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仙俠修真 > 容少的神秘前妻

正文 第37章 文 / 珠玉在側一

    電話那頭,是讓人心焦的寂靜。

    容潯臉色沉黑如鐵,暗海似的黑眸裡沉澱著陰鬱的憤怒,手上方向盤急打,無視路邊虎視眈眈的交警,油門一踩反超四五輛車。

    「樊雅,您聽到了沒有,聽到了就應我一聲……」

    「不在乎,是因為不在乎。」電話那頭,沙啞疲憊的女音一字一句的響起,像是小孩在學說話,稍顯笨拙的語調,說著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

    容潯奇異的聽明白了,黑沉眸裡閃過一抹溫柔憐惜,「樊雅,我比你想像中的在乎你。」

    「……假話。」

    虛弱的女音乾脆利落,完全不像平日的思慮周全,倒有了幾分以前敢作敢為的率性,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容潯幾乎忍不住微笑,眼底聯繫更甚,「不是假話。」

    那邊又沉默一陣,久的讓容潯不由再度焦灼,空茫的像是從雲端飄過來的女音才輕飄飄的傳過來,「就算不是……我也不敢信了。」

    容潯眉頭幾不可見的打了個結,才要說話,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喧嘩,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他臉色驟變,「樊雅,怎麼了……」

    咯登一聲輕響,手機裡只剩下急促的嘟嘟聲,再回撥過去,甜美的機械女音冷冰冰的響起,「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容潯猛地握緊方向盤,冷沉臉上瀰漫著濃烈殺意!

    *

    樊雅身不由己的被全身鮮血點點的『木乃伊』強行拖拽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手提電話也不知道摔到什麼地方,果汁裡的藥力實在太強,她全身根本使不上一點力氣,整個人空空的像是漂浮在雲上,連僅存的意識都快要隨風飄走。

    樓下吵嚷的厲害,似乎是有人來了,但她現在別說是求救,張口的力氣都沒有,口齒微張,逸出的是迷迷糊糊的她都覺得羞恥的黏膩軟弱的聲音。

    不……不能這樣的……

    模模糊糊的意識有一絲警醒,她猛地抬手,高跟鞋的鞋跟狠狠砸上木乃伊的肩膀!

    木乃伊身體一僵,鉗著樊雅胳膊的手微微一鬆,隨即再度握緊,不容分說的將全身無力的女人拉拽向走廊最盡頭的房間。

    樊雅眼底滑過一抹絕望,手一滑,高跟鞋滑落在地,咕嚕嚕的滾到走廊上,意識墜入渾渾噩噩的昏暗。

    『木乃伊』推開房門,房間裡早已經有了人,一男一女以一種令人血脈賁張的姿勢糾纏在厚厚的床鋪間,女人黑亮的長髮垂擋著臉,年輕細嫩的肌膚彷彿泛著白光,幾乎讓人轉不開眼。

    沒想到會撞見這麼個情形,『木乃伊』僵在門口了好一會,直到聽見不隱隱靠近的喧嘩聲,咬了咬牙,摟著懷裡已經半昏迷的女人跌跌撞撞衝進房間,反鎖上房門,環視四周也沒找到適合的位置,咬住唇,直接將半暈過去的樊雅塞進床底,自己也跟著鑽進去。

    不算厚實的床罩將床下籠成昏暗的密閉空間,目不能視物的情況下,其他感官就變的異常敏銳,男女糾纏的撞擊聲,空氣中曖昧腥濃的味道,頭頂床鋪震動觸感,最重要是身邊女人身上那股清雅的百合香氣,悄悄縈繞在鼻間,挑逗著好不容易強行壓抑住的感官……

    他深深吸了口氣,不敢再想,趕緊閉上眼。

    脖頸倏地一熱!

