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除夕夜宴 文 / 冰鎮糯米粥
君綺姍臉上的表情和顏悅se了許多,緩緩道:「本宮向來都是賞罰分明的,有功即賞,有過即罰,你也不必不好意思受,本宮記得你似乎是十分喜愛金銀的,那便傷你一百兩吧。」
「還不趕快與母后謝恩。」李毓芬對著地上的陸晥晚催促道。陸晥晚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了賞。
君綺姍賞賜完陸晥晚之後,便沒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這讓陸晥晚大大鬆了口氣,退到一邊,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李毓芬又與君綺姍說了會兒閒話,便起身告辭了,君綺姍留下了水仙,說要交代一些事情,李毓芬便帶著陸晥晚先行離開了。
「說說吧,這個綰綰到底是怎麼回事,本宮才病了這麼些時日,怎麼連這種東西都混在公主身邊了!」君綺姍神se不豫,厲聲與水仙質問道。
水仙的身子微微抖了抖,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娘娘的話,奴婢當初也是勸過公主的,像她這般身份卑賤的人,怎麼能在公主身邊伺候,可娘娘您也是知道公主的,一旦決定了的事兒,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後來奴婢還把這事兒告訴了皇上,本來以為皇上一定不會同意讓綰綰留下的,沒想到……」
「沒用的東西,皇上的想法也是你這等奴才能揣測的嗎!?」君綺姍喝罵了一聲,就把茶杯摔在了水仙的身上,一旁立馬有宮女遞上乾淨的帕子,換上新的茶杯。
君綺姍擦了擦手,似是在平復情緒,片刻之後,才又說道:「你這些日子看來,覺得那綰綰是個怎樣的人?」
水仙的裙子上沾了許多茶葉沫子,也幸好冬天衣服穿的多,她才沒被茶水燙到,驚惶地嚥了口口水,便立馬回話道:「這人看著老實的模樣,其實jiān猾的很,奴婢就在她那兒吃了好幾次虧,又極會阿諛奉承,公主殿下被她哄地十分歡喜,越來越寵愛她了。」
「能從教坊司到了這皇宮,怎麼可能沒有幾分手段,本宮方才也瞧了,這綰綰若不是臉上這道疤,也是個美人胚子,不過她既然哄得公主這麼開心,你且先隨她吧,反正也沒幾日好時光了……」君綺姍淡淡地說著,面上帶著些似笑非笑的表情。
水仙有些奇怪地抬起看了君綺姍一眼,似乎並不明吧她話中的意思,君綺姍也沒多說什麼,只對她揮了揮手,「行了,你回去吧,好好伺候公主,盯牢了那綰綰,若是有什麼事,立刻過來與本宮稟告。」
水仙連連應是,行了告退禮,便疾步離開了。那邊李毓芬與陸晥晚走到回寢宮的路上,李毓芬突然開口與陸晥晚問道:「綰綰,你覺不覺得我這個公主做的很窩囊,身邊的兩個一等宮女都不是自己人,一個是父皇派來的,一個是母后派來的,我每日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逃不開她們吧。」
陸晥晚驚詫地抬起頭,看著李毓芬臉上的苦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啊……
李毓芬看著陸晥晚的表情,也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無奈一笑道:「她們都把我當傻子呢,但我也樂得在她們面前當傻子,這樣,父皇就會多寵我一些,母后也會護著我,我真正的母妃死的早,要在這宮裡頭活下來可不容易呢,不過我也總算是長這麼大了,這宮裡頭,就屬我活得最久,綰綰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看著李毓芬這般得意地問自己,陸晥晚卻覺得心酸萬分,輕聲歎了口氣,才點點頭說道:「公主自然是最厲害的,在奴婢眼中您比誰都厲害。」
李毓芬似乎很高興,拉著陸晥晚的手繼續說道:「這也要多虧了綰綰呢,若不是你,我早在八歲的時候就喪命了呢,哪裡還會活到現在,我如今最大的願望,就是快快嫁人,等我有了自己的公主府,我就能出宮了,到時候,我要過自己的日子,誰也不能管著我,再也沒有人能害我,真到了那時候,綰綰也一定要陪著我哦。」
