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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章 魔頭有意施毒手 文 / 瀏陽河

    須臾之間,擺好酒宴,熊廷弼讓史可法召來一些軍官作陪,眾人分賓主坐好,周陽雖然沒有軍職,但熊廷弼對他特別倚重,就坐在熊廷弼的下首,程千尋卻因為職務低,坐在來賓的末位。他向來心高氣傲,此時屈居末位,自然心有不甘。好在他功力深厚,不滿的表情不會輕易流露,仍然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摸樣。

    眾軍官行武出身,沒有宮裡的公公們規矩大。酒酣耳熱之際,猜拳行令,高聲喧嘩。熊廷弼也是豪氣干雲,不拘小節。曹公公不禁皺起了眉頭。程千尋看在眼裡,他一直對曹公公不尊重他而耿耿於懷,此時,見此情景,心裡才有點平衡之感,禁不住心裡暗笑。

    史可法見此情景,暗暗提醒熊廷弼,熊廷弼手握重兵,身經百戰,才得此元帥高位,自然看不起這些閹人,無奈此時魏忠賢掌權日久,這些閹人才覺得凌駕於別人之上。

    其實,熊廷弼早已看出曹公公不滿之色,但見手下人一個個興高采烈,難得有這樣的一次酒宴。平常,軍營裡是杜絕飲酒的。他不想勸阻大家,掃了大家的興致。

    曹公公帶來的人見曹公公滿面不悅之色,都不敢造次。酒宴上分成了兩派,一派酣暢淋漓,一派卻正襟危坐。

    「熊大帥,你就是這樣帶兵的嗎?」曹公公面露慍色,他再也忍受不住,竟然尖著嗓子質問熊廷弼。

    熊廷弼見他面露怒色,面白無鬚的臉上陰沉沉的像大帳外的天色。曹公公論職務要比他低得多,但他仰仗著東廠的勢力,不把下面的大臣放在眼裡。

    熊廷弼一時沒有回答,沉吟不語。他手下的軍官們聽到了曹公公的問話,自然怒不可遏,這些跟隨者熊廷弼出生入死的將軍們焉能受得了他們平時最瞧不起的閹黨奴才們來對他們指手畫腳。大家酒酣耳熱之際,趁著酒勁,就要發作。曹公公見眾將官怒目而視,更加怒不可遏,平常到哪裡別人都是對他唯唯諾諾。誰敢說個不字,那輕則丟官,重則治罪。而熊廷弼手下這些將官個個都是身經百戰,視死如歸之人。平常別人說他們依附閹逆,他們就憋了一肚子氣,如今,藉著酒力,更是對這些閹逆流露出不屑之色。

    「熊廷弼,你身為封疆大吏,卻不知約束手下,我一定報知九千歲,說你你帶兵不力,督師不嚴。」曹公公見熊廷弼手下將官不尊重自己,一向頤指氣使慣了,焉能忍受的了如此慢待。

    見曹公公如此說,熊廷弼剛要說話。

    「老子跟隨大帥出生入死幾十年,吃次酒還要受這種閒氣」。熊廷弼手下一個將官大聲道,這名將官是熊廷弼手下的一個統領,叫秦玉溪,平時對熊廷弼忠心耿耿,是一個只知道有大帥而不知道有朝廷的實心之人,見曹公公如此脅迫大帥,他自然不答應。

    「放肆,」曹公公手下人也厲聲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活膩歪了,敢對公公如此說話」

    「哈,哈,哈」秦玉溪大聲笑道:「什麼公公,宮裡的奴才而已」。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曹公公對熊廷弼不敬,他感覺就像在辱及老父,心裡怎不禁怒火中燒。其他將官見他如此說也都哈哈大笑。

    聽到說他奴才,這豈不是結了太監的老底。曹公公氣的粉臉煞白,一抬手,一雙筷子激射而出,直奔秦玉溪的面門,兩人相距並不太遠,眾人聽得到筷子上的破空之聲。秦玉溪是馬上的將軍,對暗器倒不是很在行,眼見兩隻筷子猶如利箭一般激射而來,竟然無法躲避。幸好,熊廷弼見曹公公臉色不對,知道他要發難,見曹公公甩出筷子,他也急忙把手裡的的筷子甩了出去,正好四隻筷子在秦玉溪的面前相撞,落下地去。電光石火之間,秦玉溪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他雖是身經百戰,但在這生死之際,也不禁臉色大變。曹公公一擊不中,心裡焦躁,今天不殺這個胡言亂語的軍官,實在難瀉心頭之恨,以後怎有顏面再來到熊廷弼的大營。他向程千尋使了個眼色,程千尋明白他的意思。今天,他坐在末座,心裡本就氣憤無比。一直想找個機會,出出心裡這口惡氣,也讓曹公公以後對她另眼相待。

    程千尋不動聲色,右手輕一搖動,手裡的筷子隨手一揮,秦玉溪就覺得一股凌厲的冷風撲面而至,也是程千尋不想要了他的性命。程千尋知道曹公公很想殺了這個軍官,可他程千尋憑啥聽你曹公公的,你越想讓我殺死他,我就越不殺。

    秦玉溪想躲開這兩隻筷子,但這兩隻筷子的速度簡直快的匪夷所思,就連熊廷弼都沒有看清這兩隻筷子的來勢,只見兩隻筷子一左一右在秦玉溪的兩側肩頭急速穿過,速度不減,直接穿透帳篷,飛到外面去了。