    腦袋轟的一聲,他身體陡然僵硬,不可置信的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貼靠過來的女人。

    無意識的女人純粹依靠著本能緊緊依靠在他身上,羊毛披肩不知何時早就掉落了,即使是隔著一層亂麻似的布料,他似乎也能感覺到布料下細膩白皙的肌膚,滑膩的像是上好的陶瓷……

    昏暗裡,他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樣,清雅的百合香氣彷彿是上好的餌料,勾動著著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蠢蠢欲動。

    「樊……」

    聲音被堵在了聲源處,柔軟的唇瓣有些笨拙的貼上他的唇,從未體驗過的陌生感覺讓他腦袋一蒙,因為劇痛而清醒過來的清明眼眸裡漸漸染上沉黯的光澤,笨拙粗魯的迎合著她的輕吻,手臂不受控制的摟上女人纖細的腰身。

    上好的絲綢質地勾勒出女子最美好的身形,絲滑的布料讓人很容易就探知到布料下的火熱,細膩到極點,美好到極點,幾乎要讓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一瞬間,天地玄黃。

    一瞬間,地老天荒。

    「容……」笨拙的輕吻間,女人含含糊糊的喃語,聲音破碎在喉嚨間,幾不可聞,「容……容潯……」

    他猛地一震,像是當頭被潑下一盆冰水,狂亂的思緒瞬間停止!

    他猛地用力,將幾乎黏纏在身上的女人用力推開,慌不迭的往後退,年輕的眼底全是恐懼震驚,小麥色的面龐上血色褪的乾淨。

    他在做什麼!

    樊雅似乎已經暈了過去,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形成黑暗裡一道安靜的剪影。

    他呆怔在原處,卻還是忍不住握拳,掌心火熱,似乎還殘留著讓人心悸的觸感。

    視線裡光線驟亮,他一個激靈回頭,原來剛才還在床上的年輕男女不知何時已經跌下床鋪,男人似乎是撞到了頭,一聲不吭直接暈了過去,而那女人卻暈暈乎乎的滾到他身邊,撞開了厚實的床罩。

    從這個視野看過去,一眼就正對房門,只要這時候誰進來,床底下的情形一覽無餘!

    他一驚,手忙腳亂的將那女人往外推,剛剛碰到女人裸露在外的肩膀,女人的手臂立刻八爪魚似的纏上他的脖頸,櫻紅的唇瓣堵上他的唇瓣,同樣柔軟細膩的觸感,卻沒有絲毫剛才恍若雷擊電觸一般悸動,只讓人覺得滿心嫌惡。

    他用力掙扎,女人纏的死緊,一時間居然掙脫不開,甚至被那女人半拉了出去。

    咯登一聲輕響!

    房門外隱約是喧嘩的人聲!

    電光火石間,他猛地一咬牙,抱著那女人直接滾出床底,用力扯下被女人撞開的床罩!

    砰的一聲,房門重重推開!

    床罩微微一晃,靜默無聲。

    幾道刺眼的閃光燈突然刺進眼簾,穿著皮質長褲的長腿出現在他暈暈沉沉的眼簾裡,頂著一頭金髮的年輕男人挑了個響指,看見他們後似乎有些懊惱,「這都最後一個房間了,人去哪裡了?」

    他下意識遮住眼,從喉嚨裡溢出悶悶的低吼,「滾!滾出去!」

    身邊陌生女人卻恍若無覺,依舊蛇一般纏繞在他身上,雙手直接往下探,挑撥著人性最本身的*。

    他雖然十分厭惡,但身體在藥力的控制下根本不受自己擺佈,他低吼一聲,臉上繃帶早就完全散落,英俊年輕桀驁不馴的臉龐上佈滿紅潮,死死將女人壓在身下。

    「司先生,還需要拍嗎?」隱約有人問。

    「滾、給我滾出去!」

    本來已經決定離開的司霽頓住腳步,看著被藥力控制卻竭力保持清明的沈拓,眼底生出一點惡意,「拍,為什麼不拍?」悠悠閒閒的房間椅子上坐下,居高臨下的看著衣衫不整糾纏在一起的男女,「這天底下除了我哥,還沒有人有資格讓我滾,你算什麼東西!來,調整成錄像模式,說不定還能大賣。」

    隨同的記者笑嘻嘻的換了個攝像頭,黑洞洞的鏡頭彷彿是足以吞噬一切的魔鬼!

