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節 你不配做光系術士! 文 / 晴雪夜
雲染沉著臉,走到了那個人的面前,「端木澗,你終於肯露面了?」
短短幾日未見,雲染感覺端木澗身上的氣勢跟以前完全不同。
如果說之前,端木澗就好似一柄冷冰冰的劍一般,臉上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大字,那現在的他在收斂了週身劍意之後,更像一個普通人。
彷彿走在人群中你也不會發現這樣一個人從你的身旁走過。
鋒芒俱斂反而給人一種更加可怕的感覺。
端木澗的目光從雲染身上掃過,然後盯著赤炎看了一會。
赤炎唰地一下子躲到了雲染的身後,悄聲傳音道,「喂,你認識這個傢伙,他是什麼人。氣勢好可怕,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奇怪,怎麼覺得氣息有點熟悉,我見過他嗎?」
雲染在心底冷哼了一聲,「你前不久還說要燒了他的房門。」
赤炎猛地打了一個寒顫。
「閉關完了,自然就出現了。」這個時候,端木澗淡淡地開口道,好似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雲染的臉色更陰沉了,「你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
端木澗突然很認真地對上了雲染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地開口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為難之處。」
頓了頓,他垂下眼眸,「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我不是故意想要欺瞞你什麼,也不想害你涉險。」
雲染張了張嘴,在心底恨恨想到,故意欺騙隊友還能說出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來,端木澗,你算是我認識的人裡面頭一個了。
她一言不發,帶著赤炎從端木澗身旁擦肩而過。
走了很遠一段距離,才有細細的一絲聲音從風中傳來,「既然如此,雲染就不探尋端木師兄的秘密了,你我就此別過,各保各的秘密,各走各的陽關道。」
端木澗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沉思了一會,如同一陣風一般朝著雲染離開的方向追去。
離開端木澗以後,赤炎又恢復了活力,大呼小叫地一路上欺凌著完全不是它對手的妖獸們。
整座岳麓山脈的妖獸都被它給驚擾了,如果有人這個時候在山間,就會發現有成群結隊的妖獸們拖兒帶女,驚惶逃跑。
當赤炎又一次得意洋洋地帶著數十個妖膽跟靈核飛回來的時候,突然看見了雲染身後不遠不近跟著的墨藍劍袍男子,一下子耷拉下腦袋
「他又跟來幹嘛。」赤炎小聲嘀咕著。
雲染緊抿著唇,突然停住了腳步。
她一停,端木澗也很自覺地停在了她的身後。
「你老跟著我幹嘛?」雲染回頭冷冷看了端木澗一眼。
「你要走這條路,我也正巧要從這裡經過。」端木澗理直氣壯地道,聲調沒有一點起伏,「莫非你要走就不許我走了?」
「你……」雲染氣急,突然衝著赤炎來了一句,「赤炎你別殺妖獸了,留給身後這個傢伙去殺。我看他也閒得很。你去將妖獸引過來交給他處理,咱們等著撿妖膽就可以了。」
端木澗的唇角逸出一縷笑意,「不必如此麻煩。」
交織著橙色跟銀色的劍光從他的身上閃過,身影一晃便宛如流星一般砸入前方的密林之中。
雲染只看見一道迅速的虹影在前方穿梭,不一會,那道影子又回到了雲染的身前。
一陣嘩啦啦的聲音響過,雲染的面前落下一堆拆下來的妖獸跟靈獸骨骸,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十個妖膽和靈核。
端木澗含笑揚眉:「雲大小姐,這些夠了嗎?」
雲染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懶洋洋地吐出了兩個字,「繼續。」
端木澗二話沒說,身影一晃又消失在了原地。
雲染望著在前方時不時閃現的身影,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唇。
