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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二章 認出來 文 / 幻蓮七七

    劉藍眼裡迸發出得意的光芒,終於說動了,下面的事情就好辦了,也不哭了,連忙說道「王爺,我就知道你是在乎靜兒的,這靜兒還真是沒看錯人,等你這些年也值得了」劉藍笑意不達眼底,卻意味深長,藏著萬千陰謀詭計。

    想到這件事辦成了,心中就無比的痛快。

    劉藍絮絮叨叨的說著,冷月漣如冰雪般剔透的眼眸裡卻盛滿了幽深的情緒,嘴角的笑意淡淡的,心裡很無奈,卻被責任束縛著。

    眼看冷月漣就要走出屋子,劉藍心裡不放心道「王爺,你不用收拾了,這東西,姨娘都幫你準備好了」

    劉藍說著,就給身旁的人打了個眼色,那人如變戲法似的,立馬拿出了一個包袱,上前恭敬的遞給冷月漣。

    冷月漣停下腳步,側身掠了眼劉藍,那如九天之尊的眼眸裡閃過一道淺淺的光澤。

    劉藍討好的笑一滯,難道被他看出什麼來了,那眼神讓她突然心裡發寒,連忙打圓場「王爺,這當娘的心呀,真是煎熬,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過呀,嗚嗚,姐姐和姐夫走的也早,我這都沒親人了,只有你和靜兒……」劉藍不愧是演戲的高手,專拿捏人的軟處來說。

    她可是清楚這冷月漣最重感情,尤其是親情,被責任束縛著,跟他那死去的爹一樣,想起那個人冷良,劉藍的心還是抑制不住的痛恨,愛和恨並存著。

    冷月漣冷凝的眸子變幻了一下,搖了搖頭,心裡微微自嘲,看樣子他想多了,這麼多年,姨娘對自己就像親生兒子一樣,他怎會懷疑姨娘呢。

    劉藍偷偷看了眼冷月漣,發現他的神色緩了下來,知道暫時他不會懷疑自己,只要他去了霄國,就算他懷疑自己,事情也會成了定局,沒有悔改的餘地。

    趁著冷月漣臉色緩和之際,劉藍連忙將包袱放在他手裡,像個送兒子遠行的母親般,歎息的道「王爺,雖說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也是一直將你當作親生的去對待,這次你去霄國,姨娘本來不捨,但你和靜兒兩人的關係,姨娘就算再不捨,也不會阻止你的,這包袱裡面,放的是你的幾件換洗衣服,還有一些盤纏……你路上一定要小心」

    此時的劉藍儼然一個賢惠的母親,那樣的慈愛雍容。

    冷月漣最終淡淡的點了點頭,接過劉藍遞的包袱,沉聲道「姨娘,你放心,我不會讓表妹有事的,我一定會把她救出來」

    雖然這件事蹊蹺,但是如果稟報給皇上,事情會更棘手,上升到國家政治的告訴,事情就更不簡單了。

    表妹為何去了霄國,姨娘什麼都沒說,只是哭,說是霄國草菅人命。

    眼下也顧不了太多,皇上去了寺廟祈福,先如今是左右丞相把持朝政,蘭王爺對皇位虎視眈眈。

    雲國看起來繁榮,其實裡面已經早已經腐朽,很多弊端都暴露了出來,皇權不集中,軍權更是分散,當年皇上給雲王爺聯姻,也是想鞏固各方權勢,後來東方春休夫,皇上在權利和親情面前,選擇了親情,縱容自己的妹妹。

    現在唯一能欣慰的便是,左右丞相傾其所有守護雲國,也許因為他們愛著東方春,所以才這樣用心,只是一個國家的強盛和安危,終究不是一兩個人能撐起來的。

    冷月漣看了看天,似乎要下雨,烏雲密佈,彷彿暴風雨來臨之兆,山雨欲來風滿樓呀!

