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節 通天之陣(繼續萬更) 文 / 晴雪夜
燕南樓看見簡思投來的求救眼神,幾乎沒有思考就凝聚一束風元素,宛如繩索一般甩到了簡思和她隊友的面前,將他們纏繞住往外拉去。
簡思的身體只移動了一瞬意外就發生了。她的臉上還保持著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就突然再度下沉下去。
這一下子,連燕南樓也身不由己往前踉蹌了一下,跌倒在地。
章揚急忙一把拉住他。然而,地底好似有一股詭異的引力,不但將簡思他們一行人往地下拉去,也將燕南樓和章揚往前吸去。
端木澗驀然拿出長劍,朝著他們前方的地面狠狠一劃,彷彿想將那股引力給斬斷。
然而,兇猛澎湃的劍氣在瞬間全部被吸入地底,接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
忙著拉住章揚和燕南樓的雲染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的腳下一空,帶著腐朽氣息的沙土瞬間湧入她的口鼻。
也不知道下落了多長時間,雲染才感覺自己被什麼堅硬的東西給攔住了。接著,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彈起,撞破了什麼東西,才再次落地。
眼前一片漆黑,雲染下意識地在自己的周圍摸索著,突然摸到了一個毛糙而又溫和的東西。
一個炸毛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哎呦!是誰在摸老子的頭!」
雲染弓起手指,輕輕地在那個腦袋上面彈了一下,「死猴子!你還好吧。」
「小包子?」那個聲音頓時歡喜起來,「摔死老子了,還好我的皮厚!我們這是在哪兒。」
「章揚小子,你別掐我啊!」萬閒有些暴怒的聲音在旁邊也響了起來。
「你們還好麼?」燕南樓溫柔的聲音也出現了。
聽見大伙的聲音,雲染料想大家都摔在了一處,並沒有分散,頓時放下心來。指尖輕輕彈出一個乳白色的光球。
這片黑暗彷彿可以吸納一切的光源一般,代表光明的元素只照亮了一方狹隘的區域,便再也無法深入分毫。
瑩瑩的白光照亮了眾人的臉龐。大家看起來都摔得不輕,望著彼此灰頭土臉的模樣,忍不住互相嘲笑了幾句。
突然,雲染的笑容凝固了,「端木師兄呢?」
章揚立刻前後查看了一下。這裡只有他們四個人,沒有端木澗的身影。
「端木師兄!」雲染試探性地喊道。她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十分渺小,沒有傳多遠就消散了。
「端木澗!」燕南樓凝起風元素將自己的聲音遠遠送出去,然而也沒有絲毫的回音。
「不用喊了,端木小子肯定不在這裡。」萬閒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我們掉下來的時候,端木師兄站在旁邊用劍氣想要阻礙地底的吸引力。說不定他沒有掉下來呢!」章揚回想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亮。
雲染急忙掏出自己的試煉符咒,注入光元素力。她的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試煉符咒似乎失效了。」雲染抬起頭,「上面沒有顯示隊友的箭頭。我注入元素力進去也沒有絲毫反應。」
「什麼!」章揚跳起來,卻驟然撞到了什麼東西,打得他腦袋一陣生疼。
「什麼鬼東……」他惱怒地抬頭,沒說完的話卡在了喉中,轉化成一聲驚呼,「屍……屍體!」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章揚面色駭然地縮回地上。
眾人紛紛抬頭,慘白的光芒照射下,可以看見一具早已風乾的屍體,正懸在他們的頭頂。
應該說,不只一具。
雲染急忙又連連彈出幾個光元素凝聚而成的光球。
在五六個光球的照耀下,他們終於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猶如修羅場一般,或者森羅地獄也不過如此。
密密麻麻無數的乾屍懸掛在蒼穹之下。而在他們的不遠處,則堆積著如山的骨骸,看起來都是什麼不知名的巨大獸類所殘留。
「這、這什麼鬼地方啊!」章揚哭喪著臉,他一想到自己方才是被一具屍體所打,心裡就覺得寒磣。
「你們忘記了,這裡曾經是上古的戰場。」雲染輕聲道,她也被這麼多的屍體跟殘骸給震驚到了,這要是多激烈的戰爭,才會形成如此景象。
「可是我們之前也沒見到外面有這麼多屍體啊。而且,」章揚壯著膽子看向頭頂,「我覺得我們好像在一個屋子裡面。」
雲染的眼神凝住了,她被甩下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好像是進入了某個建築物裡面。
「你說,這麼多人跑到這個屋子裡面來打做什麼!」章揚自言自語地道。