    從未擁有過的屈辱感蔓延上全身,沈拓死死盯著俊秀的年輕男人,桀驁眉宇間全是森然的煞氣,他一撐地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就往那個看起來惡魔一樣的年輕男人撲過去,「是你……是你做的對不對……」

    「呦,居然還有力氣站起來,小子耐力不錯。」年輕男人笑嘻嘻的,輕輕鬆鬆的一腳踹飛勉強站起來的沈拓,沈拓痛苦悶哼了聲,還沒再次爬起,腰就已經被完全藥力控制的女人牢牢抱住,急切的在他身上摸索,「給、給我……求你,給我……」

    女人黑亮的長髮散亂披散,偶爾頭髮一撩,露出半張甜美俏麗的容顏。

    「放開……」沈拓死命掙扎,清俊的眼角通紅,眼底全是痛苦掙扎。

    司霽看著地毯上糾纏的男女,看了一會,突然覺得索然無味,站起身便招呼記者離開。

    他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是將時間浪費在這些陌生人身上的。

    「啊!」

    身後突然傳來女人慘烈的尖叫,淒厲尖銳!

    司霽一怔,回過頭,訝然發現不知怎麼回事,那個女人撞上歐式大床的床柱,整個人痛苦縮成一團,彷彿是只受驚過去的小獸。

    厚重的床罩忽而掀起,隱約可以看見裡面模糊的人影。

    司霽眼睛一亮,「嘿,居然藏在了床底下!」

    話音未落,撞上床柱的女人又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拔高的聲音刺激著人的耳膜,讓人忍不住皺眉。

    她的身下,乳白色的地毯上已經有血跡暈開來,一大團,彷彿淒艷盛開的櫻花……

    沈拓駭然看著那攤血,臉上血色褪的乾乾淨淨!

    司霽皺了皺眉,眉頭打結。

    記者驚慌失措,結結巴巴,「她……她懷孕了!她小產了!」

    話音未落,半掩半開的房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司霽才轉過頭,眼前一花,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被一拳揍趴在地上,唾沫帶血!

    司霽活了二十五年,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登時雙眼通紅,一躍而起直接衝向揍他的男人!

    男人正頭也不回的急急走向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人,似乎感知到司霽的動作,霍然轉身,一手直指司霽心臟,儒雅斯文的臉上佈滿殺氣!

    殺氣無遮無掩,恍若一把利劍,頃刻間穿透人的心臟!

    饒是司霽都不由自主的微微膽寒,前衝的速度一緩,就這一停頓間,肩膀上猛地一陣大力襲來,整個人被帶的往後一退,轉身就看見一臉嚴肅怒氣的邱昱亨!

    司霽不由一陣心虛,「邱哥,我只是想為哥出口氣……」

    啪!

    一聲脆響!

    邱昱亨面無表情的狠狠揍了司霽一拳,司霽猝不及防被甩的一個踉蹌趴跌在地,白皙左臉迅速紅腫起來,再加上沈晏剛才給的那一拳,剛才耀武揚威的氣勢蕩然無存。

    「現在想殺你的第一個就是他!」

    司霽面色一變,邱昱亨卻看也不看他,直接走向床柱,床柱邊抱著肚子痛苦呻吟的女人白皙裸露的皮膚讓他目光一閃,下意識避嫌撇開臉,回過頭時衝過去抱住人的沈晏已經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脫下外套覆上女人*的身體,儒雅臉上全是淡漠。

    邱昱亨一愣,一路上他完全看得出來這位沈教授相當重視樊雅,這個動作就代表……心裡緊繃的弦一鬆,舒了半口氣,「不認識?」

    沈晏漠然掃了邱昱亨一眼,「自己看。」說著,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向不遠處臉色蒼白的沈拓,眸裡一閃而過的怒氣,「小拓,還能走嗎?」

