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老母豬也會上樹 文 / 步步修緣
「雖然劍老三和勾老二的個人實力,稍微不及吳鉤子的實力,但是聯手起來,卻是連鷹爪功老趙也不是他們的對手,趙綾魚身邊又有什麼高手,可以擊殺劍老三和勾老二呢?」
又有一個銀面人說道。
「檢查一下便知道了。」為首的銀面人沉聲道,他望向四人中,唯一的一個女子,「翎羽,你最為擅長戰場分析。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麼高手,敢阻攔我們的任務,還將劍老三、勾老二擊殺了。」
「是!」那個叫翎羽的女子應道,聲音很好聽,可惜太冷了,讓人渾身一顫。
隨即翎羽翻身下馬,蓮步輕移,立即施展出一種玄妙的步法,閃到車廂的殘骸前,翻動鐵面人的屍體,細緻檢查周圍的環境。
由於她臉帶銀面具,看不見表情,但見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應該是有所收穫。
看到車廂的屍體之後,翎羽又見識了另外一起命案,被王布衣斬殺的另一個鐵面人。
「怎麼樣?」最後一個銀面人問道。
「不同的戰鬥痕跡和手法,一個是用得寶劍,一個是使得暗器飛刀。其中爪老二就是被人一記飛刀暗器斬殺了,而劍老三也被人用劍擊斃了。」翎羽想了想,扭頭回答道。
「寶劍,暗器飛刀,的確是不同的戰鬥方式,有可能是兩個人,合夥對付劍老三和爪老二,不然還能有什麼高手,能夠幫助趙綾魚。難道是換血期的強者,不大可能。」為首的人說道。
「絕對不可能是同一個人,應該還有別人。劍老三和爪老二說來,雖然是一堆垃圾,但也拿起來能用。」另一個銀面人搖搖頭,大聲否認。
翎羽不語,翻身坐上青雲駒。至於其他銀面人認為殺死劍老三和爪老二的是誰,一個人還是幾個人,她一點也不關心。
「也不排除一個人!」有個銀面人沉聲道。
「哈,不管如何,到底是何方神聖,惹到了高山城趙家,惹到了我們銀甲兵,對手就有好日子過了。」為首的銀面人聲音森寒起來。
另外幾個銀面人也報以冷笑,需知,他們單個實力足以虐殺趙老好幾次,更別說為首的銀面人了,十足的換血期強者。
「走,去鳳山城,完成主母的任務!」他又喝道。
接下來,幾個銀面人翻身上馬,雲蹄翻飛,向平靜的鳳山城絕塵而去!
至於官道上,另外三具鐵面人的屍體,銀面人不聞不問,顯然是交給後續人處理了。
這次趙綾魚的大娘是鐵定心要除掉她了,永絕後患,光是趙府的十位銀面人,就出動了四位之多,而鐵面人就更不只三個了!
卻說王布衣等人,騎著青雲駒,順利達到了鳳山城。
鳳山城,一座普通的古代城池,王布衣掃眼頹圮斑駁的城牆,在城牆上打著哈欠的守城將士,嘴角不由抽搐一下。
在這個以仙為尊,宗教至上的世界中,無國無朝,城池的能力也弱化了,官不官,仙不仙!
「倒也不錯,這種古風,彷彿穿越時空,來到了中國古代。」王布衣呢喃一聲。
前世見多了摩天大樓,鋼鐵大廈,一座小山城對王布衣的衝擊力倒也不大,正如在林立的高樓之中,轉角處突然發現一堵古老而頹圮的城牆,有種驚艷的感覺。
彷彿是清酒中加入了時間的沉澱,古老的韻味顯得更加濃厚而婉轉。
趙綾魚牽著韁繩,一臉焦急,趙老趴在馬背上,奄奄一息。若不是煉筋期的高手,換做常人,早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亡了。
「咯吱」一聲,陳舊的城門在繩索的牽動下,緩緩打開了。
趙綾魚眼眸流轉淚光,望向王布衣。
「去吧,我過幾日自然會去找你,另外這匹青雲駒,就算是提前交的定金了。」王布衣柔聲道,他知道趙綾魚心中的焦急,可這般情況還投來詢問的目光,可見王布衣在她心中的地位。
倒不是趙綾魚多喜歡王布衣,只是「仙」這一個字,太沉重了。
得到王布衣的許可後,趙綾魚快馬加鞭,衝了過去,遠遠的飄來一句:「若是找我,可以到城主府來。」
「城主府嗎?」
趙綾魚的聲音越來越小,人兒已遠去,而王布衣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也不知道秀兒這丫頭怎麼樣了,有沒有被城裡的公子哥拐走。」王布衣淺笑,眼中滿是柔和的目光,在官道上的殺戮之氣,瞬間洗滌乾淨。
「還是用老方法,約她到老地方見面吧。」王布衣牽動韁繩,「呿」了一聲,騎著青雲駒,徐徐踱著優雅的步伐,向城西去了。
城西,頗為講究的院落門口,棗紅色的牌匾上書寫著蒼勁有力的四個大字——鳳山學堂!