為什麼自己對端木澗欺騙自己之事如此在意?他說得也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不也守著混沌珠和來自神域的秘密嗎?何況,他在試煉之地之時,也並沒有害自己。
可是她就是覺得心裡好似堵著什麼一樣,很想探尋個究竟。
一路上雲染都安靜沉默,氣場低得讓活潑的赤炎都開始漸漸寡言少語起來,不時好奇地瞅她幾眼,一副想說又不敢說話的表情。
最後,它終於忍不住了,「我們這是要到哪裡去。喂,那個冷冰冰的傢伙還在殺妖獸呢。再殺下去,這座山裡面的妖獸都要絕種了。」
雲染心不在焉地道,「去找一個故人拿點東西。」
一座粗獷的石頭砌成的建築物映入赤炎的眼簾,上面還胡亂插著幾根大旗,「黑風寨」三個大字迎風飄揚。
「這什麼地方,建得真醜!」赤炎點評道。
雲染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突然衝出來幾個初級武士級別的的山賊。
「前面是何人,來我黑風寨有何干!」那幾個人攔在了雲染的面前。
「我找你們的寨主。」雲染笑盈盈地開口道。
「我們的寨主豈是你一個小姑娘想見就能見的。」一人嗤笑了一聲。
「小姑娘,我看你是走錯路了吧。趕緊回家去吧。咱們寨主宅心仁厚,要是以前,嘖嘖,你就有去無回嘍。」又有一名山賊哈哈笑道。
端木澗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回到了雲染的身邊,還不忘將手中的幾個妖膽交到她的手中。
看見雲染似乎還有同伴,那幾個人面面相覷了幾眼,「說,你們到底來幹嘛的!」有一名山賊突然拿出了一個大錘子,用力發出一道白色的武氣,將錘子纏繞住,在空中舞得呼呼做響。
「雷倫!多日不見,你的架子倒是越來越大了。」雲染無視了在她面前上躥下跳的幾個人,沉聲喊道。
有一人頓時大怒,「我家寨主的名字也是你可以隨意吆喝的!」說完,一聲大喝,一拳就朝著雲染的面門擊過來。
雲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個拳頭在半空突然給人接住,接著,那個人被一股大力拉扯著往後帶去,一屁股摔到了地上了。
「寨、寨主!」他揉著自己的屁股,有些愕然。
雷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朝雲染陪笑道,「原來是前輩您來了,這些傢伙都是新加入山寨的,有眼不識泰山,前輩您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雲染笑笑,「雷倫你現在還挺威風,看樣子,你的黑風寨又重新建起來了。」
雷倫嘿嘿一笑,「全靠了前輩,要不然雷倫跟那些弟兄早就成了一坯黃土,哪裡還有今天。」
他邊說著,邊把雲染恭恭敬敬往裡面迎去。
那幾個山賊目瞪口呆地望著自家的寨主。終於有人忍不住道,「這、這小姑娘什麼來頭,我還沒見過寨主對誰這麼客氣過。」
一眾山賊沉默著,突然有一個人眼睛一亮,「我聽說之前山寨裡面發生了一場變故,寨主請來了一名很厲害的光系術士,才救了寨主的命。」
「莫非就是這個小姑娘?她才多大!」有人不可置信地道。
之前朝著雲染揮拳的山賊聽了這話卻突然眼神閃動,驀然一屁股爬了起來,朝著山寨裡面衝去。
「這位前輩如何稱呼?」雷倫將雲染引入上座,有些遲疑地看著端木澗。
端木澗現在鋒芒盡斂,看起來太過普通,跟沒任何修為的普通人一樣,反而讓雷倫心生遲疑起來。
「不用管他,路上撿的打手兼保鏢。」雲染涼涼地瞥了一眼端木澗。
「我今天來找你,是來找你拿點藥材。」她接著瞇瞇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她之前讓雷倫幫她集藥材,但卻一直沒有空再回來取。這一次遊歷去往聖城,路途遙遠,多備些藥材總是沒錯。
「有、有。」雷倫立馬應道,從懷中取出一個存儲袋,「前輩的囑托,雷倫一直有記在心裡,平時也有留意找人換買跟收集,全部都在這裡,就等著前輩來取。」
雲染接過那個存儲袋,探進去一看,裡面密密麻麻全部是各種晶石打磨的盒子跟瓶子。光這些東西就價值不少。看來雷倫確實是用了心在幫她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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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也不多打擾你了。」雲染從椅子上跳了下來,「我這次要離開很久,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上次我幫你之事,就拿這些藥材當酬勞,一筆勾銷了吧。」