    沈拓通紅的眼底全是茫然,好一會似乎才辨出眼前的是誰,眼底似乎亮了亮,手腕一抬死死扣住沈晏手腕,勁道之大,沈晏白皙手腕上立刻浮出一道紅印,「晏、晏哥……」

    「這件事我會處理。」沈晏沉聲低道,眼角餘光掃了眼女人身下暈開的血跡,冷如冰的視線裡染上幾分陰鬱。就算始作俑者是別人,但這件事跟小拓也脫不了關係,如果對方抓住這一點,恐怕……

    手腕倏地一痛,沈晏注意力被抓回,誤以為沈拓是在擔心,才要開口,沈拓被咬的鮮血淋淋的嘴唇微微翕動,做了個口型。

    沈晏目光一凝,眼底曝出一抹狂喜,不著痕跡的掃了眼床底。

    兄弟倆無聲交談,再加上沈晏擋著,別人也沒在意他們的小動作,更何況現在也沒人顧得上在意了。

    因為邱昱亨已經掀開了女人遮住臉龐的黑亮長髮,明亮的光線下,女人不算熟悉的甜美嬌貴面龐展露在眾人面前,再看看女人身上即使外套也遮蓋不住的狼藉與血跡,邱昱亨登時倒抽一口涼氣,如墜冰窟!

    簍子,捅大了!

    邱昱亨連避嫌都顧不上了,連忙抱起已經陷入半昏厥狀態中的女人匆匆往外衝。

    司霽捂著臉,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道,「邱哥,她又不是樊雅……」

    「她不姓樊,可她姓容!」邱昱亨勃然咆哮,「她要是今天出了什麼岔子,第一個死的就是容潯!」

    這個小產的女人,不是別人,恰恰就是容潯同父異母的妹妹,奉何華的寶貝女兒,容家掌上明珠千金,容恬!

    司霽臉色煞白,完全沒想到自己隨便玩玩就玩到容家人的頭上,而且還讓容恬……他一腳踹上杵在一邊發愣的記者,大怒,「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去開車!」

    記者也依稀明白過來自己今天捅了大簍子,慌不迭奪門而出,邱昱亨抱著昏迷過去的容恬走了兩步,總算想起什麼,把人往隨後趕過來的司霽懷裡一丟,司霽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狼狽的俊臉脹的通紅,「邱哥,你這是……」

    邱昱亨掐住司霽的脖子,壓低了聲音急速低道,「我問你,樊雅呢!」

    司霽這時候也知道事情鬧大發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我到現在都沒看過她,我懷疑她是不是已經走了。」迎向邱昱亨冷冽的眼神,他打了個寒顫,「我拿我的命保證!我真的沒見到她!」

    邱昱亨看出司霽沒說謊,微微鬆了口氣,「沒有最好!你現在讓你那個朋友趕緊送容恬去家關係好點的醫院,你現在立刻馬上趕緊給我滾回去,這件事你不准再插手,聽到沒有!」

    司霽一怔,立刻明白過來邱昱亨是什麼意思,昂著脖子倔強低道,「這件事是我自己惹出來的,一人做事一人當,該我負的責任我絕對不會……」

    啪的一聲,邱昱亨毫不客氣的又甩了司霽一巴掌,氣急敗壞的低吼,「胡鬧!這件事容潯都不一定擔的住,你以為你自己多大本事!還是準備把你爹你媽扯出來滅了人家!」說到怒處,他用力扯松領帶,連一貫的斯文都裝不下去了,「你他媽的趕緊給我滾遠點,不然老子先活剝了你!」

    「邱哥……」

    邱昱亨用力按住司霽的肩膀,沉凝眉目看向眼前他一直當做弟弟的男孩,「小霽,聽我說,現在我們只能祈求樊雅沒出事,容潯不會暴走。而且現在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這滿屋子的人我們都可以擺平,但現在你惹上的是容家,你走,我跟容潯還能推說什麼都不知道,但你如果跳出來,對容潯才是最大的麻煩,你知不知道!」

    「可是我走了,萬一容家查出來……」

    「容家現在就剩容潯一個孩子,虎毒不食子,這個道理你還不明白!」邱昱亨有些疲憊的抹了把臉,「這件事是醜聞,容家絕對不會大張旗鼓去查,當務之急就是你趕緊給我撇乾淨這件事,你乾淨了,我們才能乾淨,懂不懂?」

