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毛都還沒有長齊 文 / 步步修緣
柳條依依,宛若婀娜多姿的少女秀髮,在清風中舒展開來。
芽孢抽出嫩葉,綠的鮮活,雨後的柳樹顯得格外清新和脫俗。可惜孩童不懂欣賞,他們容易被新鮮事物所吸引。
「喂,王麻子,你在作甚?」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居高臨下地問道,他留著寸許短髮,麻衣下的小胳膊小腿比同齡人要粗上一圈。
由於體型的優勢,無形間,這個男孩成為了同齡孩童中的孩子王。
「李霸哥,王麻子肯定又是出門沒吃藥,腦子犯病了。」鼻涕蟲在一旁解釋道,他下巴一抬,頗有狗頭軍師的氣質和風範。
「是嗎?又沒有吃藥?」李霸眉梢一挑,以比同齡人高半個頭的身高俯視蹲在地上的王麻子,玩味地笑了起來。
王麻子,也就是那個七年前趕在除夕之前,和第一場雪一起降臨在世間的王布衣,他此時正蹲在柳樹下,一動不動地盯著螞蟻看。
「王麻子。」李霸叫道。
「王麻子!」李霸又叫了一聲,這次的聲音不由加重了,帶著一絲不悅的語氣。
「王布衣!」李霸大喊道。
這時,聚精會神地觀察螞蟻的王布衣才緩緩扭過頭,看向李霸。
李霸看著那張蓬頭垢面,一臉麻子的臉,心中不由的有股怒氣不打一處來。
「我叫你,你為什麼不答應!」李霸居高臨下的質問道,以他的身形,在瘦弱的王布衣眼中,就像是一堵小山,帶來強大的壓迫感。
「你叫我一聲,我就答應你了。」王布衣慢條斯理地說道,他的聲音平緩,條理有序,看不出來是腦子有病,需要吃藥的小孩。
「我叫你三聲了!」李霸瞪圓眼睛,彎下腰和王布衣對視。
「沒有。」
王布衣的眼睛漆黑而烏亮,眸子幽深而靈動,好似深山中源源不斷的泉眼,透過層層密密的枝葉的陽光灑下了,在清澈的泉眼上留下五彩斑斕的斑駁之影。
這是一個智障兒童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來!如此的出塵,世間最為珍貴而美麗的寶石也不過如此。
「你!」
李霸有些心虛了,王布衣的眼瞳是那麼的清澈而明亮,平靜無比,古井無波。
深山老林裡的泉清澈無比,同時也寒冷刺骨!
李霸怒目盯著王布衣的眼睛,時間一長,竟然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結實的小身板在仲夏之中莫名其妙地打個寒顫。
「我、我叫你兩聲『王麻子』了!」李霸直起身子,不敢再看王布衣的眼睛。
「我不叫王麻子。」王布衣很平靜,他扭過頭去,繼續看柳樹下的螞蟻搬家。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將柳樹下的螞蟻窩衝垮了,成千上百的螞蟻抱成一團湧了出來。
王布衣很好奇,到底是什麼力量,能夠讓這些看起來無比渺小的螞蟻凝聚成一個蟻球。
「我叫你王麻子,你就是王麻子!」李霸見王布衣不甩他,小臉立即黑了下來,他掃眼周圍的孩童們,心底的怒火再次湧了上來。
「我看你今天沒有吃藥,我就讓你好好地吃藥!」
李霸一步上前,手掌猛地向前一推,將王布衣推倒在地,一下子撲到泥漿之中。
嘩啦一聲,王布衣平靜地倒在泥漿中,臉頰貼著冰涼的地面,任由泥漿灌入他的麻衣,浸濕他的頭髮。
這時,那個失去家園,在泥漿中拚命掙扎的蟻球在王布衣的眼中不斷放大,無數渺小的螞蟻在團結之下鑄造無上的偉力!
