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大結局九 文 / 幻蓮七七
東方春就這樣一遍遍的哼著「長亭外……」這首歌，彷彿內心所有的不郁都能唱出來，而唱出來後，反而覺得內心一點點平靜起來，就像千年前，就像前世，很多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彈指一揮，物是人非，而她沒有變，她還是曾經的那個人，只是環境變了，而她周圍也有珍惜的愛人，以後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屬於自己的生活。
無論是仙還是妖，還是別的，其實她如今發現還沒有人來的自在和幸福，她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無論前世裡的水憶蘇還是這一世遇到的玉千華他們對她來說都是陌路了，後來她不是不知道他們的情誼，只是太晚了，早已經無法挽回，就像那破碎的玉瓶，無論怎樣彌補，都是有裂縫的，所以做好的辦法是眼不見為淨。
對於水憶蘇用暗帝的勢力幫助她解決山賊和土匪裡的魔域眾人，讓她沒有後顧之憂，她是感激他的，也許他是錯了，只是滄海之事誰也說不透，想必如今他也應該回到了屬於他的勢力範圍，相見不如不見，遺忘吧。
如今她早已經對水憶蘇沒有了恨，經歷了太多，那曾經的發生的傷害對她來說都微不足道，即使恍若遺忘，但那些事情是實實在在的存在著，這就是心結。
東方春想透了，心裡平靜了後，才緩緩舒了一口氣，正要離開，突然在轉身的時候，側目看到那邊的亭子，東方春心想，難得來一次寺廟，就在這裡好好坐坐，這樣一個人發呆沉靜的感覺還是蠻不錯的。
東方春旁若無人的朝亭子走去，對那個掃地的和尚並未在意，只是隨著她的腳步走近，那和尚的身體彷彿有絲僵硬，手更是有些顫抖，也許這些細小的動作只有那和尚自己才能發現。
水憶蘇對她的聲音和氣息是那樣的熟悉，就連她走動時帶動的風，都那樣讓他熟悉和不知所措，他平靜的沉靜到了東方春這裡全都沒有用。
他覺得呼吸都有些緊張，腦海裡更是一片空白，本來是安安靜靜的掃著地，因為他喜歡這樣一個人掃落葉，去回想他們僅又的那點美好，卻沒想到，在他陷入自己沉思的時候，卻聽到一個天籟的聲音，聽到那一瞬間，他的心是狠狠顫抖的，根本不受控制的心顫，這首歌是她喜歡的，他是最瞭解，因為她說這首歌很美很美，讓心彷彿都空曠了起來，她曾經說她喜歡這首歌，只是因為唱著唱著能讓她心裡一片寧靜，彷彿看透很多事情。
記得前世的時候，他還會對她說，這首歌有著悲傷和離別之感。
她確實笑笑道：無論是什麼，只要喜歡不就好了。
想到這裡，水憶蘇嘴角柔和一笑，她總是這樣，喜歡隨心所欲，不喜歡想太多複雜的事情，可惜那時候他的性情太冷傲了，把她給傷了，被白夢雪輕輕的一說，他就把她看成是心狠手辣的人，想到這裡，水憶蘇心裡一陣刺痛，刺的彷彿靈魂都痛了。
他怎能那樣想呢，她來思考都懶得思考的人，怎麼會是那種去算計人的人，其實他後來明白，如果蓉兒真的要算計白夢雪，白夢雪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可是蓉兒就是那樣，她不願意將這些狠辣的陰謀安在身上去算計人，她寧願一個人承受著那些痛苦，也許因為是他在保護白夢雪，所以她無論受了多少委屈，都沒對白夢雪下手。
想到曾經，再聽著這樣的歌，心更加悲涼，彷彿這歌就是為他的心而準備的，那樣疼痛和絕望，太過悲傷了，就如同這落葉，飄飄灑灑的卻是悲秋之季節。
他想看她，卻不敢轉頭，更不敢大聲呼吸，也不敢走動，生怕打擾了她唱歌，因為愛到了骨子裡，因為深愛，所以也愛的卑微，他將自己低到了塵埃裡，也只是期待他的心能夠有一處安放，不求她的回眸，也只是感激可以和她相遇，哪怕只是在同一片藍天下。
他怪自己曾經不懂愛，如今懂了，那個他愛的人卻已經不在原地了。
