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瘟疫 文 / 不懶的貓
「這事也不關你的是,是他太陰險了而已。這麼說來,買通孫大娘的也是蘇玉錦所為了。」蘇陌胤點點頭,分外肯定地說道。
「而我雖然順利,但是出了豐城,來淮江城的途中,卻經過幾次的被人劫糧,看來都是蘇玉錦做的了。」冷梟更是陰冷肯定稟報,他那時候就懷疑,哪裡會有這麼武功高強的劫匪,那些人肯定是被人收買的殺手,要阻止他回去淮江城。
「他實在是太過分了!」雲心槿猛地錘了一下桌子,不過蘇玉錦的陰謀最後倒是沒有成功,而且相比他起來,那個害蘇陌胤的幕後兇手更加的厲害,對他們的事情只曉得清楚。而他為什麼不將這件事告訴皇上他們,難道他還有什麼目的?
「主子,你怎麼了?」這時冷梟才發現,蘇陌胤站得相當的勉強,臉色也有些發白。
「沒事,只是被人下了化功散,如果沒有解藥,怕是一身武功就沒什麼用處了。」蘇陌胤笑笑,看到冷梟和玉子風的震驚的表情,只能表現的一陣的輕鬆。
「化功散,怎麼會這樣,那主子你的毒……」冷梟更是緊張,這樣看來,主子一定是毒發了。可是夙絕說過,毒發可是會有很嚴重的後果,而且主子現在不能用自身的內力將毒壓下去,那後果豈不是更加的嚴重?
「蘇玉錦太過分了,他怎麼能夠如此!」玉子風雙手握緊,想當初他居然還覺得他是個明主,現在想來,真真是噁心。
「這事不關蘇玉錦的事,我想應該不是他。」蘇陌胤否決著,「那個人比蘇玉錦厲害得多,而且知道我的身份。化功散不是要我內力盡失,而是要我毒發身亡。」
「什麼!」兩人都震驚,這麼說來,他們還有對手不知道?「那人居然知道主子你的身份,怎麼可能!」
冷梟覺得不可能,如果知道身份的話,絕對已經告訴皇上,怎麼會等到這個時候?
「我覺得應該是和當年先帝被害的人有關,他沒有想要幫助皇上,皇上也就是他的棋子而已,所以我們更要小心,他在幕後操縱著一切!」從上次皇上那件事,誤導了她以為皇上才是幕後的人,現在皇上也是被利用,更深的人還在後頭。
「是誰這麼可怕,居然一而再地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蘭月感歎,居然有這樣執迷不悟的人,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說的沒錯,我推斷這件事和葉沐辰有關,只是他的年紀和這件事又不對,所以目前只能推斷,不能肯定。」蘇陌胤想想,如果他有事,最有利的就是夜越,所以這樣認為。如果真與夜越有關的話,那麼那個主腦就有可能是前夜越皇帝。
雲心槿點點頭,看來還真是有點像。而蘇陌胤也受傷了,短時間內要是攻打過來,只怕是抵擋不住。
「如果是這樣,問題就大了。」玉子風和冷梟都露出沉重之色。「我們回來的時候,聽到消息,葉沐辰已經整率三軍,準備不日就攻打龍天。」
「這麼快!」眾人齊聲道,居然會這麼快,那麼這樣說來,是葉沐辰做的幾率很大,他真的這麼急,一定要置他們於死地?
「這樣看來,只能先處理了這裡的內亂,然後再商量如何抵抗葉沐辰。如整治這裡唯一的方法,就是看看淮江城的人是不是得了瘟疫,然後再行處理。」雲心槿長歎,繼而說道。
「走,我們出去看看。」決定了之後,雲心槿絲毫沒有猶豫決定。
見到有糧食回來之後,淮江城的百姓顯然有些冷靜了下來。他們真的是幫忙運糧來救他們?可是他們收買孫大娘又是怎麼一回事?
