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容少的神秘前妻

正文 第47章 文 / 珠玉在側一

    「左臂輕微骨折,骨折引起炎症,炎症引起發燒,再加上他體內虛寒,應該是長時間過量工作使身體虛乏,身體抵抗能力下降,所以才會暈倒。」高醫生將手指從容潯手腕上挪開,淡定的道,「我先去給他開點藥,先把燒給退下來。雲開,你幫我去拿藥,樊雅,小喬現在也不方便,要不,你照顧他?」

    試探性的看向一邊默然無語的樊雅。

    樊雅回過神,「我知道。」

    高醫生帶著高雲開出去,少了小喬的聲音,她陡然覺得房間十分安靜,安靜的讓人想要逃避。

    床上男人依舊在昏睡,濕漉漉的頭髮亂七八糟的刺稜著,俊美臉龐通紅如火,眉頭緊緊攏著,偶爾嘴裡溢出淡淡的呻吟,顯然並不好受。他只單穿一件襯衫,那件透濕的羊絨衫回來時已經被高雲開脫了下來,就算這樣,襯衫也還是半濕,看著就有些冷。

    心裡突然一陣氣怒,這麼長的時間,他就穿著濕冷的羊絨衫縮在連冷氣都沒開的汽車裡,是存心想要生病想給她演一出苦肉計麼!早知道就該讓他在車裡面凍死算了!

    咬了咬牙,轉身走出門!

    容潯迷迷糊糊睜開沉重的幾乎像是壓著兩座大山的眼皮,眼角餘光正好掃見關門離開的熟悉身影,唇角揚起一抹苦笑。

    她知道他是誤以為他在演苦肉計了,可惜這次確實不是。當然,如果時機允許,他也並不介意裝一裝柔弱好博取佳人同情,但現在他因為下午的事已徹底延誤的工作,日本川島先生最恨的就是合作方不守時,如果在十二點前不將修改好的企劃案發去日本,趁熱打鐵拿下那份合同,辛苦鋪排了半年的工作說不定還會前功盡棄。

    望著放在桌上的手提電腦,他搖了搖沉重的腦袋,下意識撐著手臂試圖站起來,卻忘了自己手臂還受了傷,劇動之下痛的他都不由倒抽一口冷氣,豆大的冷汗滾下額頭,精神卻一振。喘了口氣,他不敢再動用那隻手臂,慢慢蹭坐起來,全身上下已經完全汗濕,眼冒金星,彷彿打了一場大仗。

    從來不生病的人生起病來異常來勢洶洶,他簡直錯覺自己似乎蒼老了六十歲,提前步入老年期。

    歇了好一會,他費力將自己不聽使喚的雙腳挪到地上,雙腳一陣冰涼,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居然赤腳,更重要的地上居然連一雙鞋都沒有。

    別人哪裡會想到他居然還能撐著起身,哪裡會給他準備鞋,他那雙濕透了小羊皮鞋也早就給高醫生拿到外間熱爐上烘乾去了。

    這算不算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無奈歎了口氣,乾脆赤腳踩著冰涼的瓷磚,徹骨的寒意從腳心傳上來,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寒顫,全身陣陣發冷。

    咬了咬牙,他試探站起,慢慢往前走。

    才走了兩三步,房門突然被推開!

    「容潯!」樊雅不可置信的看著光著赤腳站在瓷磚上的男人,臉色微微變了變,將手上盛滿熱水的銅盆往矮桌上一放,匡噹一聲響,熱水四濺,「你要想死給我出去!別死在這裡給人家耽誤事!」

    容潯本來就是聚精會神才能走的了路,給她突然出現驚的力氣一洩,身體一軟,直接往後倒!

    咚一聲響!