    「啊」秦玉溪大叫一聲,這兩隻筷子穿透了他的肩頭,實在是令他疼痛難忍,但隨後他咬緊牙關。鮮血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程千尋顯露的這手功夫,令大帳裡的眾人目瞪口呆。如果這兩隻筷子直接從秦玉溪的頭上穿過,那秦玉溪豈有命在。想到這裡,實在是令人恐怖,熊廷弼手下的這些軍官就是在桀驁不馴,也都鴉雀無聲了。

    "程老前輩,熊某感謝你不殺我手下這名統領,秦統領跟隨我身經百戰,立下戰功無數,這麼多年來,對朝廷忠心耿耿,沒有死於蒙古人,金人,流寇之手。倘若命喪程老前輩之手,朝廷又少一員大將,那程老前輩豈不是一大遺憾」。熊廷弼這一段話說的不軟不硬,曹公公知道熊廷弼這是在旁敲側擊。一方面誇讚程千尋,另一方面勸誡曹公公莫要濫殺無辜。"沒用的東西,」他瞪了一眼秦玉溪,他知道秦玉溪受傷不輕,趕緊想讓他包紮一下「還不趕緊出去面壁」。秦玉溪知道大帥讓他去包紮,此刻鮮血已經留了出來。告一聲退,走出帥帳,再也支持不住,倒在雪地裡,過來幾個兵丁,把他抬了下去。

    曹公公幾時受過這種窩囊氣,平常哪個王公大臣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今天竟然被人當面罵做奴才,豈有忍下去之理。程千尋不殺秦玉溪,他知道程千尋不想受他擺佈,又見熊廷弼大義凜然,一身浩然正氣。而熊廷弼手下的將官們對他又是怒目而視。當下,一拂袖起身離席。轉身走出大帳外,他帶來的那一干人,也紛紛起身,跟著他走出大帳,熊廷弼見他們走出大帳,也不再挽留,但為了顏面上好看,也領著將官們送出來。

    程千尋走在曹公公一干人的最後面。此時白雪飄飄,他一身白衣,更顯得清逸絕倫,真的猶如仙人下凡。如果不認識他的人,絕不會想到他是一個江湖上知名的大魔頭。

    其實他慢吞吞的走在眾人後面,就想找一個機會除掉周陽,他一直注視著周陽,發現那個女娃兒一直不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現在無論如何要想辦法除掉這個少年,讓他們不能聯手。有他們在,他就不可能肆意的橫行江湖。

    他裝作在檢視地上有什麼東西,趁周陽走過他的身後,一轉身,一把抓住周陽的手腕,扣住他的脈門,嘴裡說道:「這個娃娃眉清目秀,像是故人之子」他嘴裡說著,卻催動著內力,想要震碎周陽的五臟六腑。在別人看來,他們就像是故人相逢,爺孫倆在互相親近。

    他的內力猶如排山倒海般向周陽的體內催逼了過去。這一下變起倉促,周陽臨敵經驗又少,竟然被他制住了要害。但是周陽體內的內力一下子被他激發出來,向著程千尋的內力迎了過去。

    程千尋的內力猶如厚厚的屏障向周陽的五臟六腑壓了過來,而周陽的內力就像鐵鑽一樣,集中於一點,想在程千尋的內力上鑽一個洞,衝過去。程千尋暗暗吃驚,他想不到這個少年的內力如此純正,越是攻擊的越強,他的反擊力就越強,好在這少年的經驗不足,他才佔了上風,但是少年的內力源源不絕,毫無枯敗之象,怕在堅持下去,自己會支撐不住,想到這裡。(.)。他鬆開了周陽的手腕。

    其實,周陽早被他的內力逼迫的氣血翻滾。連呼吸都被他壓迫的困難非凡。見程千尋一鬆手。立即感覺到心口像放下了千金重擔,剛想深吸一口氣,程千尋又抓住了他的手腕,原來程千尋要的就是他這一下子放鬆,內力未繼之時。只見程千尋另一隻手輕微一揚,周陽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從他的鼻孔裡一下子鑽到他的肺腑裡。而程千尋在他手腕上催過來內力又於前番不同,剛才是排山倒海,而此時確如一根細線,有意避開他的反擊內力,而跑到他的四肢百骸裡。

    程千尋鬆開他的手腕,說道;「娃娃,你已經中了我的龍膽蠱毒,你放心,這毒不會要你的命,對你的武功招數也不會有影響,但是你不能用內力,一用內力就會酸痛難當,普天之下,只有一人能解得了此毒,但這個人不是老夫,以後如果你有造化,遇上她,她會給你解毒,但你要付出代價的,此毒發作還有半個月,現在你要是不甘心,咱們大營外在拚個你死我活」。

    說著話,他一個縱身,竄出了十丈開外,眾人暗暗喝彩,單是這手輕功,天下就無人能及。

    周陽調了一下內息,覺得和平時並無異樣,倒覺得大魔頭是危言聳聽。拔出芙蓉寶劍,追了過去。周陽用的是家傳輕功,但畢竟比程千尋相差太遠,只見程千尋出了營門,急速的消失在茫茫的雪野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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