聽見雲染要離開,雷倫當即呆住了,「前輩要離開岳麓宗?」
「嗯。」雲染也不想跟他說太多自己的事情。
這個時候,卻見那名之前攻擊雲染的山賊突然衝了進來,撲通一聲跪下。
「余海,你做什麼?方纔你對前輩不敬,前輩已經寬宏大量不跟你計較了,你又來這一出是想幹嘛?」雷倫又驚又怒道。
那個余海不答,只顧朝著雲染不住地磕頭道,「仙子,求仙子大發慈悲救救我的家人。」
雷倫沒想到余海突然來這麼一下子,呆了一下,立刻怒罵道,「你在做什麼?」
雲染擺手示意雷倫別激動,輕聲朝著余海道,「你的家人,是生病了還是受了重傷?」
她看見余海的這個表現,猜想他也許看自己是一名光系術士,想求自己給她的家人治病。
「我昨天收到家人傳書,說我家鄉的村子那裡爆發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染病的人渾身潰爛,精力衰竭。不但普通人無法抵禦,連我大哥這種身體比普通人要強上許多的初級武士也無法倖免!」余海的神情很焦慮,說到最後,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糊了滿地。
「醫師也沒有辦法治療嗎?」雲染詢問道。
余海搖了搖頭,「恐怕只有像仙子這樣的人,以光元素的治癒之力進行治療,才能治好了。」
雲染沉吟了一會,點了點頭:「反正我也打算四處遊歷,就隨你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余海喜不自禁,慌忙恭敬跳起來帶路。
一路上,余海似乎怕雲染走的無聊,一直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講述著自己家鄉的事情。
「其實我家距離這裡也不算太遠。屬於永安城的管轄範圍了。仙子去過永安城沒有?聽說也是澤洲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呢。雖然裡面住的多是普通人,但是聽說城主有秋江府的背景。」
「我家鄉的村子叫落霞村,因為一到夕陽西下的時候,在村子那兒能看見非常美麗的晚霞,等我們到了應該正好是傍晚,仙子你待會就可以看見了。」
赤炎有些不滿地撲著翅膀,「這個傢伙吵死了!」它完全忘記了自己才是最大的話嘮。
被雲染禁止在外人面前說話的畢方鳥只能憤怒地在余海面前跳來跳去,警告他閉嘴。
「這是仙子你養的鶴嗎?果然與眾不同,我還沒見過一條腿的鶴。」余海似乎想拍雲染的馬屁,指著畢方誇獎起來。
畢方鳥傻眼了,不斷地撲著翅膀,眼中憤怒異常,老子是畢方!畢方!不是那種普通的傢伙!
余海不明就裡,還一個勁地誇著,這只鶴精神可真好啊,一看就很厲害什麼的。
雲染看著赤炎炸毛的樣子,憋笑都快憋瘋了。
「仙子,快到了,下山就是了。」余海的眼睛一亮,興高采烈地領著雲染朝山下奔去。
驀地,他的腳步停住了,整個人呆在了原地,不住地顫抖著。
天邊赤紅如血,晚霞被火光給遮蓋,還有濃濃黑煙盤旋而上。
余海大叫一聲,奔下山去,發出一聲哀嚎。
他們的面前,是一片漆黑的殘垣。還有未熄滅的火焰灼燒著焦黑的房梁,發出辟里啪啦的聲音。
幾隻低級妖獸被吸引了過來,正在殘垣裡面翻找著食物,可以清晰地聽見他們咀嚼骨頭發出的咯崩聲。
「啊!」余海突然反應過來,憤怒地朝著那幾隻妖獸奔了過去。
那幾隻妖獸見活人過來,當即眼露凶光,將余海團團圍住。余海爆發出來的那點武氣,瞬間潰散。
雲染急忙揮手,幾道白光閃過,那幾隻妖獸瞬間躺在地上不動了。
「這、這怎麼回事!誰幹的啊!」余海跪坐在廢墟裡面,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這些火,是人為放的。不是使用火系術法造成的。」赤炎在一旁跳來跳去,指指點點道。對於火元素,它覺得自己最有發言權。
雲染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了一起。毀滅這場村子的大火如果不是術法和妖獸所為,那就是有人故意放火。究竟是誰對一個幾乎全是普通人的村子過不去!