    翌日

    天星山

    宇文璃鏡翹著二郎腿,悠哉的躺在草地上,那頭讓人迷離的順發散在草地上,勾勒出艷麗的弧度,雙手枕在腦後望著天空,眼眸裡暗沉。

    突然一陣冷寒之氣襲來,宇文璃鏡淡淡的挑眉,看著遠處如冰山裡走出的容雪衣,聖潔高雅,卻佈滿了冷寒,宇文璃鏡一笑,能改變雪域少主身上冷寒之氣的也只有那個傻丫頭了。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今晚就是圓月,你可是要好好養足精神,要不今晚怎麼夠折騰呢」宇文璃鏡用笑將眼眸裡的幽暗深邃掩藏了去。

    容雪衣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了眼宇文璃鏡,眸中劃過一片銳寒,半晌開口道「你從來沒有說,救她需要陰陽之合」他是不會答應的,他不能對不起蓉兒,容雪衣站在風中,初春的早晨還是泛著潮意,在淺淺的風中讓他格外的幽塵聖潔。

    容雪衣就這樣看著遠處,心中默念:蓉兒,你在哪兒?

    也許他後悔曾經的不辭而別,也許他後悔當年離開了木屋,可他只是想雙眼復明,強大起來,只想有能力守護她,為她撐起一片安寧的天空,隔絕世間的滄桑痛苦,讓她快樂幸福,沒有任何煩惱。

    奈何世事變化無常,等他再回來時,再也找不到她了,手下查拉查去,都沒有找到夜蓉這個人。

    有的時候他們告訴自己,不要找了,也許她遭遇了不測,可他是不會相信的,哪怕等到生命終結,尋找一生,他也要找下去,履行對她的承諾。

    手下查到他曾經受到的苦,想殺了雲王爺替自己報仇,可他阻止了,現在想想,他是感激雲王爺的,如果沒有她,也許自己就遇不到蓉兒,就感受不到那段幸福安寧的時光。

    宇文璃鏡看著容雪衣那超凡脫俗的氣質裡參雜了一絲憂慮,眼眸瞇起,也明白他心中在想什麼,果然當局者迷呀,那傻丫頭看到他的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就能看出來,可惜容雪衣一直沉浸在回憶和尋找裡,殊不知他找的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宇文璃鏡負手站起身來,衣袂掠過,一片清寒瑰麗,淡淡道「若我告訴你,唯有你跟她陰陽相合,只有救了她,我才會告訴你,你那個蓉兒的下落,你會怎麼做?」

    容雪衣幽靜冰魄的眸子裡一片寒意,卻淡淡道「宇文璃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威脅的了我」說完,容雪衣那優美孤獨的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意,就好似花樣綻開一般,帶著令人難以抵擋的上位者的自信和強勢。

    宇文璃鏡頓時仰頭大笑,眼眸卻散發出瑰麗魅惑的光芒,道「容雪衣,我承認你很強大,但你強大的背後,卻有著致命的弱點,你那心尖尖的蓉兒,可就是你最不能碰觸的弱點,哪怕一點點的可能,你都願意為了她卑微」

    容雪衣心裡微微疼痛著,沉默,不置可否,宇文璃鏡說的對,為了蓉兒他什麼都可以做,可唯獨這件事,他是不會答應的。

    「雪域少主,你可要想好了,到底是你的清白重要,還是你的蓉兒重要」宇文璃鏡耐心的看著容雪衣的掙扎,這容雪衣以前永遠淡漠幽塵的樣子,彷彿什麼事情都不放在眼裡,一直都是從容淡定,表情也貌似沒有變過。

    他還真是看到人間奇觀呀,這天上的仙人也終於落入凡間,有了七情六慾。

    容雪衣雙手緊握,對上宇文璃鏡的瑰麗雙眸,銳利的寒光閃過,淡淡道「魅族少主,希望你還有活命的那一天」

    「嘖嘖,容雪衣你的威脅還是一樣沒有新意,我相信我會活的好好的,說不定你還會感激我,將你帶到這裡,等你想謝我的時候,也許還沒機會呢」宇文璃鏡勾唇笑道,看到容雪衣離去的背影,笑意停滯在嘴角,眼裡散發著淡淡的惆悵,這樣的心情還真不適合自己。

    今夜就是圓月之夜,為何他的心竟然也不平靜,那傻丫頭似乎越來越影響到自己的心情呢。

    容雪衣的心情久久無法平復,那是雲王爺,他怎樣也說服不了自己去救她,對她談不上恨,也談不上厭惡,只是終究陌生人的感覺,他不會愛雲王爺,只是為了蓉兒,他一定要犧牲自己去救她嗎?

