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3——03赴京告狀 文 / 南塘映月
吟心道,既然嬸嬸是這樣認為,我吟心也無話好說了,不過,我們祝家是否是害死了梁公子,那可是天可鑒地可憐的,我相信,如若梁公子尚在人世的話,他也會反對你說的這翻話的。
紫煙在一旁見吟心和梁夫人吵個不休,便道,梁夫人,你也太武斷了,你以為吟心姑娘很想上你這兒來嗎,要不是招惹上了馬家,才懶得來你這鬼地方呢。
梁夫人道,你說話也得有個理呀,她招惹馬家是她的事,與我何干呢,你當我這裡是專門供人避難的麼?那馬家你們招惹不起,我也招惹不起呀。
紫煙道,你們當然招惹不起,雖然吟心招惹馬家不干你什麼事,但卻也與你兒子有關呀,只因祝家給梁公子和祝小姐重修衣冠塚,大開三天水路道場,那馬家嚥不下氣,就來找祝家生事,要拿吟心賠婚,在情急之下,鄉親們把馬德方修理了一翻,那馬德方氣不過,又派人追殺吟心,所以才到這裡來的,沒想到梁夫人卻是如此的不通情理,將祝家視為仇人拒之門外,好歹梁公子與祝家大小姐也是三年的結義兄妹呀。
正說處,卻有四九道,夫人,就讓他們留下來吧,這位姑娘說得沒錯,之前,我去過南山,祝家的確是給我家公子和祝小姐重修了衣冠塚才招惹上馬家的,雖然只是衣冠塚,但人家也有一翻心意呀,可能是因那墓碑上刻了祝小姐和公子的名字,馬家大是不爽,去找祝家麻煩,就連那些鄉親們都看不過去抱打不平,我們又豈能將她們拒之門外呢,那馬德方是不會隨便罷休的,我們是惹不起馬家,但這也並非是惹他馬家呀,如果她們有比來這裡更好的地方,她們也不會來這裡了,就留她們住下來吧。
聽了四九一翻言語,梁夫人這才回轉心意,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留下來吧,不過,我這裡可比不起祝家莊,只怕是要怠慢了兩位小姐。
吟心道,那裡會呢,祝家莊再怎麼高貴,那也只不過是日食三餐,晚來一宿,再好也不過如此,嬸嬸請放心,我爹娘從來就沒有把窮人當下等人看,要不然,我也不會是祝家二小姐,事後,我回去叫人送些銀兩過來當火食費就是了。
梁夫人聽得這話,倒是有些驚奇,既然不是祝家的人,那怎麼又成了祝家的二小了呢?便問道,什麼,你是說,你原本不是祝家二小姐?
吟心道,是啊,我本來是一個在街頭乞討的孤兒,很小的時候,祝夫人和小姐就把我撿了回去,做了大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頭,她們從來沒有拿我當下人看,我也視她們為親爹娘,親姐姐一樣,自從小姐尼山歸來後,要我與她以姐妹相稱,後來又蒙祝老爺和夫人收為膝下,我就這樣成了祝家二小姐了。
梁夫人歎口氣道,我本以為天下的富人財主們都是一般樣,卻沒想到,這祝老兒夫婦卻是列外,我原本以為他答應這門親事是假的,所以很氣,這都錯怪他們了,都進屋再說吧,在這外面不成事。
吟心和紫煙謝過梁夫人,隨梁夫人進屋看茶,四九將馬牽去餵料不提。
且不說吟心有了安身之處,再說那寨主,自別眾之後,你道她去了哪裡,原來,她早聽說朝中路宰相是個好官,那日與紫芯一去,便去了路宰相府。
這日,有家丁報與路爺,說門外有兩位遠來的女子求見,路爺便吩咐家丁將寨主二人請到廳中看茶,少時茶罷,路爺問道,兩位姑娘遠道而來,不知是找老夫有何貴事?
寨主道,貴事倒不敢,麻煩事兒倒是有一樁,不瞞大人說,我這是為蘇州梁山伯和祝英台而來的,希望大人能為這兩個苦命人兒作個主。
路爺道,梁山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這還有什麼主可作的呀。
寨主道,多謝大人還記得,人是死了,但大人可知他是怎麼死的麼?
路爺道,怎麼死的倒是不得而知,之前,有該縣表章上奏,說梁山伯是死於疾病,其它的嘛表章上也沒說,更沒提到那個叫祝英台的人了。
寨主道,梁山伯死於疾病倒是不假,但這其中卻是有人作威作福才導致他疾病纏身一命烏呼的,而更冤的是那個祝英台,不但死得可悲,更是可憐。
路爺道,是何人作威作福啊,那梁山伯和祝英台又有何可悲之處?
