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治病 文 / 李布衣
女兵男帥朱小七爬上椰樹,費了好大勁終於成功將自己吊了起來。
「吊活的,比吊死還累!」他俯看著樹下一臉笑意的藍欣月,苦笑道。
「半夜看一枚龜蛋上吊,倒是件愉快的事!」藍欣月仰頭微笑。
「記得按時來看我,否則龜蛋就被海風吹成鹹蛋了。」
「好,但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藍欣月點頭道。
「問吧。」
「第一,你採的藥我看過了。有治風寒的,有治頭痛的,有治腹瀉的,還有些我不認識的。你準備用來幹什麼?」
「這些常見病的藥,是流浪生活的必備。島上藥草很多,我順手都採了一些。」
「有很多藥,我都不認識,你從哪裡的?」
「我曾給一個游醫當了半年助手。」
「嗯。第二個問題,你到底有沒有偷窺?」藍欣月一字一頓地問道。
這個問題讓朱小七卡了殼。看,確實看了,但不是有意的。他到那裡採藥的時候,泉中沒人,山上也沒人。等他聽到嬉笑聲望過去時,女兵們都泡在水裡了。隨後,他只是做了一個正常男人該做的事。
「罰也罰了,你就老實說吧!」藍欣月希望他能堅決否認。
「隔得遠,沒看清。」憋了半天,朱小七憋出了七個字。
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藍欣月扔出的石塊,準確命中目標。
「死胖,一點都不冤!」
「可我覺得她們身材都不如你。你要是在就好了……」朱小七小聲嘀咕著。
「死胖,你瞎嘀咕什麼?」藍欣月頓時抓狂。
剛剛攢下的一點好感灰飛煙滅。
「你真要找女人,女兵裡有人願意,不用幹這種齷齪事!」丟下一句冰冷的話,她轉身離去。
「看樣,今晚她不會來了。」朱小七望著藍欣月漸漸遠去的美麗背影,心中竊喜,「省得她到時候看到我的醜態,解釋起來還麻煩!」
這個晚上,藍欣月沒有去看朱小七。
清晨醒來後,她吩咐小嵐過去去海邊看看,自己則坐在梳妝台前,出神地想著昨晚的事。
一番思慮後,她作出了一個決定:從今天起,她不再多管朱小七的事。到了海月城後,將他救出送到軍中後便讓他自生自滅。
昨晚撩她的話,有的人說出來,那叫做風\流,有的人說出來,那就是下流。朱小七就是下流。
一個男人,在生存都是個問題的時候,居然還有閒情撩\撥一個他努力一輩也攀不上的女人,叫她怎能不心生厭惡?沒有自知之明,只會自取其辱,這種人不值得憐憫和同情。
「欣月姐,出大事了!」沒過多久,小嵐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焦急地說道。
「什麼事?」藍欣月皺起了眉頭。難道那個死胖,又在搞什麼鬼?
「朱小七生病了,病得很厲害!」小嵐急急地說道。
「病了?怎麼會?」藍欣月訝然道,「昨晚還活蹦亂跳的!」
「確實病了。大便都拉在褲裡了。整個人高燒不退,迷迷糊糊的。這是裝不出來的!」小嵐苦笑道。
藍欣月有點緊張了。「我先去看看,你去通知副隊長!」
走進簡陋的草棚,藍欣月便聞到一股惡臭。面se慘白的朱小七躺在一堆乾草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額頭滿是汗水,人也昏迷不醒。
兩個女兵在旁邊照看著他。
「情況如何?」藍欣月擔憂地問道。
「高燒不退,一直腹瀉,還喊著頭痛。連水都喂不進去。」一個女兵回道。
「這麼臭,你們沒給他換衣服?」濃郁的臭味,令藍欣月一臉不悅。
「換了,但很快又弄髒了,沒辦法。」女兵苦著臉回道。在當值的時候碰上這種事,真是倒霉透了。
「那就換勤點。你們可別忘了,他現在是暮雪衛的兵!」藍欣月冷冷說道。
「是!」兩名女兵急忙應道,「我們馬上去拿乾淨的衣服來。」
兩女兵走後,藍欣月走上前,從旁邊的臉盆裡擰了條濕毛巾,蹲下身替朱小七擦掉了額頭的汗水。
「朱小七!朱小七!」她輕聲喚道。
「藥,草藥。」朱小七睜開眼看到她,嘴唇動了下,努力吐出幾個字。
「你是說,你採的那些草藥?」
朱小七艱難地點了點頭。
「怎麼用?有些藥我不認識。」藍欣月皺眉道。
