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回 匈奴興兵 文 / 任語丁
一陣馬蹄聲響起,匈奴大營外幾匹快馬飛奔而至,營門打開,揮動馬鞭衝入陣營直奔大帳而去,這些便是匈奴大單于派出的探子,幾人為一組,日夜監視趙軍動向,尤其是李牧。
一個看似對整個戰局微不足道卻能讓人引起重視之人。
探子飛奔而至,飛身從馬上躍下,有人上前拉住韁繩,大單于端坐大帳之中思考對策,相比一統匈奴,以武力降服東胡而言,想要對付趙人更為艱難,趙人更聰明,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應對匈奴騎兵。
馬蹄聲停住,眼睛慢慢睜開,幾人快速進入,「大單于!」
「辛苦了,可有打探到什麼?」
一人道:「趙軍除了李牧部外,其他並無任何調動!」
「李牧,轉去何方?」
「代郡。」
「代郡!不愧是李牧,不想最懂本單于心的反而是這個趙人。」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神情中透出對李牧讚賞之意。
「立刻召集一眾部落首領商議戰事。」
親兵答應一聲快速奔出,匈奴大軍由五個主要部落外加幾個小部落組成,彼此之間多有爭鬥,為此相互仇視,如果不是礙於大單于威勢早已拉開架勢好好算一算新仇舊恨,好戰,喜鬥,戰場之上毫無畏懼,原本是好事,只是一旦失去約束便會讓人頭疼。
時間不長,一眾部落首領趕奔大帳,腰挎彎刀,身上穿著動物毛皮所製衣物,頭上帶著皮做的帽子,兩人迎面遇到,彼此冷哼一聲,眼神中透出殺意,平日裡必然有仇怨。
大帳之中眾人齊聚,大單于站起身形,眾人同樣起身施禮,大單于擺手,「坐吧,今日把大伙叫來一是敘敘舊,二是想聽聽下一步打哪裡,如何打!」
一人起身,「沿途村落盡數劫掠,其他村落大多躲進深山,最近幾次出去都沒撈到好處,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路亞特首領說的沒錯,十幾萬大軍,若是只為了幾個村落不免小題大做。」
「就怕有人暗藏私心樂在其中。」一人言詞之中不免帶著嘲諷之意。
「塞爾米,說話最好注意分寸,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那人站起身形,「以為老子怕你,想來就來,隨時恭候!」
「走!」
「都反了,眼裡可還有我這個大單于!」一聲怒喝,眾人頓時臉色一變,大單于眼神投來猶如一把尖刀,所有人清楚大單于性子,平日裡看似和善,一旦興兵最是凶殘,當日便是憑借凶悍打法統一匈奴各部。
「大單于!」
「趙人沒有亂,自己確先亂了,想打是不是,不要連累族人,兩個人一人一把刀,誰死算誰倒霉!」
說完順勢將桌案上兩把刀丟出,方才兩人看在眼裡,不過是一時火起並沒有真刀真槍打上一場意思。
眾人停住,匈奴大單于拔出腰間彎刀,「全力攻擊趙軍要塞!」
趙軍要塞
守將閆棟面色陰沉,下方站著幾名將領,都是閆棟舊部,眼見主將一臉怒氣不敢言語,閆棟長出一口氣,「李牧是有本事,這一點無可厚非,憑借功績理應上報加以獎賞,雖是閆棟之失,同樣被不該如此不講情面,讓老夫顏面盡失!」
一人道:「都說趙括了得,依我看多半是徒有虛名,秦人雖勇,同樣不比匈奴騎兵之凶悍,將軍可保邊關十幾年相安無事,論功績要在趙括之上。」
