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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血腥之夜(下) 文 / 冰鎮糯米粥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前行,就算是在半夜,也驚動了一些人,但那些平民百姓見到這種陣仗早就嚇掉了魂,哪裡敢輕易冒頭,就連那些打更巡夜的人也是躲得遠遠的。

    此時陸皖晚幾人已經來到了府邸的門口,三人站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王柏洲派去前方查探的斥候又是回轉來,氣喘吁吁地稟告道:「副將,秦王府的人馬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會到這裡了。」

    也不用那斥候說,陸皖晚幾人也已經隱隱聽到了馬蹄聲,顯然那些人已經離他們不遠了。

    「總算是……要開始了啊。」陸皖晚神色有些怔忡地望著遠方,幽幽歎道。

    王柏洲看了陸皖晚一眼,忽然開口道:「先生一會兒記得一定要跟在我身邊,這般我也好保護先生,以免被流矢傷到。」

    陸皖晚並沒有看王柏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顯然並不甚在意自己的安危。

    秦王府的人來的很快,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已經到了鄭府門口,李煒一聲令下,那群士兵就將鄭府層層包圍了,那陣勢,恐怕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陸皖晚幾人站在大門裡,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那王柏洲卻只是冷笑,心想著一會兒定要好好搓搓這秦王世子的銳氣。

    「他們好像是準備撞門呢,我們怎麼辦?」一旁的錢武志一直盯著門縫往外看,看到那些士兵們抱著一根碩大的主子。便對著陸皖晚兩人問道。

    陸皖晚沉思了片刻,便開口道:「直接開大門,放她們進來。」

    錢武志有些詫異地看了陸皖晚一眼,有些不贊同地說道:「這樣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嗎?」

    陸皖晚搖搖頭,淡淡回道:「不會的,我們主動開門,他們只會感到驚訝,一時半會兒定是反應不過來,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想佔先機,最好能把那秦王世子擒住。當做人質。」

    王柏洲聽了陸皖晚的話。顯然很是躍躍欲試,立馬開口道:「那親王世子,就由我來抓吧。」

    陸皖晚側頭看了王柏洲一眼,便點了點頭。隨後囑咐道:「那你小心一些。」

    兩人商量定策略。王柏洲就趁著外面的人撞門前。把大門打開了,果然如陸皖晚所料,那些人看到開啟的大門。立即驚訝地愣在了原地,王柏洲就趁著這時候,猛地衝了出去,只是幾個動作,就翻身跳到了李煒所在的馬上。

    那李煒頓時臉色大變,當即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想從馬上下去,被大聲嘶吼道:「快抓住他!」

    本來圍在李煒身邊的那些士兵們終於反應過來了,立馬上前營救,而不遠處的弓箭手卻是不敢有動作,因為李煒和王柏洲的距離實在太近了,若是他們放箭了,很可能會傷及李煒。

    王柏洲征戰沙場多年,著實是一元猛將,一直很受鄭厚中器重,此刻他雖然沒抓住李煒,卻也是已經將他逼下馬來,而他自己則是十分嫻熟地操控著馬兒,砍殺著一旁的士兵,很快便突出重圍,駕著馬回到了大門內。

    王柏洲進了大門,很快就拉了馬韁繩,停下來朗聲大笑了幾聲,看著那在地上狼狽不堪的李煒,挑釁地開口道:「世子殿下這大半夜的帶著這麼多兵馬來造訪,是意欲何為啊!」

    李煒已經被身邊的人扶了起來,他此刻身上臉上都有多處掛綵,臉上的神色十分陰鬱,方才被王柏洲殺了個措手不及,不僅損失了許多將士,連他這個主將都臉面丟盡,這仗還沒打呢,就已是先輸了一籌了。

    李煒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怎會被鄭家人知曉,讓他們早有防備,不過他們今日帶足了兵馬,是一定要將鄭府一網打盡的。

    李煒站直身子,重重哼了一聲,冷冷地看向王柏洲,與他對峙道:「王副將,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府上的陸仁將我秦王府的客人強行帶走,我今日是過來要人的,若是你們識相的話,快快把人交出來,不然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王柏洲輕蔑地看了李煒一眼,正想要說話,那本來站在一邊的陸皖晚朝他揮了揮手,走上了前來,她遙遙衝著李煒一作揖,擦笑著開口道:「陸某想世子殿下轟趴是有點誤會,當日我將簡公子帶走的時候您可是也在場,我到底是不是強行將人帶走的,您應該很清楚,而且當日簡公子只在我們府上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您現在來問我要人,可就沒道理了。」

