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如何混入人堆裡的大章 節 文 / 接口卡
周仲謀現在算是被自己的性子給搞砸了，原本還想要在這個小鎮裡試試看能否通過日常生活學習一下這個異世界的日常生活常識、文字與語言還有最重要的這個世界的歷史或者社會組織什麼的。現在基本上是完蛋了。
飛奔的周仲謀一邊破口大罵，當然是罵那幫該死的閒人，一邊感受著自己肚子裡那種飽滿的感覺逐漸消化，力量源源不絕地被送進肌肉，化為飛奔的動力。這傢伙跑得是如此之快，以至於後面騎著馬聽到了消息之後趕過來的自衛隊士兵都追趕不及。三千多人的鎮子而已，在這個世界很可能算是頗大的城鎮了，但是在周仲謀的地球世界裡，這破地方也就是一個村莊而已。通往城門的道路大約是四百米左右，從酒館的小道裡衝出來的周仲謀只花了三十秒鐘就衝到了城門口。這座鎮子的收入來源就是來來往往的客人的消費以及採購時候的稅收，因此一般情況下根本不可能關閉城門——畢竟周仲謀並不知道在這座鎮子西面四十多公里外還有一個王國邊境真正的要塞，這座要塞護衛著後面的大陸公路上的鎮子與村莊。
所以這傢伙成功地逃脫了，狂奔了幾公里之後，他利用山地的地形算是甩掉了騎馬的追兵，接下來那些徒步入山追捕他的士兵周仲謀倒是不怎麼害怕。這傢伙哼著游擊隊員之歌，在這稀疏的山丘一路往更深處走去。這鎮子附近山丘不多，基本上都是平原地帶，而延綿的山丘只向著一個方向延伸，最後歸入到十幾公里之外雄峻的鷹巢山脈。而那個鷹巢山脈也是出了名的怪物聚居地跟路匪街霸們的窩藏點，大陸公路上駐紮的士兵們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定期清剿那裡的怪物跟山賊。
現在，山賊的隊伍裡加入了一個不情不願的新人，也是獨行的大盜——這種貨色在大陸公路的邊緣荒涼之地多如牛毛，早上出現了五十個，到了晚上就會死掉其中的四十九個。周仲謀罵罵咧咧地找了個地方坐下，現在他除了手裡的一把劍跟身上的一套甬道裡獲得的衣服，以及腰裡纏著的金幣之外一無所有，是到了要想法子找條活路的時候了。
「首先還是要檢查下發財的工具嗯，精壯的男人一個！算不上多給力的單手劍一把，媽的還是普通的鐵劍，居然還銹了不少地方！不曉得啥材料做的衣服一套，然後金幣還有九十九個，接下來沒了！」周仲謀坐在地上嘀嘀咕咕，話說這衣服應該是有點奇異的，從周仲謀當年在甬道裡做掉一批史萊姆之後在密室搞到這個一整套衣服之後整整三年，身高從一郭比特人的一米四長到了一米七五，這衣服硬是始終合身，而且每一次被弄得非常骯髒之後過了一夜都恢復成了乾淨清爽周仲謀也曉得這衣服多半是所謂的有著魔法附著的套裝，不過對於這套衣服除了會自動合身以及自動清潔之外毫無其他加成這件事，他還是表示了有點不滿：「不加防禦不加攻擊，連敏捷都不加，這種每天清潔的衣服估計硬要說的話就是加了魅力？」
把事情搞砸了的周仲謀也只好暫時轉職成為劫匪，說起來他在地球也好，穿越到了這裡也好還從未當過攔路搶劫的匪徒。當匪徒的話就要小心通緝令了，不過周仲謀自己估計有一件好事就是他相貌平平，而且黑髮黑眼在這個世界並不算特殊，基本上哪怕他殺了一個自衛隊的士兵，能夠記住他的臉的也應該只有那位保安大哥——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星期（這地方也不曉得有沒有星期這個概念）之後，這位大哥八成會忘記他的臉到底長啥樣。「那就好辦了！趕快用木頭雕個面具蒙上臉，然後就開始當劫匪——說起來我早就想試試看沒本錢生意會有多爽了！」這時候的周仲謀完全沒有即將踏上犯罪道路的罪惡感，對於前面殺了一個異界人也毫無什麼殺人後的嘔吐或者恐懼的感覺
計較已定，周仲謀按照打劫的慣例首先就是要找好窩——他看了看手裡的單手劍，靠這玩意是很難造起一幢木屋的，這玩意用來砍人還不錯，伐木的話那就太吃力了。而且問題不僅僅是這個，他還需要水源、食物，這就讓周仲謀開始有點撓頭，好在鎮子裡的酒館那一頓吃得很飽，估計能夠頂個一天兩天的
要說他在荒野的三年也不是白度的，利用跟蹤動物的腳印這一招，周仲謀找到了鷹巢山脈群山中的一處泉眼。這鬼地方到處都是野獸，好在沒有什麼大型的食肉獸，而很多草食動物可以為周仲謀提供足夠的食物。怪物的話因為是清剿工作的重點，因此在這不算深的山裡面數量稀少——最起碼周仲謀只在某處山丘這裡看見了地精的蹤跡。
