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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回 竊符救趙 文 / 任語丁

    魏國都城,信陵君馬車緩緩駛出,身後跟著一眾家將,守在城門處兵士看在眼裡不由得連連搖頭,秦國連番攻伐,信陵君率兵擊敗秦軍,所有人將希望寄托在信陵君魏無忌身上,怎奈並未趁機進兵,反而採取議和之法,昔日強大魏國只能飽受欺凌之苦。

    魏無忌不同,胸懷大志,精通兵法,怎奈始終不得志,秦、趙相爭,魏國自當以趙、魏之盟出兵攻秦,即便血染沙場同樣在所不惜,總好過畏縮不前,趙若敗,魏必亡。

    信陵君人在馬車之上面色陰沉,想到被秦屠殺將士,想到遭受屈辱的魏國百姓,想到大王恐懼的眼神不由得連連歎氣,為魏國,信陵君寧願做一次罪人。

    魏軍大營,十萬守軍嚴陣以待,秦軍手持白起大旗繞過魏國邊境攻擊故關,魏軍將領只得命大軍退後,以免引起秦、魏衝突,眼見故關之上趙國大旗倒下,秦軍大旗豎起,看在眼裡心裡不是滋味,趙、魏始終以同盟身份抗秦,沒有大王之命,如今只能眼前趙軍遭受屠戮。

    馬車接近,身後跟著一眾親兵家將,守將快步而出,簾子掀起,信陵君從馬車之中走出,守將連忙上前,「不知君上親臨有失遠迎。」

    信陵君點頭,「事情緊急,大帳之中說話。」將領答應一聲前方帶路,神態恭敬,對於信陵君始終心生敬佩,敢與秦軍一戰者唯有此一人。

    進入大帳,信陵君一晃手中虎符,虎符是中國古代制的虎形調兵憑證,傳說是西周姜子牙發明,發給掌兵大將,其背面刻有銘文,分為兩半,右半存於朝廷,左半發給統兵將帥或地方長官,調兵時需要兩半合對銘文才能生效。虎符專事專用,每支軍隊都有相對應的虎符。

    守將頓時一楞,「君上這是何意?」

    「大王命本君前來調動兵馬興兵伐秦以助趙!」

    守將正是魏國老將晉鄙,作戰勇猛,深得魏王信任,信陵君身份尊貴,調動兵馬責任重大不敢有絲毫大意,從懷裡掏出另外一半虎符,信陵君神態自若不以為然,晉鄙雙手一合,虎符絲毫不錯,只是一直相安無事,為何突然興兵,沒有絲毫預兆,信陵君突然持虎符前來,先前聽人提起,信陵君幾次意圖興兵都被大王駁回,只是虎符絲毫沒錯。

    晉鄙咳嗽一聲,「君上可有大王書信?」

    信陵君眼睛一瞪,「老將軍這是何意,莫非信不過本君不成!」

    「不敢,興兵是大,沒有大王書信不敢輕易調動!」

    「戰機稍遜即逝,秦屢次興兵伐魏,老將軍身為魏人,自當盡殺秦軍,本君今日奉王命到此,為何不能,難道是別有意圖不成!」

    晉鄙冷笑,「並非晉鄙膽小怕事,血染沙場又有何懼,只是不願手下兵士無辜死傷,秦趙相爭尚未分出勝負,此時興兵未免不智!」

    信陵君面色一沉,「給還是不給?」

    晉鄙冷哼一聲,「君上恕罪,晉鄙恕難從命!」

    信陵君連連搖頭,「那還等什麼!」猛然從身後衝出一人,身形算不得魁梧,一道身影直衝晉鄙衝去,晉鄙腰垮長劍,猛然一人攻來,想要拔劍還擊已然不及,索性身上帶有盔甲,對方手中所持不過是一把短刃,怒吼一聲一拳打出,只見那人絲毫不懼,身形接近,手中剔骨尖刀順勢一挑,利刃順著盔甲縫隙刺入。

