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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亂軍之中熱血流 文 / 瀏陽河

    周陽見程千尋點著**引信,身邊又無水來救,這兩車**要是爆炸了,他們這伙送**的人肯定會屍骨無存。這兩車**對寧遠城來說,就是守住寧遠城最後的希望,倘若爆炸了,能守住寧遠城的可能幾乎為零。而對後金部隊來說,只不過是響了兩聲巨炮,頂多炸死幾個軍士而已。眼見引信茲茲冒火,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周陽手持槍尖,割破手腕,鮮血流了出來,他對著引信把流出的鮮血灑了上去,當初孫承祖留了個心眼,把引信做的稍細,想著在引燃的時候著的慢一點,給點引信的人留一點時間,好在火藥爆炸之前能跑出一段距離,留下一條性命。

    周陽手腕的鮮血汩汩流出,澆滅了引信,他忽然覺得頭暈目眩,急忙扯下衣襟包住手腕,抬眼見後金軍兵不斷地湧了過來,史可法率領的幾個錦衣衛,已經被砍殺掉三個,這下更是凶險異常,史可法滿身是血,早已殺紅了眼睛,無奈後金的兵士實在是太多,周陽抬眼一看,離寧遠城西城門也就幾十丈的距離,但這段距離之內,都是黑壓壓的後金士兵。周陽覺得手腕疼痛,竟然端不起長槍,只好用一隻手執槍來刺傷後金軍士的眼睛,他這一招,令後金軍士害怕不已,對他的攻擊,倒是不多,但馬車的另一側,由於程千尋突然撤走,露出極大的破綻,那個馬車伕由於沒有了程千尋的保護,一邊要對敵,一邊還要清理路上的死屍,被後金兵士狠狠的砍了一刀,這一刀,砍掉了一條臂膀,那人昏倒在地,那馬受阻停住。史可法看此情況,急忙下馬,一手牽著轅馬的韁繩,一手拔出佩劍,抵禦著後金兵士的攻擊。

    眼見敵兵越來越多,而寧遠城頭上黑漆漆的一片,毫無出來人接應之象。史可法見這兩輛馬車實在是難以通過,就對周陽喊道:「周大哥,點著引信吧,再打下去,我們連點引信的時間都沒有了。」

    「剛才程千尋點著了引信,被我用血澆滅了,現在怕是點不著了」,周陽說道,「那就點後面那一車的,」,史可法喊道,楊義全和張鐸兩人早已身中數箭,正在苦苦支撐。

    「史賢弟,你趕好馬車,我們繼續往前衝,眼見我們已經接近寧遠城門,在堅持一會,我們不能功虧一簣」。周陽說著,忍住手腕疼痛抖開手中的長矛。

    「周大哥,沒有用的,你看我們的人又被他們殺了好幾個,倘若不是惡賊程千尋突然發難,或許我們還有機會闖過去,但現在,憑我們的力氣絕對不能闖過去,趕緊炸了火藥,免得落入努爾哈赤之手,要不然我們可成了千古的罪人」史可法喊道,幾個後金軍士向他攻了過來,周陽見他危急,急忙抖槍刺了過去,解開史可法的危急,但另一側的馬車伕,被人在背上砍了一刀,傷勢雖重,但那人仍是牽著馬往前衝。

    「楊義全,張鐸」,周陽厲聲喊道「點著引信」,周陽見事情危急,也覺得只有點引信這一同歸於盡之計了,心裡不由得想起了杜青華和靈兒姐,自己知道,他現在就要去陪他們了。

    「轟」,「轟」「轟」,只聽到寧遠城三面響炮,後金兵士一陣大亂,剛才還是黑漆漆的寧遠城頭現在是燈火通明,一些軍士正在往城下放箭,這一下後金軍士腹背受敵,登時亂作一團。

    寧遠城裡放下吊橋,城門打開,衝出一隊人馬,一下子就衝進後金的軍士之中,周陽忙喝道,「楊義全,別先點引信」,史可法吆喝道:「弟兄們,快點殺啊,袁督師來接應我們來了」,說著話,他一拽馬匹,往前衝去,眾人見有望衝出包圍圈,也是奮力殺敵.

    來的這對人馬正是由袁崇煥所統領,他和手下參將,知道後金部隊勢大,必須出奇兵才能湊效,所以早就派弓箭手埋伏在城頭之上,自己帶領一支人馬,在城門口等候,聽到炮聲響起趁著,後金部隊慌亂之時,忽出奇兵。

