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9.第168章 空淨神僧 文 / 皮簧
第169節第168章空淨神僧
「咚咚咚」
白馬寺門前，師父緩緩敲門，現在烏黑的一片並瞧不清楚四周的一切，但是寺廟前那匹石馬看起來倒是有些樂趣。
「師父，你看那個石馬，雕的看來不錯啊。」
「不錯個屁，你不想被滿街的警察抓住就趕緊跟著我別多嘴。」師父朝著我一瞪。
「抓住就抓住，我用符咒開鎖，然後用符咒穿牆，他們誰有能耐把咱們抓住。」
「啪」
「哎呦！」師父一巴掌就拍在我腦袋上。
「你個混賬玩意兒別多事，搞不好那個屍魔提前出關，那咱們回去就晚了。」師父說完一臉的憤怒。
「吱呀」一聲門突然開了，一個小沙彌看了看我們念誦了一聲佛號。
「小師傅，敢問空淨大師是否還在寺中？」師父問道。
「師叔祖早已經閉門謝客，專心參研佛法，施主如若無有要事，還是請回吧。」
師父點點頭從身上拿出一張黃紙，然後硃砂筆在上面快速的勾勒了一行紅字「景先道人二徒拜上」。
「小師傅通報一聲，就說故人前來，有大事相商。」
「施主稍等。」小沙彌關上寺門，我們這一等就是大半天，本來現在這晚上也冷，我們剛剛找了戶人家蹲了一個多時辰真是又凍又餓，現在在這寺門外頭還得等這麼長時間，我不由的全身打冷顫。
「施主，空淨師叔祖現在齊雲塔院等候，請二位隨我進來。」小沙彌緩緩關上寺門帶我們往裡面走去。
進了山門，一路上過了層層佛殿，我們來在一棟四方形磚塔前，這塔也不知道有多少層高，黑夜之間我也看不太清楚，緩緩上塔沒多久小沙彌在一間禪房前停下。
沙彌躬身告退，師父輕輕叩門，裡面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請進。」
大門進去就是床榻，那床榻上一個身穿袈裟一臉白鬚的僧人盤坐榻上，雙眼微微閉上，正一邊唸經一邊滾動佛珠。
良久，老僧停下來緩緩睜開眼睛，這位老僧光是看著模樣明顯比上回我們見到的定三禪師還要老上不上，他一臉的褶子幾乎已經看不清楚本來面容，可見有多大的年紀了。
「來了？」
師父點點頭恭敬的點點頭：「數十年未見，晚輩特地前來拜見大師。」
「說什麼拜見不拜見，當年我與你師父也是老友一場，一輩子的交情了，想當年老衲性情易怒，師父說我易犯這嗔戒，這才放棄打坐參禪叫我隨性而為，入世途中，多虧你師父施以援手，你我本是一家，不說兩家話。」
這位空淨大師倒是要好的多，至少他不說那些我全都聽不懂的鳥話，這一點倒是讓我著實對他的好感增加。
「是非，快拜見大師。」
我急忙上去見禮：「晚輩參見空淨大師。」
老僧微微點頭：「罷了，你們深夜趕來必定有要事，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們師徒這麼著急，快與老衲分說。」
空淨大師並沒有說些什麼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的玩意兒，而是直接問我們原由，師父點點頭說道：「前幾日我的師兄青柳道人發來元神求救信號，我才從江西趕到河南地界，石人山附近出了殭屍，我們一路追查之下竟然查出一個驚天的妖物。」
「驚天妖物？」空淨大師的耳朵根子一動，隨即脫口而出。
「不錯，一尊陰陽屍魔現世，這世間又少不了腥風血雨了。」師父長歎一聲。
「陰陽屍魔！」空淨大師這四個字咬的異常的重，他的表情也在瞬間變得凝重了不少，此刻他一臉嚴肅看向師父：「那尊屍魔何時成屍？陰陽屍魔成屍必定引發天象，既然在我河南境內，尚能看見天象才對啊。」
「唉，那具屍魔應該是不久前突然現世的，想來應該是數百上千年前的東西了，並且這屍魔現世已經多半個月，四週一共才死了上百個人左右。」
「嘶……」
空淨大師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不解的說道：「這確實有些蹊蹺，飛僵晉陞紫僵必定遭天雷地火的打擊，紫僵變屍魔更是引得天怒人怨，這些東西一旦成功，一定會大肆殺虐一番，尋找足夠的血和陰氣鞏固自身，這具屍魔多半月中只殺了上百人，看來不是新晉的屍魔，並且應該是舊疾未復。」
師父點點頭，說道：「不錯！殺死的人真是不多，按這樣平均算下來一天只吸幾個人的血，這具屍魔應該是想維持法力，殭屍長時間不吸血就會法力大減，但是身受重傷的時候吸再多的血也是浪費，所以可以斷定，這屍魔應該是身上有傷。」
空淨大師朝著我們看了一眼，問道：「你們可曾與那殭屍交手？」
「大敗而歸，緊急關頭我那大徒弟請動祖師爺上身才將屍魔重創。」
