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8.第97章 殺人 文 / 皮簧
第98節第97章殺人
「唉，這件事該怎麼說呢？對了，上回我跟你們講到哪裡了？」師父忽然問道。
「師父你和師叔因為師娘的事情結怨，然後他追殺了你三十年。」
「呸，什麼師娘，那還是沒過門的！」師父說完罵了我一句。
「你們是不是覺得這件事情很荒誕，你們的師叔就是在鑽牛角尖？」
我和師兄誠實的點點頭。
師父忽然苦澀的一笑：「程雨的死的確是我所沒想到的，所以我不惜一切甚至最後沒顧念兄弟之情重傷了你們師叔，可是我後來才知道你們的師叔在心裡也喜歡著程雨卻並沒有說出來，程雨一死，他立馬把內心裡所有的仇恨轉嫁在我和你們師伯的身上，對於你們來說他這簡直跟個瘋子沒兩樣，簡直就是荒誕之極對不對？」
我和師兄點點頭，算是認同了師父的說法。
師父卻說道：「其實那個時候你們師叔早已經被邪氣影響了，可以說他當時已經漸漸的入了魔，所以在當時他所作的一切雖然都是他親手做的，但是實際上卻並非他自己的本願。」
我們一陣搖頭，不明白。
「好吧，簡單的說你們的師叔當時已經被那股邪氣影響了，那股邪氣能影響人的心神、想法、做法，甚至是控制整個人。」
「你們的師叔在這今後的三十年時間裡一直處於被邪氣控制的狀態，這三十年裡他所幹的事情其實都不是自己的本願，他被邪氣控制掌握不了自己身體和神智的主動權，就比如說你想去吃飯，卻被控制著去殺人，而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不能阻止，明白了嗎？」
「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們的師叔就是這樣連著過了三十年！」
師父的話一字一句猶如釘子一樣的刺進我們的心裡，三十年！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人又有幾個三十年可活？師叔的前半生，那三十年裡幼小的經歷拋去，等他真正自己的掌握人生，也才不過十好幾年，拜師學藝和師父他們去除妖這幾乎就是他的全部，而他的後三十年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邪氣操控去做壞事，卻無法阻止。」
「這要換做是我，我寧願自殺！」我說道。
「你能想到的你們師叔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三十年的時間裡他一直和邪氣作著殊死的搏鬥，可惜每年自己真正清醒掌握回身體主動權的時間少之又少，他還起不了自殺的念頭，每次當他成功控制回身體想要自殺的時候，他體內的那股邪氣就像是有生命的一樣馬上爭回主動權，所以他到現在一直死不了，今天才會又拜託我殺了他。」
我頓時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若是換了師兄那樣讓我殺了師兄亦或者我成了那般模樣讓師兄殺了我，我想我也一定做不到，師兄也肯定不會去做。
讓我為師兄去死我絕對眼都不眨一下，但是讓我親手殺了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這無疑不如讓我自己去死，這是最艱難的抉擇，絕對是世間最艱難的抉擇。
我終於知道師父今天為什麼會突然憤怒的罵天了，因為老天爺對師叔一點都不公平，師叔在除妖救人，救化蒼生，可是賊老天卻讓他變成不人不鬼甚至連自己都做不了的怪物。
我更知道了為什麼師叔明明上一刻凶狠下一刻卻竟然變的那麼和藹可親起來，八成是他忽然清醒了過來，他讓師父殺了他也是想早些結束痛苦吧。
唉……
此刻我早已經忘了別的事情，想著對我們那麼好的師叔我的心裡就只有了陣陣惋惜……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堆熄滅，師父和師兄也都已經睡下了，剩我一個看著面前。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為什麼大概是這幾天實在太累了吧，我也沉沉的睡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旁忽然傳來一陣動靜，我看見師父急忙披上衣服從屋內快速的跑了出去，似乎藉著外頭的月光我還看見前面一個人影，師父正朝著那個人影猛追了過去。
「師兄，快醒醒，快醒醒！」
我不斷的搖晃著師兄，期盼他快些醒來。
「啊？怎麼了是非？」
「咦，師父呢？」師兄問道。
我急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有情況，師父追出去了，咱們跟在他們身後看看，悄悄的在後面暗中幫忙。」
沒有做絲毫猶豫我和師兄一起衝了出去，此刻我們面前的棋盤山藉著月光看的一清二楚，這簡直就是一塊巨大的平地，放眼望去一片平坦，前方遠處還能看見月下師父他們飛奔出去的身影。
