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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三回 欲興大業當興仁 文 / 任語丁

    趙括在外面聽得清楚,白英提到爾東娜,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男人好色本是常事,多少英雄豪傑最終敗在女人之手,紂王引火**依然心念妲己,周幽王為得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戲諸侯徹底斷送大周江山,爾東娜姿色過人,加上身份特殊讓人誤會在所難免。

    趙括邁步走入,兩人著實嚇了一跳,尤其是張良,詆毀大王當為不赦之罪,可以謀亂罪論處,王道高高在上根本不允許任何人有絲毫褻瀆,即便說的是事實同樣無法避免。

    趙括不以為然,一來本是小事一件,二來兩人話語之中關切之言多出其他,如此已經足夠,甚至不惜以明鏡形容張良。

    「大王如此讚譽,張良有愧。」

    趙括躬身扶起,「坐!」

    張良、白英退到一旁,趙括上前坐在主位,這些是規矩壞不得,趙括坐穩兩人方才落座。

    「本王在門外聽得清楚,此番興兵東胡確與爾東娜有關。」

    兩人同時抬頭,趙括面帶笑意,身為王者能夠如此灑脫倒也難得,泡妞有什麼錯,為妞做點事更加天經地義,不然哪有心情天天晚上哼哼呀呀。

    「大王可有想過後果?一旦戰事受到拖延,後方難免被秦所乘!」

    趙括點頭,從懷裡掏出一物,張良連忙接過,接著微弱光亮仔細看去,正是探子送來情報,趙國大軍所處位置近楚而遠秦,好在兩地皆有趙王密探,情報正是從楚地而來,上面寫得清楚,秦國發兵,兵分三路疾攻楚地,接連攻下二十餘城,楚王只得再次請出春申君,怎奈大勢已去,春申君同樣無力回天,只得放棄大片土地將兵力聚集,試圖依靠高城險地與秦周旋,楚國所剩城池不足四座,昔日霸主如今淪落如此不免讓人感慨。

    「秦國此舉是要滅掉楚國,以絕後患。」張良看罷說道,白英連忙拿過神情嚴肅生怕漏掉一個字。

    「軍師以為楚國可以堅持多久?」

    「最多一年。」

    趙括點頭,「不錯,楚王懦弱無能,好在還有春申君在,若此時回兵攻秦時機如何?」

    張良搖頭,「連番征戰,國力難以久持,當先罷兵,若想與秦決戰需要兩年時間準備!」

    「此時不能攻秦,回歸邯鄲也是無用,為何不能趁機解除北部遺患?」

    「這…」張良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應對,先前大王已經言明其中戰法,以水為線對東胡部落形成合圍之勢,進而逐漸蠶食,最終一舉滅掉東胡,如此戰法看似可行,其中最為重要一點,東胡草原範圍太廣,甚至遠在燕國領土之上,趙人對這裡地形極為陌生,相比而言東胡騎兵從小生活在這裡,所有一切再熟悉不過。

    「大王,張良直言,此戰,天時地利人和盡歸東胡所有,強而為戰不如不戰。」趙括臉上笑意慢慢凝住,一旁白英看在眼裡,連忙衝著張良使了一個眼色,即便是好心同樣要講究方法。

    「本王若執意一戰,軍師以為如何?」

    張良冷笑,「若真如此,張良唯有先行返回邯鄲。」

    趙括哈哈大笑,「本王著實看中你的才能,若非如此方才一番話早已可以將你一劍斬殺,只是記得,天下有才之士不僅你一人,此戰無法避免,任何人不得離開,本王要你留在這裡好好看看,何為仁戰,何為死戰!」

    對敵之仁便是對己殘忍,張良深得鬼谷真傳想必清楚其中道理,突然如此讓人心中不解,鬼谷子之說在於徹底擊潰對手,不給對方絲毫還手之力,大肆殺伐最是尋常。

    趙括冷哼一聲起身走出,白英拍了一下張良肩膀,「沒事。」說完快步跟上,營帳內靜得讓人窒息,張良站在那,臉上表情讓人難以捉摸,似是苦笑其中帶有一絲悲傷,是為自己還是為了趙國。

    白英快步跟在身後,趙括長出一口氣,「本王是否言詞過重?」

    「白英聽不懂那些道理,只有一點,大王必然是對的。」

    趙括淡然一笑,「並非如此,若為王者所選皆是正確,天下便不會有此亂,更加不會有商、周更替,軍師之言不無道理,只是未免太過武斷,燕地已歸入趙,此地百姓便是趙人,本王不想趙國百姓生活在恐懼慌亂之中,所謂仁,當以天下之仁而非一時之仁。」

    「以白英之見當立刻興兵,以免時日一長,軍中兵士思鄉心切影響大局。」

    趙括點頭,「軍師方纔所說不無道理,想要改變眼前劣勢倒是有一個法子可用。」

    「大王是指爾東娜那些人?」

    「不錯,有這些人相助等於在茫茫草原上多了無數雙眼睛,其中最主要一點,老東胡王執掌草原多年,如今雖死餘威猶在,只要將哲別族叛亂消息發出去,必然有不少部族心存不滿,即便無法為本王所用,只要能夠保持中立對大局極為有利。」

