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2章 文 / 珠玉在側一
白秘書覷了眼資產過度書,中肯的評價,「但不管容氏還是寰宇的股份都已經是很驚人的財富了,他的各項投資也都處於上升階段,那套在帝都中心的公寓也很值錢……」
聲音戛然而止。
白秘書愕然看著樊雅遞過來的簽好字資產過度書,突然覺得他之前做的那麼多功課實在是有些滑稽。
容夫人似乎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
「他讓你過來做我的生活助理?」樊雅合上簽字筆,淡淡看向對面已經迅速斂下所有情緒的白秘書,眼底閃過一抹激賞,不驕不躁不會被情緒左右,看來容潯將他派過來確實不是草率的舉動。
至於他為什麼突然派來一個人到她身邊,她暫時沒時間考慮,也不想考慮。
白秘書謹慎回答,「您已經簽署了資產過度書,他目前包括今生所有的資產都會匯入您的名下,所以,付我工資的是您。」
樊雅眼底滑過一抹笑意,「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身在曹營心在漢?」
「我上學學的是經濟,知道怎麼才能獲取更大價值。」白秘書慎重的道,「當然,忠誠的前提是讓我實現了自己全部價值。」
樊雅嫣然一笑,輕描淡寫,「月薪五萬,如何?」
白秘書眼睛一亮。
「你先休息吧,明天我還有事需要你幫忙。」
白秘書點點頭,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推了推金框眼鏡,「容夫……樊雅,基於我的私心我想問一件事,當然,你不想回答也沒有關係。」
「請說。」
「你大概什麼時候回去?我家裡養了三隻貓,如果長久托付在寵物醫院的話,我擔心那幾隻會打架。」白秘書直白的說,「但這裡離我家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來回奔波實在不是件明智的事情。」看了眼樊雅的臉色,他聳聳肩,「當然,這只是我小小的意見,你可以當做沒聽過。」
「……我會考慮。」
「謝謝。」
目送白秘書離開,樊雅按了按眉心,盯著手上象徵著一個男人所有身家的資產過度書,柔美臉上掩飾不住的怔忪與複雜。
他想用他的所有身家來證明什麼?
來證明……他真的愛她?
可是現在才來證明,會不會……太遲了些?
還有,回去?
雖然一件接一件的事情似乎都昭示著她已經被扯入亂局裡,但回去……她從來沒有想過。
她輕輕撫上自己隆起的腹部,怔然抬眼望向窗外,今天的月色很好,繁星燦燦,突然一顆流星閃過,炫目的尾巴長長拖曳在天鵝絨一般夜空裡,亮的驚人。將遠處未曾劃開的積雪照的透亮,明晃晃的完全不像是黑夜。這樣的明亮裡,甚至可以看得清楚遠處起伏隆起的山巒影子,隱隱綽綽,卻又是那樣分明。
已經很冷了,隔著窗戶還能感覺到外面湧進來的寒氣,她一呼氣,窗戶上就籠上一層白霜,看的讓人十分礙眼。
她近乎有些懊惱的抹掉窗戶上的霧氣,久久凝視,眼底翻湧著情緒。
「咚咚」兩聲輕響,打斷了她的思緒。
樊雅回頭一看,呦,男色誘人。
容衍倚著門邊,穿著一身也不知他從哪裡翻出來的黑色絲綢睡衣,腰間繫帶半松半系,露出大半玉色肌膚,或許是因為剛洗過澡的關係,肌膚上顯出淡淡的粉紅,原本就俊美邪魅的容顏更加魔魅出眾,眼角眉梢間全是勾魂攝魄的風情。
樊雅歎了口氣,她有種錯覺,離開容家的容衍像是脫離了鎖在身上的桎梏,直接從人蛻化成了妖,簡稱人妖。
「啊!」奔進客廳準備倒茶的小喬尖叫一聲,通紅著臉捂著眼睛,「我什麼都沒看見!」話雖然這麼說,滴溜大眼還是忍不住往外看,她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像是明星風騷的像牛郎一樣的男人。
高雲開默默走過來,默默瞪了樊雅一眼,默默將小喬果斷拖走。
樊雅按了按眉心,「這裡還住著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你不要臉不代表你可以污染別人。」
容衍無辜皺眉,一臉的人畜無害,「我只是想來問問你缺不缺人陪睡,我免費應徵人形抱枕。」
「如果你可以把你所有骨頭抽掉再填充進棉花,或許我會考慮一下。」樊雅皮笑肉不笑,對於不要臉的人只有毫不留情抽過去才不會有後遺症,「對了,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
「你還真是使喚人使喚的心安理得,而且這才三個小時而已。」容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不過我的速度從來都很快,那位吳教授已經向警方提出了放棄訴訟,他甚至自己付了醫藥費,只不過,你那位小朋友的出國可能徹底泡湯了,不過我有個朋友在哥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無償提供入學推薦書。」
