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節 打不開?砸! 文 / 晴雪夜
第二百一十四節打不開?砸!
黑衣國師說完,手一抬,正正指向雲染等人躲藏的地方,似笑非笑地道:「公主殿下,您是自己走還是我親自動手?」
蘭溪月幾乎要氣得跳腳,而那些圖蘭人一看見她,不等國師煽動,已經憤怒圍了上來。這一次,可不似上次咒罵的多,攻擊得少,什麼殺傷性的術法全部扔了出來。
蘭溪月用防禦術法苦苦支撐,抵擋得狼狽不堪。不料忽聽耳畔傳來嘎嚓卡嚓骨骼碎裂的聲音和此起彼伏的慘叫。
她扭頭一看,蘭溪澤已乾脆利落地折斷了不少撲上來人的胳膊。
「蘭溪澤!你怎麼能對他們下重手!」蘭溪月驚怒大吼。
「不下重手,受傷的就是我們了。」清清脆脆的聲音響起,一旁的雲染早施展出群攻術法,掃倒了面前一片人。
「蠢貨,走!」蘭溪澤一聲大喝,率先從打開的缺口衝了出去,朝著城外護城河掠去,一個縱身,躍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雲染毫不猶豫將發愣的蘭溪月也踹了下去,然後扭頭對追過來的國師發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手指在空中快速移動著,光元素凝聚成實質隨著她手指的移動呈現出一個巴掌大的圖案,朝著國師旋轉飛去。
空中突然炸開大片大片耀眼的白光,猶如億萬個太陽爆開,奪目的光芒令人無法直視。
等到那個國師再睜開眼睛,水面一片平靜,早不見眾人身影。
詭異花哨的面具中發出一聲冷哼。
他故意當眾宣佈,就是為了借助圖蘭人的手來對付他們。原本以為為了立證清白,他們不敢下殺手。
而現在,望著在地上倒成一片的重傷者,面具後的眼睛更陰沉了。
就是這麼一耽擱,他失去了抓住他們的機會,不過也沒事,他要的,只是蘭溪月不要出現礙他的事情而已,現在,逃走的一行人也算隨了他的意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護城河下,紅髮的男子駕輕熟路地游到了城牆根下,左敲右敲搗鼓了一下,水流激盪,朝著被他打開的一塊磚牆中湧去,頓時,一個巨大的漩渦在他的腳底形成,三人立時身不由己隨著水流一起被捲入了漩渦之中。而等到他們再踏上實地,卻已到了一個狹窄的石道之中。
「這是什麼地方!」蘭溪月驚呼一聲,她在永昌住了這麼久,都不知道在護城河下居然還有這麼一個隱蔽的密道。
男子揚眉,「連自己家的逃生道路都不清楚,你也笨得可以了。」
蘭溪月緊抿住嘴,壓抑住自己的怒火,跟隨在男子身後朝前走去。漸漸地,縱橫交錯的光斑偷過石道頂部的氣孔投影而下,渲染出大片大片蓬勃的綠意。
雲染瞇眼抬頭,他們似乎來到了一個花埔的下方。
「這是宮裡的娑婆花園!」蘭溪月一凜,看向蘭溪澤的目光頓時不善起來,法杖被她忽地抽出,抵在前方男子的脖頸上。
蘭溪澤瞇起眼睛,一縷紅髮散下,在他的眼角下投下一片陰影,看起來多了幾分陰狠。
「這條路是通往王宮的!」蘭溪月鐵青著臉吐出幾個字,「你是怎麼知道的!」
蘭溪澤的目光愈發陰狠起來,冷笑道:「多虧了我被你爹抓來當人質的那一年我自己警醒,在王宮各處探查,找到了這處密道。否則,」他頓了頓,眼神中劃過一絲怨毒,「五年前,我就不是差點瞎了一隻眼,而是直接喪了命!」
蘭溪月瞪大眼睛,看著他眼角的疤痕,半晌才氣惱地道:「誰叫你偷我爹的東西!他也是好心,讓姑姑把你送來圖蘭做客,誰知道你……」
「我沒偷!」提起舊事,男子一下子激動起來,身上武氣一震,將蘭溪月的法杖震開,「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來了。同時,蘭溪月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摀住自己的喉嚨,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失聲。