「說的就是,趙括還不是憑借關係,老子趙奢身為都尉,當日深得先王器重,為此難免愛屋及烏,能夠將美貌與智慧並存雅公主下嫁此人已經說明一切,趙括能夠坐上*軍位置,多半是靠著這層關係。」
「莫非同樣是吃軟飯。」
「那也要人家有本事才行,不要忘了,長平之戰勝了,對手可是白起。」
一人冷笑道:「那是白起沒有遇到將軍,否則早做了槍下亡魂。」
「好了,讓你前來是出個主意,不是叫你們在老夫面前溜鬚拍馬,難道多說幾句詆毀趙括之詞便可以逆轉局勢,便可以讓老夫出這口氣不成?」閆棟眼珠一瞪,活了這麼久,什麼話是真,什麼話是假還是懂得,眼見主將發怒,幾人只得止住。
一人道:「將軍可以穩坐要塞,只得趙括、李牧等人兵敗,到時將軍振臂一揮率兵擊潰匈奴騎兵,如此功績便可以超過趙括,*軍之位可得!」
閆棟手捋鬍須,「這個法子倒是不錯,坐山觀虎鬥。」
蹬蹬蹬,腳步聲響起,一人快步跑入,「將軍,匈奴大軍攻城。」
「什麼!給老子頂住,膽敢退後一步殺無赦!」閆棟身形躍起,手持利劍向外就走,不想沒有觀到虎,如今虎已到門前。
閆棟趕到要塞之上,匈奴陣營左右分開,來回飛奔發動飛射,借助戰馬速度,人在馬上向上射出道道箭矢,漫天箭矢襲來,由下而上力道絲毫不弱,城上守軍只得將盾牌舉過頭頂,即便如此依然不時有人中箭倒地。
「將軍,危險!」
一人從上方下來,親兵手持盾牌護住主將,「有多少人?」
「不下五六萬人,應該是匈奴主力!」
閆棟上前向下看去,黑壓壓一片,俱是匈奴騎兵,荒原上頓時升起一股肅殺之氣,箭矢再次射出,馬蹄聲隨著吶喊聲彼此交錯,只得彎身蹲下,箭矢落下射在盾牌上發出聲響。
卡卡,盾牌裂開,親兵上前,箭矢正好射中後背,整個人向下倒去,直接壓在閆棟身上,立刻有人快速補上。
趙括,趙括,妄你自認聰明,偏偏信了李牧之言,如今匈奴大軍疾攻要塞,一切足以印證閆棟當日判斷,「堅守不出!」
閆棟吩咐下去快速退回,面對高牆騎兵一臉無奈,只得憑借飛箭不停發動攻勢,如此高度,加上兵士手中護盾根本無法發揮平日威力。
一人面色陰沉,「塞爾米,按照大單于吩咐,加大聲勢,停止進攻!」
名叫塞爾米部族首領一晃手中兵器哇哇怪叫,「這是什麼打法,既然進攻便要不顧一切。」
「難道你想違抗大單于命令?」
「不敢。」
說完一提胯下戰馬,一眾騎兵衝出,兩隊陣營完全將要塞圍住,騎兵嘴裡發出陣陣喊殺聲,方纔的攻勢頓時一停。
一道身影快速跑入,「將軍,匈奴攻勢停了。」
「不打了?外面怎麼那麼大動靜?」閆棟站起身形一臉錯愕,喊殺聲震天,難道是錯覺不成。
兵士搖頭道:「說來也是奇怪,匈奴人只是吆喝並不進攻。」
「去看看。」
閆棟再一次登上要塞,要塞之上儘是散落箭矢,其中不乏帶有血跡,應該是透過護盾擊中兵士所留下,親兵護住向下看去,一隊騎兵要塞下方來回奔騰,手持彎刀,嘴裡發出陣陣喊殺聲,奔到另外一側,另外一隊同時衝出,所用方式完全相同,如此近乎戲謔方式還是第一次見到,平日所見匈奴騎兵完全不是眼前這個樣子。
「這些人在搞什麼鬼。」
兩名將領連連搖頭,打了這麼多年仗,還是第一次遇到眼前這種情形,匈奴大營,大單于面色陰沉,「趙軍可有調動?」
探子搖頭,「兩位首領連番攻擊要塞,趙軍始終不為所動。」
大單于面露喜色,「如此說來只有李牧所部進入代郡,其他人依然守在要塞之中!真是天助我也!興兵代郡,直取趙都。」
「大單于神機妙算,所向無敵,我等願誓死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