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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第4章 神秘的天機 文 / 皮簧

    第5節第4章神秘的天機

    「為什麼?我先問你們,風水養的是人的魂還是魄?」

    這個問題不用說我也知道:「師父,人死後頭七一過三魂聚在一起才會離去,身體裡當然就剩下魄了,自然是養魄嘛。」

    師父點點頭,道:「對,風水養的是魄,有句話叫做下十八層地獄,三魂下了地獄什麼時候出來那是地府閻王管的事,但是人要投胎就必須魂和魄再次融入一個身體,所以在三魂入地獄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埋人實際上是葬他的魄,用養魄來增加後輩的氣運。」

    「可是師父這跟不用選日子有什麼關係啊?」師兄問道。

    「厲鬼是什麼變的你們知道嗎?人冤死之後怨氣太深,引的七魄離體被三魂吞吃不能自己,這才形成了厲鬼,你們以為厲鬼為什麼法力那麼大?一旦厲鬼被打的魂飛魄散,還投什麼胎啊?三魂七魄都沒了,可不就是隨便選蚌日子給埋了嗎?」

    對啊,一聽師父說完我才想起來,師父又道:「一會兒我去朱家商量看墳的事,王二和那個乞丐的屍身雖然燒了,但是魄還留在體內,你們去找一處差不多的墳地把骨灰給埋了吧。」

    我和師兄點點頭,見師父出去了,我拉著師兄在一旁道:「師兄,師父這些日子一直在讓咱們露臉,你知道為什麼嗎?」

    師兄木訥的搖搖頭,無奈我又對他提醒道:「師父頭髮都白了,畢竟是個老人了,這麼給我們臉上貼金我看以後看風水之類的活就得我們干了。」

    「是嗎?」師兄還是一副不懂的模樣。

    「唉,師兄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師父已經開始傳下衣缽了你沒發現嗎?現在如果我們去問師父要《茅山秘書》的話,或許師父就會教我們了。」

    師兄一愣,喜道:「真的嗎?」

    「我們改天試試,現在先過來看墳吧。」我又拿起黃歷看起來。

    「後天是黃道吉日也沒什麼相沖,師兄我們就放在那一天吧,現在我們出去找墳地,拿上羅盤上山了。」

    「唉…又得上山了…」

    …………

    「新鮮的鯉魚啊,絕對保證。」

    「洋布賣了啊,洋布賣了啊!」

    ……

    「咦,我說你們這倆兒小子這是去哪兒啊?」

    對面來人正是鎮子裡的孫大爺:「孫大爺啊,師父說讓我們去後山看兩塊地,把王二他們給埋了。」

    「哎呀,一提起來就還後怕呢,聽說殺朱家少爺的那三個人給抓住了,還要公審槍斃呢。」孫大爺說道。

    「什麼?兇手抓住了?」我問道。

    孫大爺點點頭,摸了把山羊鬍子,道:「聽說這朱家少爺不學好在外頭賭錢欠了一屁股債不還,時間一長就被鄰鎮的幾個混混給殺了。」

    娘的,這可真他娘的新鮮!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窮的連個褲衩都買不起還能過日子呢,這有錢人反而還欠下一屁股債讓人給弄死,看來還是做個窮人利索。

    「師兄,你肚子餓了嗎?」

    「師兄,你肚子餓不餓啊?咱們要不吃點飯吧」

    「哎呀,我說你怎麼不回答我呢,居然在一旁看小妞兒也不告訴我。」照著師兄腦門子上使勁一巴掌,我扭頭就跑。

    「站住,你這個混小子…你這一天也太沒大沒小了…」師兄拔腿就往過來攆。

    …………

    「得得得,別攆了,我投降行嗎?」跟我這壯的像頭牛的師兄一比我可不行,這才多大會兒的功夫就跑到鎮東頭來了,把我累的在一旁不停的喘著粗氣,師兄卻連喘都不喘一下。

    「臭小子,讓你作弄我…」師兄也坐在一旁的地下,不說話了。

    「師兄,已經到了子午山下了,上山實在是太麻煩,我們在附近幾個小山頭看看,找兩個差不多的穴位吧。」

    幹我們這行的就得講這個,陰陽先生的肚子就是個雜貨鋪,混的好了開個道堂整天坐家裡沒事的時候出去幾趟掙些銀元,混的差的就只好出去走南闖北的帶貨了,也就是平常說的趕屍。

    從湖南趕到湖北這都算是近的,也有那些從江西趕到廣東的,一路上花費一除、最後走了幾千里的路幹完下來掙點兒錢還不夠路上喝酒的,這一路上就得學會從星相上看天氣,找災禍看凶星,還得熟知路徑懂一些藥理,不然這荒郊野外的再得個什麼病有時候說玩兒完就玩兒完,真的死在路上不但划不來,趕的這些玩意兒再跑了出去,那就不得了了。

    所以這其中的風險可想而知,陰陽先生要找個媳婦兒可就更是難上加難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到這上邊兒來了,三兩下定好了方向畫好了線總算完事兒了,我這轉頭望去怎麼卻不見師兄了?

