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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美人計 文 / 冰鎮糯米粥

    (昨天出差了,今天補更新,6000麼麼噠(ゴ ̄3 ̄)ゴ╭?∼)

    「簡大哥,我要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綰綰,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李毓芬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簡鈺問道。=

    簡鈺神情掙扎了一下,最終還是搖搖頭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他不敢見她,他怕再見到她,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決絕了,會忍不住……再回到她身邊。

    李毓芬似是早就猜到簡鈺會這樣說,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轉身走出了房間。

    陸皖晚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被人操控,簡鈺離開房間以後,她就想了許多事情,她知道自己從進入秦王府開始,就沒有遵照過孟飛揚的要求,去勾引秦王,現在反而將秦王殺了,想來孟飛揚一定會被自己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當初沒有救過她吧。陸皖晚想到這裡,不知道為何心情瞬間就暢快了,她就是要讓孟飛揚知道,自己可不是那般任人擺佈的女子,其實她大抵也猜到了孟飛揚要自己勾引秦王的目的,不過就是看中了秦王手下的兵馬,想收歸己用,孟飛揚野心昭然,在澤國再次遇到他的時候,陸皖晚已經看出來了,自己為了保命,心甘情願成了他的棋子,但她卻並不甘心當一枚棋子,所以她才會幫凌霜得到秦王的寵愛,又那麼決然地殺了秦王,因為她相信,只要自己對孟飛揚還有用,他就不用讓輕易讓自己死。她的用途其實還有很多不是嗎?陸皖晚輕輕撫上自己的臉,無聲地笑了。

    正當陸皖晚想的出神時,便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她抬起頭來,看到緩緩走近的李毓芬,沒有露出太多驚訝的表情,算算時間,王妃應該已經向他討人了,他也是時候要來找自己了。

    「綰綰姐是在等著我嗎?」李毓芬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陸皖晚。笑著問道。

    「是啊。你讓我等的有些久呢。」陸皖晚也不看她,神情淡淡地回道。

    李毓芬坐了下來,笑容燦爛地繼續說道:「讓綰綰姐久等,可真是我的不對。不過我給你帶來了好消息。應該也算是補償了呢。」

    「哦?是什麼好消息?」陸皖晚終於轉過頭看她。微微瞇起眼問道。

    李毓芬看著她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龐,有一瞬間的閃神,便垂下了眼。微笑著回道:「我剛從王妃那兒回來,王妃答應,不會再追究王爺的死了。」

    陸皖晚聽了這話,卻沒有露出一絲欣喜的神色,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毓芬,緩緩開口道:「王妃還提了什麼要求,公主您就照實同我說吧。」

    「跟綰綰姐你這樣的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李毓芬笑容越發燦爛,恭維了陸皖晚一句,才又說道,「王妃有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要綰綰姐你去做,只要這件事做成了,對於王爺的死,她便既往不咎,到時候我會讓人送綰綰姐你離開,也算是我對你的補償吧。」

    「公主殿下是想用這次的事償還你欠我的命嗎,可惜你似乎忘記了,你欠我的命可不止一條。」陸皖晚面上帶著嘲諷的笑,看著李毓芬說道。

    李毓芬神情一僵,卻沒有發怒,依舊心平氣和地說道:「一碼歸一碼,以前的事我們先不提,先把這次的難關度過了再說,難道綰綰姐不想聽聽王妃讓你做的是什麼事嗎?」

    陸皖晚斜睨了她一眼,臉上的嘲諷神色依舊沒有收起,緩緩點了點頭道:「那公主就說來聽聽吧。」

    李毓芬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從袖子裡拿出那個秦王妃交給她的棕色瓷瓶,遞到柳素面前,方才開口道:「綰綰姐,這瓶子裡裝的是強效的迷藥,秦王妃想讓你去迷惑一個駐軍的首領,你只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這個迷藥下在他的酒裡,然後從他身上偷來兵符,回來交給秦王妃就可以了,這對綰綰姐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兒吧?」

    陸皖晚看著李毓芬手中的棕色瓷瓶,神色變幻不定,卻是沒有說話,她緩緩伸出手,從李毓芬手中接過瓷瓶,打開上頭的塞子,放到鼻子底下輕輕聞了聞,眼神立即一凜,強忍著才沒有痛罵出聲,這哪裡是什麼迷藥,明明就是劇毒鶴頂紅,她對毒藥也算有些心得了,這種檔次的毒藥她不可能分辨不出來,秦王妃也真是把她當傻子了,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個殺局吧,想要騙得她往裡面跳,就是不知這李毓芬在其中扮演的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她是知道秦王妃的安排呢?還是也一樣是被她騙了,以李毓芬以往的表現來看,陸皖晚更相信是前者。

