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回 犯我者死 文 / 任語丁
邯鄲上空猛然炸響，呂不韋眼中透出神采，方纔所看到的正是事先設好的聯絡方式，一旦成事，立刻發出信號攻擊邯鄲城門，外圍秦軍趁機攻城，一舉攻下邯鄲。
對於自己精心訓練的死士，呂不韋有絕對的自信，任何人不會出賣自己，如此已經足夠。
「揚我大秦神威的時刻到了，大軍進發。」
夜色中，秦軍發動攻勢，帶著怒吼聲直奔邯鄲城牆衝去，城上守軍接連發出弓弩，夜色中箭矢閃爍道道黑影。
喊殺聲越來越近，兵器相擊發出聲響，秦軍順著梯子向上攀爬，相比白天攻勢更猛，趙軍趁著應對，利用手中箭矢不停招呼，事先早有準備，經過幾年冶煉，弓弩數量遠非當日長平之時相比。
嘎吱一聲，邯鄲城門猛然打開，一隊人馬衝出，火把掩映下看得清楚，身上衣飾俱是商隊護衛打扮，左右快速一分，邯鄲城內，趙國守軍手持長矛與護衛廝殺。
「前軍攻擊城門。」
左右兩側，兩名秦軍守將率領秦軍輕騎瞬間殺出，直取城門，邯鄲易守難攻，若是可以攻佔城門一切變得完全不同，憑借秦軍人數還有戰力完全可以血洗邯鄲。
輕騎速度驚人，秦國輕騎同樣是最為凶悍隊伍，身上不帶任何盔甲，手舞兵器殺向城門，護衛瞬間向外一分，輕騎衝入，揮動兵器與趙軍殺在一處。
身後輕騎不停湧入，趙軍奮力抵擋，怎奈先機已失，只得向後退去，兩名將領躍馬衝入，身後親衛隨之殺入。
秦軍陣營士氣大振，呂不韋反而面帶憂色，一人快步上前，「恭喜大人，先軍攻克城門。」
呂不韋手捋鬍須，「為何不見趙括？」
那人道：「應該是急於應付，或者準備帶著幾位美人逃命。」不想趙括收服各方美人之事同樣傳到秦國，如此艷遇必然讓人嫉妒。
呂不韋長出一口氣，「總是覺得哪裡不對。」人在馬上藉著火把光亮看去，前軍不停殺入，負責攻城秦軍陣營同樣湧向城門，趙軍疲於應付，只憑弓弩根本無法應付。
「大人，邯鄲城不過是一個空架子，大軍所過之處必然悉數攻克。」
呂不韋點頭，「但願如此。」
前軍盡數殺入，步兵同樣向城門湧去，猛然手持利劍護衛快速向後退去，雙臂發力，城門隨之關閉。
「怎麼回事。」
「這些人瘋了不成！」
呂不韋身形險些從馬上跌落，「中了趙括的計，全軍攻殺。」
秦軍陣營快速壓近，邯鄲城門同樣隨之合攏，所有一切完全是趙括計劃，詐出秦軍陰謀，索性將計就計，佈置人手在城門處，事先交待一番，若是秦軍殺入先示弱於人，誘使秦軍衝入，扮成內應侍衛精銳負責看守城門，一旦秦軍前軍進入立刻關閉城門，城上弓弩實力增強，伏在暗處只等秦軍大軍接近。
「射！」
一聲令下，埋伏在城牆上弓弩紛紛躍出，手中連弩接連發出，一把弩十支利劍，快速穿透秦軍盔甲，連續扣動扳機，夜色中，邯鄲城上猶如下起一股密不透風箭雨，秦軍攻勢快速向後退去。
「可恨，真是可恨，被趙括騙了！」
殺入邯鄲城內秦國輕騎向前衝殺，攻破城門處防禦，直奔兩側街道殺去，身為秦國精銳，素以無往不利而聞名，身為騎士當以衝殺而始，衝殺而終。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響起，街道兩側閃出趙國騎兵，相比身上不帶任何盔甲的秦國輕騎而言，趙國騎兵完全是鋼鐵打造一般，渾身上下身披重甲，即便胯下戰馬同樣以皮具包裹。