「嘿嘿,你們仔細看看這些屍體,戰場上誰會打完了還把屍體都掛在半空的。這裡,恐怕不是你們想得那麼簡單。」萬閒雖然看似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卻心思如發,想到了那些掛在頂部的屍體詭異之處。
「我們還是別在原地呆了,四處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辦法出去。」雲染輕聲道。
這個地方充滿了強烈的煞氣和怨氣,給她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讓她隱約覺得不安。
說走大家就行動起來,靠著光元素的照明,順著沒有屍骸的地方慢慢走去。
然而,隨著他們的深入,地上堆積的屍骨越來越多。不但有那些巨大的獸類骨骸,還看見了一些人類的頭骨,到最後,如果不踏著那些屍骸前行,居然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得罪了啊,你們也死了這麼多年了,就讓你們消散為安吧。」萬閒口中喃喃著,雙手一推,一陣辟里啪啦的閃電打過,將面前的屍骨擊為齏粉,清出了一小塊的道路。
章揚和燕南樓見狀,也一個掄起重劍,嘩啦啦地揮舞著,一個釋放出陣陣旋風。
劍氣激盪,跟旋風配合,將擋住他們去路的屍體全部擊碎吹開。
一行人邊清理邊前進,慢慢地走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台下面來。
這裡是屍骨堆積最多的地方,如果不是在黑暗中反射出來一角青銅的光亮,完全看不出在那些屍山之下還隱藏著東西。
「喝!」萬閒運起全身元素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著圓台上的屍體擊去。
然而,他的閃電同時也擊打在了圓台上,發出一陣整耳欲聾的巨響。
響聲一過,那個圓台上突然發出了瑩瑩的光亮。
突然,雲染感覺到了一絲細微的空氣波動。
「小心!」她立刻在眾人面前撐起光之護壁。
以她強悍的元素駕馭能力凝聚的光之護壁卻突然撕裂了一條巨大的口子。
接著,雲染覺得自己的胸口一痛。一陣瑩白色的光芒瞬間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和什麼東西發生了劇烈的碰撞。
一滴鮮紅的血跡,從少女的衣服中透出,宛如受到了什麼召喚一般,離體而去,迅速地落入到了圓台之上。
雲染頓時感覺自己體內的鮮血不受控制似地朝著圓台牽引著。
而在她胸口放置著、方才救了她一命的月華瑩光鏡自動發出一道柔和的氣息,沒入到了雲染胸口的傷口之中。
在那道溫柔氣息的滲透下,那個細若針尖的傷口迅速地癒合。與此同時,雲染體內沸騰著的、叫囂著想要出去的血液終於逐漸安靜了下來。
然而,方纔那滴落入到圓台上的鮮血,好似一個引子,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
整個建築物都在轟隆隆地搖晃著,發出一陣陣嗡鳴聲。過了很久,震動才漸漸消失。
而原本漆黑一片的建築物從圓台開始,一路亮了起來。
「老天!」萬閒吃驚地長大了嘴巴,「我不過是拿雷劈了一下那個圓台,怎麼起了這麼大的反應。」
燕南樓有些惱怒地道,「你太莽撞了!你剛剛差點害死小染。」
萬閒急忙回頭打量了一眼雲染,「丫頭,你沒事吧!」
雲染已經從方纔的氣血翻湧恢復了正常。如果不是胸前衣服上面那個被穿透的小小破洞,好似她根本沒受到這一場攻擊一樣。
「多虧這個東西幫我擋住了那道攻擊。」雲染有些後怕地從懷中取出月華瑩光鏡。方纔的攻擊詭異又強悍,如果不是韶言所贈送的這面鏡子,只怕她就要莫名其妙死在這裡了。
原本散發出溫潤光華的鏡子現在黯淡了許多,看來方才抵擋那處攻擊,竟消耗掉裡面一大半的能量。
「這個東西,你哪來的!」萬閒有些驚詫地脫口而出。
「上次幫過一個神聖聯盟的光系術士,當酬勞給我的。」雲染簡略應付道。
「哈、哈哈,原來是你!」萬閒突然笑了兩聲,有些手舞足蹈,「嘿嘿,老子這下子可以好好宰下那個傢伙了!」
萬閒笑得太大聲,雲染並沒有聽清他說了些什麼,有些疑惑地瞪著萬閒,
萬閒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拍了拍雲染的肩膀,「丫頭,等出去,我請你喝酒!」
「我們先想辦法出去才行。」燕南樓已經掃視過了他們所在的區域,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他們在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之中,大廳的四周鑲嵌著許多的晶石和蘊含著充沛能量的礦石,正是那些東西提供了光源,將這裡照得猶如白晝。怨咒
「通天之路!」雲染凝神望著圓壇上方幾個不知用什麼辦法製作的四個漂浮大字,脫口而出道。
「通天之路?哪裡有寫,我怎麼看不見。」萬閒四處張望著。
「大叔你看不見嗎?就在圓壇的上方。」雲染有些詫異地指向那幾個光影流動的大字。
「什麼也沒有啊!」萬閒撓了撓頭。
燕南樓和章揚也齊齊搖著頭,「小染,上面沒有字。」
雲染想起自己方才詭異飄出的一滴血,莫非是因為那一滴血被圓台吸收了的緣故,所以她才能看見上面的大字?