    「綰綰姐,你怎麼了,這迷藥有什麼問題嗎?」李毓芬是知道陸皖晚精通醫術的,以為秦王妃給她的迷藥有問題,便頗有些忐忑地問道。

    陸皖晚卻是不動聲色地將瓶子重新塞起來,神色莫名地看了李毓芬一眼,似笑非笑地回道:「沒問題……」

    李毓芬卻是被陸皖晚看得越發忐忑,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強笑著說道:「沒問題就好,那……綰綰你可是答應了?」

    「答應,我自然是答應,若是我不答應,不就要給秦王償命了嗎,你知道我這人向來是很惜命的。」陸皖晚緩緩點了點頭,笑容詭異地回道。

    李毓芬面上即刻閃過一抹喜色,似是十分真誠地抓住了陸皖晚的手,笑著說道:「綰綰你放心吧,你一定會沒事的,王妃與我保證了,到時候會安排人在外頭接應你,等你把人弄暈了,就立刻救你出去。」

    陸皖晚將手從李毓芬手中收回,只是笑,卻沒有說話,她微微瞇了眼。心中已是有了別的算計,秦王妃想弄死她,可她怎麼能那麼輕易就讓她如願呢?駐軍將領,兵符,對走投無路的她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次絕處逢生的機會,只要她拿到了兵符,控制了那個將領,他手下的兵不就等於全都聽她的了嗎,若是她有了自己的力量。就有了同孟飛揚談判的資本。或許,事情就會慢慢朝著有利於她的方向發展。

    李毓芬被陸皖晚笑地有些發毛,小心翼翼地問道:「綰綰姐,若是沒什麼別的事。你就準備一下吧。我們晚上就出發。」

    陸皖晚收斂了笑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又看著李毓芬問道:「這件事簡鈺是不知道的吧?」

    李毓芬被陸皖晚問得一噎,臉上的神色有些心虛。遲疑了一會兒之後,才回道:「綰綰姐,你我都知道簡大哥對你的感情,若是我將這事告訴他,他一定不會同意你去的,但這是你現在唯一的生機,我們都知道,你是真的殺了秦王,恐怕王妃也是那麼認為的,所以……現如今你只能按她的要求做,才能脫身,讓簡大哥知道這件事,也不過是適得其反,還不如瞞著他,讓他只知道最終的結果,不是更好嗎。」

    陸皖晚自然知道李毓芬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簡鈺,她也只是隨便一問,若是她,也不會將實情告訴簡鈺的,他這個人太過耿直,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但不管是李毓芬,還是她自己,性格中都是有陰暗的一面,這跟她們的成長環境有關,其實李毓芬之所以會那麼喜歡簡鈺,陸皖晚也不難理解,她這等從小生活在爾虞我詐中的人,最嚮往的自然是單純耿直的品質,而簡鈺則完全符合這些品質,他正直,坦蕩,做什麼事都問心無愧,就因為他是這樣一個君子,才讓李毓芬這般迷戀的吧。

    「是啊,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的好,但是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怎麼跟他說的呢,你要怎麼解釋我的忽然離開,他那樣一根筋的人,恐怕沒有問到原因,是不會罷休的吧。」陸皖晚沉吟了片刻,繼續問道。

    李毓芬低著頭,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舔了舔乾澀的唇,才緩緩回道:「我同他說……我跟王妃說你是父皇派來的人,王妃才同意讓我帶你離開,他,相信了。」

    陸皖晚無奈一笑,他還是那麼單純啊,這般拙劣的謊言,竟真的信了,只是這樣也好,趁著這次機會,便段了他的念想,沒有她,他應該能過得更好吧,今生也不會再英年早逝,或許會娶一個溫柔的妻子,生一大群孩子,過著平淡卻安逸的生活,這才是他應該過的生日,而不是被她將命運攪得一團糟。

    「綰綰姐,我求你,能不能幫我瞞著簡大哥,你知道他的性子,我怕……」李毓芬見陸皖晚沉默不語,怕她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簡鈺,那她之前做的這一切努力就算是白費了,忍不住低聲哀求道。