    想起初相見,他也是震驚的,只是如今她的氣息平和淡然,不像曾經那樣飛揚跋扈,貪婪好色。

    他以為她會說什麼,或者又來威脅自己,奇怪的是,從來到這裡,她就從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更讓他震驚的是,雲王爺竟然做的了一手好飯好菜,雖然只有一日多,但她的表現卻顛覆了他以往對雲王爺的印象。

    這一切處處透著詭異,難道是面臨生死之際,她性情改變了,無論怎樣想,容雪衣都沒有往蓉兒身上考慮,畢竟兩人千差萬別,在他心中,蓉兒是那樣美好的存在,怎麼可能是陰狠好色的雲王爺呢。

    容雪衣微微歎息,不得不感慨世事變化無常,曾經雲王爺的夫君對她不屑一顧,而今她的身邊守著三個男人,他能看出來,他們對她的感情之深,那時融入骨血般的感情,那樣細心呵護。

    性情變化了的她,確實讓人覺得安寧平和,容雪衣腦海裡一道淺淺的波光閃過,來不及抓住,為何這種氣息讓他熟悉呢。

    當東方春洗好了碗筷的時候,來到百里墨的藥房,剛踏入一隻腳,就聽到裡面有對話的聲音,東方春探頭一看,是雪衣,眉頭輕輕的蹙起,他怎麼會在這裡,想著便趴在門旁仔細的聽。

    「百里墨,沒想到你的醫術進步這麼快」容雪衣悠然的一歎,出塵的眸子籠在幽幽的斂灩波光裡,愛情可以改變很多人吧。

    百里墨淺淺一笑,看著手裡的醫術,面對這個男子,他的心說不上什麼滋味,泛著淡淡的酸澀,春兒就是為了他,願意拋棄一切,選擇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春兒交代他們,誰都不能透露。

    百里墨眼眸淡淡垂下,遮住了裡面的憐惜,春兒太苦了,她經歷的太多。

    「我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些」百里墨眼裡盛滿幸福的光芒,只要春兒好好的,他便也能放心了。

    容雪衣神情一如既往的安寧淡然,淡淡道「百里墨,你是百里世家的天才,你知道我是冰魄之身,除了陰陽之合,應該還有別的辦法救雲王爺,是否可以用血液或者別的什麼」容雪衣的聲音清潤悠然,聽不出情緒的喜怒和波動。

    百里墨心中一滯,面不改色地說道「只能陰陽相合」是有別的辦法,可以用心頭血,但那樣需要的血很多,對生命有威脅,他知道春兒在意容雪衣,他不會那樣做,何況他不想春兒太苦,即使心裡酸澀,也希望他們能夠圓滿。

    「百里墨,你知道我是不會答應的,如今我的心情,就如同當初你嫁給雲王爺的時候,是無奈吧」容雪衣淡然道,冰冷漠然,聲音幽幽如山澗清水,那樣的美好卻如刺般刺痛著門外的東方春。

    東方春心裡恍惚,不知今夕何夕,原來他這樣討厭自己,東方春苦苦一笑,她所求的不過是現事安穩,歲月靜好,可不知何時,命運的軌跡早已經偏離了最初,她和雪衣也早回不到過去了。

    往外走的東方春並沒有看到腳下的東西,不小心踩到了一個盆子,光噹一聲,驚動了屋內的兩人。

    百里墨抬頭一看是東方春,心裡擔憂的一驚,叫道「春兒?」

    東方春仿若沒聽到,頭也不回的朝外跑去,百里墨立馬放下手裡的書,向外追去。

    容雪衣看著這一切,心裡微微悸動,為何他竟然有股心緒不寧的感覺,東方春那孤寂的背影,讓他泛起淡淡的心疼,一雙幽塵的雙眸透露出複雜的光芒。

    東方春心裡彷徨,有股隱忍的傷痛,為何他要這樣對她,哪怕他不知道她是蓉兒,也不該這樣的厭惡她呀。東方春就這樣陷入自己的死角,想不了太多,只能不斷的噴跑,將心裡的抑鬱發洩出來。

    容雪衣站起身,向屋外走去,不經意間一瞥,看到桌子上的一封書信,上寫蓉兒兩字,

    容雪衣心中狠狠的顫抖,眸光微閃,黑而沉,流露出波濤洶湧的情緒,有股說不清的清寂和冷厲。

    容雪衣立馬上前拿起,看著手裡的信,臉色瞬間變的蒼白,旋即似乎明白了什麼,瞬間運起輕功急切的朝屋外飛身而去。

    「蓉兒,蓉兒」容雪衣飛身在空中,到處尋找,聲音裡充滿濃濃的神情和痛意,將內力運到了極致,在地上根本看不到人影,就感受到一陣風吹過,那就是容雪衣飛過,可見他的功力到了多麼恐怖的境界。