見到雲心槿他們從被燒壞的縣衙出來,他們又有幾分緊張,臉上帶著驚慌。
「今天,我是來給大家解釋清楚誤會。」雲心槿走到孫大娘的面前,看看她的兒子,面色發青,痛苦的昏迷。再看看旁邊的幾個兒童和大人,都一樣是這樣的病狀。
這顯然,是得了水災之後的傳染病。
「孫大娘,你說是我們派人用錢財收買你丈夫,這可有證據?天地良心,你要是說謊,可是會招報應的,你不想報應,招到你兒子身上吧?」雲心槿對著孫大娘說話,陰陽怪氣的,也不怕被人誤會她在威脅孫大娘。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想的,他們拿我兒子來威脅我,我最後也沒有下藥,但是我兒子卻變成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孫大娘抱著自己的兒子,一個人在哭泣著,神情有幾分慌亂。
雲心槿他們見狀,雖然孫大娘冤枉他們,可是她這樣子也挺可憐的。
「孫大娘說不知道,那也不排除是你想要害我們,現在我們很多人得病,你這分明是想要推卸責任。」有人不相信,出來反駁。
「別急,我現在要說的就是這個。」雲心槿朝著那個人異常冷靜地說道。「你看這些人的病狀,是不是個個都一樣?我告訴你們,為什麼我們沒事。是因為這是一種水災過後的傳染病,而你們比我們長期的生活在這裡,這種病的潛伏期是十天到十四天,老幼身體底子差,所以比較容易發病。」
「在我們沒來的時候,你們已經得了這個傳染病。當然,也可以有些人身體好,沒有染上,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們,這是傳染病,你們常常聽說過的,瘟疫。」
雲心槿朝著眾人解釋,而一聽到瘟疫這兩個字,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恐之色,紛紛散了開來,害怕下一個被染到。孫大娘一聽雲心槿說的,幾乎要暈厥,可是剛剛還在她身邊的人都沒有人再敢上去。
瘟疫這種病,在古代的人看來,比見鬼了還可怕。一旦得了瘟疫,可就是只有死的可能。就算不死,活下來的人也不多。
「我們不要聽她在這裡亂說什麼瘟疫,她是想推卸責任。」雖然還是理直氣壯,可是話語中,隱隱已經帶著慌亂。
「我沒有推卸責任,你們可以不相信,但也只有死路一條。相信我的話,我可以想辦法救。」雲心槿也沒有擔心,語氣有種無所謂的涼薄。她已經做到這份上了,他們要生要死,就隨便他們。
「你憑什麼能救我們,你是大夫嗎?你會醫術嗎?你怎麼知道我們得的是瘟疫。」又有人略帶質疑地問。
「我是不是大夫,會不會醫術,不是靠嘴巴說的,而且我有治療的藥方。我說過,你們得的是水災過後,饑荒,死人,不衛生所得的瘟疫,如果有年紀大的老人可以回想一下,這是不是瘟疫,能不能治。」雲心槿順著朝著周圍看了一圈,不少老人家都低下了頭,好像在思索。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瘟疫,可是淮江很多年前的時候也發生過水患,之後的確很多人得病。我也在那時候死了雙親的。」這時,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走出來,比較含糊地說。
這樣一說,很多人都相信了雲心槿的話,孫大娘第一個撲到在雲心槿的跟前,「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兒子,你要殺要刮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孫大娘哭求著,她是一時迷了心竅才會那樣的冤枉夫人。
「孫大娘,你知道因為你的造謠,讓宮主中毒,你要我救你兒子?我也要讓你嘗嘗生離死別的那種滋味。」雲心槿很是冷漠地看著孫大娘,想到蘇陌胤昨天一天的昏迷不醒,現在走路還不行,還要冷梟背著,她就又氣又恨。
「夫人,夫人我求求你啊,只要你救了我兒子,我立刻死,立刻去死,夫人我求求你,求求你……」孫大娘聽到雲心槿這樣一說,連死的心都有了,只能砰砰砰的磕頭,磕到滿地的鮮血。
