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回 天下第三（中） 文 / 任語丁

    拐角處，那人左腳輕輕邁出，看似隨意，時機把握恰到好處，右腳迅速跟上，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利用的正是眼前地形，秦婉跟在身後想要知道此人前來邯鄲意圖，莫非是衝著公子而來，想到此人可怕之處，手心隱現汗跡。

    秦婉身形向前，猛然眼前人影一晃，一道匕首抵在秦婉咽喉要害，臉上帶著笑意，如果不是那把鋒利的匕首，沒有人會將眼前這個男人與絕命殺手聯繫在一起，匕首握在手心，上面閃爍寒光，「冷修羅，好久不見！」

    秦婉冷笑一聲，「不想真的是你！冷修羅早已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人叫秦婉。」

    那人道：「冷修羅永遠是那個外冷內熱的冷修羅，永遠不會變，除非這樣用力刺下去，到時會怎樣？」

    秦婉面色陰冷道：「你同樣會死！」

    那人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匕首鬆開，身形向後一退，秦婉手中匕首同樣收回，方才瞬間同樣出手，論劍術秦婉算不得高強，好在從小練就暗殺之術，瞬間出手殺人本事要在黑巴等人之上，殺手從小練就的正是敏銳的直覺。

    對方出手瞬間秦婉同樣出手，只是擊中的方位不同，對方抵住秦婉咽喉，秦婉手中匕首抵住對方胸口，他就是顏斶。

    「為什麼要背叛君上，難道忘了君上對你的恩情？」

    「君上對秦婉痛下殺手之時是否同樣記得昔日情義，秦婉只是不想為了所謂的恩情繼續濫殺無辜！」

    那人冷笑，「你是說蜈蚣，一切只是個人恩怨，並非君上本意！」

    「對於秦婉而言一切已經不再重要，活在陰暗中的日子早已遠去，秦婉只想做回自己，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以嗎？」

    「只要付出努力必然可以。」

    「難道你就不怕顏斶是君上派來除掉你？」

    「你不會，一個身上沒有殺氣的人根本不會殺人。」

    「你錯了，真正的殺手只有殺死對手的那一刻才會顯露殺氣，不然只會被人發覺最後功虧一簣！」

    「你的暗殺術又提高了！」

    顏斶手臂一晃匕首消失，「不是提高，而是讀懂了一些東西，一些殺人無法讀懂的東西！」說完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秦婉看在眼裡，幾年不見彼此身上必然發生許多事，殺手也好，同伴也罷，不到萬不得已必然不會出手，畢竟心中留有一絲情義，這個人同樣用生命保護過自己。

    秦婉目光落向顏斶手腕，上面帶著一道疤痕，正是那次特訓所留下，近乎殘忍的特訓。

    春申君黃歇站在高台之上，下方是一張張依然顯得稚嫩面孔，這些人便是春申君從各地收集來的人，其中大多是經歷戰亂之後無家可歸的孤兒，為了生存，只有放棄生命中最為可貴的尊嚴來獲取活下去的權力。

    「你們都是幸運的，同樣也是不幸的，能否活下去就看你們自己的本事，記住，你們是殺手，本君是賦予你們生命的人，而你們所要做的就是用別人的生命來回報本君！」

    「君上，君上！」

    「很好，兩個人一組，進入眼前這片叢林，無論用什麼方式，能夠活下來的人才能成為真正有用的人！」

    「我和你！」

    「我們兩個一組！」

    一道瘦弱身軀，近乎無助的眼神看著眼前晃動身影，論年紀最小，論功夫同樣最弱，必然沒有人願意和這樣一個拖後腿的人一組。

    「我們兩個好了。」

    「我叫秦婉！」

    「顏斶！」

    這是秦婉第一次見到顏斶，身形瘦削，嘴角帶著笑意，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秦婉點頭，兩道身影走入漆黑密林，狼叫聲陣陣，密林之中殺機四伏，顏斶匕首護在身前，秦婉躲在身後，眼神之中儘是驚恐。