他也只能在心裡默念道：蓉兒，你能幸福就好。
眼看東方春越走越近，水憶蘇不知道東方春為何向這裡走來，他腦海裡空白卻也一片混亂，他緊張，他怕她是看到了他在這裡，不願意看到他，來提醒他，還是別的，他怕聽到她絕情的話，可又不想走，覺得哪怕是絕情的話，哪怕心陣陣刺痛，能聽到她說話也是極好的。
因為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跟她說過話了，哪怕見她也只是遠遠的看著，彷彿隔了世事滄桑，那樣的沉重，那樣的讓人心裡疼痛，可即使疼痛著，也是無奈著，他沒有選擇，水憶蘇嘴角勾起一個苦澀的笑意，佛說因果循環，他前世種的因，今世得到他和夜蓉這樣的果。
其實他剛剛真的有想過，他寧願變成東方春旁邊的那顆樹，這樣他是不是就可以為她遮陽，就可以靜靜的陪著她，還可以觸摸她的身影。
一想到這裡，水憶蘇心便抽疼抽疼的，有的時候這種疼一上來，他便會疼的無法呼吸，他知道這是心病，治不好的，就連主持大師也說過，心病還須心藥醫，而他明明知道心疼的原因，還是一直一直的不斷回憶和蓉兒所有的一切，無論是美好的還是不好的，都是他最珍藏的回憶，因為那樣他還可以自我催眠，他離著他的蓉兒還是那樣的近，彷彿就在夢裡，他還可以牽著她的手，看著她的笑容。
如今他懂得了他這就是癡，曾經的蓉兒癡，而如今他比曾經的蓉兒還癡，無怨無悔，甘之如飴，如今他放下一切，不管一切，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了太多的心力，他要留著所有的精力在這裡祈禱，來這裡靜靜的回憶。
這些也許對他來說便足夠了吧，因為他如今真的不敢貪心了。
他更怕她會厭惡他，那樣他也會厭惡自己的。
水憶蘇緊張的呼吸著，屏息的感受東方春踏著落葉走過來的聲音，她輕柔的步伐帶動的風是那樣的柔和，讓他的心似乎都變的平和了。
可東方春從他身邊而過，壓根就沒注意到他，她也只是看著那亭子，覺得很古樸很喜歡，在現代這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而且旅遊都是人山人海的，這裡除了那個沉默不語的和尚，還真是讓她覺得清靜。
而且在這個亭子上還可以呼吸新鮮空氣，看到那樣美好的景色。
東方春心情突然大好，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轉身，冷不丁的和水憶蘇打了個照面，而水憶蘇還保持著僵硬的姿態，臉上蒼白苦澀的神情讓人看了有些悲涼。
東方春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水憶蘇，更沒想到他會出家，雖然他把頭髮都梯了，穿著僧袍，一身落寞的氣息，可是就算是他變的面目全非，她相信她也一眼都能認出他來，何況如今還是那樣乾乾淨淨的樣子，只是多了頹廢和落寞。
東方春有了愣住了，好一會回過神來，才道「你」只這一個字，她真的不知道對他說什麼。
水憶蘇眼眸裡閃過傷痛的光澤，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心裡閃過銳利的痛，不知道該說什麼，看到東方春有些納悶和疑惑的神情，尤其還一直盯著他看，他想他現在是不是很醜，所以她覺得很奇怪，前段時間她都連看都不願看他的。
水憶蘇心裡有些慌張，趕忙低下頭，他怕他現在頹廢落寞，讓她更加厭惡，所以只能斂目垂眸，不動聲色，他怕自己離開，會讓她不開心，也怕自己就這樣站著，讓她不開心，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可他還是癡癡的想多站在她身旁一會，哪怕一點時間也好。
東方春不是沒有感受到水憶蘇的小心翼翼，心裡有些歎息，然後惆悵道「你怎麼出家了？」
「施主，貧僧忘塵」水憶蘇想到主持大師說的話，他進了這寺廟，從此就沒有了自己的名字，他只是忘塵。