「槿兒,你就別在嚇她了,孩子也是無辜,已經病了好幾天了。」蘇陌胤見狀,終是開了口。雲心槿這樣也是在嚇人,而且既然話出了口,自然就要有台階下。
「小姐,她是可惡,也不過就是她犯錯,和小孩子無關。更何況最可惡就是那個錦王,居然要煽動群眾鬧事,他在那裡看好戲。孫大娘,你也是錢迷心竅,煽動百姓暴亂,你可是死罪一條,就算成功了,你也會被朝廷追究,到時候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蘭月勸了一勸,隨即又補充,說給孫大娘聽,也是說給這麼多人聽,再敢鬧事,可就是全家抄斬。
雲心槿聽著,別過臉去偷偷忍著笑,蘭月這會兒說話怎麼這麼精明有理了。這樣倒是一箭雙鵰,看這些人還敢不敢再鬧事,再鬧的話,可就全部死翹翹。
「夫人開恩,我知錯了,我知錯了,不關我家小孩的事,都是我孫大娘夫婦的錯,不關小孩子的事啊!」被蘭月這樣一說,孫大娘更是害怕。剛剛那些有份煽動的人,也立刻害怕了起來,縮在那裡什麼都不敢說。
「好了,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姬宮主是朝廷親派的欽差大人,而且還是兵馬大元帥,我們如果在這裡出了什麼事,你們也沒有好處。現在我把方子寫出來,然後要到鄰鎮或者鄰城抓藥,大家先把生病的人帶到一處單獨照料,然後還有各種的注意事項,我都會一一列出來,你們一定要照做,才能防止瘟疫的擴散。」
雲心槿將曾經看到過的疫病治療方子寫出來,然後遞給玉子風,讓他派人去抓藥。現在病人不算太多,盡早防止擴散的話,也能防範瘟疫禍害更多的人。
玉子風接過後,立刻去帶了幾個侍衛去處理。而雲心槿接著繼續寫出防範的方法遞給讓他們一一去做。
「槿兒,你怎麼會懂得這麼多?」以前他也經常去看她,可是卻不知道她居然懂得這些東西,中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這個這個都是書上有說啊,俗話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都是看書看回來的啊!」雲心槿隨便地找了個理由搪塞,卻被蘭月給堵回來了。
「小姐啊,你以前最不愛看書的誒,每天只是跟著錦王爺後面跑……」蘭月說了一半,就不敢說下去,然後想要溜之大吉,卻被突然進來的冷梟撞了回來。
「主子,夫人,有一個貴客來訪。」冷梟面帶笑容地進來,說得分外的神秘。
「貴客?」聽到冷梟這話,兩人互看了一眼,有什麼貴客突然來了?這淮江城最貴的貴客,能會是誰?
只是當夙絕踏進門的時候,兩人心中都了然冷梟的話,夙絕怎麼會來了?不過這樣一說,他絕對是他們的貴客。
「夙絕?」兩人均是齊聲,面上透著驚喜。
「宮主,夫人。」夙絕也是一笑,朝著兩人打招呼。
「你怎麼會來到淮江城,你不是離開了嗎?」雲心槿不解地啟聲,他這是怎麼會來淮江城的?這不是被蘇陌胤安排去找血族的蹤跡的嗎?
「夫人,我這次會來,也是因為淮江城周邊的村鎮都有人得了瘟疫,所以一路治療過來,卻在昨日得知,淮江城來了冷魔宮宮主和夫人,而且想到一個很好的治療方子,同時還有一系列的防禦方法,所以我特來看看,那時候就想到,會是你們。」
夙絕解釋由來,「而且我同時還挺好奇,夫人怎麼會知道這些病症的方法,比我想到的還要好,現在淮江城鎮上是傳染率最低的。」他其實最好奇的就是這個,即使知道夫人懂得醫術,仍舊讓他十分的驚奇。
「這個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其實就是以前看過古書,知道瘟疫傳播空氣是原因,但更多的是因為水源被污染。只要有一個人感染,同時污染到了水源的話,那麼整一個村莊或者沿江的人受害,都是不足為奇的。」雲心槿想了個比較讓人能夠接受的理由,夙絕又不是隨便能夠搪塞。她總不能說其實這裡的瘟疫算是小事,比起五大洲七大洋曾經鬧過的疫病,這種能夠及時控制的病,根本不足畏懼。