陸晼晚看著李毓芬充滿希望,明媚無憂的小臉,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微笑地應道,「好,奴婢一直陪著公主。」
陸晼晚覺得自己當年救下的那個小女孩也終於長大了,即使生在這無情的皇家,依然沒有讓她改變多好,這份難得的單純,若是能一直保持下去,就好了。
日子一晃到了臘月二十六,李琰就是在忙,也要在這一日停止工作了,等到了正月初一,才能重新拿筆,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畢竟春節是每一年最重要的日子,不管對於普通百姓,還是皇家貴胄,都是一樣的。
李毓芬是最開心的那個人,她已經快兩個月沒有見著李琰了,除夕這一日她起了個大早,早早裝扮好便去了乾青殿,今兒李琰會在那裡與所有的妃嬪和皇子公主吃飯,一年也就那麼一次。
李毓芬並沒有去正殿,而是先去了旁邊的御書房,李琰此時正在那裡,見到許久未見的女兒站在門口,也是十分高興,溫和地招呼她進來。
李毓芬這時卻是鬧了彆扭,委委屈屈地站在門口,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泛著些淚意。
李琰看她這般模樣,也知道她心中有氣,便站起身來,走到門口,伸手mo著她的頭說道:「怎麼啦,芬兒這麼久沒見父皇,難道不想父皇嗎?」
李毓芬微微仰頭,感受頭上大手的溫暖,吸了吸鼻子,才帶著些哭腔地說道:「我以為父皇不喜歡我了呢,這麼久了都沒有來看芬兒……」
李琰無奈一笑,又是捏了捏李毓芬白nennen的臉頰,柔聲道:「怎麼會呢,父皇最喜歡的就是芬兒了,只是父皇這段時間真是太忙了,才抽不出空來去看芬兒,其實父皇也很想你呢。」
「真的嗎?」李毓芬睜著大眼睛,一臉希冀地問道。
「自然是真的了,父皇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父皇。」李毓芬忍不住,一下子撲到李琰的懷裡哭了起來,她是知道在這深宮中,她唯一能倚仗的便是李琰對她的寵愛,所以她內心其實脆弱又敏感,就怕李琰不再寵愛她,那麼她所失去的將不僅僅是一份父愛,更是在這皇宮中生存立足的根本。
李琰將李毓芬抱在懷裡輕拍著她的肩膀,也不怕李毓芬的眼淚弄髒他的衣服,待到李毓芬哭夠了,才將她從懷里拉起,笑著問道:「哭好了?你這丫頭,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趕快收了眼淚洗洗,一會兒你的弟弟妹妹們來了,看到你這個模樣,你這個做姐姐的可要丟臉了。」
李毓芬才不會在乎他們的看法呢,她只要牢牢抓住李琰就行了,但此時她也聽話地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撅著小嘴嘟囔道:「我才不管她們說什麼呢……「
李琰又是寵溺地捏了捏李毓芬的鼻子,大笑道:「好,朕的份兒天不怕地不怕。」
李毓芬收了眼淚,就跟著李琰進了書房,陸晼晚方才一直把自己當隱形人,這會兒才快步跟了上去。
李琰站在桌案前,似是這會兒才看到陸晼晚,眼睛微微瞇起,才淡淡地與陸晼晚問道:「可有好好服shi公主?」
陸晼晚只來得及跪下身來,還沒開口說話呢,那李毓芬卻是搶在她前頭道:「父皇,綰綰可好了,這些日子您沒來看我,都是綰綰陪我解悶,綰綰的琵琶談得最好聽,沒人能比得上她!」
李琰笑著聽完李毓芬對陸晼晚的誇讚,才緩緩與跪在地上的她說道:「公主這般喜歡你,那朕也是要賞賜你的,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出來。」
陸晼晚自然知道李琰這是在拿話試探她,但她還是心動了,思忖了片刻才說道:「回皇上的話,伺候公主本就是奴婢的分內之事,不敢求賞賜,奴婢只有一個小小的心願。」
「哦?是什麼,你儘管說來便是。」李琰的語氣中有了些興趣,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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