樊雅想了想,「我明天會去問問雲開。」
雖然她不認為他會繼續選擇出國深造,但多一個選擇的機會不是壞處。
為了那個女孩的名譽,今天的事情她只是挑揀了一些不算嚴重的情節告訴了高醫生跟小喬,將揍人的事情演化成為高雲開的一時意氣,高雲開也沒有反對,畢竟即使高醫生跟小喬足夠信任,他們也沒有資格將一個女孩的付出變成一番讓人同情的言論。而且如果高醫生跟小喬知道那個女孩的事,依小喬的個性,心裡沒有疙瘩是不可能的。
「我剛出去晃了一圈,才發現這裡離他出事的地方很近。」容衍看了眼窗外,轉頭凝視樊雅,目光深深,低沉了聲音慢慢的道,「有沒有去看過他?」
樊雅臉色微微一變,轉開臉,冷淡了聲音,「救援隊還在找他,我不認為我過去有什麼幫助。」
「那就是沒有了?」容衍淡然一訕,「我們一直都沒找到他的蹤影,哦,也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什麼食肉野生動物,或許他已經被野狼什麼的給拖走了……」
「別說了!」樊雅驀然打斷他,站起身,看也不看沙發上的男人,「我要去休息了。」
「樊雅,你在逃避。」容衍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幾乎與夜色融在一起,「你不想承認他已經死了,所以即使那座山離你十分近,你也從來不去看一看?樊雅,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個懦夫。」
樊雅霍然憤然轉身,迎上男人微微挑起的長眸,突然啞然失語。
因為她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詞彙來解釋。
她確實,不敢去看。
怕看見成堆焦土,怕看見屍骨,更怕發現那個人確實因為她的失誤而永遠不能再回來。
「樊雅,到現在了,你堅持認為他還活著?」容衍聲音融進黑夜裡,暗冷的幾乎讓人心驚,「你該放棄了。」
容衍環視四週一圈,「這裡雖然很好,我也確定你在這裡會更舒心快樂,但你我都明白,這裡根本不屬於你,你要的所有東西都沒辦法在這裡得到,你留在這裡,只是因為你不敢面對!」
「我是為了孩子!」樊雅脫口而出!
「樊雅,如果是以前你根本不會跟我解釋這些。」容衍輕輕一笑,目光悠悠,「這個解釋恐怕連你自己都騙不過去,樊雅,你不自信了,你甚至不相信自己能有游刃有餘的處理你留下的那堆爛攤子,所以你只有逃。」
樊雅抿了抿唇,冷淡了聲音,「……與你無關!」
「跟我無關?你確定跟我無關?」容衍突然慢慢一笑,笑容嘲諷,「樊雅,你真的以為你躲的那麼隱蔽,真的沒有人查的出來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什麼意思?」
「從你離開醫院開始,你的動向就掌控在容老爺子的掌心裡,樊家跟容潯一直沒找到你,不是因為你藏的嚴實,是有人故意屏蔽了他們的消息。你以為容潯為什麼會突然找過來?因為他答應了容老爺子一個條件。」
樊雅眸光微動,下意識捏緊指尖。
「容家最近亂的很,容老爺子給容潯的任務就是找出混亂的根源,所以,作為源頭的我就被驅逐出了容氏趕出了容家,」容衍調笑,「你現在還確定你失蹤跟我無關?」
樊雅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答案,怔住,好一會才問,「你做了什麼?」
「正義的事,得了,我去睡覺了。」
也不等樊雅回應,男人慢悠悠的走出房間,眼角餘光微掃,掃到還坐在沙發上沉思的女人,突然輕輕一笑,優雅罵娘,「他媽的,空手套白狼,容潯你給我記著。」
小喬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著旁邊突然坐起來的樊雅,「樊姐,你幹嘛?」
「沒事。你繼續睡,我出去走走。」
「那你披件衣服,挺冷的。」小喬口齒含糊的囑咐了一句,又沉沉睡去。
樊雅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子,套上厚重的大衣,慢慢走到北邊的窗戶邊。
一直竭力忘掉甚至從來不敢想的事情因為某人的多嘴,重新湧上心頭。
來到這裡這麼久,一開始是因為身體只能在靜養,那時候她每天都恨不得立刻就恢復健康,立刻就趕到山那邊,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她漸漸的……不敢去了。
她怕她見到的,只是一具屍骨。
更怕看到一座墓碑,上面書寫著無名氏的名字。
所以她情願抱著虛無縹緲的希望,即使知道那個希望飄渺的連自己都不信,即使現在她輾轉難眠一整夜,她也不敢過去。不敢過去,也不想……回去。
夜色如墨。
床上的黑影突然一動。
輕輕吱嘎一聲輕響,有人走進房間。
