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喬裝改扮 文 / 冰鎮糯米粥
「你們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將軍最後說了這一句,就沒有再說話了,流雲衝著床內躬身行了一禮,就帶著陸皖晚出去了。
流雲將陸皖晚帶到了隔壁的一間耳房,便讓小丫鬟取來了她昨日穿著身上的那件衣服,將衣服遞給她,才冷冷地說道:「快穿上衣服,我馬上會派車送你回王府。」
陸皖晚立即用哀求地語氣同流雲說道:「流雲姐姐,您能不能別把我送回去,若是王妃娘娘知道我被退回去了,一定饒不了我的,姐姐,我求求您了。」
流雲面上閃過一絲不忍,但依舊一臉冷然地說道:「我不能違背將軍的命令,將軍說要把你送回去,我便一定要把你送回去。」
陸皖晚的眼眶立馬就紅了,貝齒咬了咬下唇,默默穿上衣服,沒有再說什麼了。
陸晥晚跟著流雲離開房間之後沒多久,便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子遠遠跟在了她們身後,那婆子很是小心,一直跟陸晥晚一行人保持著十幾米的距離,直到確認她們走出了後門,才沒有再繼續再跟著,而是轉身匆匆離開了。
流雲的效率著實很高,等她戴著陸晥晚到了後門的時候,馬車已是等候在那裡了,流雲親眼看著陸皖晚上了馬車,又與那車伕囑咐了幾句,這才讓他離開了。
當馬車緩緩開啟,車中的陸皖晚才露出了一抹微笑,她耐心地等到馬車開出一段路程。便打開了車門,對著那車伕說道:「師傅,您看看,這是什麼?」
那車伕不疑有他,疑惑地轉過頭來,然後便問道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再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陸皖晚動作麻利地跳出馬車,拉住了被車伕鬆開的馬韁繩,然後將馬車開進了一個小巷弄裡,將車伕抬進車廂裡。然後脫下他身上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並將自己身上那件華服和身上的首飾全部放在了車伕身邊,也算是給他的一點補償吧。
此刻天色還早,除了那些做生意的攤販。街上並沒有什麼行人。誰也沒有注意從一個小巷弄裡走出的那個布衣打扮的少年。
而那被陸晥晚弄暈的馬車伕。不到一刻鐘時間便醒來的,他很是驚惶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除了外衣不見了。別的都沒有什麼大礙,而且身邊還多了幾件金銀首飾。
那馬車伕並不是一個富裕的人,一下子看到這麼多金銀,自然很是激動,他將那些東西攥在手裡,面上的神色變幻不定,片刻之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將那些首飾隨身藏好,然後驅車出了小巷子。
那馬車伕回了府上之後,立馬就換了一身與今日穿的差不多的衣服,這才去與流雲覆命。
「人已經送回秦王府了嗎?」流雲與那馬車伕問道。
「姑娘放心,人已經安全送到王府了。」馬車伕低著頭,低眉順眼地回答。
流雲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讓那馬車伕退下去,便聽他又開口說道:「姑娘,小人想請幾天假,不知行不行?」
「所為何事請假?」流雲開口問道。
「前幾日我家裡人來信了,說是家中老母病重,讓我趕緊回家看看。」那馬車伕立馬回道。
流雲聞言點了點頭,說道:「既是這等人命關天的事情,那你便快回去吧。」
馬車伕自是感恩戴德了一番,離房間之後,就立即匆匆回了自己的住處收拾了行李,此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了。
陸皖晚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個小小舉動就改變了一個馬車伕的命運,也是她運氣好,流雲並不知道她中途逃脫了,只以為她回到了秦王府,不然定是會派人找她的。
陸晥晚出逃之後,便立即去了當鋪,將自己的那隻玉鐲當了十兩銀子,然後便去了成衣店,買了一身素淨的男裝,一頂書生帽,又去胭脂水粉鋪子買了胭脂和炭筆,然後便找了一間客棧,開了間房,開始裝扮起來。
此刻陸皖晚身上雖然沒有了人皮面具,但那些最基礎的易容術她也不是白學的,她用炭筆和胭脂將膚色弄黑,又畫了一些惟妙惟肖的皺紋,但她的長相太過女氣,這樣還不足以騙過人,她思忖了一會兒,便用剪子剪了一把頭髮下來,將那些頭髮剪成了鬍子狀,用先膠水貼在鼻子下方和下顎上方,然後在將剩下的頭盤成了髻,戴上書生帽,再貼上鬢角,此刻再看鏡子裡的人,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
