣雙眼稍微瞇起,目光一凝,竟然沒有發現幕後黑手。
「對方很警惕,但遲早會露出馬腳。」王布衣沒有放棄,而是「蟄伏」起來。
需知,王布衣是煉筋期高手的同時,還是一名優秀的獵人!
眼前,正是獵人狩獵!王布衣是站在明處的獵人,而幕後黑手則是躲在暗處的,一個極為狡猾的獵物!
「去,請家族中的兩個供奉過來。」
遠處,張公子冷著臉,對書僮說道。
他們沒有躲起來,而是如同遊人一般,坐在一張椅子上,背對著王布衣。
方才王布衣的目光掃過時,讓張公子和書僮背後一涼,竟然生出一種針抵後背的感覺來。
這下張公子才知,王布衣不是一個普通的十四五歲的少年,而是一個懂得修行的高手。
「哼,會修行?家族中的供奉各個都是以一抵百的高手!」張公子眼底閃過一絲陰狠的目光,他背對著王布衣,手中捧著一片光滑的銅鏡,倒映出身後的景象。
「布衣,你當初為什麼要拒絕上學,在學校能夠學到很多知識的。」李秀兒和王布衣坐在了河岸邊。
「為什麼呢?」王布衣哈哈一笑,沒有直接回答。
「那你這四五年來,是怎麼度過的?」李秀兒又問道,一雙明眸看著王布衣的眼睛。
「這個」王布衣撓了撓後腦勺。
「看著我的眼睛說!」李秀兒一臉認真和嚴肅。
「好,好。」王布衣眼神忽閃幾下,勉強和李秀兒對視上。
「說吧。」李秀兒嘴角露出一絲開心的微笑。
「這,說來話長」王布衣知道李秀兒不會善罷甘休,只好挑揀一些事情,簡要地說了一下。
至於三弓射蟒蛇,搏殺豺狼虎豹,攀爬懸崖峭壁,在絕對冰冷的寒潭中洗澡,王布衣只是簡單帶過,其中的恐怖和危險,全部被王布衣省略掉了。
但就是這樣,李秀兒聽得還是臉色蒼白,小手緊張地抓住了王布衣的手掌。
「該死的,不要碰我的秀兒!」
張公子的五指扣緊銅鏡,關節用力的發白。
結果一陣折騰後,壯漢們爬上岸,正準備往李秀兒那裡走,卻被王布衣一個眼神嚇了回去,差點自動跳進河中。
「那些慫貨!廢物!正是氣死我了!」張公子差點將銅鏡甩了出去,雙眼怒瞪,眼白佈滿血絲。
旋即張公子冷靜下來,目光更加陰毒。
「由你在春風得意一會兒,等書僮帶供奉來了,我定要你受盡極刑,鞭烙馬拖,凌遲分屍!」
張公子咬緊牙關,嘴唇氣得發白。他拿下銅鏡,不再看身後的情況,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衝了上去。
「書僮怎麼還不來!」張公子彷彿度過了一個世紀長的時間,他再次拿起了銅鏡,忍不住向後看去。
「啊!」
張公子尖叫一身,身子頓時從凳子上彈了起來,一臉見鬼的表情。
「好看嗎?」王布衣露出一口燦白的牙齒,對著張公子笑。
「你,你怎麼會在我身後!」張公子不可思議地叫道,他「躲」得如此隱蔽,剛才不過放下鏡子的時間,再一拿起銅鏡,卻看見身後站著王布衣,如同鬼魅一般!
原來早在先前,王布衣就懷疑座椅上的兩個人了。
見不時有光芒反射過來,還有那幾個壯漢上岸後,下意識地望去的方向,王布衣確定了幕後黑手的所在。
王布衣嘴角咧開,開心的笑了。
這是獵人抓到獵物後的愉悅!
「終於被我逮住了!」王布衣笑容突然一收,大喝一聲,「給我過來吧!」
忽然間,罡風掀起,一隻手臂猛地向前一撈,手掌抓起張公子的衣領,向上一拎!
「你要幹什麼!」張公子目光冰冷,也沒有掙扎,看著王布衣,就像看死人一樣。
「幹嘛?」王布衣絲毫不在乎張公子的狂傲和冷漠,他一陣冷笑。
分明是同齡人,王布衣拎著張公子,卻像拎小雞仔兒一樣。
「張、張侯?!」李秀兒驚呼一聲,一雙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張侯。
張侯是學堂有名的貴公子,一直追求她,李秀兒對張侯也頗有好感,可沒想到兩人以這種方式見面。
「秀兒,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人!」王布衣一把將張侯扔到了地上,喝了一聲。
面對巨人一般的王布衣,張侯毫無還手之力,只是他很平淡,甚至說冷漠,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張侯,怎麼可能。」李秀兒小臉一白,她想為同學求情,可不知道為什麼,在王布衣面前,竟然連嘴巴都張不開,被一種逼人的氣勢壓迫住。
「秀兒,來我身邊。」張侯道,狂妄到無邊,根本無視了王布衣的存在。
「哈哈哈!」王布衣氣笑了,此人說不出來的狂妄,**裸地蔑視他。
「到你身邊,你以為你是誰啊!」
王布衣大步走到張侯身邊,一把拎起來,另一隻手在張侯臉上「啪啪」抽他嘴巴子。
王布衣的耳光扇得「啪啪」很響亮,抽地張侯的臉龐擺過來,甩過去,臉龐浮現幾個手掌印,立即腫了起來。
「秀兒也是你叫的?」
「張侯?就是王侯,在實力面前也要折服!」王布衣怒道。
「等下,你會生不如死!」
張侯依然平靜,到了這個地步,仍然如此,那麼這個少年不是傻子,就是絕對恐怖的人物!
「生不如死?我期待著!」王布衣嗤笑一聲,雙目一瞪,突然喝道,「給我跪下!!」
「給我跪下!」
王布衣一聲怒喝,聲音如同春雷炸響,震耳欲聾,甚至振動的樹葉「沙沙」響!
「砰」的一聲,王布衣按住張侯,猛地將雙膝砸到地上。
即便狠如張侯,也不由悶哼一聲,疼得臉色煞白。
「夠了,布衣,夠了!不是張侯的錯,你不要這樣殘忍!」李秀兒痛哭道。
誰知王布衣根本不理會李秀兒,望著張侯,目光冰冷的可怕。
「生不如死呢?會來嗎?我看等下你就要生不如死了。」
「會來的!」
張侯抬起頭,嘴角突然露出狡猾的笑容。
「布衣,夠了!就算是張侯在幕後指使,那也只是一時嫉妒,可是你為何如此殘忍,殘害一個同齡人,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李秀兒擦乾眼淚,攔在了張侯身前。
「秀兒。」
王布衣神思突然一恍惚,突然感覺到時光倒流,彷彿他成了當初的李霸,而李秀兒護著的張侯,是當年的他。
「布衣,你變了。」李秀兒眼底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是!我是變了!」
王布衣想解釋,突然又是一陣默然。
他是變了,早就變了,他是王林,也是王布衣。
當年的傻子王布衣,需要李秀兒保護的王布衣,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李秀兒喜歡的,可能只是那個傻子王布衣,不是手段狠辣,一心追求仙道,想要見啞女一面的聰明王布衣了。
「布衣你」李秀兒正要說什麼,她突然被張侯拉住。
「秀兒也是你能碰的嗎!」王布衣雙目怒瞪,正要出手折斷張侯的手臂,卻被李秀兒攔住了。
「張侯碰我,我樂意!你是什麼人,用不著你管!」李秀兒秀眉微蹙,生氣地叱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