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三章 馬家父子 文 / 李布衣

    朱小七從白凱南的身上撕下一塊布，將手中的菜刀擦拭乾淨後，起身一腳將面目全非的青蛇會長踢飛了出去。

    「這次，他們到是來得蠻快！」他望著正越眾而出的一名警官和他身後的大隊警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七哥，殺一個是殺，殺一個也是殺。咱們性連他們一塊兒干了！」趙鐵膽揚了揚手中的刀，爽快地說道。男兒在世，當頂天立地快意恩仇，鮮血的刺激令他殺意陡升。

    「鐵膽，這些人殺不得。一切聽我的。」朱小七搖了搖頭。軍隊和警署是統治者手中的兩把劍，一把對外，一把對內。當眾格殺警員，挑戰的是國家的權威和法律的尊嚴，縱然有天大的理由恐怕也逃不脫被送上審判席的命運。即使僥倖逃脫，也會成為臭名昭著的通緝犯，成為永遠無法見光的黑人。這就是為什麼許多修煉者犯事後，在武技平平的警員都只得束手就擒的原因。

    「那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趙鐵膽心有不甘。

    「對，我們還要這樣。」朱小七望著飛快奔來的警員，丟掉了手中的菜刀，乖乖舉起了雙手。

    「看來，事態不是一般的嚴重啊！」南城警署警長劉遠峰打量著地上的五具屍體，心情很沉重。雖然死的是青蛇會的人，都他麼的是些禍害，但一次死這麼多人，影響還是會很大，弄不好南城警署將面對來自海月城總警署和輿論的雙重壓力。

    不過，看到兩個渾身是血的殺人兇手沒有任何反抗，順從地讓警員們帶上手銬後，他心中稍微安定了些。作為一個負責偵辦刑事案件的警長，他的差事到此基本結束了，其他的問題是幾位正副署長大人們頭疼的。

    「封鎖現場，仔細查萬花苑！」下完命令後，他朝著場中的兩個兇手走了過去。

    他很好奇，這到底是兩個什麼樣的人，竟然敢在青蛇會的老巢前行兇殺人。同時，青蛇會的其他成員全都沒現身，任由這兩個傢伙在家門口殺人，也讓他很納悶。

    等等，這兩人穿的衣服好像有點他麼的不對勁啊……劉遠峰停下腳步，愕然望著兩人：「你們是帝**人？」

    「暮雪衛，朱小七。」

    「皇家近衛軍，趙鐵膽。」

    兩個帶著手銬的傢伙相視一笑，朗聲道。他們絕不會想到，隨口這麼一報一聲家門，很快就在整個帝都掀起了一場巨大的風暴。

    「暮雪衛，好樣的！」

    「皇家近衛軍，是漢！」

    「朱小七，天啊，他就是暮雪衛的男兵朱小七！」

    「這個朱小七果然有種啊！」

    「……」

    人群中，驚歎聲和喝彩聲交織在一起，匯起了一**湧動的聲浪，傳遞著屬於庶民的偉大力量。聽著民眾的歡呼，看著他們激動的神情，劉遠峰如坐針氈，心中彷彿有千萬隻野貓不停地在撓。多年從警的經驗告訴他，誰他麼的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成群結隊的老姓。一旦釀成大規模的群體**件，那些下不了台的官員們一定會把處於風暴中心的倒霉鬼拿來當替罪羊以平息民怨。

    「七哥，還是你的名聲響亮啊！你看大伙這熱情，都是在給你喝彩呢！」趙鐵膽嘖嘖歎道。

    「當然，老可是有前科滴！」朱小七嘿嘿笑道。

    「你們兩個竟然還笑得出來，真是不知死活！」劉遠峰走到兩人身前，苦笑道。這兩個傢伙笑得他心驚肉跳的，他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等查萬花苑的警員一回來，馬上帶著人犯返回警署。時間拖久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我們笑很正常。不過你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哈哈！」趙鐵膽看著他好一通冷笑。

    朱小七昂著頭望著天，心中出神地回想著剛才的某個片斷。那一竹竿捅得才叫風\騷啊，那時機選擇得才叫絕啊！白凱南恐怕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軒轅宇你個混球！你就躲在那裡看戲吧，哥接著演給你看，讓你看個過癮！

    「報告警長，萬花苑裡…….」幾個滿頭大汗的警員快步跑了出來，其中一人來到了劉遠峰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他的眼神裡滿是驚恐，臉色也蒼白，一看就是驚嚇過。