少女再度認真打量起圓台周圍的屍骸起來。這一次,她發現,那些在他們頭頂漂浮著的屍體,居然胸口都有一個圓形的洞,看似全身血液都已流盡,而除此之外,再無一處傷口。
更加詭異的是,他們身上並沒有繫著什麼繩索,而是凌空漂浮著。
「這裡,莫不是什麼祭壇?」雲染喃喃道。
「我看八成是,要不怎麼一吸你的血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要是再多吸一些血,不知道又會出現什麼景象。」萬閒一擼袖子,「要不然我滴兩滴我的血上去試試?」
「大叔不可莽撞!」雲染急忙阻止道,將剛才自己的血液不受控制想要離體而出的情況跟萬閒說了。
這下子,大伙更加覺得此地的詭異。可是又探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任何離開的辦法。
「實在不行,我們就捏碎符咒傳出去吧。」燕南樓歎了一口氣。
「嘿,試煉符咒?在這個地方就是廢紙一張,你就算撕成粉末只怕也傳不出去!」萬閒冷笑了一聲,難得地面色嚴肅,「這裡被人為製造出一個我們不瞭解的域,一切通訊傳送工具在這裡只怕都失去了作用,要出去,還得從內部下手!」
雲染已經默不作聲地走到了圓台上,她直覺要離開這裡,關鍵還是這個圓形的祭台。
走近以後,她才發現,不光是在半空中浮現著的四個大字,在靠近圓台的地方,還浮動著幾行小字,被屍骸擋住,所以之前沒有被發現。
一看見那幾行小字,雲染就好似觸電了一般呆在了原地。
「喂,小包子?你怎麼了?」看雲染站在圓台上很久沒有動,章揚在下面有些擔憂地喊道,想要衝上去。
「我沒事。」雲染霍然回過頭,沒有發現她自己面色慘白如紙。
「小染……」燕南樓擔憂地往圓台走來。
「師兄,這個後面,原來有一個通道,只是被屍骨給堵住了,所以我們沒有發現。」雲染迅速地轉移了話題,指向了自己身後堆積如山的骨骸。
「哈哈丫頭就是敏銳,看我給你們清理出一條通道來!」萬閒哈哈笑著,雙手不住揮舞著,鬚髮被一波一波爆發的雷元素能量給推動著向後飄舞著,好似雷神臨世一般。
那些屍骸太多了,他轟擊了許久,還是源源不斷地有屍骨掉下來。萬閒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聲音有些苦澀,「我說,你們這兩個小子,別光站那啊,快來幫忙!」
雲染默不作聲地看著被掩埋的通道一點點顯現出原本的容貌。
她的心中,正宛如驚濤駭浪一般。翻來覆去地響起那幾行小字。
那些字體,是神域的一種古字體,一般只在久遠的那些古老家族中流傳。因為一般從遠古流傳下來的禁咒跟秘術都是以那種字體記錄。
更令她震驚的是,按照那幾行小字所說。通天之路,通的就是神域大陸!
「終於好了!累死老子了。走,上去看看!」萬閒發出一聲歡呼。
雲染遲疑地邁著腳步。從這裡上去,真的可以通往神域嗎?