「余海,這周圍還有沒有類似於你們村落的小村莊。」端木澗突然走到了神情恍惚的余海身邊,開口詢問道。
余海已經哭到聲音沙啞,好半天才順利地說出完整的話,「有,順著咱們村子一直到永安城有好幾個村子。」
「帶我們去看看。」端木澗將已經站不住的余海扶了起來,一行人繼續往前走去。
越走,雲染越心驚,而余海的拳頭也越握越緊,臉上的表情幾乎要吃人一般。
他們已經路過了三四個普通人聚集的村落了,每一個村落都不出意外的化為了一片焦土。
「再往前路過一個村子,就可以到永安城了。」余海抹了一把眼淚,對雲染道。
這個時候,雲染突然聽見了一聲細碎的嗚咽聲,好似小孩子在哭泣。
「你、你們,壞人!你們放開我娘!」
「孩、孩子,大老爺,我的孩子並沒有染病,你們放過他吧。」
嘈雜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還夾雜著怒罵和嬉笑的聲音。
雲染的眼眸一寒,驟然竄了出去。端木澗緊隨其後。
余海呆了下,看見兩人已經沒影了,突然想到了什麼,也急忙朝著前方奔跑起來。
雲染的眼前,出現了一個火光蔓延的村落。
幾個初級武士哈哈笑著,朝著村子裡面不住地投擲著火把。
所有的村民都被聚集到了一個小圈子裡面,一些老人孩子跟婦女瑟瑟發抖,而有幾名血氣方剛的青年似乎想衝出去。
但是這些普通人怎麼會是那些至少是初級五階的武士對手?所以很快就被狠狠地毆打了一頓扔進了圈子裡面去。
「你們也別怨我們。」其中一名頭領模樣的中級武士傲然地道,「我們也是為了不讓疫病再傳染給更多的人,無奈之下做出此舉。要怪,只怪你們運氣不好吧。」
說完,他一揮手,無數個火把朝著那些哭泣著的普通人扔去。
然而凌空卻突然張開了一道瑩白色的網,那些火把一旦接觸到了那道網,就在瞬間熄滅。
那個首領有些愕然,「怎麼回……」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飛了出去,接著渾身酸痛,完全沒有看見人影,卻感覺自己全身都在被一股強悍的力量給抽打著。
「隊長!」其他武士也顧不上管那些人了,有些驚惶地四處張望著。
接著,他們也步上了他們隊長的後塵。而且比他們隊長更慘。
「啊!火,我的屁股怎麼著火了!」一名武士驚慌失措地喊道,瞬間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火焰瞬間將他吞沒,旁人只見一團火球在地上連連打滾。
「赤炎,先別弄死人,等問清楚了再處理他們。」清脆的嗓音在隊長的耳邊響起。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那名渾身著火的武士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火焰瞬間退去,而自己的身邊卻出現了一隻奇異的獨腿鳥兒,朝著他狠狠踩去。
那個被打得好似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的隊長吃力地抬起自己的腦袋,看見自己的面前蹲著一名面色嚴肅、冷若冰霜,卻又美若天仙般的剔透少女。
「我問,你答,說漏一句話。」少女拍了拍手,指了指那些趴在地上,驚惶地看著一隻傲氣地走來走去的鳥兒和一個面無表情少年的武士們,「我就燒一個人。」
彷彿是應和雲染的話一般,那只神氣的鳥兒張口就吐出了一團火焰。
那個隊長打了一個寒蟬,急忙連連點頭。
「我們過來的時候,看見很多個被燒燬的村莊,那些也是你們做的?」雲染緩緩開口道。
「是、是的。我、我們也是……」(清穿同人)重生附送大禮包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雲染驀地握緊了拳頭,帶上了一絲殺意,「他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而已。」
「這些村子裡面爆發了疫病要是不把村落一起燒掉萬一傳染到了城裡怎麼辦。」那個隊長哆嗦著,彷彿被雲染身上的氣勢給嚇住了,連珠炮一般地張口回答道,都不帶喘氣的。
看著雲染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那個隊長繼續道,「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城主讓我們出來燒村,我們也沒辦法。不燒完就不能回去。」
「燒完了,也就該輪到你們燒自己了。」端木澗譏諷地突然開口道。
那名隊長猛然睜大眼睛,「不、城主不會這麼對我們的。」
端木澗冷笑了一聲,不屑再理他。
雲染現在出離的憤怒,這些人得了病,那個什麼城主不想辦法醫治他們,居然為了防止病情蔓延,一個一個村落地屠了過去!這樣的人,有何資格統領一方!