「沒錯,我也是後來才想到水源的問題,最後才得以解決問題,要是像夫人這樣立刻知道,那麼擴散就不會這麼快了。」夙絕感歎,現在看來之前很多死了的人,多數都有可能是得了瘟疫,就這麼不知道莫名的死去。
「主子,你怎麼了?」見到蘇陌胤神色有點差,夙絕連忙問道。
「是因為中了化功散,同時運用了內力,但是現在沒事了。」蘇陌胤唯恐雲心槿會擔心,立刻一筆帶過,不想讓雲心槿多做擔憂。
「那麼夙絕,你有辦法幫蘇陌胤解了化功散嗎?」被提到這個,雲心槿立刻追問夙絕,如果化功散能夠解了,那麼會好很多。
夙絕點了點頭,然後到蘇陌胤的身邊,給他診脈,手搭在了上面良久,才放開。「這化功散還是能解的,我這裡寫一個解子,夫人你先去配藥,我再施針,應該就差不多了。」夙絕邊說,便寫了一個方子,遞給雲心槿。
雲心槿一聽能夠解毒,立刻大喜,什麼都沒想就立刻地轉身出門了。房間內,便剩下蘇陌胤和夙絕兩人。
「主子,我們施針吧。」等人都出去了,夙絕趕忙吩咐蘇陌胤躺下。
「怎麼樣,毒解了嗎?」見到夙絕從裡面出來,雲心槿立刻迎上去問。藥已經吩咐冷梟快馬加鞭去買回來,這會兒也差不多到了。
「已經好了,主子在裡面運功調理,估計一個時辰後就可以進去了。」聽到雲心槿的詢問,夙絕恭敬的回答。
次日,經過服藥和調理的蘇陌胤,已經能夠自己下床行走,身體也好了一大半。
「主子,夫人,服了藥的百姓,現在大多數都恢復了正常,估計過不了多少天就能夠康復。而同時之前聽你的吩咐逃走的幾個監測使今天也聽到消息回來了,現在正準備過來。」冷梟將接到的消息告訴雲心槿。雲心槿聽到,終於是放下了心來。這麼一來,糧食到了,暴亂平定了,那麼下一步就是準備開鑿河道。
可是已經聽聞葉沐辰要來攻打龍天,這又該如何抵抗是好?
「槿兒,不用擔心,葉沐辰之前是想趁機過來,現在我已經沒事了,他就算是來,也不用怕。」蘇陌胤看出雲心槿的不安,他們現在,根本不用怕葉沐辰攻打,蘇這麼多年來雖然有些懶怠,但是要真是動手,也未見得必輸。
「對了主子,各處的舊部也有信過來。」冷梟從袖口拿出一小疊信,全部遞給了蘇陌胤。各處紛紛都有信過來,看來是有好消息了。
眾人一喜,都紛紛看著蘇陌胤手中的信。
「槿兒,你先前說的,我們自己練一支特種兵這件事,有著落了。各位舊部都已經挑選出來了人,總人數有上千人,足可以成一支強勁的軍隊。」一千人雖然不算多,但是如果都是精英的話,那就比一般的軍隊強上不知道多少倍。
「那好,我現在想想該怎麼訓練,等人一到,我們就可以安排訓練,一定要在夜越攻打之前訓練他們有一個強勁的體魄。」雲心槿點頭,好像有一種撥開雲霧見陽光的感覺。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情況變得明朗開來。
「還有李紹和項封也在不日會來到淮江城幫助治水。」冷梟繼續補充,因為這樣,氣氛忽然爽朗了開來,連天色和空氣都變得讓人舒暢。
「宮主好,夫人好。」夫婦倆處理完事情後,就走出縣衙,看到縣衙門口已經修理的很好,而且每個淮江城的百姓見到他們,都一改先前的態度,變得十分的和善有禮,真讓他們受寵若驚。
「看來將來治水,會變得很順利!」蘇陌胤含笑地瞧著左右兩邊看,這裡的人現在終於相信他們了。
「沒想到終於等來了這一天,還好還不到最後無法挽回的時候。」雲心槿也感歎。現在的淮江城才有點兒生氣,這些百姓們的臉上笑容也多了,這樣才像是一個小村子正常的樣子嘛。
「看,夙絕在那邊!」蘇陌胤指著其中一個農舍,現在全部病人都已經脫離了危險,也不用再令外找地方讓他們隔離。但是夙絕,還是每天都會挨家逐戶地去幫他們檢查,以確定全部康復。
「夙大夫,真是謝謝你,你真是菩薩再世,真是謝謝你啊!」這幾天來,除了他們受到百姓們的尊敬之外,夙絕就是另外一個讓眾人都佩服的。
「幾位客氣了,夙絕也就是幫你們檢查一下而已,還是多虧了夫人的藥方子,才將你們治好。而且你們以後都謹記了,東西一定要煮熟才能夠吃,河邊的水什麼的,都不要亂喝,而且水災過後的井水都要煮開了放著才用,這都是防止瘟疫必須要做的。」夙絕在叨叨念著,卻引得眾人讚歎地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