來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連動一下都艱難的人,唇角冷笑嘲諷,臉上一道刀疤猙獰,「沒想到這麼多年,你也混出個人模狗樣出來了,現在怎麼樣,救你的還不是只有我。」
床上黑影又一動不動了。
「嘖,你繼續裝吧,哪一天,我非要把你身上那層皮撕下來給所有人都看看,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壓根不是什麼東西。」
黑影依舊一動不動,彷彿已經熟睡。
「嗤,裝腔作勢。」
手一揮,早有手下將準備好的雜誌送到床頭邊,擰開一盞昏黃的燈,映出床上那人削瘦見骨的醜陋側臉,一道疤痕橫過臉頰,猙獰醒目。
「看你現在醜樣。」來人嫌惡撇臉,「我說過那地方遲早是我的,你拿不到,自然有別人替我抓到手,不過算起來倒是便宜了那小子,那個女人滋味可真不錯。」一時想起不同於普通女人的細滑肌膚,全身不由自主微微燥,眼底閃耀著淫邪的光芒,舔了舔唇瓣,「好久不見了都,去給我打電話讓她過來。
手下遲疑,」大哥,最近風老大盯的緊。「」嗤,兩個老不死身邊全都是我的人,老不死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怕風御那個窩囊廢?「來人暴戾哼了聲,」我找女人也礙著他的事了,給我找過來!「
手下不敢違抗,立刻出去。」都是一群膽小如鼠的傢伙,還是你最好,小小年紀就敢殺人,甚至敢……「聲音微妙一頓,他斜眼掃了樣床上,」你說是不是?「
床上人影依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確認他還活著,幾乎要讓人以為他已經死去。
來人臉色驟變,黑沉的彷彿籠上風暴,勃然大怒,」你他媽的到底在想什麼?「說著手一抬,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向床上,」你相不相信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靜默無聲,甚至連一絲顫抖不都沒有。
倒是守在一邊的手下慌忙上來勸,」老大……「
砰的一聲槍響!
伴隨著嘩啦一聲巨響。
房間驟暗。
房間裡唯一一盞昏暗不明的吊燈從高處砸下,重重砸到床上人影上,嘩啦跌的粉碎,鋒利的玻璃片飛的到處都是。
手下早就護著來人退到門邊,從門口往裡看,黑暗的讓人疑心那裡其實是一個黑洞,早就將一切吞噬。」老大……「手下小心翼翼的抬頭,覷看著身邊神色莫測的男人。
男人定定看了會,怒極反笑,眼底全是殘忍邪佞的光芒,」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還能撐多久!把裡面打掃乾淨了,如果他死了,你們全部給他陪葬!「
砰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片刻後,全副武裝的兩個男人走進來幫忙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圓臉忠厚的年輕人小心翼翼的生怕遺漏了分毫在地上,檢查完地上,小心翼翼的告了聲罪,」您見諒,我這也是逼不得已。「」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要不是老大非要留著他,早就斃了他了!「他身邊那人動作粗魯的一把掀開灰色床罩,倒三角眼裡全是暴戾,猛地將床罩甩到地上。」勇哥,你這樣他會冷的!「忠厚年輕人看不過去,趕緊將床罩撿起來,仔仔細細的拍了拍。」廢話真多!「倒三角眼彎下腰,上上下下掃了眼床上人的模樣,嫌惡撇嘴,」這也能撐的上玉面狐狸?我看夜叉還差不多!快點,這衣服上還有玻璃片,要是真死了,慘的是我們!「
忠厚年輕人慌忙走過來,就要彎腰去拾掇衣領部分的玻璃片,卻被倒三角眼用力推開,」你這樣磨磨蹭蹭的得到什麼時候!一邊去。「說著,猛地一拉,床上人因為削瘦而顯得十分寬大的襯衫就被暴力撕扯開來,露出胸口肩膀上的慘不忍睹的纍纍傷痕!」勇哥!「忠厚年輕人猛地提高聲音!」怎麼,想挨揍啊!「
忠厚年輕人聲音陡然小了下去,囁嚅的道,」我……你看這屋子這麼冷,萬一凍著了……他現在身體這麼弱,我擔心……「」娘們兮兮,廢話一堆,老子還不樂意伺候呢!娘的,跟個活死人有什麼區別,累死老子。「倒三角眼嗤了聲,」我呸!「
一口濃痰正好黏在床上人的臉上。
忠厚年輕人倒抽一口冷氣,」勇哥!「」怎麼,對我有意見?「倒三角眼一甩手,給了忠厚年輕人一巴掌,打的他嘴角出血,」趕緊做事,我出去透透氣!「
忠厚年輕人一語不發,默默擦乾唇角的血,從衣櫃裡翻出一件乾淨襯衫趕緊給床上人換上,小聲的歎了口氣,」您見諒,我……我就是堂裡一個小角色,連自己都護不住,更沒本事保護您了。這堂裡,甚至盟裡……再也不像以前乾乾淨淨的那塊天了……「