東方春從亭子上走了下來，將目光認真的落在水憶蘇身上，淺淺道「忘塵，忘塵，忘記凡塵俗世，忘記世間繁華，忘記紅塵中的你我」東方春看著那藍藍的天空，果然一切都變了，沒想到連他都出家了。
水憶蘇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明白東方春話裡什麼意思，只是感覺到她語氣裡似乎並不怎麼開心，感覺到她不開心，他的心也跟著難過，所以他也只能沉默不語。
「水憶蘇，寺廟不適合你」東方春淡然道，她從來都知道，他其實是個很優秀的人，無論是做什麼，都是那樣的優秀，他其實是龍，不應該關在這個地方，而看他一身落寞頹然的氣息，彷彿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樣子，真的顛覆了她所有的想像。
聽到東方春叫出他的聲音，水憶蘇眼眸微顫，心更加不平靜，可還是不動聲色的看向東方春道「這裡是最適合我的，安靜平和」
「水憶蘇，我還是瞭解你的，如果不是真的對什麼都絕望了，你不會到這裡來的」想到她印象中的他，東方春微微蹙起了眉頭。
「蓉兒」水憶蘇心一顫，不經大腦思考就說出了這兩個字，情之所動，可當叫出來了，他的眼眸裡也只是痛楚。
東方春也緊盯著水憶蘇的眼眸，那裡面的痛楚太明顯了，即使她假裝看不到，也還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東方春無奈道「水憶蘇，你其實不必這樣的，你有你自己的家業和產業，你可以有屬於你自己幸福的生活，嫁一個心中只有你的好女孩，還是會很幸福的」
「蓉兒，你知道嗎？沒有你，這個世界對我便沒有了任何的吸引力，而我也只是想就這樣和你呼吸在同一片藍天下」水憶蘇聽東方春這樣說，便也不再沉默，好久了，他們都沒有這樣平靜的說過話了。
「水憶蘇，其實誰都沒有錯，只是造化弄人」東方春此時想不出什麼安慰的詞語，也只是相出這樣一句話，希望他可以放下，可以看透。
水憶蘇柔柔的看了一眼東方春，苦澀道「蓉兒，你知道嗎？我無法原諒自己，我早就後悔了，可我即使追到了這裡，白夢雪還是進入了我的世界，那不是我願意的」他不知道為什麼改變了這一切，他最初的最初也只是要好好的愛他的蓉兒，從來沒想過生命裡還會有第二個女人。
「水憶蘇，你痛嗎？」東方春似想到什麼，突然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後，淡淡道，聲音卻是很飄渺。
「蓉兒，你信嗎？我痛徹心扉，如果我曾經傷了你，讓你痛，其實我已經痛過千倍百倍，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因為我自己都痛恨自己」水憶蘇摀住胸口，有些壓抑的說道，他忍住喉嚨裡湧上來的血，使勁的壓了下去，他不希望蓉兒擔心，他知道她善良。
「水憶蘇，以前因為你，我天天的疼痛和孤單，可那些都過去了，你看如今我的身邊已經有了屬於我的幸福，所以那些痛苦終歸都過去了，不經歷風雨怎會見彩虹，而我經歷了那麼多，我更加懂得了珍惜，其實你也可以好好珍惜生活的」東方春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會好心勸他。
「蓉兒，不一樣的，我的心落在了哪裡，我知道，我再也找不回了，只能這樣，這樣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我期望可以洗盡我曾經帶給你的傷害」水憶蘇看向東方春認真的道，他其實很想很想再抱抱她，可他的手無論怎樣顫抖，還是忍住了。
東方春知道水憶蘇，他的性格還是很固執的，決定的事情一般都不會變，要想勸動他，真的很難，也許他說的對，這樣來說，對他也好，只是她心軟，這樣她會覺得有些難過，就像剛剛那首歌一樣，有點傷感。