    百里墨在處山坡拉住東方春的衣服,「春兒,你別難過,他只是不知道你」輕輕的拍著東方春的肩膀,百里墨也不知道安慰什麼。

    突然空中傳來讓人無法忽視的聲音,百里墨千里傳音之後,對著東方春說道「他來了,別再任性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有那麼多愛你的人,千萬不能讓自己有事」說完,百里墨就把空間讓給容雪衣和東方春。

    容雪衣就站在前方,眼裡充斥著血色,那裡面盛滿濃濃的心疼和憐惜,蓉兒,原來你經歷了那麼多,蓉兒,原來差點我就失去了你。

    容雪衣一步一步的走近東方春,手心裡冒出淡淡的汗,心都在顫抖著疼痛著,聲音變的有些沙啞暗沉「蓉兒,為何不告訴我」

    東方春就這樣落寞的抬頭看向容雪衣,眼裡流轉著深邃的光芒,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無法開口。

    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意,蒼涼的笑意「雪域少主,我不需要你救」

    容雪衣聽著這酸澀的聲音,溫柔的一笑,眼眸裡濃濃的溫柔和聖潔,壓下心裡的憐惜和心痛,淺淺道「蓉兒,你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像你這樣的尊貴身份,跟我在一起還真是辱沒了」說完東方春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嘴,連她自己都懷疑說出來的話,酸味真重。

    隨即尷尬的就要走。

    容雪衣心中一顫,立馬抱住東方春,懷抱溫暖卻霸道,緊緊的抱住,卻又輕柔,只是讓東方春掙扎不開。

    容雪衣狠狠的閉眼,喟歎道「蓉兒,你可知,我找了你好久」思念太折磨人了。

    東方春掙扎不開,只能恨聲道「哼,你雪域少主的身份,在雪域裡呼風喚雨,怎麼會甘願在小木屋裡」

    容雪衣抱著明顯消瘦的她,心裡泛著疼痛,只能抱住她,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髮絲,喃喃道「蓉兒,對不起,對不起」他現在不知道說什麼,才能撫平對她的傷害,當初他的不辭而別,定讓她難過了吧。

    「你走,你走,我不要見到你,我也不要你救」東方春往外推容雪衣,嘴裡惡狠狠的說著,只是手上的動作卻輕柔緩和,不敢真的用力傷了他。

    容雪衣眼眸裡是濃濃的寵溺,聲音艱澀的道「蓉兒,我不會走,這次說什麼都不會離開你,我會救你,不會讓你出任何事情的」容雪衣現在心裡不斷的恐懼,他不敢想,若他真的不來,若是真的沒有認出她來,是不是自己就不會救她,是不是她就會……容雪衣覺得胸口喘不過氣,疼痛難耐,無法排解,她是他心尖的寶呀,他傷了自己也捨不得傷他。

    現在恨不得打自己,這樣他能好受些,他不知道自己離開後,蓉兒經歷了什麼,只是心裡更加的心疼。

    「雪衣,你走啊,你不是要離開我嗎?還回來幹什麼,你不是不要我了嗎?嗚嗚」說著說著,東方春竟然忍不住哭泣,也許每個女人在自己最愛的人面前都是脆弱的,她只想哭出這麼長時間的痛和委屈。

    東方春一哭,容雪衣就慌了手腳,臉色蒼白,一時無力,沉痛的望著東方春,聲音焦急的道「別哭,別哭,蓉兒,是我不對,你別哭,好嗎」她哭的他心不斷疼痛著,卻不知如何安慰,他從來沒安慰過別人,根本沒經驗,只能手忙腳亂的給東方春擦著眼淚,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抱著東方春,生怕她離開。

    「呵,你沒有錯,是我錯了,我不該癡心妄想,我不該還想著和你過最平淡的生活,你這樣高高在上的雪域少主,生來就該享受錦衣玉食,怎麼會願意和我在一起,就我傻傻的還相信你會在那裡等我,呵呵」東方春仰頭說著,努力讓自己不流淚水,可奈何淚水卻越流越多,模糊了雙眼。