    陸皖晚醒過神來,神情頗有些倦倦地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今次我離開,我們之間的仇怨便算是一筆勾銷,以後若是有機會再見,也就當做不認識的好,我對你沒什麼話好說,只想為簡鈺同你說一句,他並不適合你,若是你真心喜歡他,就放他走,真正愛一個人,並不是佔有,而是要讓他幸福,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話,但若是有一日他也喜歡上了你,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我會祝你們幸福。」

    聽了陸皖晚的話,李毓芬卻不知該說什麼了,心裡好像堵了一塊,酸澀地難受,她一直以來嫉妒陸皖晚,恨陸皖晚,都是因為她太喜歡簡鈺了,而簡鈺的心裡卻只有陸皖晚,她雖然明白陸皖晚說的話,但卻做不到那樣豁達,成全簡鈺和另一個女子,這種事情光是想想就能讓她發瘋,說她佔有也好,自私也好,她只是想要跟簡鈺在一起,難道這就真的那麼難嗎?

    陸皖晚看著李毓芬臉上不斷變換的痛苦神情,知道她恐怕是不會理解自己說的那些話了,不過她也並不能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別人。至於她和簡鈺最終會怎樣,她也無法掌控。

    「你還有什麼別的事情要說嗎,我累了。想休息了。」陸皖晚輕輕呼出一口氣,神色甚是疲倦地說道。

    李毓芬跟陸皖晚說了這麼多,神情也有些懨懨,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先休息,等晚上……我再來接你。」說完便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了房間。

    陸皖晚則是閉上了眼睛,貌似是在閉目養神,其實腦子裡是在思忖著晚上的計劃,想要控制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但最快捷。最方便的一種就是用蠱,孟飛揚留給她的那些書裡面,有一本是專門介紹蠱術的,孟飛揚似乎對蠱術也頗有些研究。而她到了這裡之後。閒著無聊的時候也會做一些研究。特別是在法華寺的時候,因為法華寺地處山林之地,寺院後面又有一處挺大的沼澤。多是毒蟲出沒之地,她便趁機找了許多毒蟲,悄悄培養了起來,經過一段時間,倒是也讓她做出了一些成果來,正好有一種蠱蟲能夠在今晚發揮作用,不過她要先回自己房間一趟,把那些有用的東西都取出來。

    李毓芬心情有些鬱鬱地走回房間,走到門口時,發現簡鈺竟是在她的房門外等著她,臉上立即浮上一抹驚喜,快步上前問道:「簡大哥,你是在等我嗎?」

    簡鈺輕咳了一聲,神情似是有些不自然,躊躇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道:「你已經見過綰綰了嗎,她……怎麼說?」

    李毓芬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了下來,似是自嘲地笑了笑,才緩緩回道:「簡大哥既然這麼想知道,怎麼不親自去問問綰綰姐,今天過後,你們可能就沒有機會再見面了,你不應該同她好好告個別嗎?」

    簡鈺聽了李毓芬的話,面上的神情很是掙扎,片刻之後,卻還是頹喪地搖了搖頭說道:「算了,見與不見又有什麼區別呢,終究都只是……」徒惹傷心罷了。

    李毓芬看著這幅模樣的簡鈺,心越發疼起來,她強撐著笑容,又開口道:「簡大哥,你放心吧,綰綰姐雖然離開了,但我會安排好她以後的生活,一定會讓她過的快樂。」

    「也許那樣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吧……」簡鈺輕聲感歎著,他忽然想起了她們兩人初初相識的那段日子,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從良,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但世事變幻,她離這個曾經的願望越來越遠,現在,他總算能幫她實現這個願望了,他只願,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能享一世安寧。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李毓芬帶著一個丫鬟來接陸皖晚,此時陸皖晚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等著她們了。

    李毓芬看到這樣淡定的陸皖晚,想著她就要去做的事情,心中忍不住生出些愧疚來,雖然她將這事情說的那樣簡單,但她自己也知道,這其中風險很大,說不準她就回不來了,但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想要再反悔,已是不可能了。

    「綰綰姐,你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李毓芬將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均掩去,帶著笑,問道。

    陸皖晚神色平靜站起身來,看著李毓芬說道:「我想回我原來住的房間拿一些東西,可以嗎?」

    李毓芬微微一愣,沒想到陸皖晚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但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她便也答應了下來,「那好吧,我陪你一起去。」

    隨後,李毓芬就陪著陸皖晚來到了原先凌霜住的那個院子,經過上次的火災之後,這個院子就被秦王妃封了起來,不再住人了,她們走到院門口的時候,更有幾個丫鬟將她們攔在了外面,警惕地問道:「你們是誰?不知道王妃已經下了命令嗎,任何人不得進入這裡!」