這個時候余海也終於跑到了,看見了眼前的情形,一下子明白了。
他直接衝到一名武士面前,狠狠地擊了一拳,聲音顫抖道,「是、是你們屠了落霞村?」
那人吐出一口血水,好似再也無法忍受了一般,破口大罵道,「是又怎麼樣!你們知不知道他們染的疫病有多恐怖,據說一般的初級武士跟靈修都沒辦法抵禦。難道還讓我們也陪著那些沒用的人一起死嗎。」
「可惡!」余海一聲怒吼,拳頭不住地朝著那個人身上揮舞過去。
「他說的都是真的?連初級武修跟靈修也抵擋不住?」雲染有些驚訝,修煉的人體質要比普通人好上許多,一般的病都很難染上。
「是,所以城主才讓我們來燒村。」那名隊長似乎覺得自己終於找到理由了,急忙應道。
雲染不再管他,沉著臉來到一名躺在地上似乎已經沒氣的村民面前。
他的身上已經潰爛了大半,神情十分痛苦,但是卻連呼救的聲音都已無法發出。
雲染伸手凝聚了一團光元素,送到那個人的身體中,探出一絲精神力,感受著他體內的情況,漸漸地,她的臉上突然了一絲驚駭的神情,臉色更加凝重起來。
其他的村民看著這籠罩在神聖白芒中的少女和地上的男子,紛紛議論起來。
「娘親,這位大姐姐身上的光好漂亮,好舒服。」一個小女孩奶聲奶氣地開口道。
她的母親激動地抱緊了她,「大姐姐不是普通人,咱們有救了。」
有人已經忍不住驚呼起來,「是光系術士,傳說中的光系術士啊!」
頓時,那些村民更加激動起來。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靈修和武修都是高不可攀的人。更別提稀少的光系術士,那就跟神一樣的存在。
那名男子身上的光終於漸漸地淡了下去,他緩緩地張開眼睛,活動了下四肢,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潰爛的地方已經全部完好,激動地話都不會說了。
這下子,那些人更加瘋狂了。
「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仙子,救救我們!」
雲染不說話,凝神吸收著自然中的光元素,補充著她體內所消耗的元素力。
一道白色的光芒以她為中心散開,宛如張開了一張巨大的傘一般。
耀眼的光芒籠罩了這片區域,將所有人都覆蓋了進去。點點白芒落到那些人的身上,慢慢地滲透進他們的身體裡面,治癒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姿,將那些人的病痛一點點驅除。
白色的光芒太過耀眼,隔了很遠都可以看見。一輛被四頭奇異靈獸拉著的華麗小車上突然掀起了一角帷帳,一隻蒼白的手探了出來,似乎裡面的人被這道白光給吸引住了。
「楠伯,好像有高級光系術士在施展群體治癒術法。」
趕車的老者朗聲一笑,「少爺,這裡是秋江府的範圍,一定是他們的光系長老在施法。咱們啊,這次還真的來對了!」
雲染絲毫沒有留意到自己施展的術法已經被人注意到了,這還是她進入高級術士以後第一次施展這種群體性的術法。
白光慢慢消失,那些籠罩在白光中的人紛紛發現自己神清氣爽。
生病了的人身上潰爛之處全部完好無損,新生的肌膚光滑無瑕宛如嬰兒的皮膚一般。
而沒有得病的人也覺得自己彷彿身輕如燕,精神十足。
那些人在驚喜過後,突然嘩啦啦地朝著雲染齊齊跪下,不住地叩頭,「多謝仙子救命之恩。」
余海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眼淚突然又流了下來。雲染一出手,這些人就全部被治好,若是他的家人還活著,也一定可以治癒。
想到這裡,他朝著那些武士繼續打去。被端木澗用劍氣阻斷了武氣運行的武士們完全不是余海的對手,個個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
雲染有些受不了這種場景,急忙擺手讓那些人起來,「其實還沒完全治好你們,我還需要煉製一些藥劑給你們服用,才能徹底根治。」