彷彿心底有什麼隱秘的聲音在歡呼,在雀躍,怎麼都停不下來。
「晦氣,這上面跟下面也差不多嘛!」搶先爬上去的萬閒有些失望地嚷嚷道。
雲染的心一沉,好像心底有一個裝著隱秘期盼的七彩泡泡瞬間破碎。
「我想我們應該是掉到了在外面看見的那座塔裡面。」燕南樓望著不遠處被屍骨掩埋了一半的半截樓梯道。
「想不到這座塔底座居然這麼大!」章揚喃喃道,「我們那時候距離塔尖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居然也會掉到塔裡面來。」
「不管了,爬上去再說,大不了,爬到頂端,老子轟一個窟窿出來不就可以出去了!」萬閒彷彿看見了出去的曙光,變得十分興致勃勃。
燕南樓敏銳地發現雲染一路都有些情緒低落,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方才小染究竟看見了什麼?少年幾次想要張口詢問,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喚道,「小染。」
「什麼!」雲染有些茫然地抬起頭。
「你……」燕南樓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道驚喜的聲音,「是南樓嗎?玉辰,我好像聽見了南樓的聲音。」
幾聲急促的腳步聲跑過,李清潤的臉從樓梯上探了下來,看見燕南樓一行人,頓時笑開了花,「居然真的是南樓!」
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雲染也有些愕然,這也太巧了吧。又在這裡遇上了謝玉辰和李清潤他們的隊伍。
「你們不是走的另外一個方向,怎麼也會在這裡?」燕南樓也又驚又喜。
「唉,別提了。」李清潤搖了搖頭,「這鬼地方太邪門了。我們大老遠的看見這個塔尖,覺得不是什麼好地方。掉頭換了個方位,居然又碰見了!」
「後來不知哪裡刮來一陣颶風,我們就莫名其妙的給刮了進來。」謝玉辰苦笑著補充道,「進來以後原本是黑暗一片,突然一下子又全亮了。我們就開始探路。剛發現這處樓梯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沒想到是你們。」
「你們找到什麼出去的辦法沒有?」李清潤期盼地望著燕南樓。
「我們也出不去,打算爬到塔頂看看。」燕南樓搖了搖頭。
李清潤的臉上瞬間寫滿了失望,不過很快就振作起來,跟隨著燕南樓一行人繼續找樓梯朝上爬去。
越往上爬,屍骸就越少,而一股詭異的力量就越強大,彷彿一座重山一般,壓在眾人的身上。
「我覺得,」章揚喘著氣道,「現在我一定使用不出來武氣。」
「讓你說對了。」燕南樓皺著眉頭,伸出手掌。一絲微弱的風元素從他的掌心滑過,連一股最小的微風都無法凝聚。
「嘿嘿,別著急,我有預感,我們快到頂部了!」萬閒似乎是最沒受到影響的一個,精神抖擻。
其實其他人都不知道,雲染才是最輕鬆的那一個。她能感覺到那股奇怪的氣息壓制著不讓人使用出元素力和武氣。
但是那股氣息一接觸到她,體內的混沌珠就開始懶洋洋地轉起來,接著,那股氣息就躲得遠遠的。所以雲染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到了!」萬閒第一個爬上去,發出一聲歡呼。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整座塔身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
「怎麼回事!」雲染一把抓住身邊的欄杆,穩定住身形。
此時,在頂部的三個巨大的圓盤旁,一個挺拔的人影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赫然便是跟雲染他們失去了聯絡的端木澗。
端木澗的手中握著半塊散發出古樸氣息的玉玨。隨著塔身的晃動,鮮紅的玉玨中有什麼宛如血液一般色澤鮮艷的液體急速流轉著。
「反應這麼劇烈?不要著急,我很快就會放你出來了。」端木澗輕聲對著玉玨道,語調似笑非笑。
隨著他的話語,塔身的晃動漸漸地平緩了下來。
「我怎麼感覺,好像剛剛在地底的某個傢伙又活動了。」雲染喃喃道。到底地下有怎樣的龐然大物,每一次活動都會帶起幾乎要翻天覆地般地震動?
剛爬上塔的頂端不久,雲染就聽見簡思略有些尖銳的聲音道,「我們比你們先掉下來,早就探查過了,所以現在該輪到你們去探查了。」
一個有些陌生的聲音壓抑著怒氣道,「既然你們探查無功,我們再去又有什麼用?」
還真是陰魂不散!雲染的腦海中浮現出這麼一句話,
看來簡思他們距離這座塔比較近,所以直接被甩到了塔的頂部。
「也許你們會發現什麼我們沒有留意到的地方呢!」簡思理直氣壯地道,然後突然音調上揚,咦了一聲。
「你不是那個誰隊伍裡面的,你們隊伍其他人呢?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出去的路,你特意出來通知我們?」她極度興奮地如同連珠炮一般地發問道。
被她詢問的人沒有出聲。
「喂,問你話呢!你是啞巴嗎?一路上都不見你說幾句話!」簡思有些惱怒地道。
雲染心中隱約有個猜測,快步朝著簡思發出聲音的方位走了過去。
果然,她看見了簡思的隊伍以及先前離開自行行動的那個隊伍裡面的四個人。
以及,無視了簡思的端木澗。hello,總裁爹地!
