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男大當婚女當嫁 文 / 步步修緣
王騰龍被寸拳轟中,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
旋即,王騰龍的臉色一變,腳心一陣劇痛,好似一根根尖銳的鐵錐釘在上面。
「魚勁!」
他失聲叫道,王布衣的寸勁結合《魚龍化勁法》施展出來,一拳砸至,就如同三重浪疊加,拍打過來,一浪高過一浪,力量不斷重疊。
隱藏在力道巨浪中的「魚勁」隱藏其中,一旦衝破「堤防」,就像食人鯊一樣瘋狂地鑽動。
王騰龍現在是體會到了「魚勁」的恐怖,如果說《蠻牛勁》的勁力好比牛角,那「魚勁」宛若一群食人魚!
「噗!」
王騰龍在半空中吐了一口血,嫣紅的血霧綻放開來,點綴的妖冶。
「砰」的一聲,魁梧的王騰龍倒在地上。
「爹!」
王布衣見王騰龍吐血,小臉一嚇,大叫一聲,急忙跑了出來。
「我沒事!」王騰龍拍拍手,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沒事的模樣,「你爹是誰!你小子要打倒我,再修煉幾年,進了熬骨期在說吧!」
王騰龍大笑的拍打王騰龍的肩膀,力道沉渾,讓王布衣肩膀頭一矮,腿腳差點軟下去。
「沒事就好,我說怎麼可能打敗爹呢,嘿嘿。」王布衣撓撓頭,憨笑起來,傻乎乎的,好似七歲之前的傻布衣。
「你爹只用了五成的力道,哈哈哈。」王騰龍笑道,很欣喜,「布衣,你進步很大,不錯,不錯。」
「還好,布衣相信了,不然面子就丟大了。沒有想到,四年時間,他就已經超越了我。」
心裡想著,王騰龍暗自汗顏,他使出全力還被打敗了,有些不甘,難以言狀的自尊心在作祟。
「爹果然單純,沒有發現我是裝傻。既然爹好面子,生怕知道使了全力還被打敗了,我正好給爹一個台階下。不過爹要是知道,我並沒有使出全力,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王布衣臉上憨笑著,心思轉動。
父子二人大笑,並肩走進屋中。
「你們幹什麼呢?」
李青梅趕了出來,見一片狼藉的大廳,頓時大發雷霆。
魁梧的王騰龍,打敗爹的王布衣,一大一小兩個李家村好漢,他們再強大,在李青梅的威嚴下也折服了。
「這張桌子不要了,正好和凳子一起換了。」
王布衣走到飯桌前,本該平滑的桌面凹凸不平,大大小小,充滿了手掌印。
其中一道是王騰龍的手掌印,足有手掌厚,掌紋和木紋交織在一起,清晰可見,極為驚人。
這是尾七山的鐵梨木所製,木質以堅硬如鐵出名,卻被王騰龍拍出了手掌印!
另外的手掌印,來自王布衣,由小到大,由淺及深,見證了王布衣的成長。
李青梅不只訓過王布衣一次,可是王布衣照舊,以王騰龍留下的掌印為目標。
每半年,王騰龍在鐵梨木桌上拍那麼一下,看看掌印的深淺、力道,和王騰龍留下的掌印比較一番。
就在一年前,王布衣最後一次回家,他留下了一道掌印,在深淺和力道上,已經追趕上了王騰龍。
這一次,已是一年後,不知道又會如何。
王布衣站在桌前,沒有深呼吸,也沒有運力,看似尋常的舉起手,往桌面上一拍。
「噗」的一聲悶響,堅硬如鐵的鐵梨木在王布衣的手掌下,就像泡沫一般,輕而易舉地陷了下去。
走過來的王騰龍見到這一幕,瞳孔驟然收縮。
「這小子,力道幾乎控制的爐火純青了,明明看似隨意的拍了下去,也沒有發出巨大的響聲,可是桌子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手掌印,比一年前高超多了。
有《魚龍化勁法》的功勞,但更重要的是布衣的天賦,他是一塊練武的料!就是不知道他修仙的資質如何?」
王騰龍越發心驚,王布衣不只並不愚笨,而且是一個很有資質的人,絕對不比王家的天才差。
「呼,這一掌,是我的全力。」王布衣輕輕抬起手掌。
王布衣的動作幅度不大,與其說「拍」,倒不如說是「按」,可就是這樣的輕輕一按,他卻彷彿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道。
在王布衣的手掌離開桌面三寸的時候,桌子突然生出異變!