她的眼中有掩蓋不住的濃濃疑惑。
「怎麼回事?這些人的病有什麼詭異之處?」端木澗敏銳地撲捉到了雲染的不尋常。
「這些人,他們不是得了病。」雲染輕聲道,「是中了水毒。」
水毒一般是一些水系妖獸施展術法之時帶上的毒素,沾上之後,會不斷腐蝕人的靈脈血脈。
對於這些普通人而言,即使是輕微的水毒,也會令他們肌肉潰爛,精力不斷衰退而死。
「我只是暫時幫他們壓制住了水毒,徹底拔出還是需要淨毒散的作用。只是,」雲染遲疑了一下,「這些普通人恐怕承受不住淨毒散的藥效,我必須用副作用更小更高品的藥劑給他們治療。」
雲染說著,在自己的存儲戒中翻找著,突然她看見了被自己隨手扔進去的謝玉辰所增藥囊。
打開藥囊一看,雲染的臉上頓時露出一絲笑意,「四品藥劑避毒水。謝玉辰還真是大方,正好可以用上。」
將避毒水分給那些村民以後,雲染慢慢地走到了那個武士隊長面前,冷聲道,「我還沒聽說過水毒會傳染的。只要隨便派一名光系術士來,就可以水落石出,你們居然就如此倉促地開始燒燬這些村落。」
那名武士隊長耷拉著腦袋,小聲分辨道:「光系術士十分難請,為了這些普通人,城主定然不會去花大價錢請的。」
雲染想了想,輕而易舉地將那名武士隊長提起來,「帶我去見你們城主,我倒要看看,他這個城主是怎麼當的!」
那名武士見自己一個彪形大漢被一個小姑娘輕而易舉地就給提了起來,心裡有些駭然。
「你、你別亂來。我家城主可是有秋江府的庇護!」
雲染挑挑眉,「那就等著看!」說完,她回頭對徐海道,「這些武士就是毀掉你家鄉,燒死你親人的罪魁禍首,我就交給你處置了。」
徐海猛地一點頭,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好!」
「住手!住手,我家城主不會放過你的!」
「啊!」
走了很遠以後,雲染還能聽見身後傳來那些武士淒厲的慘叫聲。
那名武士隊長見自己無法逃脫,也漸漸老實下來。
「哼,等到了城中,就由不得你們撒野了。」他在心中恨恨地想道。
卻沒料到他們一行人剛到城門口就被人給攔了下來,「封城了,封城了。現在都不許進了。」幾名護衛揮手趕著他們。
那名中級武士頓時急了,急忙嚷道,「睜開你們的狗眼!是我啊。我被城主派去燒村。被這幾個人抓住,你們快稟報了城主救我出去。」
沒想到,那幾個守衛了這話以後反而露出駭然的目光,連連後退,互相看了幾眼以後,一人喊了一聲,「你們站在原地等一會。」說完那個人便急匆匆地跑向了城內。
那名武士隊長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輕鬆的神情,然而,還未等他輕鬆一會,就感覺自己的胸口給人狠狠一擊。
瞬間,他的面前撐起了一道光系護盾,那名強迫他帶路的少女攔在了他的面前,將一道襲擊他的武氣給狠狠打了回去。盛世寵愛,蛇蠍嫡妃
對面偷襲他的那個人頓時吐出一口血,顯然傷得不輕。
端木澗在武士隊長身邊似歎息似嘲諷地淡淡開口道,「看來,你的城主不歡迎你回來。」
那名武士隊長幾乎是不敢置信地望著對面吐血的那名武士,「老嚴!是我啊!你怎麼攻擊我起來了!」
對面的那個人冷冰冰地道,「城主有令,你們燒村回來,就立刻在城外斬殺,萬萬不可將你們放進來,免得把疫病帶進永安城。」
「什麼!」武士隊長愕然。
那個人似乎毫不顧忌昔日兄弟的情分,一揮手,「大家一起上,將他們三個一起拿下就地消滅。」
雲染輕笑一聲,「就憑你們?」
少女懶洋洋地瞥了一眼赤炎,「這些人留給你玩,悠著點,別都打死了。」
赤炎卻沒有什麼動力,耷拉著腦袋,「就他們?我隨便一翅膀就扇死好幾個,沒意思不好玩。」
「你們!欺人太甚!」那個吐血的男子聽了雲染的話,怒氣衝天,「給我把這個雜毛鳥兒先烤了。」