驀地,蘭溪澤想到什麼,抬頭越過蘭溪月,看向走在最後面的雲染。
少女若無其事地將一根手指放在唇上,做出噤聲的手勢,然後指了指頭頂。
中了沉默術的兩人瞪著眼睛,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也看了上去,均愣了愣。
安靜下來以後,可以清晰地聽見頭頂傳來細碎的腳步和交談聲。
「我們不能在這裡繼續耗下去了。我已經將圖蘭皇室控制得差不多了,等拿到藏寶閣的東西,我就離開。這裡就交給你處理了。」在蘭溪澤和蘭溪月聽來有些陌生的聲音,卻讓雲染皺起了眉頭。
這個聲音好耳熟,她似乎在那裡聽過。
「是,主子,您是要去找暗夜薔薇的人了麼?」另外一個聲音遲疑了一下,悄聲道。
「嗯。拿到那樣東西前去,可信度應該高點。」
「現在外面都瘋了一樣在找風靈玨,您不去……」那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聲嗤笑打斷。
「呵,有什麼好搶的。那些人搶來搶去,最後不也只能召喚一次聖獸。待我從暗夜薔薇那裡弄來暗系召喚術秘法,再直接從他們的手中契約聖獸。眼看自己辛辛苦苦搶到的靈玨瞬間易主,想想那些人的表情,我就很興奮呢。」低低的笑聲,透著股陰寒。
雲染一凜,這個人居然也知曉暗系召喚術,而且居然有如此野心,想要直接契約聖獸,他哪裡來的自信?
「暗夜薔薇居然還在。」腦海中突然傳來玄冥的一聲驚歎。
「暗夜薔薇好像是一個暗系術士的組織,挺神秘的,據說,」雲染遲疑了下,「我的母親就是暗夜薔薇的人。」
「這可真是巧了。」玄冥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主人,要不要我去跟著那人探探暗夜薔薇的大本營在哪裡,回頭迎你去接收。」
「接收?」雲染的嘴角抽了抽,一個敢和神聖聯盟作對,這麼多年都沒辦法被滅絕的組織,是她想接收就能接收的嗎?
「這個暗夜薔薇,莫非和斐煊師傅有關?」雲染試探地詢問了下。
「不錯。」玄冥的話音中彷彿帶上了一絲懷念,「那老傢伙離開神聖聯盟以後,就創立了暗夜薔薇,專門收留暗系術士。你既算他的弟子,論理就該是暗夜薔薇的繼承人。你看見他留給你的薔薇花狀令牌沒有?那個,就是暗夜薔薇首領的身份令牌。」
「哦?」雲染興奮起來,探進一絲精神力到斐煊留給她的存儲戒指中,又仔細查看了下那塊令牌。
那令牌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暗得徹底,彷彿從黑暗的光芒中攫取了幾縷凝聚而成。
而在雲染不小心注入了幾縷暗系元素力以後,卻從黑色的花瓣中突然流轉出紫色光芒,襯得整個令牌異常妖異絢麗。
「除了這一枚令牌以外,主人在進入南疆密林之前,還給暗夜薔薇的人留下了三顆記載有暗系召喚術的寶珠以及暗系操縱術的秘籍,分別給了四名長老,讓他們共同管理。過了萬年,黑珠早就流落各地,被你這丫頭運氣好全收集齊了。這暗系操縱術的秘籍,又不知道在哪裡。」
雲染突然想起在邢意那裡拿到的令牌和他能使用暗系操縱術的事情,急忙將那塊令牌拿出來給玄冥過目。
「這是主人給那四名長老留下的長老令。」玄冥掃了一眼,語氣有些不屑,「你所說的暗系召喚術,不抵主人改進後的皮毛。」
「你愣在這裡做什麼?他們走了,我們趕緊趁著這個機會出去。」沉默術的時間一過,蘭溪澤立刻狠狠朝著雲染的腦袋上敲去,還未碰到她,就被一股劍氣碰地一聲彈開。
雲染反應過來,抽了抽嘴角,有些歉然地看向蘭溪澤。
這股劍氣不是屬於她的,鐵定是蒼澗不知何時留在她身上的,只是目的是為了保護她還是為了防止其他人有機會接近她,就只有那個傢伙自己知道了。
想到這裡,少女的嘴角一抽,「糟了,我老覺得忘記什麼事情了。這才想起來!」
