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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責難 文 / 冰鎮糯米粥

    司青青早就聽珍兒把事情的經過說了,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那菊蕊也真是夠蠢的,不過你這次讓她這麼丟臉,想來她也不會那麼輕易善罷甘休,我倒不怕她明著來,就怕她使什麼陰招,綰綰啊,這幾天你就在屋裡好好戴著,沒什麼事兒就別出去了。」陸??晚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那邊廂,菊蕊回去了之後,就是對著詩詩一陣哭訴,捂著缺了一顆門牙的嘴,裝著可憐道:「娘子,您不知道那小賤人有多囂張,拿開水差一點燙到我不說,還打掉了我一顆門牙,這教坊裡頭誰不知道我是您的女使啊,我挨了打倒是不所謂,就是給娘子您丟了臉,我心裡實在氣不過啊~~」菊蕊一邊哭,一邊偷偷觀察著詩詩的臉色,她在詩詩身邊伺候了那麼久,自然知道她的火爆脾氣,最是吃不得一點虧了,這才將事情誇張了來說。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不過一個小女使就把你欺負成這樣,我的臉真是給你丟盡了!」詩詩斜倚在軟榻上,一張桃心小臉上滿是寒霜,她的五官本就生地十分精緻,天生又有一股子清純的氣質,即使如現在這般惡狠狠地皺著眉,卻也別有一番韻味。

    菊蕊平日裡向來對詩詩十分畏懼,縮了縮脖子,依舊小聲抽泣著說道:「那賤丫頭使賤招,我是不小心才會著了她的道……」

    「行了,自己沒用,還狡辯,你口中說的那個丫頭叫什麼名字,查出來了嗎?」詩詩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問道。

    菊蕊這才頗為咬牙切齒地回道:「查出來了,是雲韶院司青青手底下的女使,名叫綰綰,進教坊才不過四個月,我還查出來,原來這個女使一開始是被吳媽媽領到咱們這兒來的,當時我看她是個破相的,自然就沒有收下她,我想著她定是因為當時的事還恨在心,這才報復與我的。」

    詩詩聽完菊蕊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才神情陰沉地喃喃道:「司青青……是不是就是最近雲韶院當紅的那個,不過就是一個二流貨色,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看來是要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詩詩雖然在宜春院裡排行第二,但因為湘君最拿手的是彈奏琵琶,和她的類型不一樣,所以客源也是不一樣的,她向來都認為自己是教坊中舞跳地最好的,但最近一段時間,那雲韶院的司青青風頭正勁,便有許多人拿她們兩人做比較,這讓詩詩很是生氣,向來驕傲的她自然覺得跟司青青不是一個檔次的,有了陸??晚這個契機,她自然想好好敲打敲打司青青。

    「你去派人把那個女使帶過來,就說是我想見她。」詩詩淡淡地下了命令,想利用陸??晚這條小魚把她本後的大魚引出來。

    菊蕊一聽詩詩下了命令,面上即刻浮上一抹喜色,立即退了下去,心想著等會兒陸??晚來了,自己該怎麼折磨她,最起碼也要打掉她兩顆門牙。

    陸??晚這時正遵了司青青的吩咐,乖乖待在房間裡,做著一件男式的棉衣,這件衣服自然是做給孟飛揚的,孟飛揚在醫術上十分了得,但在日常生活上卻是個白癡,雖然有些潔癖,但身上的衣服卻全都是成衣店買來的,因為貪圖方便,大都不怎麼合身,陸??晚早就看在眼裡了,便尋思著親手做一件棉衣給孟飛揚當過年禮物,孟飛揚是前世今生加起來對她恩情最重的一個人了,陸??晚不僅僅是把他當師傅,更是幾乎把他當做了親人。

    剛給衣服鎖了個邊,那初夏就喘著粗氣跑了進來,小臉上滿是焦急神色,氣喘吁吁地說道:「綰綰姐,你趕快躲躲吧,那個菊蕊帶人來找你了,珍兒姐姐正在前面擋著人呢,讓我趕快來通知你。」

    陸??晚微微愣了愣,放下手中的活計,立馬站起來問道:「她帶了多少人過來?」

    「我剛才也沒瞧仔細,但怎麼都有五六個,娘子現在又不在,恐怕珍兒姐姐攔不住她們,你還是趕緊先去躲躲吧。」

    現在正值年關,許多達官貴人都會請了教坊的女妓們過府表演,司青青現在正當紅,給她下帖子的人自然不少,下午的時候那兵部尚書府上的人就接了她過府表演,恐怕最快也要過了亥時才會回來。