這話一出,他頓時覺得自己的面前突然燃起一陣熱浪,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腦袋就給什麼東西重重地擊打了一下,然後昏頭轉向地倒在了地上。
「居然說我是雜毛鳥兒!還想烤我!我先把你們烤了!」畢方發出憤怒地鳴叫聲,閃電般地撲扇著翅膀朝著城門直接撞擊了過去。
它的翅膀撲扇之處,那些人紛紛倒地昏迷不醒,看起來堅固無比的城門被它一頭撞上去,居然發出一陣脆裂的聲音,然後在武士隊長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轟地一聲倒了下去。
「走吧!帶我們去找你的城主!」雲染將已經驚愕得說不出話來的武士隊長提著朝前走去。
一進城,雲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比岳麓城大了幾乎一倍的永安城卻十分的空曠和安靜。許多街道都被封鎖了,偶爾在街上看見的人也都是有中級修為的武修和偶爾幾個低級靈修。
莫非水毒真的已經蔓延到了這座城裡面?可是那種毒究竟是怎麼讓這麼多人全部中招的?
「城主就住在裡面。」武士隊長給雲染指了城中心佔地廣闊的一座府邸。
「幹什麼的?現在不許在街上亂走,你們跑這裡來做什麼?」一人喝問道。
雲染跟端木澗對視一眼,那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兩道人影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雲染兩人按照武士隊長的指點,一路疾馳來到了一棟二層小樓前。據說,這裡是城主經常接待外人和辦公的地方。
果然,還未走近,雲染敏銳的聽覺就聽見了裡面傳來的交談聲。
「這此真的麻煩沈姑娘了,大老遠的還特意從秋江府來送藥。」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從房間內傳出。
雲染剛在想,莫非這個城主找秋江府求救了,就聽見裡面又傳來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二伯,妙心不是外人。這一次可是侄兒特意央求她,她才找她師傅求來了解毒藥劑。這一下子,咱們府裡就不怕水毒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些人生病是因為那個什麼水毒嗎?那個究竟會不會傳染?現在城裡也有許多人出現那個症狀,我將他們都關了起來準備燒死。」
「嘿嘿,二叔,說了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這藥吃了保你沒事就行了。至於那些人,放任他們自生自滅就行了。」青年男子絲毫不在意地道。
「身為一城之主,居然只顧自己,而罔顧那些普通人的性命,你這城主當得可真夠格的!」一聲慍怒的聲音驟然在房間裡面響起。
「是誰!」先前說話的青年男子反應很快,他迅速地給自己的二叔身上施加了一個寒冰護壁,拿出一支藍色的法杖,警惕地四處張望著。
「啊!」那名叫沈妙心的秋江府女弟子卻突然發出一聲驚呼,她手上捧著的一個玉盒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就給人奪走了。
「你們是什麼人!」青年男子警惕地盯著突然在房間中出現的一男一女還有一隻鳥兒。
雲染將目光投到自己手中的玉盒之上,看了一眼裡面,淡淡地道,「淨毒散?這種二品藥劑想來以秋江府的實力很容易就可以煉製出來。我看你都是中級光系術士了,幫那些中了水毒的人壓制一下不過舉手之勞,有空在這裡陪這無良城主,不如去救幾個人。」
沈妙心的臉上又紅又白,冷笑道,「那些普通人,死了就算了。也配讓我消耗元素力給他們治療?」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驟然被摔了出去,「說這種話,你也配做光系術士!」
