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8章 沖喜乞丐小新娘 文 / 發財美
她本來已經快心力交瘁了,為了阿姜,她已經從自己的玄冰湖小屋搬進了王宮,又一心一意地為阿姜物色妻子人選,可是他總是違背她的意思,這叫她怎能不有氣又急?如今看到他這個樣子,她真是心都冷了半截,這孩子幾乎就是她的全部希望啊!
於是,她便不再理睬花姑姑了,而是一賭氣回了她的玄冰湖,到小屋裡去靜靜呆一會,看能不能想出什麼辦法來。
花姑姑見黑冰婆婆賭氣去了,沒有辦法,只得坐在榻上暗自垂淚。
這時她身邊不遠處的一個侍候茶水的嬤嬤大膽過來,對她低聲說到:「公主,奴婢倒是有個辦法,不知行不行?」
花姑姑一聽有辦法,那還不像掉入水中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趕緊一把抓住嬤嬤的手,急切地問到:「你說,什麼辦法?」
嬤嬤眨了眨眼睛,說到:「想奴婢我小時候在民間的時候,常常見大戶人家的公子病得人事不省,便去找個女孩子來成親沖喜……這女孩子啊,有個講究,越是出生卑賤的女孩子,越是有效。公主不妨用上這一招,或許就幫阿姜王扛過厄運去了——公主可以試一試的。」
花姑姑聽了,將信將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現在也就只剩下這一招了。於是,她點頭同意了。
她也沒有同黑冰婆婆商量,而是找來雪域國的一名她的遠房叔輩寧王爺,讓他替自己火速去辦這件事。她對他交待到:「越卑賤越好,最好是乞丐!」
寧王爺接了花姑姑的密令後,回到府裡左思右想,到哪裡去找一個卑賤的女孩子啊?而且最好是乞丐!這卑賤的女孩子好找,這乞丐女孩可有些不好找啊,那是有些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正在想著辦法,突然一名家僕急匆匆地奔進大廳來,嘴裡直嚷道:「王爺,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要這麼大呼小叫的?」寧王爺有些心驚膽戰了,莫非阿姜王他……
家僕忙屈膝跪下,稟告到:「大門外有一對像乞丐似的父女來討吃的,被門口的守衛給攔下了,和守衛起了點衝突後,那漢子竟然嘔了好幾口濃血,嘴裡還直嚷著說他是什麼『杜神醫』,今日是來托孤的,依奴才看,大概是賴上咱家了!」
寧王爺一聽,霍地站了起來,眼睛裡一亮,這事也太湊巧了吧,說乞丐乞丐就到了。於是,他朗聲說到:「將他們帶進來!」
家僕領命,飛速而去。
只一會,守衛帶著一大一小,衣著襤褸的中年人和一名大女娃兒走進了大廳。
那自稱是杜神醫的中年男人形容枯槁,像是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見著了寧王爺,灰白的臉上泛起了一抹安慰的笑。
「王爺,我姓杜啊,你還記得嗎?當年還為你府上的老王爺看過病呢……」中年男子用盡力氣說到,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顫巍巍地遞給寧王爺。
寧王爺接過金牌一看,見上面刻著「杜神醫」三個字,一下子便想起了——
原來,很多年前,老王爺得過一場重病,遍尋醫生都醫不好,結果一天來了一位姓杜的江湖醫生,斗膽來給老爺子看病,結果就真的醫好了老爺子。老爺子一高興,便打了一個金牌,上面刻上「杜神醫」三個字贈與了他。
寧王爺居高臨下地看著眼下的這個瀕死的男人,問到:「你不是神醫麼?怎麼連自己的病都醫不好了?」
他記得當年這個男人拒絕了大驪皇上封賜的「御醫」一職,執意要浪跡江湖,濟世救人……不想今天竟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場,還要客死異鄉!
中年男子搖搖頭道:「王爺且聽卑下講,卑下的家族裡,男人都有吐血的遺傳病,是活不過四十五歲的,卑下今年剛好四十五歲……我知道我命已不長,求王爺收留下小女胭脂,求求王爺了!」
寧王喜出望外,但表面上並不表露出來。他緩緩移動視線,將眼光停駐在了怯怯的小姑娘身上。只見這小姑娘全身上下都髒兮兮的,滿臉都是瘡疙瘩,頭上還長著癩痢,或許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裡還藏著虱子呢!
他厭惡地撇了撇嘴——就這樣一個乞丐女孩,難道真的要拿去給阿姜王沖喜嗎?
可是,事實是,這沖喜的女孩子就在他眼前,就算是為了完成花姑姑交待給他的任務,他也不得不「收留」下這個小乞丐!
「好吧,這女娃子我收下了,至於你……恕我不送了!」寧王爺冷著臉對中年男子說。
他可不想留一個瀕死的人在王府裡,這多晦氣啊!
中年男子並不介意,反倒是臉上隱隱露出欣慰的笑來。他蹲下身子,將金牌掛到小姑娘的脖子上,並將一本醫書交給了小姑娘,啞聲說到:「胭脂,這本書是爹爹平生絕學,也是爹爹唯一能留給你的東西,你要乖乖地聽王爺的話,知道嗎?」
小姑娘點點頭,將醫書緊緊地揣在懷裡。
中年男人想寧王爺叩謝了一番,貌似也並不想死在王府,於是顫巍巍地站起身子,一步一移地走了。
「爹爹——」
小姑娘流著淚,朝著父親的背影喊了一聲,中年男子沒有理睬,也沒有回頭,堅定地偏偏倒到地走了,再也沒有回過頭來看小姑娘一眼。
……
燃著紅燭的喜房內,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襟危坐在喜床上,這小小的人兒正是才滿十五歲的杜胭脂。
打從兩天前到了寧王府,他便被寧王爺匆匆送進了王宮,一群宮女嬤嬤將她從頭到尾改造了一番——
如今的她可是一個乾乾淨淨、一臉疙瘩的女孩兒了,只是,對了,還有那一頭的癩痢還醒目地頂在頭上……
此刻,她身穿大紅喜服,頭上覆著紅帕,被一群人送進房來。她好像根本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覺得有些好玩。現在她已經坐在這裡有好些時候了,開始覺得有些悶,有些無聊。
於是,他想起了父親對她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