    白英點頭,「大王考慮周全,待我回去與軍師說明其中緣由,不要為了這件事有所誤會。」

    「不用,張良這個人什麼都好,有時未免太夠剛愎自用,正好趁這個機會殺殺他的傲氣。」

    趙括轉回大帳,白英同樣回歸陣營,張良手臂緊緊按住胸口,嘴裡喃喃道:「張良,你到底做了什麼,去除心魔,一定可以做到。」

    爾東娜躲在營帳門口向外聽著,趙括有令不得前往大帳,爾東娜一臉失落,最後那句話瞬間點燃熱情,「本王空閒之時必然親自前來。」

    「大王,為何還不來!」

    一陣腳步聲響起,爾東娜連忙向後退去,顧不得脫去衣服直接鑽進去,身子側向一旁裝成熟睡樣子,聲音漸漸遠去,不過是巡視陣營兵士,爾東娜等了一會,轉過身來,嘴巴動了一下,「怕是忘了爾東娜。」

    說完將外衣脫下,整個人趴在上面,腦海裡不停浮現兩人纏綿時情形,一陣呼吸加速,一張臉變得通紅,猛然簾子一晃,爾東娜餘光看去,一道身影隱約出現,「是大王!」

    爾東娜顧不得那麼多,快速爬起,幾個箭步來到門前,簾子掀起順勢一拉,兩聲驚呼,爾東娜外衣自己褪去,身上只穿一件薄衣,手連忙鬆開,進入營帳的不是趙括而是軍師張良,驚詫之餘發出一聲驚呼,另外一聲從張良口中發出,站在門口猶豫不決,猛然簾子掀起直接被人拉入營帳。

    「公主。」

    「怎麼是你!」

    張良連忙施禮,目光落向一旁,爾東娜後退幾步彎身將衣物拿起披在身上,整個人完全給了大王,整個身體包括靈魂一切都是。

    「夜裡睡不著四處轉轉,恰好走到這裡,不想被公主誤會。」

    爾東娜臉色微紅,一雙眼睛看著張良,張良低著頭,一張臉同樣漲紅,一路行來對這位趙王身邊才學出眾年輕人同樣有過留意,才學過人,雖缺乏男人身上那股勇猛之氣,依然無法掩蓋自身光芒。

    「沒事,方才也是覺得好奇,所以才會。」爾東娜試圖解釋,快速尋找合適理由,想想還是算了。

    「不打擾公主歇息。」

    張良轉身向外就走,爾東娜一把拉住,「等等!」

    張良回頭,心跳瞬間加速,手臂抬起瞬間露出衣服下隱藏部位,那是讓男人氣血膨脹所在,帶有十足誘惑,根本無法以言辭來形容。

    「公主有何吩咐?」

    「可有見過大王?」

    張良手臂落下,爾東娜幾乎同時鬆開,「難道在你的心裡除了大王之外無法容下別人?」

    「別人?」爾東娜面露疑惑之色,張良歎口氣,「公主莫要多心,不過是張良信口胡說而已。」說完轉身離開,營帳內只剩下爾東娜一個人。

    「別人!不會是。」

    爾東娜何等聰明,一路上心思幾乎完全放在趙括身上,幾次無意間察覺一旁投來目光,當時並沒有多想,現在想想那個位置應該就是軍師張良,「不會,如果美麗是一場錯,甚至對大王有所影響,爾東娜寧願放棄。」

    張良一路奔行回到營帳,身子跪下,一拳打在地上,恨自己,身為鬼谷門人絕對不能對女人動情,否則必然為其所煩惱,恰如當年的星算子鄒衍,師兄弟二人擁有驚天之才,最終為了一個女子鬥了一輩子,最終得到的不過是女人一生鬱鬱而終,兩個人同樣為此付出極大代價。

    「張良錯了,錯不改有此私念,愧對大王之恩。」

    一拳接著一拳落下,以此發洩,不可否認見到爾東娜那一刻瞬間被其迷倒,那種感覺猶如寒冬時刻迎面吹來一股春風,冰冷身軀瞬間融化,一股暖流流遍整個身體,喝酒,醉了,醒了,依然是醉。

    張良起身向外衝去,營帳彼此相連,其中遍佈兵士,趙王有令嚴加防範,沿途守衛兵力不敢大意,張良一路奔行直奔邊關而去,思緒混亂,只想站在高處大聲高喊,沿途兵士紛紛投來關切目光,平日冷靜睿智軍師今天這是怎麼了!

    一個人狂奔,任憑籐條抽在身上,所有痛楚完全忘記,是趙括變了還是自己,是什麼讓自己忘了初衷,當年一幕仿若就在眼前,「張良感念大王之恩,此生願輔佐左右,生死不離!」

    張良抬頭,整個人愣住,黑暗中快速升起光亮,光亮彼此相連最終連成一片,「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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