靠著咬牙用單手劍小心地砍倒一顆顆樹木，周仲謀搭起了一個非常粗糙，粗糙到樹皮都沒怎麼去掉的木屋，全靠上面糊的泥巴才不至於四處漏風，這個簡陋的窩棚底部則是被周仲謀不惜力氣地用木頭架空，地上削開的粗糙木板距離地面足足有三十公分以上，使得避免了地上的蟲子以及濕氣滲入到窩棚裡。這個有頂的小房子面積大約只有十個平米，沒有窗子，但是有一個用木頭挖空的彎曲通氣管子，管子的下方是穿過地板，而管子在房間裡的被挖出好幾個大大的孔。門是一塊大木板，出入的時候靠人力來移動，周仲謀沒法做出門軸，所以這門板只能靠人力來移動。一切都停當之後也已經過了五六天，周仲謀在造房子的時候倒也鍛煉了一下劍術的技巧——反正用單手劍砍木頭，然後用準確的劈砍將一些木頭破成木板也是非常好的鍛煉方式。然後他用軟木跟樹皮做了一個簡陋的面具——也就是露出眼睛跟嘴巴，而鼻子下面是挖空的一個面具，接下來就開始往公路上走去開始踩點。
選擇打劫的目標很重要，周仲謀一邊趴在山丘上看著下面的公路，一邊就在腦子裡想這些問題：「穿越到異界也好，穿越到古代也好，為什麼他們就完全沒有語言跟生活習慣上的疑難呢？幾乎是沒多久就發家致富，獲得了神奇的力量，抱得多位白富美成為人生贏家——明明穿越前還是個廢材來著？我穿越前也算是即將成功人士，穿越後的待遇怎麼就那麼倒霉？話聽不懂，文字看不懂，全靠貝爺保佑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由於食用不明食物而拉到脫肛而死，好不容易弄了點金幣還沒法融入這個世界的社會，弄到要靠攔路打劫才有機會活下去搞不懂！搞不懂啊！而且！該死的我還沒有研究過這個世界的雌性跟地球有啥兩樣呢！蒼天不公！蒼天不公啊！」一邊自怨自艾，一邊周仲謀也曉得若是讓他去了古代地球，就他這個樣子八成也是要靠攔路打劫來發家致富的——畢竟人無橫財不富麼而且古代也不是那麼好混的。
身為一個有著廣大前途的職業的周仲謀，在花了兩天統計了下面道路上經過的商家之後悲哀地發現，他想要靠打劫商隊發財估計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這地方距離城鎮不算遠，一般來說到了這個距離，城鎮內的保衛力量已經可以將勢力輻射到這裡，而且商隊也多半已經彙集到了一起，形成了規模比較大的商隊，若是上百人的山賊團還好說，一個人的大盜就難以打劫了。但是如果真有上百人的山賊，那他們早就應該被掃蕩的士兵給幹掉了最起碼在這個範圍之內。
於是乎他只好往大陸公路的遠端移動，按照他的計算，通常的商隊一天的行進速度也就是三十公里左右，某些比較大可以全部馬車，而且護衛充足的商隊可能能夠達到一天五十公里，但是普通的小型商隊跟少數人的旅客一天頂多也就是前進三十公里。也是由於這樣，大部分的小商隊會自動集合在一起形成規模比較大的商團，而那些旅客也會跟著商隊行動以獲取安全與補給。這樣的話留給周仲謀能夠染指的對象就非常少了，「不過？或許我可以潛入進去從盜賊開始？而且我現在手頭有金幣，應該能夠在這段混雜在商隊的過程中學到這裡的語言跟文字。」周仲謀果斷滴決定再度轉職，從土匪轉職成為盜賊，然後在考慮了片刻之後又轉職成了肥羊——他決定從前一個露營點開始混入商團，然後走到距離城鎮的最後一個露營點之後跟著其他商團再度回到前一個乃至前兩個露營點，然後就這樣反覆，在這個過程中學會這裡的語言跟文字，獲得這個世界的初步情報。「見鬼！這樣的話豈不是前幾天的房子統統白造了！」
就這樣，連面具都白造了的周仲謀開始實踐他的設想。有了資本的話，這個設想還是頗為成功的。一開始他混入商團只是用了一枚金幣購買了一些食物，當中還被人坑掉不少，但是找回來的銀幣足以讓他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反覆地混入不同的商團，結結巴巴地學著這鬼地方的語言。
然後他就感到了運氣，「造化！造化！這地方的語言語法竟然跟漢語好像啊！就是換成了字母的漢語麼而且這些個字母組成的單詞發音居然非常遵循音標，跟西班牙語頗為相似——我聽說的跟英國佬以及法國佬、俄國佬、德國佬的亂七八糟的變音完全不一樣！這倒是蠻容易學習的！就是單詞多了點」這些東西都是周仲謀用漢語寫在那本厚重的筆記本上的——這玩意始終沒有丟倒也是奇事一樁。
