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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公墓魅影 文 / 紫野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鴨舌帽掏出匕首,刺向吳雅莉的剎那間,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從後面抓住鴨舌帽,只見寒光一閃,鴨舌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血流隨即噴出來,濺了吳雅莉一臉。黑衣人手一抬,把鴨舌帽扔出了窗外。

    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是在瞬息間完成的,還沒等吳雅莉反應過來,黑衣人已經消失了,她看看周圍,那些旅客仍在打盹,火車飛馳著,發出匡當匡當的響聲,吳雅莉躲進廁所,吐了幾口,然後用水洗淨臉上的血,她在裡面呆坐著,感覺這一切像夢幻一樣。

    到了濱島,吳雅莉仍然跟在高凡後面,住進晨風旅館。她到外面電話亭打電話給廖新明。聽到吳雅莉的聲音,廖新明心裡一咯登。她沒死。

    「你真的想殺我嗎?」吳雅莉氣憤的問。

    「雅莉,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害你。」廖新明故作鎮靜。

    「你別裝了,你派的殺手已經命喪黃泉啦。」

    「雅莉,你聽我說,這是誤會。」

    「你什麼也別說了,你所有的罪證我都記下來了,你就等著做牢吧。」吳雅莉叭一下放下電話。

    廖新明拿著電話愣了半天,看來有人暗中幫助這個女人。他惡狠狠的想。

    她必需得死。廖新明思來想去,最後想想只有找黑桃老k了。

    許多年前,黑桃老k落魄的時候,曾經受到廖新明的接濟。黑桃老k臨走時說了兩句話:

    我是一個知恩圖服的人。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廖新明站起來,穿上外衣,急匆匆地走出公司。

    天漸漸黑下來,丁勾感覺時間過的太慢了。

    當雪狼的叫聲響起的時候,他迫不及待的跑出來,他還沒看清外面有沒有人,就一陣眩暈倒在了地上。

    丁勾再次睜開眼,是在一間黑屋子裡,四周如死水一樣沉寂。

    「你在販毒?」黑暗中一個粗重的聲音問。

    「師傅,我」丁勾一陣心慌。

    「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記得,我錯了。師傅,你懲罰我吧。」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怕你改不了。」

    「我一定改。如果下次再干,你就殺了我,把心挖出來給狗吃。」

    「沒有下次。」

    粗重的聲音剛停,突然亮起了燈,這是一間沒有門的空屋子,只有一扇窗戶。丁勾站在屋子當中,他發覺自己的手裡多了一張車票。

    是一張到香港的車票。

    丁勾跪下來,向窗口處拜了三拜,然後一縱身,從那扇窄小的窗戶飛了出去。

    黎明時分,火車站已經人流湧動,淡淡的霧氣飄浮在綠皮車箱周圍,信號燈的彩色光柱在霧氣中閃閃爍爍。

    丁勾把風衣領子豎起來,低著頭從人流中穿越,他順利的通過剪票口,走進站台。火車已經停在那裡,站台上聚集了一些人,有的相互道別,有的抽著香煙,還有的趴在車窗口和站在下面的人大聲說話。

    丁勾剛跨上車門,被一隻手拽住了,他打了一個趔趄,回頭一看,是那天在海上風交手的警察。

    「小子,你想逃跑嗎。」楚炎厲聲說。

    丁勾也不說話,伸出拳頭打向楚炎,楚炎向後一閃,丁勾又飛起一腳。楚炎和丁勾單打獨鬥,明顯處下風。丁勾招式兇猛,動作連貫,楚炎只有處處躲閃,很難發起有效的進攻。站台上的旅客發現突然有人在列車前打鬥,都聚攏過來看熱鬧,他們不知道發出了什麼事,在旁邊指指點點,車箱裡的人也把頭伸出車外,好奇的張望著。

    激烈的打鬥,引來了幾個正在巡視的警察,他們吹著警哨,從四面八方跑來。

    這時,火車拉響了汽笛,開始起動了,丁勾一抖手,從衣袖竄出鑌鐵銀鉤,楚炎吃過這玩意的虧,急忙向後退了幾步,丁勾甩出的鉤子擦著他的鼻尖一閃而過。

    丁勾順勢跳上了火車,向站台上的楚炎擺擺手。楚炎掏出手槍,舉起來,又放下了,他怕開槍會傷及無辜。眼睜睜看著火車噴著蒸氣,開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拐一個彎消失在清晨的霧氣中。

