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十一章 混亂 文 / 接口卡

    蒼涼的號角聲此起彼伏，周仲謀聽著這些低沉而悠長的號角聲發現了其中的規律。「他們在編組應答！果然是典型的騎兵聯絡方式麼。」一聲聲的號角聲傳播開來，最後響起的是一個非常具有共鳴感覺而沉鬱無比的號角聲。隨著這一聲號角聲的響起，所有的號角都停止了。凌晨的空氣非常寒冷，瀰漫著霧氣，號角聲一旦停止，那黑騎士公爵帶著自己的精銳部下的馬蹄聲就變得非常響亮。這位周仲謀甚至懶得去記住名字的傢伙高舉著手裡的大劍，熊熊的黑氣纏繞著金色的光氣將整個人籠罩在其中。而公爵閣下自己的身上也升騰而起金色的氣息，他自己就算是沒有聖武器，也是真正的黃金級的大騎士。

    然後他就這樣帶著滿身的金光衝進了霧氣之中，在他衝擊的方向是半人馬的營地，也是號角應答之地。周仲謀看著霧氣中隱約可見的金色光芒，從他這個高度跟距離看過去這一切都有點模糊——十月凌晨的霧氣真的很大，而且飽含著混亂魔力的霧氣根本沒有什麼魔法能夠驅散它們。半人馬的號角聲又一次響起，這一次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半人馬們在後退？都這樣了何必再度後退？要不要做到這麼絕啊？」周仲謀手裡舉著望遠鏡嘀嘀咕咕，當然米莎也問他說這個是啥意思，當然周仲謀詳細地解說了他的想法：「我想這是巴爾藍王國半人馬騎兵的戰術，他們首先會後退，利用後退拉開黑騎士帶著的軍隊的陣線。然後從四面八方包圍上去。接下來就是普通的射箭然後突擊的把戲了——總之我不看好這一次黑騎士公爵的戰鬥。時代已經改變了」米莎還是不太能理解周仲謀所說的時代已經改變了的意思。她現在倒是用一種看上去很可愛的樣子在想著這個問題。她並沒有湊在架好的望遠鏡上看——因為霧氣很大，她很難以看清楚具體的戰況。

    馬蹄聲聲聲遠去，而南尤克托巴尼亞王國的營地裡一片混亂，那群貴族們正在玩命地拉起人馬準備跑路——守在這裡完全看不到任何前途，後路已經被切斷，還不知道有多少半人馬正在試圖包抄他們——周仲謀已經可以想到現在的南尤克托巴尼亞王**裡絕對是流言的天下，說不定巴爾藍王國出動了十萬半人馬這種謠言也會迅速產生，至於其他的謠言那就是要多少有多少。這肯定會讓整個軍隊一片混亂，最後就是士氣跟組織度的完全崩潰——周仲謀不認為這些貴族指揮官有足夠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掌握部隊，不過他相信提爾伯爵或許還能控制住他那些部下。

    一旦發生了混亂，那麼撤退的速度就會變得緩慢無比，黑騎士閣下帶著屬於他的數百人追著半人馬去了已經整整有一個多小時，但是這亂哄哄的營地依舊沒有完成部隊的集結與組織，唯一發生的事態就是有人將所有的營門都打開然後從裡面拚命地奔逃出來——這是大約十分鐘之前的事情。而隨著第一批人的逃跑，整個軍隊的崩潰態勢已經不可避免，血統貴族們也已經失去了戰鬥意志，完全掌控不了自己的軍隊。他們反而是帶頭逃跑的那一批。

    不過半人馬們幫助他們統合了一把——就在周仲謀眼下，從南尤克托巴尼亞王**的營地後方。隔著河流已經出現了半人馬的前鋒。到處亂跑的這幫傢伙多少還有腦子，也還沒完全失去理智跟勇氣——不管怎麼說，他們起碼還有著數量上的優勢，在周仲謀看來這幫傢伙起碼還有著四萬以上的兵力，「說不定有五萬多。」周仲謀嘀咕了一句，而米莎已經被眼前這種大規模的兵荒馬亂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了。

    但是情勢還是非常不佳，血脈貴族跟王家騎士團與近衛騎士團還能組織起來，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沒有失去建制——雖然他們也在逃跑，但是跟其他人比起來他們還能說是撤退而不是潰逃。當然提爾伯爵的風之軍團也是其中的一員，他們維持著組織秩序，行動的速度並不快，而現在也迅速地跟王家騎士團與近衛騎士團結成了陣型慢慢地往營地裡撤退。「現在他們只有一條死守的路了。」周仲謀看著這情形說道。亂跑的貴族中還有點能力的都多少拉著一批軍隊跟著王家騎士團們一起撤入了他們剛剛跑出來的營地，而其他傢伙則是慘了——他們撞進了逼近的半人馬前鋒隊形之中，雖然霧氣使得具體的情形沒法看清，但是被染成粉紅色的霧足以讓周仲謀知道在其中發生了多麼淒慘的殺戮。「幸好」他看了一眼聚精會神用望遠鏡看著戰場的米莎，慶幸他們距離足夠遙遠，使得米莎不可能聽到慘叫聲，也看不清具體的戰況。

    氣溫驟然之間下降了，混亂的魔力似乎起到了促進的作用，霧氣在寒冷的空氣之下迅速消散——它們凝結成了地面上的寒霜。但是這也使得戰場一時之間變得清晰了起來。周仲謀看見了滿地的屍體，那是被半人馬在行進隊列之中斬殺的慌亂不堪的南尤克托巴尼亞王**的潰逃士兵，至於其中會有多少貴族甚至血脈武器貴族，對於斷崖上的周仲謀來說根本無法分辨。但是他現在可以看清的是成列成列的半人馬，他們在寒冷的空氣中從長途奔襲之後火燙的身體上升騰而起的霧氣，幾乎都形成了新的濃霧。

    半人馬的數量不少，周仲謀估計大約是五千左右，加上在另外一邊的二千左右的半人馬，整個入侵的巴爾藍王**隊全部都在這裡了。這個時候遠處再度傳來了雷鳴一樣的馬蹄聲，半人馬重鎧騎兵們迅速地回來，為首的那個披著華貴羽毛披風的高大半人馬的腰間掛著一顆頭顱，而他的手裡就提著戰利品——魔劍米斯特爾丁「死掉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而且我看好像沒能造成多少半人馬的傷亡啊？真是沒用的廢物！」周仲謀在望遠鏡裡看著這一切，也不自覺地為之乍舌。黃金級的拿著聖武器的聖戰士居然死的毫無價值，虧他還是以黑獅子公爵聞名的魔劍持有者。

    高大的半人馬狂笑著示意部下用宏大的聲音呼喊，斷崖上的周仲謀並無法聽見，只能靠望遠鏡裡的動作來分辨半人馬是在吼叫，然後只見那個披著羽毛披風的半人馬一把將腰間掛著的頭顱丟進了王**的營地然後高高地舉起了手裡的黑色魔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