拿起被子給他蓋上,突然想起什麼,趕緊找來一塊乾淨的溫毛巾,小心替床上人擦乾臉上的唾沫,喃喃的道,」我還記得您以前在的時候,堂裡雖然亂,可至少還有我們這些底下人的活路,當年如果不是您替我求情,我的手腳早就讓人給剁了,您這恩情我一輩子都記得。只是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您,還能這樣的照顧您。「
忍不住歎了口氣,明亮的燈光下,忠厚年輕人眼眶已經紅了,他用力擦了擦眼角,」您是多大的人物,其實何必受我們這些人的閒氣。「
床上人連眼皮都沒有顫一絲,彷彿壓根沒聽見忠厚年輕人的絮叨。
忠厚年輕人看著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覷了眼緊閉的房門,彎腰湊到那人跟前,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得見的聲音低聲說,」您如果有什麼話要傳出去的,您偷偷告訴我,我幫您傳出去。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出賣您的!「
從頭至尾,床上人依舊一動不動,彷彿真已死。
房間靜的出奇,彷彿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您……唉,我知道您不信我。「忠厚年輕人咬了咬牙,」總之您等著我,就算拼著我這條命不要,我也要救您出去!「
依舊……靜默。
忠厚年輕人圓圓的臉上滑過一抹失落,輕輕歎了口氣,起身,輕輕關上房門。
關上房門的剎那,忠厚年輕人臉上的失落還沒有完全消失,就在看見門外站著的人時全部被佞狠取代,眼角微斜,裡面是一閃而過的殺意。
原本忠厚的表象像是剎那脫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精明,陰冷。
倒三角眼垂著手,全身微微顫抖,甚至連頭也不敢抬。」老大請您去會議室。「
年輕人哼了聲,將手上的毛巾甩給倒三角眼,擦身而過的剎那,瞥見倒三角眼如釋重負的神情,忠厚圓臉上突然露出諷刺的笑容,笑容淺淡,卻讓人想起毒蛇,劇毒無比,」是不是打的很爽?「
倒三角眼身體一顫,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下軟,仰起的臉上全是驚懼,」二爺,我……「」要不是看在你還有用處,現在你已經死了。「年輕人漠然的道,」你這條命就捏在我手裡,我要你什麼時候死,你就得什麼時候給我死。「
倒三角眼已經連哀求的力氣都沒有了,抖如篩糠,空氣中漸漸瀰漫著一股腥臭氣息。」廢物!「年輕人不屑輕哼了聲,快步走到會議室,會議室主座上,刀疤臉的男人已經坐在了主座,笑容滿面的朝他招了招手,」二弟辛苦了,怎麼樣,探出來沒有?
年輕人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次座,單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道,「他還是不肯說話,甚至連看我一眼都沒有。不過,如果他真的有你說的這麼厲害,他不肯說話也在情理之中。」
「接下去那邊就由你照顧,務必讓他給我開口說話!」
「我明白。」年輕人淡淡的道,看了眼主座上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明顯的嫉妒,「不過老大,他現在就是一個廢人,至於這麼大費周章麼!我看乾脆宰了算,當年要不是他,天哥怎麼會死!現在這盟裡也早就是我們的天下了!這樣的叛徒,死一千次都不夠!」
「你還年輕,不知道深淺啊。」刀疤男人對年輕人出言不遜並不在意,甚至有些滿意,「你以為光靠一個女人,那塊地方就真的能掌握在我們手裡?別說老東西現在還沒死,就算是死了,也不定輪到那小子繼承,所以,我們就需要他腦袋裡的東西,只要有了拿東西,老東西就不得不轉讓,知不知道?」
「老大,到底什麼東西?」年輕人忍不住好奇。
刀疤男人輕輕一笑,倚坐回椅子上,笑容悠悠,「一件很要命的東西,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從小就好吃好喝供著他們母子兩個?要不是那個死丫頭……」又想起什麼,臉色籠上一層黑煞,「要不是那個死丫頭的出現,我苦心安排好的局怎麼會出岔子!」
年輕人想了想,「你是說……當年那件綁架案?」
「怎麼,你哥連這件事也跟你說過?」刀疤臉橫眼過去。
「大哥沒有細說,只是每次提到這件事,都說很可惜。」年輕人歎了口氣,臉上掩不住好奇。
「哼,豈止可惜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