    晉鄙手握胸口,「君上,枉晉鄙對你尊崇有加,不想確是要陷魏與危境!」

    信陵君眼中含淚,躬身跪拜,「老將軍放心,信陵君有生之年自當竭盡全力以保魏國不亡!」

    晉鄙咳嗽一聲身形倒地,「如此足矣!」

    親兵衝入,眼中儘是不信,只見老將軍渾身是血倒地身亡,紛紛抽劍在手怒視二人,信陵君轉身,手中所握正是合在一起的虎符,「晉鄙違抗王命不肯出兵伐秦已經被本君擊殺,哪個敢動以逆反罪論處!」

    一眾親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手持虎符信陵君還有倒地而亡將軍,只得放下手中利劍,信陵君長出一口氣,如此也是無奈之舉,不到萬不得已根本沒想動手。

    書中暗表,信陵君得到虎符之後立刻離開,士人侯贏來見信陵君,雖持有虎符怎奈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未免生變故之能趁其不備擊殺主將,信陵君歎口氣道:「晉鄙乃忠勇之人,更是魏國老將,信陵君於心何忍!」

    侯贏連連搖頭,「君上此舉已經令自己陷入危境,成大事之人必然心狠手辣,未免君上不忍出手,特推薦一人朱亥!」

    說完輕拍手掌走入一人,面色冷峻,身形算不得魁梧但十分結實,那人上前,「見過君上!」

    信陵君上下打量,「不知在何處任職?」

    朱亥笑道:「朱亥不過是市井一屠夫,今得侯兄相邀,必然竭盡全力相助君上!」

    魏軍大營,晉鄙心懷疑慮不肯發兵,一直躲在信陵君身後朱亥冷哼一聲直接殺出,出手乾淨利索,力大過人,身形敏捷,平日以殺豬為生,最是懂得一擊致命,晉鄙不防最終身死。

    信陵君控制局勢,手持虎符轉身而出,命人集結兵馬,信陵君邁步走上,風聲陣陣,下方魏國兵士面色冷峻,信陵君手中虎符一晃,「天興大魏,今奉命伐秦,上順天意,下應民心,可敢一戰?」

    「戰,戰,戰!」

    信陵君擺手,「父子都在軍中的,父親回去;兄弟都在軍中的,哥哥回去;獨子沒有兄弟的,回家奉養父母。」

    兵士向外一分,信陵君統率精銳八萬直奔故關而去,故關之上,秦軍精銳兩萬,當日與趙軍一番廝殺死傷過半,尤其其中一個黑大個,率領一隊精銳拚死抵抗,故關之上屍體堆積成山,最終寡不敵眾盡數戰死,如此精神令人敬佩,索性選了一個地方埋葬。

    夜色中,魏軍快速摸近瞬間發起攻勢,抱著對秦軍之恨向上衝殺,故關之上秦軍拚死抵擋,怎奈寡不敵眾,信陵君指揮得當,幾座陣營連續發動攻勢,絲毫不給秦軍喘息之機,秦軍並無退路只得死戰,後方儘是趙軍陣營,連番廝殺秦軍盡數戰死。

    魏人登上故關,遠遠可以看到長平之地秦、趙大營隔水相對,一人上前,「君上,是否立刻發兵長平?」

    信陵君向西看去,秦軍旗幟飄舞,那裡正是長平關,邯鄲通往長平必經之地,秦軍將此處封死,趙軍難免陷入危境,「興兵長平關!」

    長平關上秦將面色陰沉,下方魏國大軍蜂擁而上,速度驚人,其中一人手持長劍面色冷峻指揮若定,「速去稟報君上!」

    另外一人道:「你去,這裡我來守!」

    「不行,論年歲我是兄長,這是命令!」

    那人無奈手中兵器揮舞斬殺一名衝上魏軍,「兄長保重!」身形一晃率領幾名秦軍從一側向下而去,那裡是一處狹小空間,一旦盡數被魏軍圍住必然無法逃脫,信陵君看在眼裡,「如此也好,本君這次就要大張旗鼓令秦軍膽顫心寒!」

    秦軍將領面帶笑意,「若有來生再做兄弟,殺!」

    長平關上,秦、魏昔日宿敵浴血奮戰,魏軍最終攻上要塞,秦軍守軍只剩不足千人,守將渾身是血面色陰沉,信陵君由親兵護住登上要塞,「是你!」

    兩人曾經在戰場之上遭遇,那一次不同,跟隨武安君白起大軍所指魏軍盡數潰逃,信陵君面色冷峻手中長劍一指,身後魏軍快速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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