    李毓芬立馬上前一步,神情不悅地說道:「你們不認識我嗎,別人不能進去,不代表我不能進去,我自會跟王妃解釋的。」

    那幾個丫鬟猶豫了一會兒,她們顯然也認出了李毓芬,幾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才退到一邊,恭敬地開口道:「那表小姐您進去吧,不過請快一些,莫要讓奴婢們太為難了。」

    李毓芬敷衍地點了點頭,就帶著陸皖晚進了院子,陸皖晚直奔她原先住的房間,李毓芬在房門前就停下了腳步,沒跟著她進去,只在門外等她。

    陸皖晚推門進屋之後,眼神就是一黯,她的房間明顯被人搜過一遍,箱子櫃子都是打開的,裡面的衣服雜物凌亂地散了一地,猜也知道定是秦王妃派人來過了,想尋找什麼東西,不過恐怕她們沒能如願,若是她的東西能那麼容易被找到,那她就不是陸皖晚了。

    陸皖晚快步走到床邊,蹲下身,將手探到床底下,摸索了一會兒之後,便從裡面拿出一塊地板,然後從那地板下面的狹小空間裡,拿出許多瓶瓶罐罐。她小心翼翼地將上面的灰塵用袖子擦乾淨,挑出其中一隻白色的小圓瓶,然後又將李毓芬給她的那只棕色瓷瓶拿了出來,將裡面的粉末倒乾淨,再將那白色瓶子打開,將裡面的東西倒入了棕色的瓷瓶裡,做完這一切,才重新將那棕色瓶子貼身藏好。

    陸皖晚順手將那只空的瓶子放回了地板下面,又在那許多瓶瓶罐罐中,挑選了幾樣,貼身藏好,然後將一切痕跡抹除,這才又從梳妝台上隨意拿起一隻鐲子,便走出了房間。

    等在門外的李毓芬見陸皖晚出來,便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麼這麼久?對你一定要過來一趟,是要找什麼東西嗎?」

    陸皖晚將手中的鐲子拿出來給李毓芬看了看,才說道:「這個鐲子對我有特殊的意義,我是一定要把它找回來的,方才就是為了找它,才耽擱了一些時間。」

    李毓芬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那個鐲子,回憶了一下,也想不起陸皖晚以前是否有這麼一隻鐲子,想不起來,索性就不想了,她隨意點了點頭,便催促道:「我們快走吧,馬車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陸皖晚跟著李毓芬快步來到了王府後門,門外已經有一輛不怎麼起眼的馬車等在那裡了,李毓芬催促著陸皖晚快上馬車,陸皖晚順從地踩上腳凳,卻是在躬身進馬車前,停滯了一下,她轉過身,最後看了王府一眼,眼中的情緒有些複雜,她本想再見簡鈺一眼,同他告個別,不過現在看來,許是沒有機會了。

    陸皖晚進到馬車裡,聽到馬鞭拍打在馬背上的一聲脆響,而後馬車緩緩向前行進,行了大約幾十米之後,馬車卻猛然停了下來,因為慣性,陸皖晚的身子忍不住朝前面一晃,她急忙抓住了一旁的扶手,才穩住了身子。她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兒,便聽到了馬車外頭李毓芬的聲音,「簡大哥,你怎麼來了?」她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意外,還有些……不為人知的驚恐。

    然後,陸皖晚便聽到那個熟悉的男聲,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想……來送送她。」

    這個「她」,不言而喻,自然是指陸皖晚,陸皖晚強忍住衝出馬車的衝動,她深吸了一口氣,才隔著馬車門,語氣盡量平穩地與外頭的簡鈺說道:「簡大哥,你的心意我領了,你回去吧,我就……不下來見你了……」

    馬車外頭沉寂了好一會兒,陸皖晚屏著呼吸,也沒聽到簡鈺再說什麼,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略微有些沉重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慢慢便聽不見了,陸皖晚的心裡突然有些難受,好像有什麼缺了一塊,過了今日之後就再也回不來了。

    馬車又一次緩緩開啟,這一次十分順利,很快就走出了很遠,又是行駛了大約一刻鐘之後,才緩緩停了下來。

    陸皖晚沒有下車,她聽到有一行人快速地靠近了馬車,而後,馬車門被人打開,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秦王妃身邊的周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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