她看向疑惑的蘭溪月,自嘲地搖搖頭道:「我把蒼澗和你師傅都忘在酒樓的廢墟那了……」
那日兩人喝得大醉倒地不醒,在一行人跑路的時候,雲染就直接留下了光耀看著他們,而先行離開了。沒想到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她已經將兩人忘得一乾二淨了。
她卻不知道,因為這一忘,可憐的永昌城即將遭遇到一場無妄的浩劫。
而此時,三個人小心翼翼地從一株修建得整整齊齊的灌木後探出頭來,離開了這處隱秘的密道。
「直接去藏寶閣。」蘭溪澤迫不及待地道。
而蘭溪月則咬著唇,朝著四周看看,看樣子,似乎很想衝去找圖蘭國君。
「你也聽見那個國師的話了,現在你的父王肯定被他控制了。我看你啊,還不如帶我們去藏寶閣,找你們家看守藏寶閣的老傢伙求助為上。」
蘭溪月的眼睛頓時一亮。
看守藏寶閣的是蘭溪家族修為最高的三名權術士長老。這個家族很奇怪,最高修為的長老不似其他家族的人一樣隱蔽在暗處默默修行。而是駐紮在了藏寶閣。就連蘭溪月這個公主,也不知道除了朱心果等異寶,還有什麼秘寶讓家族如此興師動眾。
「待會,你就上去找他們哭訴,引開他們的注意力。我和她混進去拿朱心果,一舉兩得。」蘭溪澤謀劃道。
蘭溪月冷哼一聲道:「你以為藏寶閣這麼好進?要三名長老的三把鑰匙一起使用才能打開。連我爹進去都要經過他們的同意。你們就算到了門口也進不去!」
蘭溪澤的眼珠咕嚕嚕地轉著,好似全不在意,「開門砸鎖這種事情,本王子可有絕技,只要你能給我創造出時間,我一定可以將門打開!」
蘭溪月瞪著他,嗤笑還未出口,卻聽一直未說話的雲染突然開口遲疑道:「那個,是不是你的父親。」
蘭溪月急忙抬頭,朝前看去。從他們現在所躲的假山縫隙中,可以看見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穿著華麗長袍,舉著一柄說是法寶卻裝飾得更像是權杖的東西從外面的大路上施施然走過。
「真的是我爹!」蘭溪月彎下腰,壓低了聲音道。蘭溪澤一把按住她,彷彿怕她因為衝動而跑了出去。
那男子朝走了不遠,一道渾厚的聲音就突然凌空響起,「來者可是蘭溪禹。」聲音發出的地方,是一片茂盛的密林,黑壓壓的一片看不清晰。
那人沒有說話,沉默地點了點頭,就見那片暗影突然亮了起來,仿若無數螢火在林間飛揚,帶起一片淡綠色的螢光。
接著,彷彿是一幅畫被剝落了一般,密林一點點消散,最後露出了隱藏在畫面下的另外一幅風景。
那是一片高大的石壁,而石壁上,則雕琢著層層樓閣,赫然是一座鑲嵌在了石壁上的石塔。
看見藏寶閣露出真面目,蘭溪澤的眼睛亮了起來。少女卻和她腦海中的一道聲音同時出聲。
「你父親好像不對勁,不似活人!」
「他被人操控了!」
「你說什麼!」蘭溪月的尖叫差點脫口而出,被蘭溪澤眼疾手快地摀住了嘴巴,瞪著一雙驚駭萬分不可置信的雙眸看向雲染。
雲染卻沉默了一瞬間,聆聽玄冥給她的傳音,而玄冥的傳音,更加讓她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我在他身上看見了暗系元素的氣息。但是他好像並不是暗系術士吧。」少女低聲道。
蘭溪澤有些意外,「你是暗系術士?」
雲染也懶得隱瞞了,點了點頭。卻見蘭溪澤的眼中流露出更加感興趣的光芒,「哈,居然又撞上一個。緣分啊!」
他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道:「我小時候,救我的那個人,也是個暗系術士。好像是那個叫什麼暗夜薔薇的長老。」
「你知道暗夜薔薇?」雲染詫異道。
「當然,我醒來的地方,就是暗夜薔薇的駐地。」蘭溪澤見雲染感興趣,眼中閃爍出狡黠的笑意,「怎麼,你有興趣?你和我回去我的族中,我帶你去找他們。」