「端木師兄,我們還以為你運氣好沒被吸進來呢。還指望你來搭救我們呢。」章揚有些失望地嚷嚷著。
端木澗直截了當地開口道,「我在這一層看了一下,我想也許我找到出路了。但是,我們未必打得開。」
一聽到此話,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神情激動起來。
端木澗不再多說,帶著大家沿著他所走過的通道返回到三個巨大的圓盤處。
雲染的目光,立刻就被圓盤後面的牆上所鐫刻的幾句話給吸引住了。
「通天之陣,上達彼岸,眾神之域,就此開啟!」
雲染不由自主地喃喃念了出來,眼眸中的亮光,掩也掩不住。
「小包子,你看得懂上面的話?」章揚奇怪地道。
雲染這才反應過來,牆上鐫刻的是古神語。恐怕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人認識。
「可能是我的血被下面的圓台吸收了,所以我能讀懂吧。」雲染胡亂扯了一個理由。
簡思的眼睛亮起來,湊到雲染的身邊,「你們在樓下遇到什麼了?有沒有淘到什麼寶貝?」
雲染淡淡瞥了她一眼,「下面有很多妖獸的屍骸,你若是想撿取鍛造武器,取之不盡。」
簡思的臉上流露出躊躇的表情,她的一個同門已經開始往下面瞟,看起來似乎真的很想下去撿那些屍骸。
「哦,對了,還有很多古屍,把身上的衣服都剝下來說不定也是寶貝。」
聽見有很多屍體,簡思的臉一下子白了,再也沒有流露出一丁點想要下去尋寶的表情了。
雲染懶得跟她多說,急忙衝到那行字下方的巨大圓盤上。
還未到達圓盤,雲染就感覺到圓盤上殘留著一股強悍的氣勢。
那種氣勢,宛如是皇者降臨,恣意霸道,挾著萬夫莫擋的力量直衝而起。
只是,那股氣勢卻不似人類所擁有。並且因為太過強大,而讓雲染連走進都覺得十分困難。
等到她好不容易走到了圓盤附近,心一下子墜了下去。
圓盤之上鐫刻著繁複的花紋,其中更是鑲嵌有無數個古神語。雲染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這個陣盤,恐怕真的跟神域大陸有關係,很可能就是可以直接傳送回神域大陸的傳送陣盤。
然而,陣盤的一半都被一股強悍至極的力量給摧毀了。
看起來好似是有什麼人從陣盤中衝了出來,因為衝擊力太過強大,而將陣盤直接掀翻了半邊。
如今,這個殘缺的陣盤一點用也沒有了。
雲染失望地準備離開。果然,想要借助什麼奇遇回到神域還是不切實際的願望。
而且,以她現在的能力,就算回去了也什麼都做不了,別說找仇人報仇,就算想要活下去也很難,隨便一個人都可以像碾死一隻螞蟻一般將她碾死。
想通了的雲染覺得自己全身都輕鬆起來,這時,一道紫色的光芒從她的腳下一閃而過。
雲染好奇地彎下腰,從自己的腳底掏出來一根紫色的長髮。
僅僅只一根頭髮,居然就散發出了極其強烈的氣勢。讓她不由自主地揣測,毀掉陣盤的人,是否就是頭髮的主人。
看見這根紫發,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先前不知是夢中還是現實見到的紫色長髮男子,心念一動,將頭髮扔進了存儲戒指。
她沒有留意到,當端木澗看見她拾起長髮收起來的時候,眼瞳突然急劇地收縮了一下。
「啊!屍體!」簡思的聲音宛如魔音灌耳般,再次刺進了雲染的耳中。
她無奈地抬起頭,發現其他人在她光顧著查看中間陣盤的時候,已經分成了兩撥圍去了左邊跟右邊的圓盤。
簡思正在左邊的圓盤旁邊,有些哆哆嗦嗦地摀住自己的嘴,不住地往後退。
雲染擠過去一看,發現一具衣飾華麗的乾屍倒在左邊的圓盤旁邊,他一隻手緊緊握住,好似抓著什麼東西,然而手心卻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而另外一隻手,則是不甘心地指向了右邊。
看他的樣子,彷彿想要走到中間或者右邊的圓盤那裡去,卻又力不從心地倒了下去。
「切!不過是個死人,有什麼好怕的!」章揚嗤笑道。
「這裡真奇特,這具屍體死了起碼有上萬年了,居然都沒有腐朽。」謝玉辰嘖嘖稱奇道。