「傻了,王麻子傻了!」李霸大叫著跑開,他反而被王布衣嚇到了,緊接著另外幾個小孩也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是了,王布衣的表現太淡定了,過於妖孽和不尋常。一般的小孩在這樣的境地下,怎麼也會大哭一場吧,他卻什麼神情都沒有。
「該回家了。」王布衣低語,愣愣地從泥水中爬起來,渾身**的,走向自己的家
大道**,對於仙的求索,眾生皆如螻蟻,朝聞道,夕能死。
蟻球死傷大半,最終留下一線希望,將蟻後送到一塊樹葉上,希冀一片樹葉能夠讓蟻後渡過苦海,爬上柳樹,重新再來。
這暴雨,柳樹,蟻球,包含著至簡的大道。可是年僅七歲的王布衣不懂,他只是好奇地觀察螞蟻而已。
王布衣回家,路過鄰居家的時候,看見一個油頭粉面的十幾歲少年趴在屋簷上,嘿嘿奸笑,還不時聽見他呢喃著什麼。
「好豐滿,嘖嘖,那對」
王布衣聽得不是很清楚,他呆愣在屋簷下,平靜的目光繼續看著那個十幾歲的少年趴在屋簷下偷窺。
這名十幾歲的少年名為李堂子,年紀輕輕,卻是村裡的**地痞,整天不誤正事,喜歡偷看村裡的婦女洗澡,和小孩大孩混在一起,幫助他們提前「啟蒙」。
村裡的家長如果在他孩子的床底下搜到小黃書、**,準是李堂子給的。
「該死的,老娘說洗個澡怎麼渾身不自在呢,原來是你這個小毛賊在偷窺!」房屋裡立即傳出乒乒乓乓的擊撞聲,還有婦女的咒罵聲。
「不好!被發現了!」李堂子臉色微變,他立即從屋簷上跳下來,身法靈巧得像只黑貓,一見情形不對就準備開溜。
「你剛才在幹嗎?」
王布衣站在李堂子跟前,身形矮小,但像個小大人。
「你毛都沒有長齊,懂個什麼!」李堂子撇撇嘴道。
「毛都沒長齊?」王布衣一愣,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這時,李堂子的身後又傳來婦女的咒罵聲,聽動靜,隱約是抽上什麼傢伙趕了出來。
「不好了,再不走就要出人命了!」李堂子慌了神,他這下可真要開溜。
「我懂什麼?」王布衣攔在李堂子跟前,還在沉思。
「我想起來了,你是個傻子!傻子,下次我再和你說,這次就算了!」李堂子驚鴻之間瞥了王布衣一眼,然後急忙逃走,隨即裡面的婦女拿著菜刀「殺」了出來。
「咦,布衣,你怎麼在這?」那婦女圍著一個粗布,裡面還沒有穿衣服,真空上陣。她見到呆愣的王布衣,不由問道。
「哎呀,你怎麼弄得這麼髒,渾身是泥,回去之後肯定要被嫂子罵。快隨我進屋,和我一起洗洗。」
這婦女見王布衣渾身是泥,驚呼一聲,急忙領著王布衣回屋。
而王布衣還在思考那個深刻的問題,呆愣愣的,連這個婦女是誰,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隨著婦女進屋了。
「那該死的李堂子,挨千刀的,害得我洗澡只洗到了一半,現在渾身難受,又要重新洗!」婦女罵道,她揭下粗布,露出風韻猶存的潔白而豐腴的**,然後來到王布衣的跟前,蹲下來為他脫衣服。
「毛都沒有長齊,毛都沒有長齊」王布衣任由婦女擺弄,沾滿泥漿的上衣,褲子,還有草鞋全部被脫了下來,變得赤條條的,和那個身材豐滿的婦女一樣。
「毛都沒有長齊?」
王布衣的小手抓起頭髮,百思不得其解,他看眼婦女盤起來的髮髻,目光掠過胸前豐滿的〞shuangfeng〞,來到下方。
「毛」
王布衣看看那阿姨的下面,在看看自己的下面,似乎有所明悟。
「原來如此」王布衣若有其事地點點頭,終於明白了一切,不需要李堂子待到下回分解了。
「你想什麼呢?」那婦女見王布衣認真地模樣,噗嗤笑了一聲,她在王布衣的眉眼間,看到了一絲王騰龍的痕跡。
「長得真像王大哥」
不知道是洗澡的原因,還是其他因素,婦女姣好的面靨上騰起兩朵紅暈,嫵媚動人。
「你剛才在想什麼呢?」婦女問道。
「阿姨下面的毛真多,真濃。」王布衣呆呆地回答道。
婦女:「」
(老村長說:多多益善!收藏和票什麼的,最好比牛毛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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