東方春眼眸裡波光微微轉動，然後淺淺道「水憶蘇，我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好好說話吧，前世因為白夢雪，你對我都是劍拔弩張的，看我的眼神都是那樣的糾結，而到了這一世，我們見面的場次也不多，你都是那樣沉默幽深的表情，讓人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去回想，真的過了好久好久，但又覺得彷彿是昨日的事情」
聽到東方春這樣說，水憶蘇眼裡更加黯淡無光，他不想傷害她的，如今他很後悔很後悔。
看到這個表情的水憶蘇，東方春搖了搖頭道「水憶蘇，我不是來責備你的，只是我難得的心這樣平靜，彷彿經歷了太多，也經不住太多的波折，也不是在責怪你，你當初有你的立場，其實你當初是在意白夢雪的，那樣你保護她就無可厚非，我不會怪你的，過去的都過去了，你也不要太責怪自己」
「不是的，蓉兒，你聽我說，我愛的只有你」水憶蘇聽到東方春那樣說，眼神裡越發的焦急，急忙的解釋，當初是因為責任，是他覺得要照顧白夢雪，不是他心裡真正的情感，就連前世，他也是因為覺得是她一直愛這自己，一直救自己，更是被她的演技騙了，但他知道，他也難辭其咎，如果他的心堅定一些，他和蓉兒就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在東方春灼熱的目光下，水憶蘇終於敗下陣來，將目光移開，不敢再看東方春，他知道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東方春聽著水憶蘇的話，有些想笑，無論怎樣，他為了白夢雪傷害她，終究是事實，抹不去的事實，哪怕她不想追究，可鐵板釘釘的事實，是怎樣都無法抹去的。
她也不怪水憶蘇，只是他如今這個樣子，唉！算了，都過去了。
「水憶蘇，你總是容易鑽牛角尖，如果不這樣的話，你應該會過的很幸福」
「是呀，如果不這樣，我該是幸福的」水憶蘇歎息的道，他連做夢都想回到曾經和她美好的時光裡，可惜終究是他奢望了。
如今他也看清楚了，所以這出家是他唯一的選擇，否則他不知道何處是歸程，何處是家，前世的時候，蓉兒曾經為他們編織過一個美好的藍圖，有他們的未來，有他們的家，那樣的幸福，可惜都被他打破了，是他不相信她。
「水憶蘇，你愛我嗎？」東方春逕自走上亭子，水憶蘇也慢慢跟她走過去，兩人都安靜的坐在那裡，氣氛很尷尬，東方春冷不丁的問出這句話。
水憶蘇心神一顫，然後堅定道「蓉兒，你該知道的，我愛你，很愛很愛，也只愛你，不會變」
東方春撇了撇嘴，他用不著如此慎重的說，她其實也明白，只是想確認一下。
東方春望著遠處的風景，並不看水憶蘇道「水憶蘇，雖然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反而你自始至終都信任的是白夢雪，這便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我無論說什麼，你信任的都是她，而她是最會演戲的，只要東東嘴皮子，就能讓你對我痛恨」
水憶蘇身體一僵，不得不承認，蓉兒說的是對的，他確實對她缺少信任。
歎息一聲，東方春轉過頭來，她想起了歸海子憂和鳳若櫻，也是因為不信任，也是因為最初沒有坦白，導致了兩個人的誤會，東方春淡淡道「也怪我，從來都沒對你坦白我的身世，其實那時候，我不是不對你坦白，而是我的家對我來說就是個冰冷華麗的籠子，我父親最在意的是利益，所以我感受不到溫暖，更是怕說了你無法接受那樣黑暗的勢力，當初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才會不敢去說」難得她願意跟他說這一切，如果是以前，她是不會跟他說這些，也許是水憶蘇的出家刺激到了她，也許是她經歷了太多，心境變了的原因。
看到沉默的水憶蘇，尤其他的光頭上面還有點上的點，一切都變了，東方春繼續道「也不全是你一個人的原因，只是走到現在，早就回不去了，不如相忘於江湖」