寨主道,那作威作福之人正是蘇州城西馬員外之子馬德方,仗著自家叔叔是太守,硬逼得那祝英台下嫁於他,結果導致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雙雙命喪。
路爺道,那馬德方逼祝英台下嫁於他,祝英台不答應以死了結那也算得是人之常情,可干他梁山伯什麼事兒了?
寨主道,事情卻不是大人所想的那樣,祝英台本是梁山伯未過門的妻子,早已許親,只因她去尼山學堂讀過書,馬家以此為由,逼得祝英台下嫁馬家,不僅讓兩個有情人兒喪了性命,更是鬧得驚天地泣鬼神,人人悲憤呢。
路爺道,這梁山伯和祝英台死於逼婚,世人悲憤倒也能理解,可那驚天地、泣鬼神又是怎麼回事啊?
寨主道,說到這事兒還得從幾年前說起,那蘇州白沙崗有個祝員外,膝下一兒一女,兒子叫八郎,女兒叫祝英台,雖然才十六歲,卻也文武出眾,人品非凡,只可惜生來是個女子,要不然,定是我朝棟樑之才。
三年前,祝家莊遭逢劫難,八公子死於強盜之手,祝英台立誓要重振祝家莊,便女扮男裝去尼山求學,在途中遇上了梁山伯,二人便結義同行,同去尼山,三年間,二人俱是同起同坐,日夜不分,寸步不離,感情甚是深厚,不僅是在一盞下看書習字,更是同榻而眠,儘管同床三載,但梁山伯及整個尼山學堂的人都不知道祝英台是個女子,至到後來,梁山伯到祝家莊拜訪祝英台的時候才知道曾經與自己同床三載的祝英台是個女的,兩人更加要好,那祝員外不想讓女兒嫁給一個她自己不喜歡的人,便將祝英台許給了梁山伯,只要梁山伯取得功名,有個一官半職,就不須任何娉禮取祝英台過門,可就當梁山伯取得功名回去迎娶祝英台的時候才知道,那祝英台已被馬家逼婚,重新許與馬家了,而梁山伯只是晚到了三日,就這樣,梁山伯相思成疾,不到百日身亡,死後葬於南山路旁,本來這一切也與常日無異,但就在祝英台下嫁於馬家的那天,卻發生了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怪事,就是之前的三月三日那天,馬家的花轎途徑南山,祝英台下轎祭拜義兄梁山伯時,那墳墓金光閃現,突然裂開,祝英台便跳了進去,剎時間,墳墓又合攏如初,祝英台也就這樣嗚呼了,那馬德方為了不讓祝英台和梁山伯在一起,便發動家丁奴僕前來挖墳,就在他們大肆掘墓時,突然間又是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一個霹靂將墳墓夷為平地,那梁山伯和祝英台卻被劈得是灰飛煙滅屍骨無存,見者之人無不悲傷,祝家為了告亡者在天有靈,便在南山重修衣冠塚,與他二人修墳立碑,大開三天水路道場,那馬德方以為是祝家故意耍了手段,又帶人來去搶祝家二小姐吟心賠婚,在情急之下,鄉民們把馬德方揍了一頓,那馬德方又派人追殺吟心,要不是我們碰了個巧,就又是幾條人命死在那馬德方手上,梁祝兩家如今已是家破人亡了,保不齊某一天,那馬德方又找祝家生事,那可就不知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了,還請大人為此事周旋周旋才是啊。
路爺道,照你這麼說來,這祝英台確實是與之不同,這馬家也大有不是之處,可是,老夫為官幾十年,雖不能說什麼樣的事都見過聽過,但、像你說的這般事情還真是頭一回聽說,如果說是馬家惹怒了上天,得罪了神靈,才將他二人劈得屍骨無存,那且不是笑話麼?
寨主道,這聽起來是有點笑話,但也是實事,那日,卻有數百上千人親眼目睹了南山所發生的事,路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派個人去蘇州查訪查訪,如若不是馬家逼婚,又如何有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死,更不會惹來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悲劇,在蘇州,只要說起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死,皆是人人歎息,個個生悲,都說馬家太不該了,也有不少人說馬太守為官不良,馬員外也為富不仁,我本想以一己之力,為蘇州百姓除一大害,可是又想,那太守好歹也是朝庭命官,所以,就來找大人區處區處,若是大人覺得為難,那就當小女子沒有來過。
路爺道,為難之處倒是沒有,這梁山伯的和祝英台的死,若依情理,那馬德方確實是難脫干係,可是,老夫也不敢自作主張將他怎樣,如何論處,那還得聖上說了算,你不如就在我這裡多待些時日,把有關梁山伯和祝英台的事寫成奏表,等我請明聖上,找個合適的時間,帶你入朝,將一切細細奏明聖上,看聖上如何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