雲染笑笑不答,看向神情有些呆滯的蘭溪月,「不相信?你就不覺得你父親有些不對勁嗎?對你這個女兒還有你弟弟,是不是太絕情了一點?你別告訴我,你父親還真就是這麼絕情的人。」虎毒還不食子呢,從開始這個圖蘭國君對蘭溪月的態度,就讓她隱隱懷疑是不是被人控制了。
蘭溪月面色複雜地看著自己父親的身影隱沒在了石塔之中。雖然他對自己的弟弟一直沒有好臉色,但是對自己卻一直很器重,所以才讓她培養出了對她忠心耿耿又實力強悍的天煞護衛隊。
她一咬牙,「我得去和那些長老們說清楚!」說著她猛然推開蘭溪澤,衝了出去。
「你不攔著她?」雲染看向蘭溪澤。如果不是他放水,蘭溪月絕對沒辦法掙脫。
「呵。」他邪邪一笑,「放心,這些長老們都是人精,沒那麼好糊弄,讓他們亂去,我們才好渾水摸魚拿東西呀。」
雲染看了他半晌,「我沒你這麼自信。這個操控圖蘭王的人對暗系操縱術使用得十分嫻熟,如果不是遇上我這個恰好修為和精神力都不下於他的暗系術士,絕對沒那麼容易發覺不對勁。」
說完,白色的身影一掠,在黑夜中如同一隻展翅的小鳥,也朝外衝去。
「玄冥!幫我引開他們。」雲染低聲道,想了想,「最好想辦法引到那個國師那裡去。」
「栽贓陷害?不用這麼麻煩。」玄冥發出一聲低笑,一陣黑煙飄出,在空中慢慢匯聚成一道人影。
如果在白日,會發現這道人影十分不真實,彷彿輕煙般透明。可是在黑夜中,一席黑袍,花哨面具,赫然便是那國師的模樣,讓人難以識別。
蘭溪澤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影,「國、國師?」
雲染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連你也被騙過了,看來可以一試,玄冥,你還是化為國君的樣子去吧。」
化為國君的模樣,可以讓那些長老措手不及,還能趁機騙開大門,何樂而不為呢?大不了被戳穿了再嫁禍國師!
方才進入石塔中的華麗男子再度在黑暗中顯出了身形,威儀地朝著石塔走去,用法杖在門口重重敲了幾下。
「爹!」和高大石塔比起來嬌小無比的女子從門口轉過身來,詫異地看向玄冥幻化的圖蘭國君,面色猶疑驚駭。
「公主殿下,長老們沒有來迎接您麼。」雲染上前,朝著蘭溪月不動神色地使了個眼神,開口詢問道。
蘭溪月的臉上寫滿疑惑,還是順著雲染的話喪氣地道:「長老們沒有反應。裡面……」裡面,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一抹焦慮飛上她的眉梢。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得靠本王子我啊。」蘭溪澤撇撇嘴,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一根細弱游絲的金線,「讓開讓開,門鎖在哪裡。」
蘭溪月冷笑了聲,抱住雙臂,「這扇門,是以萬獸荒原中的青銅古石雕琢而成,沒有一絲縫隙,全靠秘法封印在此,要打開,得要三名長老同時施展三種不同的解禁術法。這三種術法,被我們稱為鑰匙。」
蘭溪澤的面色僵住了,不又爆了句粗口。
「你們讓開。」清清冷冷的話語,從雲染的口中發出,讓面色灰敗的兩人眼前一亮。
「你有辦法打開這門?」
「這還需要想麼?」女子詫異地挑挑眉,「既然沒鑰匙,就直接砸呀。」
「這可是堅硬無比的青銅古石!連我師傅都沒辦法用暴力破開……」蘭溪月的話還未說完,就目瞪口呆地看見那白衣少女手中突然冒出一朵跳躍的火焰,只是那火焰,確實黑色的。
黑色的火焰一接觸到那個石門,轉瞬間,就將它包圍,辟里啪啦的聲響發出,石門上的禁制發出一重重五彩的光芒,然而在那猶如地獄般的火焰下,只須臾,就暗淡了下來,徒留下一個巨大的圓形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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