    袁崇煥這一記果然奏效,衝亂了後金兵將的陣腳,努爾哈赤看到自己的部隊被衝亂,立即大怒,拔出腰刀,砍死一個後退兵卒,但袁崇煥的人馬已經接近了火藥車。

    「袁督師,在下史可法,奉命押送火藥」,史可法久在熊廷弼帳前,袁崇煥和熊廷弼乃是莫逆之交,和史可法也是很熟悉。、

    「史可法,閒話少說,趕緊進城,」說著話,他猛揮手裡的大刀,大刀過處,砍倒好幾個後金軍卒,周陽心裡話:「想不到此人儒雅如書生,竟有如此神力」。袁崇煥帶來的人馬護著馬車往城門裡沖,努爾哈赤氣的暴跳如雷,連殺幾名後退的兵卒,那些軍卒不敢後退,奮力衝上去,袁崇煥帶來的這一支人馬。都是城裡的精壯之士,皆能以一當時。又加上突出奇兵,把努爾哈赤殺了個措手不及,也是努爾哈赤自從和大明朝開戰以來,未吃過敗仗,認為攻克小小的寧遠城不在話下,防守鬆懈,才使周陽和史可法闖進聯營,殺開一條血路,到了寧遠城下。

    袁崇煥領著人馬殿後,史可法使勁拉著馬匹,周陽流血過多,頭有些昏暈,但一隻手還是挺著長矛,城頭上參將祖大壽指揮弓箭手,往下射箭,箭如飛蝗般飛進後金的軍隊之中,他們雖然強悍,但也不敢貿然進攻。

    馬車在眾軍士的簇擁下進了寧遠城,待到軍士們都進了城後,急忙拉起吊橋,關上城門,周陽見馬車進了城,再也支持不住,一下子暈倒在馬車上。史可法急忙把他扶起,見他臉色蠟黃,手腕處血流不止,又看到馬車的火藥引信之處大片血跡,史可法這才明白,程千尋在跳下馬車之際,點著了引信,是周陽割開了手腕,用鮮血澆滅了這頃刻間毀滅寧遠守城希望的大災難。

    袁崇煥不認識周陽,見史可法扶著周陽,以為周陽傷勢沉重,急忙喚來軍醫,把周陽和所有受傷的人抬下去醫治,寧遠城有了這兩大車火藥,在堅持些時日不成問題,而寧遠城周圍荒涼調蔽,在後金軍隊圍城之前,袁崇煥已經下令把周圍所有的住戶都遷到寧遠城裡,燒掉城外一切房屋,袁崇煥在寧遠城已經經營三年,城內糧草充足,而後金軍隊雖然軍力強悍,但如在此久耗,必然給養困難,袁崇煥知道,只要守城軍隊能夠堅持下去,努爾哈赤的軍隊就會自己退去。

    史可法檢視了一下自己帶來的人馬,楊義全和張鐸兩人由於身中亂箭,失血過多,已然為國捐軀。那幾個同他一起闖營的錦衣衛,也有三個死於亂軍之中,自己身上也有多處傷痕,但火藥總算安全送到寧遠城內,總算可以告慰這些英雄的在天之靈。

    袁崇煥讓史可法下去休息,又問道為何程千尋為何沒有一起來到,史可法咬著牙大罵道,「程千尋這個老奸賊,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袁崇煥不知就裡,急忙問道:「難道程千尋是奸細嗎?」

    「程千尋本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魔頭,和魏忠賢狼狽為奸,他反覆無常,這次在闖營之前還信誓旦旦,誰知道他中途突然反悔,趁我們不在意之時點著了火藥的引信,他以為能把我們都炸死在努爾哈赤的軍營裡,是周陽大哥,竟然用自己的鮮血澆滅了火藥引信。(http://.)。」史可法說道,不禁有了哽咽之聲。當初,信王和魏忠賢派他們來刺殺努爾哈赤之時,程千尋武功雖高,但沒有實際官職,而史可法是信王府的侍衛副統領,職位反而最高,所以,那些錦衣衛和信王府的侍衛都聽他的號令。

    「周陽,那個受傷的年輕人叫做周陽嗎」,袁崇煥聽得史可法如此一說,心裡對周陽撲滅引信一事,特別佩服。「袁伯伯,那個人正是周陽大哥,周陽大哥不僅俠肝義膽,而且武功高強,幾次三番救過我的性命,這次,往城裡送火藥,更是功勞最大。

    「可法,待會我要親自去探視周陽,最可恨的就是這個程千尋,竟然如此陰險毒辣,」袁崇煥說著,又吩咐祖大壽說道:「祖將軍,加強警戒,程千尋已經投靠了努爾哈赤,當心他爬上城牆,破壞我們的大炮和刺探我們的軍情」。祖大壽答應了一聲,連忙安排人手,一邊加強警戒,一邊把帶來的火藥安排好,分配給各處炮手。

    袁崇煥和史可法來到周陽救治之處,吩咐人給史可法檢視了傷勢,又給他上了藥,周陽此時未醒,袁崇煥過去看了看,對軍醫官說道:「趙太醫,這個少年傷勢如何」,「回將軍,他只是失血過多,將息三五日,就會恢復的」。袁崇煥大喜,對他說道:「這個少年對我寧遠城有天高地厚之恩,你們一定要悉心照顧,說不定我們守城,這個少年對我們還會有莫大的用處」,那軍醫官連聲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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