「不但如此,你看他身上,白色的袍子居然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沾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剛死呢。」李清潤接下了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簡思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死死盯住屍體身上的華麗長袍。
「師兄,這個袍子肯定是個寶貝,一點灰塵都不沾。」她自以為悄悄地對身旁的同門道。
卻不知她的話在場只要是聽覺敏銳點的都聽見了,紛紛以一種複雜的目光盯著她。
然而簡思卻絲毫沒有留意到其他人的奇異目光,推攘著她的同門師兄,「你去把它剝下來嘛。說不定他懷中還有什麼別的寶貝呢。」
那名秋江府的弟子遲疑了下,終於還是貪心佔了上風,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具乾屍移過去。
謝玉辰一把抓住他的手,微微搖了搖頭,「褻瀆死者,大不敬。此地詭異,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姓謝的,你什麼意思啊!就是看不得我們尋到寶貝是吧!」簡思好似炸毛的母雞一樣,橫眉豎目地指著謝玉辰罵道。
謝玉辰臉色一沉,冷哼了一聲,強忍住怒火,沒有朝著簡思發作。
而簡思的那名同門已經順勢掙脫了謝玉辰的手,把屍體上的袍子一扯。
隨著袍子的脫落,那具乾屍在瞬間化為了齏粉,一顆圓珠從屍體的胸口落了下來。
簡思急忙撿起那顆珠子,在手中把玩著,「怎麼就只有一顆破珠子。」她翻來覆去地看著那顆紅色珠子,有些失望。
「喂,你之前一個人從這裡出來,不會早就把什麼寶貝給找走了吧。找到了什麼,拿出來看看。」
簡思隨手將珠子扔到了地上。因為用力過猛,那顆珠子從地板上猛地彈到了屋頂,然後再重重落下,發出清脆的一聲碎裂聲。
見端木澗沒有理她,簡思有些不滿地又湊近了一些。
這個時候,突然意外發生了,一名弟子突然大叫了一聲,仰面躺倒。
他的一名隊友急忙上前,卻在靠近他以後,也發出一聲慘叫。
「師弟!」那名喜歡獨自行動的隊長發出一聲怒吼,就想要上前,被端木澗一把拉住。
「小心!」
眾人有些驚駭地望著倒在地上突然喪命的兩人,紛紛以武氣和防禦術法護住全身。
「怎、怎麼回事!」躲在風之守護裡面的簡思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端木澗抿著唇,狠狠地掃了她一眼,「你方才打碎的珠子恐怕不是什麼好東西。」
聽了這句話,那名一連喪失了兩名隊友的隊長恨不得直接撲向簡思。
原本他們在外面探尋的時候就運氣不好遇上了一處陷阱,損失了一名隊友。沒有想到,因為簡思的莽撞,瞬間又有兩名師弟喪命,這令他如何不悲憤?
「啊!」第三聲慘叫這個時候突然響起。簡思的一名土系術士同門也仰面躺倒。
這一次大家終於看清楚,他的額頭上,有一線細小的縫隙,血水潺潺地從傷口處流了下來,十分可怖。
眼看防禦力最強的土系護盾都沒有辦法抵擋,在場的氣氛更加地凝重。
這時,右邊的圓盤突然發出了一絲微弱的光芒,一閃一閃的光芒在此刻宛如明星一般,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那兩名先喪命的弟子倒地之處距離右邊的圓盤比較近,他們的鮮血緩緩地流向圓盤之中。
隨著血液的聚集,圓盤上面的光芒越來越亮。
然而,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卻停了下來。那兩名弟子已經流進了血液,化為兩具乾屍,再也沒有新的血液供應。
而秋江府弟子的血液好似被什麼牽引一樣,也朝著那處陣盤流去。
等到新的血液到達,靜止了很久的光芒再度開始變亮。
看見此幕,眾人都沉默了下去。而簡思卻有些興奮地道,「原來這處陣盤是要靠鮮血來開啟。只要有血液獻祭,是不是就可以完全打開陣盤出去了!」
萬閒嘿嘿一笑,「小姑娘,好聰明。要不然你就犧牲一下,給我們大家開闢條生路?說不定呀,這陣盤光吸男人的血還不行,還需要你們小姑娘的血來獻祭獻祭。」