    「慌什麼，慢慢說！」劉遠峰臉一寒，斥道。

    「是！警長，我們仔細了萬花苑，一共發現二十二具男屍，還有一具女屍。」警員深吸了口氣，大聲報告到。

    「二十二具男屍！」一個雷劈在了劉遠峰的頭上，將他震得眼前一黑。加上外面的五具，這場兇殺案的死亡人數瞬間上升至二十七人！不對，如果再加上那具女屍，是二十八人！這尼馬完全是一件足以震驚全國、上達天聽的大案啊！我他麼的，怎麼會攤上這麼件差事？

    「帶我去看那具女屍！」憑著多年來的辦案經驗，劉遠峰意識到那具女屍必定是整個案件的關鍵。

    十分鐘後，劉遠峰從萬花苑走了出來。現在他可以確定，死的二十七個人都是青蛇會的成員。他在看到女屍的瞬間，打心眼裡覺得青蛇會的這些人渣真他娘的該死。

    「留下一隊人繼續封鎖現場，其他人收隊，帶他們回警署詢問！」劉遠峰厭惡地掃了眼地上的屍體，大聲命令道。

    南城警署。

    馬懷遠署長聽完劉遠峰的匯報，臉黑的像鍋底一樣。青蛇會和他的兒馬建仁有密切的聯繫，他心裡是清楚的，所以長期以來他對青蛇會的所作所為都是睜隻眼閉只眼的。他之所以縱容兒，是因為馬建仁比他有野心有前途，他攀上了幾個很有希望成為帝國政壇新貴的年輕人，只要時機一到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但是，政治需要強大的財力支撐，青蛇會正是他們斂財的工具之一，他在成全他們的時候，也在賭自己的未來。

    可是，現在冷不丁弄出這麼一件通天的大事，他該如何處理？封鎖消息，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那些神通廣大的記者們的效率向來比警署還高，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明天一早就會佔據帝都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屆時，他將面對來自帝國高層和輿論的強大壓力。官帽肯定是懸了，就連腦袋能不能保得住，也他麼的是個未知數。

    而且，更令他傷神的是，那個死去的孕婦竟然是李家僕人的女兒，而李家的老僕也被打成了重傷。

    「既然案件已經查清楚了，你先帶人去把現場那些屍都處理好。那具女屍，暫時存放在警署的平間內，等李家的人來了後再行處理。」馬懷遠沉默良久，才對劉遠峰吩咐道。

    「是，署長！」劉遠峰領命離去。

    「派些得力的人，把那兩個犯人給我看好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們！」劉遠峰走後，馬署長馬上喚了一名警長進來，低聲吩咐道。

    憂心如焚的馬署長，很快派人將兒找了來。

    馬建仁一走進辦公室，馬懷遠便怒沖沖地走上前，抬手重重地扇了他一記耳光。

    「畜牲，你幹的好事！」他鐵青著臉怒吼道。

    「父親，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你還是想辦法幫我解決掉眼前的麻煩吧！」馬建仁眉毛一挑，冷眼看著他說道。

    「解決，你讓我怎麼解決？」馬署長冷笑道，「這可是二十多幾命！我的巴掌遮得住南城，還能遮得住天嗎？」

    「其實也不難。」馬建仁心裡早有了主意，「青蛇會的人差不多死光了，你只要幫忙把那兩個屠夫處理掉，那這案就死無對證了。就算這事明天曝光，大不了你來個引咎辭職應付下，回頭換個地方當官就是了。」

    「你說得倒是輕鬆。這事還關係到李家，到時怎麼應付？那兩個犯人，一個來自暮雪衛，一個來自近衛軍，是老說殺就能殺的嗎？」看著兒一副滿不在乎的樣，馬署長的神經快要崩潰了。

    「你必須這麼做，否則死的人就會是我們父二人。」馬建仁淡淡地說道，「因為把那個孕婦折磨死的人，是一個手眼通天的人，絕不是我們惹得起的。他傳下話來了，我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他就不得不採取手段，讓一切止於南城，止於馬家。」

    「通天？」馬署長定定地看著兒。

    「對，通天。」馬建仁肯定地點了點頭。

    「建仁啊，你竟然淌進了這淌渾水！」馬署長似乎明白了什麼，發出一聲長歎。他意識到，他只能按兒所說的去做，把這件血案變成一件懸案，然後再慢慢設法應付各方，否則的話，馬家恐怕難逃滅門的大禍。

    父兩人密謀了半天後，終於定下了殺人滅口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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