「蓉兒，我是永遠都無法忘記你的，我也只是想帶著那些回憶來度過剩下的日子」無論是長是短，她幸福了就好。
東方春能理解水憶蘇的心情，只是有些感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前一世她為了水憶蘇傷神傷身的，無怨無悔，癡癡的愛著，而這一世水憶蘇卻選擇了比她更為痛苦的方式，有人說對一個人最好的折磨不是忘了，而是帶著那回憶痛苦的一遍遍折磨自己，東方春覺得這水憶蘇真的是在折磨自己，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他如果有自己豐富多彩的生活，總會忘了她，而他這樣天天回憶著她，那就真的無法忘記了。
什麼忘塵忘塵，其實該叫癡人。
不過她的心對他已經心如止水了，無愛無恨了，如今也只能這樣平靜的和他說說話，待成親後，兩人也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了。
沉默了半晌，東方春從懷裡掏出一個仙丹，她沒有想到這一趟來寺廟還能遇到水憶蘇，也許是上天給他們一個機會做一個瞭解，這樣也好，以後便再無牽掛。
「水憶蘇，我這裡有忘情丹，比我當初曾經喝的忘情水還要厲害，這個可以讓你忘記我，你可以過自己豐富多彩的生活，有愛人有家人」東方春淡淡的道。
水憶蘇渾身顫抖，眼裡是不敢置信的光澤，那裡的傷痛越發的深了，一股絕望和死氣那樣的濃烈，整個亭子周圍更是荒涼的感覺，竟然有股森冷的感覺，讓人後背不由自主的發涼。
「蓉兒，你」水憶蘇額頭都冒著汗，顯然是太激動，也太壓抑，彷彿內心在壓抑著什麼。
東方春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道「水憶蘇，你沒事吧」為何剛剛好好的，她一拿出這個就這樣激動。
「哈哈，噗，蓉兒，你太殘忍了」水憶蘇摀住胸口，內心翻湧的功力終究還是沒有被他壓住，就這樣逼得他急火攻心，吐血了。
東方春看到水憶蘇吐血了，再聽他說她殘忍，心裡有些波動，然後上前扶住他「你沒事吧」說著，不經意間給他把脈，發現他的身體已經受損眼中了，應該有人給他吃了極好的藥，否則他的身體就算是垮了，可他顯然是每次都不好好配合，如此下去，不出幾年，必定「香消玉損」。
東方春感覺到這些，眉頭有些微微蹙起道「水憶蘇，你看我也是為你好，你身體幾乎都快到了極限，這都是你自己急火攻心，每次都不好好照顧自己導致的，你吃下這個，忘卻前塵俗事，可以真正的放下，你的身體也會好，你也可以享受幸福的生活」而且那樣一來，他們就是真的再無瓜葛，她不用因為他為她的選擇而愧疚，畢竟看到他因為痛苦，因為她，而出家，心裡不是沒有感受的，她心軟，會覺得這樣欠他。
「蓉兒，你真的很殘忍你知道嗎？連我想帶著那點我們美好的回憶過活，你都要剝奪嗎？你不是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況且，如果我真的吃了，我們以後就真的是陌路，永遠都沒有糾葛了是嗎？無論我在佛前多麼的祈禱，你終究都離開了我的世界，不是嗎？」水憶蘇覺得心越發的苦澀了，彷彿都失去了味覺，這裡為何這樣的壓抑，他覺得呼吸都這樣的沉重。
東方春一邊扶著水憶蘇，一邊用靈力幫助他恢復身體，雖然用靈力給他過度，但他不會感覺到，東方春聽著水憶蘇的話，有些沉默，其實水憶蘇說的對，她心裡其實也是自私的，如果水憶蘇吃了，她便會覺得再也和他沒有瓜葛，他幸福了，她也不會以後想起他在寺廟，而愧疚。
其實她也是很亂的也是很久個矛盾的，明明也是為他好，可為何他就是不願意接受，也許他要的只是這樣守著對她的愛生活，而她給的確實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
東方春深深的看了水憶蘇一眼，終究還是歎息一聲道「水憶蘇，你若不願，我不會逼迫你，這個我放在這裡，如果你有一天想通了，隨時可以吃下，以後不要再想太多了，你的身體受不住太多的情緒波動」東方春也不願意刺激水憶蘇，將手中的忘情丹放在桌子上，便要走出亭子。