「不對啊，當年我與你師父他們圍攻妖邪，他一身法力通天也不能將妖孽擊殺，最後請動祖師爺上身還費了一番功夫，如此看來那屍魔被你們輕易重傷，事有蹊蹺，看來這具屍魔身上的傷勢可以確定，只是每一具屍魔都有各自不同的特點，不知道你們探明白沒有。」
「這具屍魔不管是多麼厲害的法術亦或者是威力不大的法術都能在它身上奏效，但是只有一點，所有的道術、法器都只能用一次，第二次開始就直接不靈了。」
「這……那它這恢復能力如何呢？」
「恢復的極快。」師父鄭重的說道。
半晌，空淨大師沉默了……
「從古到今被消滅的屍魔之中不乏一些厲害的東西，那些屍魔的能力也都十分厲害，但是好歹它們至少能被法器擊傷，這具屍魔的特性真是有些不好對付啊。」
師父一點頭隨即將我一拉，我們兩個雙雙跪倒在地上：「所以我們才來請求大師與我們一同對付陰陽屍魔，順便借貴寺的迦葉禪杖一用。」
「兩位請起，降魔除妖是我輩本分，我一生苦修累積功德，講求度化世人，卻並非每日裡吟佛誦經只使自己清淨，兩位先下去休息，明天一早咱們商量完畢就一同啟程。」
那邊那個帶我們進來的小沙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身邊，把我們領到一間客房內，早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了，而且還跟師父弄了一夜的符咒研究，說真的我現在都有些眼皮子打架了。
「師父，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啊。」臨走的時候我看師父依舊專心致志的弄著符咒，可以看得出來，師父他老人家絕對已經入迷了。
一夜無話，清晨的早上四周濕潤的空氣讓我的耳目一新，我這才有機會打量起著眼前的千年古剎。
寺院裡的青松成片，加上早上淡淡的霧氣，一幅雲霧繚繞的感覺讓我猶如掉入了仙境之中，遠處的地方香煙繚繞，唸經聲和木魚聲不斷傳出，雖然我也不知道和尚們念的什麼，但也不由得一陣放鬆。
四處轉了一圈，我頓時就看見了身穿一身黃色僧衣的空淨大師，他正挑著一扁擔水倒進一口比我還深的大缸裡。
「大師，您這一早就起來挑水了，這麼一大缸您這來回得挑多少趟啊？」
「記不清嘍，我只記得這是我的功課也是我的修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年年日日往復，當真也有些久了。」
「大師，我跟你一起挑吧！」我說完也拿起一邊的水桶扁擔跟他往後院走去。
後院的古井離著這口大缸的距離大概有近三百米，這一來一去就是六百米，我跟著大師一次又一次的把水挑過來倒進去，不知不覺竟然跑了十五趟了。
要是換做師兄過來肯定還成，此刻我已經大汗淋漓，再一看那空淨禪師，他卻一臉的悠閒，步履緩慢。
「小伙子啊，老衲這一來一去挑水十二擔，你卻比老衲多了三回，只是你已經體力失了大半，老衲卻依舊悠閒，你可知這其中緣故？」
我當然不知道了，再說了老和尚整天挑水幾十年了，他肯定熟練了，比我挑的要好。
「大師比我要熟練地多。」我說道。
空淨大師搖頭笑道：「不然不然，若如此說來老夫今年一百零三歲，你不過二十出頭，你我年紀間的差距如此之大，我已遲暮之年，而你正是青春年少，卻為何你又不如我呢？」
我無言已對，確實空淨大師說的是實話，他比我老了八十多歲，卻比我持久，比我更加有耐力。
「非是你能力不出眾，你要靜下心來，慢中求穩莫要心急求快，一個字『緩』。」
空淨大師的話師父之前也說過，師父說我修行急躁，好高騖遠，如今空淨大師也是同樣的話語，頓時讓我覺得師父的提醒真是不得不重視了。
「修行跟吃飯一樣，急不得！你要靜下心來才能有更多的感悟，剩下的東西，等老衲日後再教你。」
日後再教？我心裡不由的有些興奮，這空淨大師確是個得道高人，看來心靜下來是沒錯兒的。
那滿滿一缸水全部挑完早已經日上三竿了，隨便吃了些齋飯，空淨大師披上袈裟，整理好衣衫對著大佛殿一番叩拜，獨自進了一尊佛塔。
半晌之後他從中走出，手中一桿一人多高，金光閃閃的禪杖出現在手中。
「阿彌陀佛，咱們這就起行吧。」
我抬頭看了一眼禪杖，這東西這能頂的過師父的七星斬妖劍？
空淨大師似乎看出來我的眼神，笑道：「此寶名迦葉禪杖，乃是老衲少年跋涉**，從活佛口中得悟，不遠萬里路遙三拜九叩一步步趕往靈山求拜得來，乃是當年迦葉菩薩修行所用過，其中佛光燦燦，又在這白馬寺中供奉多年，已是寺中鎮寺之寶了。」
師父瞪了我一眼，怪我沒規矩，找到馬販子買了三匹馬，我們一路飛奔。
河溪縣，我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