萬閒本意看簡思不順眼,嚇唬嚇唬她。但是簡思在最初的驚惶過後,卻很快鎮靜下來,咬著嘴唇,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雲染,不知在計量著什麼。
「那、那個東西,走了嗎?」一名謝家的弟子嘴唇哆嗦著。我的23歲美女總裁
「它還在,可能在選目標。」端木澗的話音剛落,那名方纔還在替自己的隊友傷心的隊長突然也發出一聲慘叫,倒了下去。
一下子,在場的眾人一片沉默。
須臾間就有四人喪命,而兇手,卻連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
恐懼悄然地在這片狹隘的空間裡面蔓延著。
而當看見那名隊長的血流入圓盤以後,圓盤上面越來越亮的光芒,在場的人更加心思各異起來。
有些人,比如簡思,心中隱隱希望那個看不見的敵人再多殺幾人,說不定就可以打開陣盤出去了。
可是她的隊友卻不似她這般神經強韌,這個時候還能謀算別人。
她的一名同門突然大叫了一聲,轉身就往外跑。
他的神經已經崩到了極限,再也無法忍受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死亡陰影,不顧一切地想要逃跑。
然而他的這種瘋狂舉動似乎刺激到了那個看不見的殺手,跑了還沒有兩步路,也倒了下去,睜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簡思幾乎顧不上替自己的隊友傷心,她的目光緊緊地粘著那個越來越亮的陣盤上。
吸納了五個人的血液以後,亮光幾乎已經快匯聚成了一條通道的樣子。
「你們覺不覺得很奇怪?」燕南樓突然出聲,打破了死一樣的沉寂。
「那個東西,它襲擊的人,都是直接掉到頂層的。」
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回想了一下,似乎死掉的人都是只呆過頂層,而謝家的隊伍和燕南樓他們從下面爬上來的卻沒有受到任何襲擊。
「巧合吧?」所有的隊友都死光隊伍裡面唯一的倖存者臉色煞白地道。
這時,大家都聽見了一聲轟隆地撞擊聲,有些駭然地朝著聲音發出的方位看去。
只見端木澗面色冷峻地雙手握住一柄黑色的長劍,一道黑色劍影纏繞著他。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住撞擊著那道劍影,想要衝破他的防禦。
「看起來不是巧合哦。」萬閒哈哈一笑,「嘿,這東西看起來撞到鐵板了!我來助你!」
說完,萬閒雙手萬電齊發,無數道宛如龍蛇般扭曲著的細小電芒插滿了端木澗的周圍。
雲染等人也急忙上前相助,但是大多數人都被那股詭異力量壓制著,很難使出全力。
不過,在眾人的圍剿下,還是終於看見一個暗紅色小蟲因為速度被限而顯出了身影。
它似乎有自己的思想,眼看無法衝破端木澗的防禦,又被各種束縛類術法重重纏繞,突然放棄了進攻端木澗,宛如泥鰍一般靈敏地鑽出了電網,朝著附近的簡思急射而去。
簡思的臉一下子白了,眼看那道小蟲已經快要掙脫最外面的天羅地網了,突然一下子躬身躲到了雲染的身後。
此時,那個紅色小蟲已經再次因速度過快而不見了蹤影。
就在簡思認為雲染避無可避的時候,半空中突然出現一隻黑色的妖獸,眼中紫芒流轉。
在它的妖異紫瞳的注視下,方才消失的紅色小蟲再次出現在了空中。
它似乎被黑色妖獸眼中發射出的紫色光芒給束縛住了,努力掙扎著,卻沒有絲毫用處。
黑色的妖獸不屑地歪著頭盯了它幾秒鐘,然後眼眸一閃,那個先前猖狂殺人的紅色小蟲在瞬間化為灰燼。
一聲宛如人聲的淒厲長嘯突然響起,過了很久,才緩緩地寂滅下去。
眾人望著這只突然冒出來輕描淡寫就殺死了紅色小蟲的妖獸,紛紛覺得自己的後背汗意淋淋。
但是那只妖獸卻突然收斂了週身全部的殺意,懶洋洋猶如一隻大貓一般討好地跑到了雲染的面前,蹭了蹭她的手。
雲染的嘴角抽搐了下,這貨是故意來邀功的吧。平時想讓它親近一下自己比登天還難。
「端木師兄,謝謝你。」雲染凝音成線,送入了端木澗的耳中。
方才危急的一瞬間,召喚出小黑的並不是雲染,而是端木澗。
雲染只是以為端木澗以前餵養過小黑,所以人獸之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羈絆。而沒有深想為什麼明明只能自己召喚的小黑可以被他隨意驅使。