「蓉兒」水憶蘇在後面喊道。
東方春腳步頓住，然後回頭看去，只見水憶蘇當著她的面，將那桌子上的忘情丹一把給震碎成碎屑，風一吹，便成了灰塵，再也找不到。
東方春心一顫，眼眸更是閃過波濤，這樣極致的忘情丹只有一粒，沒想到就這樣浪費了，他是要告訴她，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嗎？罷了，隨他吧，她管不了太多了，東方春閉了閉眼，睜開後，便轉身離開。
「蓉兒，我能抱抱你嗎？」後面突然傳來一聲級低極低的聲音，在冷風中顯得越發低沉，透著一股祈求的語氣，彷彿將自己低到了塵埃裡，也只是想抱抱她。
東方春邁出的腳步有些僵硬，不知為何，她就這樣停住了，她其實很想走開的。
風劃過，水憶蘇踏空旋身，便來到東方春站住的地方，他手有些顫抖，看著一動不動的東方春，水憶蘇緊緊的抱住她，感覺到她纖弱的身子，心都顫的疼了。
「蓉兒，我只是想在佛前祈求千年萬年，若有來生，我會將你寵在心尖上，哪怕是奢望，我也會求的」水憶蘇在東方春耳邊淺淺的說著，聲音透著堅定。
東方春感覺到水憶蘇抱住她的身體有些顫抖，只感覺到一滴淚落在她的脖頸上，伴隨著他剛剛的那句話，東方春再抬頭時，水憶蘇已經不見了，空氣中也只有他身上那淡淡的香味，還有那落在地上無人管的掃帚，他是怕她說出來冷漠無情的話吧，其實她想千年之後的事情，誰也說不准的，也許會也許不會，看緣吧。
將自己的頭髮理了理，東方春便離開了。
待到東方春重新出現在廟裡的屋子時，容雪衣他們已經等了好久了。
「蓉兒，怎麼這麼久，有沒有餓著了？」南宮羽上前柔聲問道。
「沒事，就是看風景看的有些過長了，忘記了時間」東方春扯出一個笑意。
宇文璃鏡眼眸裡妖嬈的神情一轉，上前握住東方春的手，心疼道「怎麼手這樣涼」
「無事，秋日空氣有些涼很正常的，我身體不會有任何問題」看著大家齊刷刷的將目光看向她，還真是將她當成了瓷娃娃呀，東方春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這樣的感覺確實溫暖的，被大家關心的感覺很好。
東方春其實不想讓大家看到她有些心不在焉，便將身體一軟靠在身前的南宮羽懷裡，撒嬌道「是有些累了，回家吧」
容雪衣本來是安排大家在寺廟裡吃了齋飯在走的，但看東方春有些疲憊的神情，聽著她要回去，便跟大家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這才離開。
其實他們都是對東方春很細心，自然也看出她似乎有些心事，可能有些疲憊，但她不想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問，只要她好好的便好。
東方春此時也不知道了怎麼了，賴在南宮羽身上懶洋洋的，一動都不想動，南宮羽自然能看到她神情的變化，寵溺的一笑，搖了搖頭，便將東方春打起橫抱，朝著外面走去。
馬上上
南宮羽將東方春放在自己的腿上，給她蓋好薄毯子，細心的不讓馬車讓她顛簸了。
馬車很大，但大家分了三個馬車坐，本可以騎馬的，但那樣太招搖，所以大家還是坐馬車，馬車外面很普通，所以也沒人發現這是雲王爺外出。
東方春躺在南宮羽的懷裡，被南宮羽輕柔的抱著，覺得很舒服，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南宮羽寵溺的看著她，這丫頭看樣子是累了，南宮羽輕柔的撫摸她的髮絲，她的頭髮總是那樣的柔順，尤其是到了晚上沐浴後，她的一頭長長的柔順頭髮便披散在肩頭，格外的風情，讓他愛不釋手。
－－－－－－題外話－－－－－－
麼麼噠，七七明天大封推，七七使勁的爆發，多更多更，抱抱親們，感謝你們支持七七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