    「師兄……」

    「師兄,你看好墳了嗎?」

    …………

    也不知道為什麼右眼皮突突的直跳,沿著山道往下跑了半天,我一轉頭…

    「這…師兄,不要往前走了!」

    面前師兄正一臉呆滯拖著僵硬的身子,像機械般的往前方走去,再有個三四米就到了懸崖邊了。

    大白天的怎麼可能中邪呢?這鬼得是有多大的道行啊,居然能白天都迷人了?來不及細想,我飛快的衝上去一把抱住師兄,將他往回來拖,此刻他這身上力道實在太大,被他踢了幾腳疼得我呲牙咧嘴的。

    對了,從百寶袋裡取出了硃砂筆我一筆點在師兄的眉心,他的後腦間忽然蒸騰起一股子白霧,終於安靜了下來。

    半晌……

    「咦,是非我們怎麼在懸崖邊上啊?」

    「你還好意思說,哎呦,你這幾腳都快把我給踢散了架了。」被師兄踹的我此時渾身酸痛無比,尤其照著我肚子上來的一腳差點沒把我五臟六腑給踢走了位了。

    忽然間我的右眼皮又開始跳了,我趕緊拉起師兄道:「師兄你還記得剛才你幹了些什麼了嗎?」

    「剛才?…剛才好像我聽見你在前頭叫我,我就過去了,就要走到你跟前忽然感覺身後就被誰給拉住了。」

    「笨蛋,拉住你的人就是我,再遲那麼幾下你就得滾下山崖去餵狼了!我說怎麼右眼皮不停的跳呢,這個地方太邪門兒了。」

    師兄把東西一收拾,點點頭道:「迷我這玩意兒大白天的都敢出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快跑吧。」

    一路之上我們比見了鬼還害怕,屁滾尿流的就往回爬。

    …………

    道堂之內,師父此刻站在一旁不住的思索著,畢竟星相占卜、看相算命不是我們這一派的所長,既然查不到也就沒辦法了。

    「不成、是非,開淨水壇。」

    院子裡擺好了供案,放上香爐、令牌、五雷碗,前後左右各起下四道淨水符簾,師兄用銅盆打來了一盆清水放在正中,師父相當鄭重的穿了一身黃色道袍頭戴道冠,手中拿著一面八卦鏡。

    將八卦鏡拆開反裝起來,師父將鏡面對準月光引下了一片月華,這正是利用月華和淨水的法力實現千里傳神的法術,哪怕隔著幾千里,也能從盆中看見對方的影像。

    師父口中唸唸有詞,熟練地用硃砂起了道符咒右手虛晃,符紙無火自然,銅鏡中的水開始慢慢的泛起一層銀光,微微的有些耀眼。

    符紙燃盡,師父又取筆寫了個人名,依稀看見上面寫著「全真派三十六代玉機道長」。

    那張寫有人名的黃紙和符灰一起放入水中,師父手指在水中胡亂撥動了兩下,對著水面喚道:「玉機道兄,玉機道兄請來一見。」

    隨著師父的呼喚聲,盆中的水面上忽然泛起一陣漣漪,晃動幾下水面穩定下來,出現了一個白衣道長的面孔出來。

    「林三道兄,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那盆中也是個和師父年紀差不多的道人。

    「道兄,我這裡最近遇到一件奇事,只是占卜問卦非我派所長,這才來麻煩你了。」

    那旁道士點點頭,撫鬚道:「道兄請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師父一臉凝重的道:「我們附近鎮子上最近出了幾條人命妖邪也鬧的厲害,妖邪被化去之後都出現了同一個圖騰,我正懷疑是不是沾染上了什麼邪氣,就今天我一個徒弟上山,大白天正是日過正午,他竟然好端端的被控制了神智,差點墜下崖去。」

    盆中那道人點點頭,緩緩的道:「妖邪也不敢如此猖狂啊,更何況白天乃是極陽的天氣,幾乎不可能,連續幾起事故都有圖騰出現,最近孩子又沾染妖邪,看來不是這孩子前生被冤魂所纏,倒極有可能是沾染邪氣了,道兄莫急,貧道為你問上一卦。」

    鏡面之上,這道人拿出一個銅缽盂手中扔下了六枚銅錢,口中唸唸有詞手法嫻熟的將缽盂不住的按著一定的軌跡在旋轉。

    然後,只見他焚化了一張藍色的符紙化了一碗符水,喝了一口對著缽盂一口噴下,然後揭開裡面的六枚銅錢擺好位置開始了掐算。

    符紙是有分別的,分別是白、黃、藍、綠、紫、紅、黑七種顏色,其中白色符紙一般都是修煉邪術的人才使用的,正道人士從來不用白符;黃符最是通用,之後符紙的顏色越往上威力就越大,綠色的符紙已經需要把一部分法力存儲在內才能畫成,再往上面從紫符開始就是禁符,需要消耗功德或者壽元才能書寫而成,威力自然也就越大。

    鏡中那位全真道長手指掐的一陣比一陣飛快,臉色也一陣比一陣慘白,不過片刻之間他掐算完畢,臉上像是受了驚嚇,已經有些懼意顯現在臉上了。

    那道人顫抖著雙手,對師父道:「道兄,這天機太過於駭人,如果我明說給你必定因為洩露天機直接折壽身亡,我寫上幾句批語你看不懂就算了,如果看懂了千萬別洩露出去。」

    道人有些神色慌張的拿筆在黃紙上寫了幾行字,那枯瘦的手掌在面前繞了兩下一扔,頓時盆中清水裡就冒出了一張黃紙被師父夾住,正是剛才玉機道長所寫的那張紙。

    「道兄切記,不要洩露天機,此事一傳折壽二十載,命在旦夕。」

    盆中的影像忽然消失,師父拿上那張黃紙看了幾遍略加思索,忽然,雙手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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