    片刻之後,高醫生檢查完容潯後腦的傷勢,歎了口氣,「皮外傷,應該不會有腦震盪,小伙子,你下床幹什麼?你不知道你現在什麼狀況嗎?」

    容潯也忍不住苦笑,瞥了眼旁邊默不作聲的樊雅,實在感覺自己今天實在是倒霉透了,傷痕纍纍全身都痛,尤其是腦袋嗡嗡作痛。他剛才往後倒的時候腦袋無巧不巧撞上了床沿,磕出一大塊紅腫,似乎還有輕微滲血。

    「高醫生,您看您能不能扶我到桌邊去,我有份很重要的公文需要趕出來。」

    樊雅心中一動,下意識看了眼桌邊,眼底滑過一抹了悟。

    高醫生眉頭皺的死緊,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板起臉訓斥,「開什麼玩笑,你現在什麼狀況,還想工作?不成,絕對不成!」

    容潯有些頭疼,「高醫生,這個項目真的很重要。」

    「你就不能交給別人去做!你當你是鐵打的?」

    日本開拓市場本來人手就不多,基本上都是一個頂十個用,別人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

    容潯知道跟這個小鎮上的醫生解釋不清楚商場上的這些關節,頭又脹疼的厲害,下意識抬眼看向樊雅。

    正好樊雅也看過來,兩人四目交匯的剎那,她又急忙轉過身,彷彿他是帶著病毒的惡鬼,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

    他失笑,就算現在他想讓她幫他說話,她也絕對不會肯的吧,況且她只是一個普通的經濟學院的轉學生,能知道什麼?

    「高叔,要不你先去休息吧,這邊我來?」

    冷靜的女音柔柔響起,語氣試探,語意卻十分堅定。

    高醫生看了樊雅一眼,見她微微點頭,也不再堅持,「你看著他別讓他亂動,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撐不住,知道麼?」

    「我明白的。」

    「那我去熬藥,待會我讓小開送上來,你剛不是幫他打了盆熱水麼,櫃子裡有乾淨衣服,你拿出來給他換上。」

    高醫生尤自不放心,絮絮叨叨了好一會才出去。

    樊雅走過去關上門,直接從桌邊拿出電腦,接通電源,漠然看向床上昏昏沉沉臉色難看的男人,「密碼多少。」

    容潯沒想到她真的會幫他,楞了下,乾裂的嘴唇勾出一點微笑的弧度,「你以前替手機設置的那個,我覺得很不錯。」

    樊雅手一緊,眼底閃過一抹錯愕,竭力忍下回身問他他怎麼知道她手機密碼的衝動,隨即暗笑自己多心,他怎麼可能知道她設置的密碼。

    漫不經心的按上數字鍵,等著那跳出來的錯誤指示。

    0918。

    咚!

    清脆的開機音響起,電腦屏幕直接跳出來,是她的全身照,迎著蔚藍大海笑的一臉燦爛花開,迎風奔跑紅裙颯颯,是她最滿意的一張照片。

    樊雅腦袋轟的一聲,身體僵了僵。

    容潯舔了舔乾澀開裂的唇瓣,看著桌邊神情僵硬的女人眸光溫柔,「樊雅,我比你想像中……」

    話還沒說完,就被樊雅冷聲打斷,「哪一份文件?」

    容潯微微舒了口氣,「左邊寫著川島的文件夾,打開,裡面是有一份企劃案,直接打開。你把電腦遞給我,我還有一小半就完工了,這樣……」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已經坐在電腦跟前擺出一副準備工作態勢的樊雅,虛弱的笑了笑,「樊雅,還是給我吧。」

    樊雅大概掃了一遍文檔,發現自己確實無能為力,容氏這份企劃時間跨度足有十月,資料也十分冗雜,如果給她一個禮拜的時間仔細研讀這些資料或許能夠寫出來,但現在倉促之間,就算她是天才她也根本做不到。

    她想了想,淡聲問,「腹案你有嗎?」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她漠然的道,「你口述,我速錄。快點,別耽誤時間。」

    容潯怔了怔,心裡驀地湧上一陣狂喜,但隨即就被現實的浪潮迅速壓下,他虛弱靠著床頭,「算了,還是我來吧,我只知道一些關鍵性的數據,一些細微數據我也必須要進公司系統仔細篩定,就算我口述我也需要看到電腦。」

    如果讓她速錄,她就得來來回回的跑來跑去,他捨不得。

    樊雅看了眼床上臉色灰白的男人,再看看時間,略略猶豫了下,冷著臉抱著電腦直接走到床邊,把電腦往床上一扔,見容潯就要伸手拿,低喝一聲,「別動!」

    氣勢十足,頗有女王架勢。

    容潯一愣,乖乖鬆手,唇角勾的小心妥帖的笑,她現在大人,他是小人,小人哪裡違抗大人的命令?