既然跟漢語語法很像，那麼學起來可就快了不少。大約半年的時間過去，雖然沒有黑叔叔那種語言才能的周仲謀也可以借助比劃用這個世界的所謂「通用語」跟商團裡的小商人討價還價了，而文字也勉強可以看懂一些簡單的文書——比如貨物單據跟菜單什麼的。在學習的過程中，周仲謀也明顯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人類的學習能力跟地球人有著明顯的差距——尤其是在分析與聯想能力上，在記憶能力上差距不大，但是尤其在聯想能力跟推理演繹能力上有著相當大的差距。在學習語言的過程中，他發現有很多商人以及旅人都算是半文盲——他們能夠看懂一些文書，也能夠說，但是大部分的人也就是能夠圍著吟遊詩人欣賞歌詠的水準，讓他們去看那些厚重的書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周仲謀難得能夠看見有人會在休息的時候捧著一本書在看的，而且在日常的交談之中他也發現這些人的詞彙量有限。「這應該就是地球人多年以來教育所造成的大腦進化了，在智商上地球人應該是能夠碾壓這裡的一般人的，這些笨蛋的智商也就是九十左右」不過智商低不代表這幫商人不狡猾，他們的情商倒是與地球的奸商相差無幾。
就這樣，周仲謀在這混入商團的實踐中度過了整整一年的時光。而這一年裡，他也已經遠離了曼斯托鎮，沿著大陸公路來到了南尤克托巴尼亞王國的另外一處郡裡，這地方跟前方的烏拉夫要塞與曼斯托鎮恰好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這裡跟曼斯托一樣以平原與樹林地形為主，也是南尤克托巴尼亞王國的糧食產區之一。現在的周仲謀對於他所在的世界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一年的時間在地球人的高智商碾壓下，周仲謀已經算是商團這種檔次的人群裡面的博學之士。
這個世界叫什麼倒是沒有，反正他腳下的大陸叫做克諾斯大陸，而且根據周仲謀某一次站在山上眺望的時候突然發現的情況——「該死！這個大地完全沒有曲率啊！遠處的地平線居然是直的！當然也有可能我的眼睛騙了我，但是如果這個曲率到了我幾乎分辨不出來的情況，那麼這個星球比地球可要大得多！這個重力不科學啊！」然後他在地理志跟歷史書裡——順便說一句，這傢伙的金幣在這些雜書上消耗了不少。這個大陸是平的，而且大陸有內海，有外海，還有其他的大陸，但是這整個世界是平的。至於盡頭之外是啥？早已經有旅人到達過，「那裡就是一片混沌！」
按照歷史書，或者說周仲謀看上去更像是神話書上寫的，新的大地也在不斷地誕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大陸上的特定地方產生秩序的火種，而如果有勇士能夠拿著那火種進入邊緣的混沌，火種會自發地形成全新的大地，但是秩序並沒有覆蓋在上面。新生的大地還依舊是蠻荒之地，混沌的魔物在大地上遊蕩，只有當有人在新的蠻荒之地上尋找到了融合的火種然後點燃了之後，這塊大地才會被秩序所逐漸覆蓋「這算啥？聖劍傳說瑪娜的世界？」習慣於遊戲的周仲謀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http:／／.)。
而這個世界的力量等級也已經被周仲謀所知曉，「劍士或者說戰士，然後是法師，這就是這個世界裡力量的兩大流派。它們之中沒有絕對的界限，只是同時修煉兩者的人數稀少罷了。法師的話對於一個感知魔力有著絕對的要求限制，只有對於魔力的敏感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學習魔法。話說我連一點魔力的概念都沒有，鬼才曉得能不能學！該死，這個世界終究是屬於法爺的啊！而這世界的力量等級也太那個簡陋了吧，黑鐵、青銅、白銀、黃金，然後超越其上的算是封號。除了封號之外每個級別還分上中下三檔這種小白到古老的力量分級。我便是對這個世界的創造者表示鄙視啊！」
這時候的周仲謀早已經用了化名，至於這個名字到底是啥，這傢伙表示他自己有時候也會記不住——畢竟一個叫做「迪奧.拉將.羊庫庫.萊因哈特.迪斯卡托爾.阿格穆德魯姆」的名字換成誰也未必能記得清楚，更何況有時候這傢伙還會增刪其中的名字，最後的結果就是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跟多少人說過多少不一樣的名字結果就是在稍微熟悉一點的人中間，他被稱為「左德」——這是一個某一次他隨口胡扯的名字，卻讓別人記得很清楚然後在正式一點的場合裡他會被叫成「阿格穆德魯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