    李煒心中雖是有些理虧,但面上卻一點不顯,依舊是恨恨地說道:「你不必和我說這些廢話,反正當日人是被你帶走的,你今日必須給我交出人來!」說完這話,他放在身側的手微不可見地給不遠處的那些弓箭手做了一個手勢。

    說時遲,那時快,陸皖晚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幾支箭矢便破空朝她射來,還好她身邊的王柏洲反應快,一把將她抓起,躲到一旁,堪堪躲過了那幾支箭,但陸皖晚的動作還是稍稍慢了一些,她頭上束髮的髮冠被箭尖擦到,一頭如瀑的黑髮立即散落下來,瞬間遮掉了大半張臉。

    王柏洲將陸皖晚抱到馬上,他此時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也沒再說什麼,立即下令身邊的士兵們開戰。

    王柏洲抱著陸皖晚回到了門內,覺得懷中的身體竟是格外的嬌小柔軟,他看著懷中人精緻的側臉,聲音忍不住放柔,低聲問道:「陸先生,您沒事吧?」

    陸皖晚臉色有些發白,她仍有些驚魂未定,就差一點點,她剛剛就一命嗚呼了,她深吸了好幾口氣,總算是讓自己的心跳沒那麼快,才勉強衝著王柏洲笑了笑,道:「我無礙的,柏洲兄弟放我下來吧。」

    王柏洲這時候竟是有些不想放手,他定定看了陸皖晚一會兒,越看那張臉越覺得嬌媚,特別是襯著那如瀑的黑髮,更添了幾分柔弱感,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男人。

    「陸先生,您還是待在我身邊吧,您不會武藝,若是在發生像方纔那樣的事情,您恐怕無法自保,還是由我來保護你最穩妥。」王柏洲有些鬼使神差地說道,他以前可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主動提出保護一個男人的一天。

    陸皖晚卻是輕輕拉開了王柏洲抱著她的手,委婉的拒絕道:「柏洲兄弟放心吧,不會再發生方纔那樣的事了,我想這場戰鬥很快就會結束了。」這般說著,就已經跳下了馬。

    王柏洲感覺懷中一空,心中竟是有幾分失落,他感覺手中似乎還殘留著幾絲淡淡的香氣,他看向不遠處陸皖晚的背影,白衣黑髮,好像暗夜之中的精靈,心中的野望竟是抑制不住地滋長。

    此時,雙方交戰的情形非常激烈,李煒黑著臉看見自己的部下不斷地中箭倒地,幾乎快要崩潰了,他手一揮,剩下的軍士立刻就加入了戰團,因為要來圍剿,這一次帶來的全是軍中的好手,但現在百十個人還打不過這門口的五十幾人,這讓他非常惱怒。

    孫劍英在李煒後方,一直有些消極怠戰,他其實是在暗中找時機,一個制住李煒的最好時機,但經過方才王柏洲的偷襲,李煒就變得非常的謹慎,他的身邊守了十幾個人,自己若是冒然靠近,恐怕會惹他懷疑。

    李煒沒想到鄭家軍如此的勇猛,打了這麼久,卻連宅子都沒有進,他頓時有些焦躁了,若再這樣拖下去,讓他們找來了援軍,恐怕會對自己不利。

    李煒皺著眉頭,忽然轉身往孫劍英所在的地方走去。孫劍英看到朝他而來的李煒,眉宇間頓時露出一抹喜色。

    「孫將軍,我想我們要換個策略。」李煒沉著臉與孫劍英商討道。

    孫劍英也做出十分凝重的模樣,點點頭,十分贊同地說道:「我跟世子殿下想的是一樣的,我方纔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世子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李煒不疑有他,便點了點頭,跟著孫劍英走到了一邊。

    說時遲那時快,孫劍英忽然抽出了身側的刀子,左手勒住了李煒的脖子,將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後連連退出了好幾步。

    李煒身邊的那些護衛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孫劍英就已經帶著李煒退到了自己的士兵們中間。

    「孫將軍,您這是做什麼!?」李煒此刻臉色煞白,雙拳緊握,顫聲問道。

    孫劍英的臉上閃過一絲歉意,但很快就消逝不見,他在李煒耳邊低聲說道:「世子殿下,對不起了,老朽我也是迫不得已,等此間事了,一定親自到秦王府同您和王妃賠罪。」說完這些話,孫劍英就抬起頭來,同李煒帶來的那些士兵喊道:「都放下武器,不然我手上的刀可就不知道會不會傷了世子殿下!」

    李煒此時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他可就真是蠢了,這一刻,他心如死灰,怎麼也想不明白,孫劍英為何會突然反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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