    陸??晚知道這事兒躲起來也不能解決問題,便往門外走去。初夏頓時便急了,立馬拉住她勸道:「綰綰姐,你可千萬不能去啊,誰知道她們會把你怎麼樣啊!」

    陸??晚拍了怕她的手,安撫地笑道:「沒事的,那詩詩再厲害,也不過就是一個女妓罷了,還能真把我怎麼著啊,我若是躲起來裝縮頭烏龜,恐怕她們會為難珍兒姐姐,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惹出來的事,還是我去擺平的好。」

    初夏最終攔不住陸??晚,讓她走了出去,陸??晚一走到前頭,便看到珍兒正與菊蕊一眾人周旋,那菊蕊眼神不錯,第一個看到陸??晚,立馬捏著嗓子大聲叫道:「哎呦,你這賤丫頭總算出來了,還記得我上次的話嗎,我說過會讓你後悔的,今兒你可別想逃了!」

    珍兒轉過頭來,一臉焦急地與陸??晚使著眼色,暗示她快些離開,陸??晚卻是走上前去,冷然地看著菊蕊說道:「你們是來找我的吧,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綰綰!有什麼事等娘子回來了再說。」珍兒急地跺了跺腳,滿臉焦急地看著陸??晚說道。

    陸??晚對著珍兒笑了笑,「我沒事的,珍兒姐姐你不用擔心,詩詩娘子要見我,難道我還能不給她面子嗎,詩詩娘子可是咱們教坊的花魁,難道還能為難我這麼個小小女使嗎。」

    陸??晚還真不信那詩詩能把她怎麼樣,她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個女妓罷了,可沒有權利隨便處置一個教坊中人。陸??晚最終被氣焰囂張的菊蕊帶了回去,但她也並有多少畏懼,她並不害怕菊蕊的報復,不過就是些小人行徑,若詩詩真聽信她的話,受了她的利用,那她作為一個當紅的花魁,也未免太蠢了一些。

    陸??晚上一世只遠遠見過詩詩幾次,等到她掛牌進到宜春院的時候,詩詩已經病死了,一代名妓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著實讓她們一群人唏噓了好一陣子,也愈發為渺茫的前路擔憂,不過現在回過頭來想想,當初的自己還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她的結局可不比這個詩詩好上多少,且死的還更慘一些。

    宜春院的各個廂房的地底下都是埋了地龍的,不需要燒炭便是溫暖如春的,陸??晚一進到房內便感到一陣熱氣熏染而來,讓她的臉不禁微微泛紅,詩詩有些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緙絲紗衣,裡頭鵝黃色的抹胸若隱若現,她的雙腳裸露在外,一雙瑩白的玉足分外的惹人眼球。

    「娘子,人給您帶回來了。」菊蕊一臉小人得志地笑著,張那缺了一顆門牙的模樣分外滑稽。

    詩詩不耐地點了點頭,讓菊蕊退到了一邊,然後目光輕蔑地看向低垂著頭,恭敬站在那裡的陸??晚。

    「你一個小小女使,膽子倒是不小,傷了我的人,你準備怎麼辦?」詩詩語氣冷冷地問道。

    陸??晚抬起了頭來,不卑不亢地開口說道:「我一個小小女使,身份低微,但自進了教坊,為人處事一向安分守己,娘子說我傷了您的人,我卻是不認的。」

    「你還敢狡辯,現如今這教坊裡的女使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真應該讓吳媽媽領回去好好管教管教!」詩詩柳眉一豎,輕斥道。

    「娘子不過是聽信片面之詞,當時在廚房裡的人可不止有我和菊蕊,孰是孰非,娘子招人一問便知。」陸??晚依舊神色淡定地回道。

    「那些人不問也罷,她們向來都是明哲保身,又能問出幾句真話來,我不管你怎麼狡辯,你傷了我的人就是事實,我自然便要給你點教訓。」詩詩不耐煩地打斷了陸??晚的話,自從她紅了之後,她在教坊裡說話鮮少會有人反駁,不僅僅她是花魁,更因為那七皇子,便是現在的當今聖上,曾經是她的入幕之賓,雖然這只是流言,但若不是詩詩與那七皇子真的有些關係,這流言又怎麼會傳出呢,即使那教坊使花公公,見著詩詩的時候,也會多給她幾分薄面,所以整個教坊裡,除了湘君,詩詩就從來沒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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