「全……要……」
「全要?」藍欣月愣住了。
朱小七又點了下頭,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好,我派人去給你熬。」
「好臭!」藍欣怡的抱怨聲從棚外傳了進來。
「怎麼回事?」走進棚內,她神情冷漠地望著地上的朱小七。
「怕是吊在海邊吹了風後,生病了。」藍欣月回道。
「死不了吧?」藍欣怡捂著鼻問道。
「他自己備得有藥,我派人熬來試試。」聽著姐姐冰冷的問話,看著昏睡的朱小七,藍欣月心中有些酸澀。
「好。」藍欣怡點了下頭,「他都有些什麼症狀?」
「高燒,腹瀉,時不時昏迷。應該是染了風寒。」
「高燒,昏迷?那不是和隊長的症狀很像麼?」藍欣怡訝然道。
「行不通,姐姐。就算他好了,你也不能把他的藥給隊長吃。那藥雜,我怕會吃出問題。」藍欣月清楚姐姐心裡的想法。她想用朱小七試藥,如果藥管用,就用來治李小婉的病。
「他真懂醫術?」藍欣怡想了想,又問道。
「應該懂點。這件事交給我吧,如果他好起來,我設法給隊長治病。」藍欣月無奈歎道。才決定不管他的事,事情就來了,而且躲都躲不掉。
「那這件事交給你了,我先走了。」藍欣怡離開了草棚。
只服了兩天的藥,朱小七的病奇跡般的好了。
為了感謝幾個當值女兵的照料,他不知道從哪裡打了些野味,烤熟後送了過去。
女兵們吃了後,都讚不絕口,派人給藍欣月也送了些過來。
藍欣月看著盤中的烤肉,不禁想起了那兩個龜蛋,心中沒來由地一暖。朱小七知恩圖報的行為,讓她心裡覺得舒服了些,再加上還有事相求,她決定去看看他。
在草棚外喚了兩聲,沒反應,藍欣月走了進去。
看著躺在草堆上,捂著被,額上頂著一條濕毛巾的朱小七,藍欣月嚇了一跳。
「你又怎麼了?」
「睡得沉了,你來了我都不知道。」朱小七睜開眼坐了起來。
「怎麼回事?」藍欣月焦急地問道。
「小問題,燒好像退不了。打了半天野味,出了身汗,又吹了點風,人就迷糊了。」朱小七苦笑道。
「你就不能病好再去?」藍欣月抱怨道。
「這輩,除了我養父,還沒有人替我收拾過那麼髒的衣物。人情重了,得還啊!」朱小七懇切地說道。
「那也不急這一會兒吧?」藍欣月沒好氣地說道。
「沒事,只要我動得了,這燒我有的是辦法讓它滾蛋。」朱小七笑了笑。
「好吧。那你自己處理。」藍欣月點頭道,「我來,是有事想問你。」
「什麼事?」
「你採的藥,能治風寒嗎?」
「當然。這是最常見的病,我的藥方更是咱底層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你沒看我,都快死了,喝了立馬還魂。」朱小七拍著xiong脯說道。
「那你能教我配藥麼?隊長也染了風寒。」藍欣月忐忑不安地問道。
「沒問題。」朱小七爽快地同意了。
「謝謝你!」藍欣月誠摯地說道。
「謝什麼?醫者父母心啊!」朱小七微笑道。救人亦是救己,他心中暗道。他若治好李小婉的病,以她的xing格,到了海月城後他的安全就有了保障。
在他的指點下,藍欣月很快配齊了草藥。徵求了藍欣怡的意見後便剪好給李小婉服了下去。
服完藥的第二天,李小婉便jing神了許多。
深夜,藍欣月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那張微胖卻又英俊的臉龐,反覆在她的腦海裡浮現。她必須承認,朱小七除了溫順、乖巧和有點傻胖外,還很聰明,懂得感恩。
這些天與他相處下來,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一個底層少年為了生存所作的種種努力。她沒能從他身上看到多閃光的東西,卻體味到了最簡單的快樂、最深沉的悲傷和最真實的感動。對藍欣月來說,這迥異於海藍城的生活,新鮮而又值得回味。
可這個人,偏又喜歡在自己對他生出一絲好感時,做出些讓她恨得牙癢癢的事,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不是實在無聊了,老想他的事?」藍欣月迷茫了。女兵男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