    樊雅彎下腰,脫下鞋子,在容潯的瞠目之中慢慢爬上床,抱著電腦支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背對著他坐好,冷冷丟下一句話,「現在看的見了吧,快點,別耽誤時間。」

    容潯愕然瞪著前面纖細的背影,完全沒想到她會想出這麼個辦法出來,發燒過程中本來就大腦反應遲緩,楞了好一會,直到樊雅不耐煩的回頭他才反應過來,開口就道,「胡鬧,下去!」

    樊雅臉色一沉,她看不過去幫忙還要被他呵斥,「容潯,我不是為了你,你別自作多情。」

    容潯一窒,無奈歎了口氣,軟了聲音好聲好氣的勸,「樊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現在在發燒,你靠我這麼近,萬一傳染給你……」

    「高叔說你主要是炎症發熱,一般不會傳染給別人,而且我的身體素質比你想像中的好很多,沒你這麼娘們。」樊雅自顧自的拖來一床棉被,裹住自己只穿著棉襪的腳。

    被嘲笑為娘們的男人默默吞下一口差點吐出的血。

    「你快點成不成?」樊雅微微發惱,她從來不知道他是這麼個婆婆媽媽的性子,「你就想這樣拖多久?」

    容潯默默歎了口氣,盡可能的往後挪一挪,好離她遠一些,「這就開始。」

    但開始了不到十分鐘,容潯後悔了!

    孤男寡女。

    深更半夜。

    同在床上坐。

    即使是懷孕似乎也沒有破壞樊雅纖細的身形,習慣問題,她坐的十分挺直,纖細的背像直直拉起的一道弓,因為屋內暖氣的關係,她只簡單穿著一件貼身羊絨衫,腰間弧度柔美的微微一束,讓人驚心的弧度。黑亮的長髮束成高高的馬尾,一直垂到肩頭,頸項優美而白皙,讓人想起驕傲的天鵝,忍不住想窺探那方觸感是不是如以往一般細膩滑潤。頸項往上,可以看見小巧精緻的耳垂,這裡她尤其敏感,輕輕一碰,便會痙攣似的微微僵硬,可愛青澀到極點的反應。

    她身上沒有任何香水味,卻有淡淡的好聞甜香混雜在清淺的藥味中,被屋內暖氣一熏,不僅絲毫不難聞,好聞到甚至讓他懷疑裡面含著些特殊的藥味,足以讓一個男人的理智丟盔卸甲潰不成軍。

    克制。

    必須得克制!

    別說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強行壓倒的後果絕對是被狠狠揍上一頓,而且她現在也才四個多月,並不適宜一些需要打馬賽克的動作。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對他的心結不是一天兩天注定的,他不想冒著讓她徹底失望的危險。

    所以,還是克制吧。

    最起碼克制十分鐘。

    十分鐘,又十分鐘,再十分鐘,其間高醫生送過一次湯藥,對著他熬夜工作樊雅還幫忙的行為表示十分不理解,搖頭歎息了下還是出去熬藥不提。

    理智與情緒不斷拔河,鬥爭激烈到極點,本來就高的體溫似乎更高了些,燒的他都懷疑自己現在已經雙目通紅,樊雅一回頭,就能看見一張猙獰扭曲卻又不得不克制的獸臉。

    「……前三年歸屬開發權由乙方擁有,甲方每年付酬項目運行的10。3%,這個比例會不會太高了些?」冷靜的懷疑聲響起,樊雅沒有回頭,手上動作卻已放緩。

    容潯自心猿意馬間猛地回過神,下意識往前靠了靠,就覺得那股香氣撲入鼻間,他驚了一跳,下意識往後一退,受過一次重創的後腦勺再度磕上床後木板,痛的他不由自主發出一聲痛苦呻吟。