整張桌子劇烈的顫動,每一寸都好像遭到小錘子,毀滅性的錘擊。
「魚勁!」
王騰龍大吃一驚,他知道,因為桌子發生的異狀,和方才「魚勁」在王騰龍體內亂竄的反應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王布衣打王騰龍那一寸拳,沒有用上全力。
不然,王騰龍也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
「轟」的一聲,桌子內的魚勁沒有暴動多久,木桌所有的內部結構,包括木頭纖維,全部被一寸寸的破壞了,變成了一堆木屑!
李青梅看到這一幕,徹底一呆。
旋即,李青梅大怒,大廳裡唯一的一張吃飯桌子,被王布衣一掌毀掉了。
「你,你,你們父子兩人中午沒飯吃,好好反省,把桌子凳子全部做出來!」李青梅嗔怒,她抱著青衣回廚房,在灶台上吃起飯來。
臨走前,小青衣趴在李青梅的香肩上,吐出粉嫩的小舌頭,對著她爹和她哥哥做鬼臉。
王布衣和王騰龍一愣,相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接下來的兩天裡,王布衣當了一回業餘的木匠,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做桌凳。
第三天,丹陽如火,天空乾淨如洗,蔚藍如釉,像上佳的青瓷。
王布衣打了一個哈欠,哈聲如雷,他伸了一個懶腰,渾身兩百多根骨頭,竟然齊齊的,發出「辟里啪啦」的脆響。
「終於做完了。算算時間,應該是去鐵山叔那裡了。」王布衣兩腿夾坐著新木長凳,尋思著,「一年前將千年寒冰鐵送了過去,再加上四年前獵殺的碧寒黑環巨蟒,得到了蛇牙和蟒筋,也該做好了。」
王布衣動若脫兔,騰空而起,雙腿夾著新木長凳一轉,再忽然一鬆。
只聽見「呼呼」的聲音,長凳在空中轉了幾圈,穩穩的落在大廳中。
王布衣見大廳中的一套新木的,實木傢俱,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走出院落,到李家村的西南邊去了。
李鐵山開得鐵匠鋪就在那裡。
路過李豐源家時,王布衣探望了正在做藥老村長,瞧見他依然硬朗,便放心的離去,沿著臨河走。
河水清澈,從鳳山中轉過七個彎兒,拐過八個道兒,奔騰而來。
出了山後,水勢緩了下來。
村裡的姑娘,婦人,常在臨河洗衣服,打水等等。
王布衣還知道,包括李霸的娘親在內的不少村姑,都喜歡清早時分,到臨河裡洗澡。
那時候,村裡的漢子大部分在睡覺,要麼已經上山打獵去了,就算是李堂子,也還在和周公的女兒約會,沒有人會偷窺。
至於王布衣,他再一次被無視了。
也許村姑們想,就算被王布衣看光了也無所謂吧。
「李銳叔!」
王布衣見到一個獨臂的男人,他正在陪著一個風韻猶存的村婦,有說有笑,臉上充滿了笑容。
「布衣。」李銳轉過頭來,他的鬢角出現了幾縷白髮,眼前這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斷掉手臂後,顯得格外蒼老了。
彷彿一年間,帶走了他十年的光華。
王布衣瞥眼李銳的一隻空蕩蕩的袖子,默然了。一個依靠打獵為生的獵戶,若是斷了一隻手,還怎麼存活!
在一年半前,這個老練的獵戶,被老虎咬掉了一隻手臂。
聽說是一頭白色的老虎所為,那是山王,趁著王騰龍不在的時候,對李家村的獵戶出手了。
「叔很好,可以多陪陪妻子。」李銳倒是豁達一笑。
一年半過去了,時間能夠抹平一切傷口,李銳現在好多了,可以安心的享受生活,暗度晚年。
「布衣。」旁邊的婦人親切的開口,奶大屁股肥,風韻猶存。
她對王布衣說道:「布衣你十四歲了吧,長得壯碩又英俊,要不要介紹孫家村的姑娘給你。」
李銳的妻子也是從孫家村嫁過來的,現在王布衣在李家村出了名,孫家村的姑娘自然想要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