    楚炎望著空蕩蕩的兩條鐵軌,氣的罵了一句:「他奶奶的。」

    慕容雪飛聽說丁勾逃出濱島,氣的一拍桌子。

    楚炎懊惱的說:「都怪我,技不如人。」

    「這怪不得你,丁勾可不是一般的毒販,他的功夫深不可測,即使我碰見他,也沒那麼容易將他捉拿歸案。」

    慕容雪飛坐下來想了想,他讓楚炎先回去休息,下午2點到警局,有重要任務交他辦。慕容雪飛又把魏濤叫進來,讓他帶幾個手下,穿上便衣,24小時監視明遠公司,一但發現可疑情況,抓緊時間向警局匯報。

    慕容雪飛部署完畢,走出探長室,在走廊裡迎面碰到鄭奎。

    「我們的慕容大探長,真是忙的不可開交,最近又抓到了幾個毒販。」鄭奎陰陽怪氣的說。

    「鄭隊長,你是緝私專家,我這兩下子哪能和你比。」

    「算啦,你是局長跟前的大紅人,以後兄弟還得仰仗著慕容探長呢。」

    慕容雪飛哈哈一笑,「什麼仰仗不仰仗的,以後有機會咱們兄弟聯手辦案,功勞都歸你。」

    鄭奎臉一紅,也跟著嘿嘿了兩聲,他盯著慕容雪飛離去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乳臭未乾的毛小子,有你栽跟頭的一天。」

    鄭奎晃著身子走出警局,他的酒癮又上來了,正巧有個販賣私鹽的老闆約他,他隨口把地點訂在了香尊酒店,他對那裡的醋香鱸魚情有獨鍾。

    鄭奎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突然被一個人拉進小巷。鄭奎一看是老宋,氣的直跺腳,「你他娘的,不是告訴你不要來找我嗎,你腦子進水啦。」

    「廖總有急事和你相商,黃昏前,亂墳崗,不見不散。」老宋說完,急急離去。

    「你他娘的,這是什麼事,老子成了擦屁股的了。」鄭奎站在那裡氣的直翻眼。

    下午2點,楚炎準時來到警局,慕容雪飛交給他一個埋伏監視的任務。

    一聽到幹這差事,楚炎不高興的說:「探長,你還是讓我去抓人吧,打打殺殺咱不含糊,就怕蹲在哪一動不動。」

    「楚炎,你小子脾氣太火暴,我就是要磨磨你的性子。」

    楚炎硬著頭皮接下任務,一臉無奈的離開警局。

    靈山公墓是濱島市唯一一座公墓,從山腳一直漫延到山頂,大多數安葬著信奉耶穌教的富人,這裡到處豎立著十字架,有的十字架前擺放的鮮花早已枯萎,被秋風吹散,灑落在山路兩旁。

    楚炎找了一個半山腰的位置,隱蔽下來,他選的地方可以看見山底下的動靜,視線也能達到山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炎開始有些煩燥了,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沒有個人影,甚至連鬼影也沒有。他暗想,這是不是探長在故意捉弄人,還是有意試探我的耐性。算了,還是再忍忍吧,這畢竟是探長單獨交給他的一項特殊使命。

    直到黃昏快降臨的時候,楚炎才看見先後有兩個人,沿著山腳下的羊腸小道,走到山的西北角。

    楚炎知道那邊有一個墳場,濱島人都把那個地方叫做亂墳崗。

    天光漸漸暗淡,黃昏的天空像披上一層薄薄的輕紗,在光線迷濛之中,那些十字架如同一個個黑黲黲的鬼影,陰森恐怖。楚炎發覺周圍太靜了,靜的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忽然間有音樂響起,是一種歡快的舞曲,像是從某個墳墓裡發出的,又像在哪個十字架上向外傳播。楚炎的心崩崩直跳,他側耳細聽,音樂又聽不清了,嗚嗚的好像有人在哭笑。

    楚炎以膽大聞名於警局,此時此刻,他明知道這是有人在故弄玄虛,也不免有些驚悸。

    有黑影飄浮起來,一個接一個出現,在十字架之間來回遊蕩,還有的像殭屍那樣,一蹦一跳。昏暗中,楚炎只能看見裹著一塊黑布的人形,但看不見那些東西的臉和腳。這些黑影忽隱忽現,忽近忽遠。

    其中一個黑影突然向楚炎埋伏的地方飄過來,速度快的驚人,只見從黑影之中噴出一片黑色粉沫,直接灑向楚炎。

    楚炎大叫一聲,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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