「妙心!」青年又驚又怒,朝著雲染猛然一揮手中法杖,數個冰凌朝著雲染飛來,堵住了她的前後退路。
雲染不躲不避,那些冰凌還未接觸到她身邊就自動碎裂開來。
晉級為高級術士以後,雲染覺得自己出手對付這兩個剛剛突破中級的小術士簡直都是在欺負後輩。
「你知道這些人中的是水毒。那你是否知道這些人中毒的緣由。」端木澗淡淡開口詢問那名青年。
「哼!你們不配知道。」那青年卻十分倨傲,「你們最好現在給我們道歉離開,否則我們的師門長輩定不會饒過你們。」
「啊!你!」那青年又驚又怒,端木澗隨手幾道凌冽劍氣,將他身上的衣衫穿了幾道窟窿,鮮血瞬間染紅他的衣服,卻沒有讓他傷到要害之處。
「秋江府的弟子怎麼都一個德性。」雲染歎了一口氣,想起了簡思,嘀咕道,「這些所謂的什麼十大勢力弟子就是這麼不長腦子和跋扈的麼。」
端木澗無聲譴責地瞥了她一眼,雲染吐了吐舌頭,「當然,我們靈劍閣的端木師兄自然不能跟這些人一起相提並論。」
「你、你們是靈劍閣的人?」青年的臉色變了變,他開始以為他們只是哪個小門派的人。靈劍閣跟秋江府勢力不相上下,自然不會畏懼秋江府的人。
「說吧,你們知道些什麼?」端木澗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作勢準備再給青年身上扎幾個窟窿。
「我、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見師傅說我們後山的水源處有什麼東西,將那裡封了起來守住。那處水源流下山就是這裡人飲用的河水,是師傅說山下的人說不定會染上水毒。」
那青年看似倔強,但其實是軟骨頭,被端木澗一嚇立刻什麼都招了。
「我、我擔心族人,就央求妙心師妹找她師傅拿了淨毒散來給二伯。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
雲染在腦袋中思索著,恐怕問題正是出在秋江府被封鎖起來的水源那裡。水中水元素豐富,水毒經由水源傳播,經久不散,才讓這麼多人都染上。
「既然是你們秋江府出的問題,理應由你們派遣光系術士來救治這些無辜的人,你們居然無動於衷!」雲染有些震怒了,這些人也太罔顧人命了吧。
她走到那名秋江府的女弟子面前,「現在城中已有不少人染病,你跟我一起先去幫他們將水毒壓下。」
那名秋江府的光系女弟子卻是依舊十分倨傲,冷笑道,「我堂堂一個秋江府光系親傳弟子,尋常靈修找我治療還要再三邀請,這些普通人哪裡值得我出手?他們不過就是些螻蟻,中毒也是他們運氣不好……」
雲染的眸光閃動,怒氣在其中蔓延,突然她一揮手,將一個藥丸擊入了沈妙心的口中。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她又驚又怒。
「不過讓你嘗嘗那些普通的人感受而已。」雲染淡淡地道。
她給沈妙心喂的是她從邢意那裡搜刮來的某一種藥劑。吃完的效果跟那些中水毒的人差不多,會全身潰爛。
沈妙心驟然發出一聲大叫,不住地在自己身上撓癢著,凡是她抓過之處,都出現一塊快腐爛的肌膚。
雲染不再理會她,而那個城主早已昏厥,那青年男子有些駭然地盯著自己的同門,瑟瑟發抖,一句求情的話也不敢說。
雲染不再理會他們,皺起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為難的事情。
「幫這些人壓制水毒容易,可是徹底根除需要煉製大量藥劑,我手頭哪裡有這麼多的材料。」
她沉吟了一會,眼睛突然一亮,朝著端木澗狡黠地一笑,「端木師兄,想不想去秋江府參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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