一匹馬來到近前，嘴角露出笑意，「以趙括之名，膽敢進犯者死。」
趙括一馬當先衝出，身後虎豹騎紛紛殺出，馬蹄陣陣，夜色中漆黑盔甲包裹身體，宛若黑色幽靈一般，長矛刺出，秦國輕騎絲毫不弱，手中兵器刺向對手，擊中。
秦國輕騎落馬，再看趙國騎兵身上帶有厚盔，長矛刺出，透過盔甲，裡面還有皮具所做軟甲，尚未透過，對方已經落馬，長矛同樣失去力道。
一番比拚，秦軍以完敗收場。
秦軍輕騎向後看去，城門關閉，好在還有護衛守在城門處，長劍抖動，身形接近猛然出劍，劍光閃動，輕騎紛紛斃命。
「怎麼回事。」
「將軍，這些人都是趙人。」
「上當了，殺出去，打開城門。」
「想走，可沒那麼容易。」一人哇哇怪叫手持闊劍直接衝來，秦軍將領絲毫不懼，手中長矛向上一迎，兩股力道瞬間爆發，身為秦軍前軍主將必有過人之處，沐塵更是以氣力著稱。
「好，有兩下子！」沐塵頓時來了興致，調轉馬頭再次衝回，但見那人神情中帶著幾分痛苦之色，方才一番比拚虎口被對方力道震裂痛得厲害，眼見闊劍攻來只得再次迎上。
「快速斃敵！」
趙括催馬上前，身後騎兵揮舞兵器殺出，氣勢驚人，趙括劍光閃閃，所過之處秦軍紛紛倒地，身形一晃，長劍一抖，正好擊中秦軍將領後心。
沐塵一拍大腿，「可惜，剛打出興致。」
「現在不是比試的時候，快速擊殺入城秦軍，一個不留。」
「瞧好吧。」
沐塵答應一聲晃動兵器殺入秦軍陣營，但見兩隊人馬左右衝殺，秦軍前軍陣型大亂，輕騎失去空間，只能任由趙國騎兵宰殺。
邯鄲外圍，秦軍不要命再次衝來，呂不韋連連催戰，幾萬秦軍精銳，若是因為自己一個錯誤盡數被毀後果可想而知，若是能夠趁機攻下邯鄲一切完全不同。
秦軍完全佔據優勢，邯鄲守軍所持不過是城牆之利，大軍壓上，順著梯子不停爬上，二娃身子側過，一箭正中一名剛剛登上城牆兵士頭頂，屍體向下落去，沿途砸落幾人。
黑牛身形向後一退，一名秦軍手中長矛刺偏，黑牛獵戶出身身手敏捷，飛起一腳，正中秦軍胸口，那人滾了幾個跟頭試圖站起，身邊趙軍直接補上一下。
「射！」
毫不猶豫，一旦秦軍攻上城牆必然麻煩，一陣弓弩射出，接近攻上城牆秦軍紛紛跌落。
「殺！」
趙括揮動兵器向前衝殺，劍光閃動寒光，所過之處秦軍輕騎紛紛斃命，一人身形接近，長矛刺來，趙括身形向下一矮，藉著戰馬衝力快速接近，長劍順勢向上一挑，準確無誤刺入眼前秦軍咽喉，手腕順勢收回，調轉馬頭向後看去，秦軍前軍盡數伏誅。
「帶上秦軍頭顱上城牆，敢犯趙國者死。」
「犯我者死！」
城內傳出驚天動地喊殺聲，趙國精銳手提秦軍頭顱，右手握緊長劍，雙腿發力紛紛躍上城牆，長劍並舉，城牆局勢瞬間穩定。
「大王！」
趙括點頭，「做得好。」能夠守住秦軍瘋狂攻勢，同樣為自己率領騎兵精銳擊殺入城秦軍前軍創造機會。
「所有人的命只屬於大王，秦軍還沒有這個資格。」
「好，來而不往非禮也，投！」
命令下達，帶血頭顱紛紛丟下，下方秦軍以為是趙國所發飛石，打在身上，砰的一聲落地，並沒有想像中那樣痛，用手一摸，濕漉漉，低頭看去，眼睛睜大，披頭散髮，哪裡是什麼飛石，儘是被趙國殺死同伴屍體。
「犯我者死！」
城牆之上喊殺聲陣陣，一股極強殺意從眾人身上發出，爬到一半秦軍忍不住雙腿向下退去，接近城牆兵士忍不住放慢腳步。
呂不韋連連搖頭，「氣勢已經輸給趙人，立刻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