「剛剛那聲慘叫真是太滲人了,好像一個人臨時之前不甘心的怒吼一樣。」危機解除,大家提著的心終於鬆了下來,有人便開始聊天。
「本來就是人。」端木澗淡淡地一句話,讓在場的氣氛再一次凝固。
「那個是養魂蟲。以上古秘術飼養此蟲,在死亡來臨之前讓它吞噬自己的靈魂之力。如果有人好奇打開養魂蟲的培養容器,此蟲就會在瞬間奪取那個人的生命,然後佔據身體,從而復活。」端木澗解釋道。
「這個人活著的時候,修為絕對不下於聖術士級別。也許是因為戰爭爆發突然,他培養的養魂蟲還未徹底成熟。所以在意外身死之後,只記得身前最後執念。」
端木澗的目光投向了右邊的陣盤。現在陣盤上的光束只差三分之一就徹底成型了。
「這樣看來,這個陣盤一定可以通向外界,他一定很想逃出去,卻沒成功。」雲染輕聲接話道。
「現在哪裡還有血來開啟這個陣盤。」簡思有些懊惱地開口道,聽她的語氣,似乎恨不得那個養魂蟲再多殺幾人。
雲染走到陣盤之前,凝視了一會,「這個陣盤其實根本不必要鮮血來開啟。它只是需要足夠的能量就可以啟動。鮮血只是提供能量的一種引子而已。」
聽到雲染的話,簡思立刻露出了笑意。
然而,還沒等她笑出聲來,就氣急敗壞地朝著雲染嚷道,「你做什麼!」
雲染在說完那句話以後,就立刻用一道光縛術捆住了簡思。
「等一會大伙需要齊心協力,把自己的元素力和武氣注入這個陣盤之中,才有可能將陣盤開啟。」雲染完全無視了簡思,對其他人道。
簡思在一旁罵罵咧咧,卻沒有人理她。雲染隨手扔了一張消音咒的符咒在她身上,頓時,只見她的嘴唇開合,卻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
「但是,這個陣盤所需要的能量不知道有多少,所以等會可能有些人會出現元素力和武氣全空的情況。這就需要大家對彼此有絕對的信任。」
聽完雲染的話,謝玉辰第一個笑道,「雲姑娘,你們的隊伍,我自然信得過。」
燕南樓也一笑,「我也信任謝家。」
雲染的目光掃到簡思其他的兩名同門身上,那兩人唯唯諾諾地點著頭,「我、我,你們可以放心。」似乎生怕自己說錯一個字,就會跟簡思一樣被捆起來。
「那就開始吧!」雲染的話音剛落,第一個站到了陣盤之上,白色的光芒從她的手中彙集到了陣盤之中。
其他人也紛紛站了上來。各色元素力和武氣連成一片。
原本很久沒有能量補充,已經開始慢慢黯淡下去的光束再次亮了起來。
漸漸地,陣盤發出一陣轟鳴聲。
殘缺的光束被緩緩補全,一道七彩的光芒沖天而起,直刺蒼穹。
謝家年紀最小的弟子此刻已經面色慘白,似乎已經支持不住了。
「已經成了!支撐不了的先進去!」雲染低喝道。
那名謝家弟子看了一眼謝玉辰,看見謝玉辰點頭以後,有些膽顫心驚地走到了光束之中,瞬間消失不見。
「章揚,你快進去!」章揚的修為在雲染的隊伍裡面是最低的,也早就是強弩之末。
他張嘴似乎想拒絕,萬閒直接在他屁股後面一踢,將他踢了出去。
少了兩個人以後,光束開始黯淡。那兩名秋江府的弟子爭先恐後站了上去,早就把簡思給忘了。
「嘿,丫頭,別撐了。大家別耽誤時間,一個一個都進去。」萬閒大著嗓門催促道。
「小染,你先走。」燕南樓催促道。
雲染搖了搖頭,「我撐得住,你們先走。」
接二連三有人踏上光束,而隨著人數的減少,光束越來越暗,彷彿隨時就會熄滅一般。
燕南樓早就撐不住了,卻只是因為雲染沒有走而不動。
雲染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他推到了光束之中。此時的燕南樓,連說話和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端木師兄?」現在只剩下雲染跟端木澗還沒走。
雲染站在光束的邊緣,看向端木澗。
端木澗的神色輕鬆如常,「你先走。」
「好!」看端木澗還能撐住,雲染也不扭捏,轉身就準備抬腳走進光束。
然而這個時候,她卻突然聽見腳下傳來一陣辟里啪啦的脆響,彷彿什麼東西了。
雲染愕然地低下頭去,看見一絲裂紋從陣盤的邊緣開始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