    「……懂。」

    「懂還楞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走!」邱昱亨用力推了司霽一把,目送司霽衝出房子,一輛車橫衝直撞的衝進林間車道,再望了望滿屋子的亂七八糟,狠狠低咒了聲,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眉心。

    不管怎麼說,司霽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就算孩子再壞,還是不忍心他出事。

    走回房間,沈拓已經套上不知道是誰的衣服倚靠在牆邊,男孩英俊桀驁的臉上佈滿紅潮,全身傷痕纍纍,顯然是支撐的很痛苦。邱昱亨不由一陣愧疚,如果不是司霽胡鬧,這件事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對不起……」

    沈晏冷漠以對,看也不看邱昱亨,快步走到歐式雕花大床邊,深吸了口氣猛地用力!

    轟的一聲,床板被掀開,撞上對面的立櫃,又發出彭的一聲巨響!

    穿著白色魚尾長裙的女人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黑亮的長髮散亂披散在身上,左腳踝紅腫扭曲,顯然傷的不清。

    樊雅!

    她居然躲在了這兒!

    邱昱亨臉色微變,不可思議之餘只覺得慶幸,幸虧她躲在了這兒,要是早一步被司霽發現,那時候事情真的是不可收拾了。

    他下意識上前一步,沈晏比他動作更快,彎下腰輕柔抱起昏迷過去的樊雅,憐惜拂開擋在她臉上的碎發,探了探她比尋常更高些的溫度,最後落在她紅腫潤澤的唇瓣上,眸光倏地一冷。

    樊雅意識似乎有些清醒,開始不安掙扎。

    沈晏眸裡冷冽迅速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溫柔,將她摟的更緊些,柔聲道,「是我,沈晏。沒事了。」

    樊雅似乎也感知到沒有危險,慢慢恢復了平靜,安穩蜷縮進沈晏懷裡,口裡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低呼。

    沈晏眸光沉了沉。

    邱昱亨聽的不是很清楚,「她說什麼?」

    沈晏冷冷掃了眼過去,邱昱亨被那一記似冰還似劍的冷眼秒殺,悻悻摸了摸鼻子,這位看起來溫文儒雅的沈教授,發起怒來真的讓人不由自主的膽寒。

    擁有這等氣勢的男人,真的只是一個教授這麼簡單?

    樊雅突然打了個寒顫,似乎是覺得冷。

    邱昱亨撇撇嘴,識相的將自己的西裝外套遞過去,沈晏完全無視,彎腰撿起地上的羊毛披肩的披在她身上,放柔了聲音,「忍耐一下。」

    「……」邱昱亨尷尬的把西裝外套穿上身,咳了聲,「說不准其他人什麼時候會清醒,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沈晏漠然不答,轉頭看向沈拓,「小拓,走得動嗎?」

    沈拓撐著牆壁勉強站起身,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沒問題。」抬眼看向昏迷中的樊雅,「她怎麼樣?」

    「昏迷著,需要仔細檢查。我已經聯繫好的杜醫生。走吧。」

    「嗯。」

    沈拓撐著牆壁跟在沈晏後面慢慢走,邱昱亨見他走的搖搖晃晃,趕緊上前去攙扶,卻被男孩大力甩開,桀驁不馴的臉上全是不屑,「別用你的髒手碰我,我告訴你,這件事沒完!」

    邱昱亨張目結舌,愣愣看著前面的三個人,竟然覺得異乎尋常的……協調。

    摸了摸鼻子,趕緊追上去,但走到樓梯拐角時訝然發現沈晏兄弟倆站在樓梯邊不動彈,臉色都冷沉的厲害。

    邱昱亨抬眼一看,勃然變色。

    從二樓落地窗看過去便是通往這座別墅的唯一林道,本該暗如寒夜的林道上穿梭著好幾個迅速移動中的光亮,隱約間,似乎還能聽見警車的鳴笛聲。

    「誰報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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