我和師兄趕緊在後面尾隨，悄悄的跟上盡量不發出動靜，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我都已經跑不動了，師兄的速度也慢了下來，可是前面師父竟然還在繼續追絲毫不停。
這裡是山頂，棋盤山上地勢平坦的山頂，好像我們追出了二里地，到了一面山頂的崖壁上，再往下就是一片深淵了，師父把那個黑衣人逼在了崖壁前，眼看著師父佔了上風。
「不錯嘛，老東西！一把年紀了還追著我不放，我勸你少管閒事，不然死的就很有可能是你！」
「哼，我林三這一生坐的直行的正，最不怕的就是你們這些歪門邪道，老實說，剛剛布包裡血淋淋的東西是什麼？」
師父義正言辭的看著面前那人沉聲說道。
「你想知道嗎？給你看就是！」那人說完果斷的把手中血淋淋的布包直接扔給師父，趁著師父接過布包的瞬間從師父身邊衝出，速度飛快的跑了出去。
也就在此時，師父打開布包，裡面赫然是兩顆拳頭大小的心臟。
「啊，人心！你們這些邪魔外道，今天我林三勢要除了你們，為亡人報仇，為生靈雪恨！」
師父說完，手提上七星斬妖劍就衝了出去，他的面前忽然多出兩個人影，正是那個在悟雲觀時我看到的趕屍匠人，而那另外一人，赫然就是那個在九陰嶺操控金屍害我們的白家叛逆。
一見大事不妙，我和師兄頓時從後面現身，大喝一聲：「師父，我們來幫你！」
「你們放心，他們的金屍並沒有帶過來，就這樣的話以他們的本事加起來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們快去追那個收割人心的人，早些把他抓住，實在不行你們懂得，堅決不能留他在世上害人。」
師父朝著我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那是直接告訴我們實在不行就把那人直接殺死。
「師父，那你小心！」我和師兄趕忙掉頭下山去追那個逃跑的黑衣人。
「一路上帶上對師父的擔心，我和師兄順著下山的路就往下跑，上山的時候盤道實在難走，但是下山的時候卻又十分的容易，沒有一小半的時辰，我們就順利的下了山，衝著那人的身影追了過去，師兄乾脆在後面用開八門的方法開了二門速度一提起來，頓時追了上去。
他現在的道行足夠這樣支撐一個時辰，隨著他逆天的速度追去我瞬間放心下來，緊跟在他們身後，一路上又不知道追出來多遠，直追的面前出現個三岔路口，由於師兄他們跑的太快把我落在後頭，一時間我竟然不知道該走哪條路去追。
這……
兩條路上都有人走過的痕跡，來不及細想，我憑著直覺找了條路緊追了出去，沒多久就追到了一旁的集鎮上。
清早間正是早集的時候，這個小鎮子窮的異常，就連街道上最豪華的房子都是土坯房，一件挨著一間全都是些破舊的民舍，早上三三兩兩的人挑著擔子賣菜的吆喝，開茶攤、蒸包子的也才正忙活開來，此刻天並不算大亮，卻因為我這一路跑來熱氣騰騰的，真的是熱的沒有辦法。
跑的真是餓了，看著前面一個面貌和善的老伯正在賣包子，摸了摸身上還有點錢，我湊了上去：「老伯，這包子怎麼賣啊？」
「一文錢兩個，我們這是鄉下，就只有素包子了，買不起肉啊！」
我點點頭，素包子也好，這包子看起來個頭也夠大，我從身上掏出三個大子兒來遞給他，拿了三個包子興沖沖的正準備走。
「喂，小伙子你的錢給多了？」
「老伯，您留著吧，哈哈……」我哈哈一笑才記起來有要事要辦。
「老伯，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個子挺高看起來有點呆愣的人追著一個黑衣人跑啊？他們都是氣喘吁吁的跟我一樣趕路跑的時間太長身上冒著熱氣。」
「黑衣人我倒是沒看見，不過有個瘦瘦弱弱的小伙子先前倒是從這邊跑過去的，然後他後面有個速度奇快的小伙子傻里傻氣的在後面追，就跟有深仇大恨似的。」
聽到這老伯的話，我頓時就高興了，看來沒追錯，我急忙問清楚去的方向，將剩下的熱包子踹到懷裡往前面追去。，
我這邊跑的也快，前面來的人也急，我快速的跑出去個二三十米，忽然一個好像有點錢的富家公子正攔路站在我的面前。
「小子，走這裡過路是要交錢的你知道嗎？」
我頓時大怒：「天下的路天下人走，難道這條大路是你家的不成？」
「好啊，他敢頂嘴，夥計們，給爺往死裡揍他。」那個富家公子不明分說就找人過來一通亂打，頓時我氣急不已，直接衝了上去和三五個他的家丁扭打在一起。
要知道我跟著鬼怪殭屍斗了也有些年了，跟他們這幫跳樑小丑開打，自然不再話下，三兩下奪過來一根木棍就把其餘七個全部揍趴下。
「你知道我是誰嗎？趕緊跪下來給老子磕頭認錯，把我這些手下每人叫一聲爺爺，不然老子把你們全家都抓過來賣到窯子裡去。」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說話這麼傷人的混蛋，頓時火起道：「你抓你娘了個逼，老子打死你！」
氣急之中我一棍落下，本來是打在這個富家子弟的肩頭的，結果他正好一個閃躲不禁沒躲過，反而直接讓我用力的一棍給打到了頭。
「彭」
富家公子倒在血泊之中，周圍幾個家丁頓時跟瘋了似的尖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我趕忙拿手指去一探他的鼻息，頓時愣住了！
人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