陸皖晚卻還是有些不滿意,她摸了摸光滑的脖頸,若不是手邊沒有製作假喉結的材料,她定能扮地更天衣無縫一些。不過好在她買來的男裝領子比較高,倒是也遮掩了這個瑕疵。
陸皖晚將胸部纏平,又在外衣裡面穿了好幾層衣物,讓自己的身形顯得厚實一些,最後才穿上了那件男裝,她的身材在女子當中屬高挑的,即使扮成男子也不會給人有違和感。
陸皖晚又在鏡中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才算滿意了,準備工作全都做完了,接下來就是耐心地等待了。
而此時的秦王府內,秦王妃已經知道自己的計策失敗了,那鄭厚中一點事都沒有,綰綰並沒有按照她的吩咐,給鄭厚中下藥。
「賤人!早知道這樣,我就該直接殺了她的!」秦王妃狠狠摔碎了一個杯子,面色猙獰地罵道。
「主子您莫要著急,鄭府那邊傳來的消息,那小賤人不是已經被送回來了嗎,等人回來了,還不是隨您怎麼磋磨!」周嬤嬤在一旁勸說道。
秦王妃方才不過也就是說的氣話,她已經認定陸晥晚是李琰的人了,自是不敢輕易要了她的性命,怕被李琰懷疑,不過不讓她死,卻也有能讓她生不如死的辦法。
「凌霜那賤人已經送到萬花樓去了嗎?」秦王妃陰沉著臉,忽然問道。
「昨兒晚上已經送過去了,我跟那老鴇子囑咐過了,讓她接最髒最差的客人,每天最起碼接五十個,主子您就放心吧。」周嬤嬤立馬回話道。
秦王妃聽了這個之後,似是氣順了一些,面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她當初不是用盡了法子勾引王爺嗎,現在我就如她的意,讓她每天都少不了男人,看她能堅持多久,過了今日,我就讓綰綰那賤人也過去陪她,她們不是好姐妹嗎,正好湊一起了。」
「娘娘,老奴就怕表小姐知道了這事兒,會節外生枝。」周嬤嬤面上帶著些顧慮,與秦王妃說道。
秦王妃神色一肅,立馬與周嬤嬤吩咐道:「你一會兒就親自去後門守著,要是人回來了,也不用讓她進府了,直接灌了啞藥,廢了雙手,送去萬花樓,不過你可千萬要跟那老鴇說,把人給看牢了,決不能讓人給跑了,知道嗎?」
周嬤嬤立即躬身應是,退下去辦事了,可惜她和秦王妃都沒有想到,陸晥晚在半道上就已是逃走了,她們想的那些陰狠手段,恐怕永遠都沒有機會用在她身上了。
第二日一早,陸皖晚便去了城中最大的一家醫館,她在暗處耐心地等待著,臨近午時的時候,果然看見了那一個熟悉的身影,待那人進了醫館,他便也若無其事地走進了醫館。
「大夫,我家將軍到現在還沒有醒來,您昨日也去看過了,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柳素的臉上已是不見昨日的淡定冷然,很是焦急地與醫館中的一個老大夫問道。
那老大夫也是緊緊皺著眉,摸著下巴上的鬍子,很是為難地說道:「老夫行醫數十年,也是從未見過你家將軍這樣奇怪的病症,恕老夫無能為力,姑娘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流雲一聽大夫這般說,愈發著急了,不死心地又問道:「大夫,您這兒已經是祁城最大的醫館了,若是連您都救不了我們家將軍,還有誰能救他呢?」
那老大夫卻依舊是無奈地搖頭道:「不是老夫不想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救,姑娘就莫要再問難老夫了,這祁城這麼大,總會有些奇人異事,你有時間在這裡求老夫,還不如另想別的辦法。」說完,那老大夫便起身進了後堂,想來也是為了躲避流雲的繼續糾纏。
流雲一臉頹喪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步伐沉重地緩緩走出了醫館。陸皖晚一直站在不遠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看到流雲準備離開,便也立即跟上了她,在流雲走出醫館的時候,才出聲喊道:「這位姑娘,請留步。」
流雲聽到聲音,便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疑惑地看向陸皖晚問道,「這位你先生,你是在叫我嗎?」
陸皖晚笑著點了點頭,摸著下巴上的鬍子,一派高人模樣,她走到流雲面前,緩聲說道:「我方才無意間聽姑娘和大夫說,你家將軍得了一種怪病是嗎?我對岐黃之術頗有些研究,最喜歡研究一些疑難雜症,姑娘若是信我,可把你家大人的情況同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