    「還記得第一次叢林特訓？」

    顏斶笑道：「十幾年前的事還提起做什麼！」

    「秦婉一直沒有忘記，如果不是你必然已經死在虎狼之口，當時奮不顧身護住秦婉與野狼搏鬥，最後遍體鱗傷！」

    「最後你替我止血，說起來兩不相欠，當初只是看你可憐罷了，如果知道那樣危險必然不會那樣選擇！」

    「不要欺騙自己的內心，雖然你的天賦令你成為君上身邊最強的殺手，只是一次次任務歸來悲傷的神情已經將你出賣，你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為的不過是一直壓在心頭的責任、恩情！」

    「你錯了，顏斶可以殺死任何人，包括你！」顏斶抬頭，神情中透出殺意，眼神同樣變得犀利，那是一個殺手所特有的殺氣。

    「死有何懼，怕的是不知道為何而活著！」

    顏斶低頭，目光落在秦婉臉上，依然還是那樣光鮮照人，不可否認秦婉的美，如果可以寧願現在撲上去盡情佔有，只是不能這樣去做，不能。

    他只是一個殺手，並非禽獸，殺手至少應該懂得人所應該遵從的原則。

    「君上派你前來邯鄲目的何在？」

    顏斶笑道：「規矩你懂，身為殺手，即便是死同樣不能洩露任何消息！」

    「單憑殺戮根本無法成事！」

    顏斶道：「殺戮同樣是解決事情最為簡單的方式，如果殺死一個人可以減免一場戰爭挽救更多人性命，又何樂而不為！」

    秦婉歎口氣，「只是不想你越陷越深。」

    「這原本就是一條不歸路！」

    「算了，只要不傷害我家公子，你的事秦婉不會干涉。」

    「你家公子趙括？」

    「是又如何？」

    「原本應該是一個死人，只可惜君上派出的是四毒，換做是顏斶有太多機會可以將其順利殺死然後退走！」

    「你敢！」

    顏斶冷笑，「不要逼我，為了你這句話或許顏斶改變主意除掉趙括。」

    秦婉目光陰冷，「先要過了秦婉這一關才行！」

    顏斶冷笑，「你不是我的對手，算了，君上這一次並非是為了趙括而來，若是可以，顏斶必然願意這樣去做。」說完轉身離開，顏斶清楚秦婉必然不會對自己動手，即便動手同樣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瞬間將其制服，是制服而不是擊殺，至少內心深處的聲音告訴自己這個人不能殺。

    顏斶離開，巷子裡只剩下秦婉一人，身影消失，手中匕首收回，顏斶此行來到邯鄲究竟為了什麼，必然不是為了秦婉，不然以顏斶的性子自己已經成為死人，昔日的情義根本比不上君上的命令，秦婉懂得，對於顏斶而言，殺手的尊嚴高過一切，身為高傲的殺手只有通過精妙的殺人手法才能維持，這就是殺手的世界。

    顏斶，性別：男，擅長暗殺之術，性格：強勢卻又平易近人令人難以捉摸，戰國殺手榜排名第三位，號稱天下第三，成為天下第一必然是所有人的夢想，第一隻有一個，或者只是一個名號，或者只是一個虛名，只是沒有人敢於超越，那是一種威懾。

    殺手排行榜第一位：荊軻，衛國人，劍術極高，絕技：驚天十八劍，據稱十八劍一出天下無能能出其右，原本是江湖豪俠，怎奈飽受權貴欺凌，決心以劍肅清天下不公，連殺十八權貴，盡誅數十好手，終得第一之名。

    殺手排行榜第二位：高漸離，燕國人，燕國動盪不安，高漸離出身墨家，深得墨家絕學，一身劍術不再荊軻之下，怎奈繼承墨家非攻之學，一生以琴為伴，於燕國樂舞坊「妃雪閣」認識雪女。在雪女被燕國權貴雁春君逼迫時，他挺身而出，以「燕太子丹」之名逼退雁春君，但也因此受到了雁春君的迫害。後殺掉雁春君門下殺手，與刺殺了雁春君的雪女一起逃亡天涯。但還是被燕兵逼到了懸崖前。雪女最終被他的真心所打動，與他義無反顧相擁跳崖。最終被墨家鉅子所救，加入墨家，得到了水寒劍，並學會了「易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