    樊雅聽到身後一聲重響,猶豫踟躕了好一會,還是忍不住回頭,一回頭就看見他抱著後腦勺呻吟,下意識就要往前。

    「你別過來!」容潯急急阻止。

    樊雅動作一頓,眼底一閃而過的懊惱,身體迅速穩穩坐回原處,扭頭,看也不看身後男人一眼。

    容潯苦笑看了儼然氣怒的女人一眼,感覺自己本來就被高燒燒的暈乎的腦袋更加暈了,他揉了揉太陽穴,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太陽穴上的按壓,可想而知他現在暈乎到什麼地步,不過幸好這一撞,倒是把他強行壓抑的殘念撞飛了一半。

    劇痛果然是讓人冷靜的最好辦法,不至於讓人變身為獸。

    晃了晃腦袋,勉強撐起一點精神,用著近乎咬牙切齒的打漂聲音道,「日本的經濟法規跟國內的不同,我們不僅要支付對方公司租賃資金,還需要支付政府事業管理費,前後加起來確實要10。3%,不過相應的,我們三年後就可以完全佔有土地的使用權,從長遠考慮還是合算的。」

    樊雅聽著男人掩不住虛弱的聲音,目光微微一動,緊緊盯著電腦,不讓自己的情緒多流露出一點。

    其實這份企劃不需要這麼長時間的,但出於職業本能,每次遇到疑惑時她都忍不住提出疑問,而身後男人就拖著這種虛弱的聲音為她解答,詳細的讓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受益匪淺。

    可是他為什麼要跟她解釋這些,是知道了什麼,還是純粹只是解答癖發錯?

    他到底在想什麼?

    突然間對她百般讓步,又是為什麼?

    樊雅真的有些亂了。

    她深吸了口氣,冷淡了聲音,「繼續。」

    「嗯,繼續,我們接著說最後一項續約問題,如果乙方在合同到期後有續約意向,甲方應該列為首選,這一點……」

    大片雪花夾雜著雪粒敲打的窗戶,發出沙沙的輕響聲,安靜的房間裡男子低沉而掩不住疲憊的聲音悄然迴盪,「但其實這一點基本上都是空話,所有人都很清楚一般來說續約權甲方都會收回自己手上,所以你記得,如果你以後跟他們打交道,一定要多留三個心眼,將核心關鍵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上,這樣才能一勞永逸,當然,這一點針對全天下的商人都有用……」

    等好不容易寫完企劃書,已經接近十一點,再按照容潯的地址利用無線網卡發送出去,時鐘已經過了十一點。

    饒是樊雅都忍不住都舒展了下僵硬的身體,脖頸突然一熱,散發著高熱的大手按上她的脖頸,她身體一僵,才要躲避,身後傳來他隱約帶笑的疲憊聲音,「別動,你太久沒動了,按一下睡覺比較舒服一點。」

    說著,不容分說的按住她的肩膀,力道適宜的按壓精準的落在她脖頸的酸澀處,微微的熱量彷彿從皮膚滲透進全身,僵硬的身體不由自主軟了下來,一時間竟然有些拒絕不了這樣的舒適。