穿過玄關橫著的石屏,在空曠的,青石鋪地的院落中,可以聞見年幼學子朗朗的讀書聲。
青榆木桌椅,兔尾毛筆,紙張和書本,無一不體現鳳山學堂優越的學習環境,以及高昂的學費。
此時,一個身穿皂白長袍,打扮極為講究的老先生,站在講台上,一手敲動著戒尺,一手搖晃著書卷,一板一眼的教導著下方學子唸書。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一席藏藍書袍的學子搖頭晃腦,也是一板一眼地學著老先生讀書。
「嗯。」
老先生瞧著台下認真的學子,暗自點頭。
「這群來自山村的孩子,比鳳山城的公子哥要好學得多,將來定有幾個能做個好學究的。」
老先生在台下轉悠,心思暗轉,收到一群好學生,他也十分欣喜。
「不錯,老李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讓山村裡的孩子讀書,起到了帶頭作用,這樣何愁十里八村和鳳山城發展不起來。」
自從李家村開創先例,周圍的村莊也紛紛效仿,像孫家村,葛家莊,雖然不及李家村富裕,但也湊了不少銀兩,共孩子讀書。
「李秀兒,你將這句背一遍。」老先生走到一個清秀少年跟前,戒尺敲了敲她的桌面。
「是,先生。」清秀少年連忙站起來,不慌不忙地背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背著朗朗上口的《三字經》,清脆悅耳的聲音讓老先生暗自點頭,目光落在李秀兒身上,神色滿意。
突然想到一個「刺頭」,老先生皺起了眉頭。
「坐下吧,坐下吧。」老先生擺了擺手,心情頓時不好起來。
「先生,我,我做錯了什麼嗎?」李秀兒揚起小臉,有些忐忑不安。
「哎,你很好,不是你的錯。」老先生瞧見李秀兒,不由歎口氣。
李秀兒是老先生最為用功的學生,他怎能不滿意呢。
只是
老先生覺得還是不提也罷。
下課後,學堂的院落中,一顆龐大的楊樹長勢很好,樹幹如虯,粗壯而蒼勁,灑下大片的樹蔭,是學子喜歡的地方。
「該死的,又來了!」老先生站在老楊樹前,氣急敗壞地吼道,「那個小混蛋,非要將老夫最為優秀的學生拐跑嗎?」
老先生不是跟老楊樹過不去,這顆樹的年齡比他還古,只是老楊樹完全被某人當做的「擋箭牌」。
「不行,在李秀兒發現之前,把那小混蛋射的箭拔掉。」老先生氣急敗壞,又慌手慌腳地往樹上跑。
那支箭,赫然插在楊樹的半截處,離地還有十幾尺高。
自從老先生拔過箭,王布衣就故意將箭射得不高不低,既能讓別人看見,又讓老先生拔不到。
正在老先生爬樹拔箭的時候,學堂裡面炸開了鍋。
「快看啊,老先生在爬樹!」有學子一驚一乍地叫道。
「那古板的傢伙會爬樹,那老母豬都會上樹了!英子,是你看錯了吧。」一些學子質疑道。
「是真的,我沒有看錯啊,你們快看啊!」英子叫道。
眾學子看去,頓時大叫一聲:「哇,老母豬真的會上樹了!」
「老母豬不一定會上樹,但老先生確實不是第一次爬樹了。」一個學子淡定地說道,他想起讓老先生爬樹的罪魁禍首,稚氣未脫的小臉上,露出了崇拜的神情。
(推薦大家一邊聽《童年》一邊看,緊張而暴力的殺戮過後,讓我們重溫少年的上學時光,和那一顆,藏在心田,卻永遠不會發芽的金色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