    她真的應該拒絕這樣的溫柔的,這會讓她溺斃在其中,再也爬不起來。

    或許是黑夜的關係,又或許是大雪的關係,她竟然一時間軟弱的一句拒絕話也說不出。

    她近乎自暴自棄的承受著男人的按壓,眼角餘光微掃,掃見對面的窗戶,玻璃倒映出他們現在的模樣。

    他就坐在她的後方,大手靈活而利落,神態專注的彷彿她是他一生中唯一的真愛。

    可分明,她不是他心裡那個人。

    她只是走錯了位置的女人,等所有一切都歸位,他們也會歸成兩條平行線,再也沒有交點。

    眼眶微熱,突然又有種想哭的衝動了,她死死咬住唇,猛地往前一掙,「容潯,夠了!」

    身後沒有聲音,彷彿他壓根沒聽見。

    她等了等,又等了等,忍不住回頭,訝然發現他已經伏在床上,臉色蒼白的驚人,漆黑的長眸裡佈滿血絲,彷彿一瞬間憔悴蒼老了五歲,整個人更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頭髮濕漉漉的幾乎要可以滴水。

    她忘了,他還是個病人!

    見她看過來,乾裂起皮的唇角微微揚了揚,虛弱的抬了抬手,做了個口型。

    ——扶我一把。

    樊雅顧不得什麼芥蒂,趕緊伸手扶住他,手腕被他牢牢反手握住,用一種幾乎虛弱的辨不清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剛才不是不讓你過來,是不敢……我的身體很健康很正常,可沒辦法同床還做柳下惠……」

    他的聲音實在是有些弱,樊雅好一會才理順他到底在說什麼,腦袋轟的一聲,薄薄的臉皮上已經恍若火燒!

    這個男人,他到底在想什麼……

    她面紅耳赤想要甩開他的手,他一歪頭居然已經睡了過去,臉上強撐的精神瞬間消失,疲憊全部顯露在臉上,何止是老了五歲,簡直是老了十歲。

    她死死盯著他,恨不得在他臉上盯出一個洞出來,最終還是輕輕歎了口氣,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輕輕說了一句。

    聲音融化在口齒間,融化在外面風雪中,融化在根本說不出的情緒裡。

    片刻過後,高醫生端著外敷的藥膏走進房間,訝然看了眼站在床邊擰濕毛巾的樊雅,「咦,你臉怎麼這麼紅,也發燒了?」

    樊雅鎮定搖頭,「沒有,可能是房間裡的溫度有些熱。」

    「那你出去透透氣,去休息吧,他估計要睡一夜。」高醫生看了眼床上,「咦,他的衣服也換了啊,你幫他換的?」

    身後哪裡還有人在。

    高醫生疑惑皺皺眉,「有這麼熱嗎,躲這麼快?」他走到床邊坐下,掀開被子給容潯換手臂上的膏藥,突然視線往下一移,落到某處,定定看了一眼,「都病成這樣了,還這麼精神?年輕人體力真好。」

    說著若有所悟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以純醫者的態度歎息了聲,「女孩子家家的臉皮就是薄,都結婚了,孩子都有了,還這麼害羞。」

    樊雅微紅著臉匆匆衝出房間,用力搖了搖頭,想將幫他換衣服的那一幕用力扔進垃圾堆,可是越想扔越扔不掉,她懊惱皺眉,急急走向衛生間想去洗把臉冷靜一下。

    走到客廳,一陣冷風突然湧來,她打了個寒顫,定睛一看,高雲開居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風口處,只單穿著一件毛衣,也不嫌冷。

    她忍不住搖頭,抓過他放在桌上的大衣快步走過去,她腳步聲不算重,正好看見高雲開臉上一抹來不及收拾的凝重。

    樊雅一怔,「怎麼了?」

    高雲開已將那抹凝重壓了下去,恢復平常的開朗,「什麼怎麼了?唔,好冷,我看雪都看忘記了。」手忙腳亂的抓過樊雅身上的衣服套上,「他怎麼樣了啊?」

    自然的彷彿剛才樊雅看到只是幻覺。

    「暈了。」樊雅狐疑看著他,心裡一動。

    她很相信自己的眼神。

    如果不是高雲開掩飾的太快,她或許還不會很在意,但他收拾的太快,反而讓人覺得古怪。

    「我上樓去休息了,明天還要繼續答辯。你也早點休息吧。」高雲開關照了聲大步離開,只是在樊雅看來,多少有點急於逃避的意味。

    所以,是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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