    容雪衣輕柔的擦著,她的淚滴在了他的心中,灼灼的痛,淺淺道「蓉兒,你別折磨自己,是我對不起,我沒有不要你,你是我心中摯愛呀」容雪衣一臉傷痛的看著東方春,聲音裡充滿著濃濃的深情,幾乎咬牙切齒的說出那聲摯愛,她怎麼可以誤解自己不要她呢,她不知道她對他來說有多麼重要嗎。

    東方春被這霸道的聲音震撼著,心中一軟,神情慢慢緩和「可你為何不辭而別」聲音裡酸澀依然,還帶著微微的怒氣。

    容雪衣寵溺的看著東方春,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光,淺淺道「我想強大,想將眼睛治好,有能力守著你,照顧你,不想讓你受一點點的委屈,我是男人,我想在任何時候,擋在你面前的是我,而不是你擋在我面前」那樣的無力感,讓他痛苦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人。

    東方春這才哼了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抬頭小心翼翼的看向容雪衣,撇撇嘴道「可我是雲王爺,曾經傷害過你」說完,東方春就低頭,不敢看容雪衣,生怕他說出什麼討厭她的話來。

    容雪衣將東方春緊緊的抱在懷裡,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寵溺的一笑「傻蓉兒,你還是不明白我的心嗎?」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只要她在自己懷裡,人生就是圓滿的。

    東方春眼裡又重新溢滿了淚光,問道「雪衣,你為何要對我這麼好」她們的相識相知平淡幸福,卻缺乏真正的瞭解,為何他就這樣確定愛著她。

    「傻蓉兒,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容雪衣輕輕的撫摸東方春額頭的髮絲,淺淺道。

    東方春望進容雪衣的眼眸裡,那裡深情灼灼,寵溺憐惜,讓她沉溺其中。

    看著這樣的東方春,容雪衣溫柔深邃的眸中漣漪無數,眸子深邃微暗,身體前傾,吻住她的唇瓣,細細的品嚐她的味道,如今,她就在自己的懷裡,芬芳濃郁。

    吻著吻著,突然東方春身體一軟,就這樣倒在容雪衣的懷裡。

    容雪衣血色盡失,抱著東方春的身體不斷顫抖,「蓉兒,你千萬不要有事情」連聲音都顫抖不穩,眼裡湧動著波濤洶湧。

    抱起東方春就運氣往百里墨的房間裡飛去。

    百里墨焦急的站在房間裡,心中不斷的擔憂,不知他們兩個怎樣了,他最擔心的就是春兒,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

    正當擔憂的時候,突然一陣風襲過,百里墨轉身就看到容雪衣將東方春放在踏上,轉身焦急的看著他,道「百里墨,你快看看蓉兒,她怎麼了?」可千萬不要出任何事情,否則他的心承受不了,再強大的心也會有一處脆弱和柔軟,他不能承受的唯有蓉兒的事情。

    百里墨心裡一沉,上前給東方春把脈,沉聲道「她無事,只是你是冰魄之身,讓她體內的毒提前發作」

    容雪衣出塵的身姿輕輕一顫,眼眸裡的深情繾綣萬千,痛苦的閉上眼,沉聲道「怎樣可以救她,我願傾盡所有」

    百里墨淡淡的抬頭看了容雪衣一眼,已經明白他跟春兒相認了,道「她不會有事情,今天夜裡她會醒來,一切就看你了」

    容雪衣神色緩和,微微鬆了一口氣,也聽出百里墨話裡隱藏的意思,臉色微微泛紅,眸子裡折射出繾綣而堅定的光芒,淺淺道「放心吧,我會救蓉兒的」

    雲國

    「這是夜宮查到的消息」納蘭澤進屋,將手裡的密報遞給獨孤寒,淡淡道,清澈的眼眸裡盛滿深邃之意,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段深藏的故事。

    獨孤寒打開紙張,看著上面記錄的消息,嘴角勾起冷寒的笑意「劉藍,果然不簡單,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納蘭澤在旁邊坐下,翻閱手裡的奏折,冷冷道「確切的說,劉藍是被愛情扭曲了心,變的陰狠毒辣了」愛情中妒忌的女人真可怕,什麼都能算計,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算計了進去。

    獨孤寒將手裡的密報放在桌子上,神情冷厲「當初跟冷良有婚約的是劉藍,最後冷良卻毀約,娶了劉藍的姐姐劉曼」

    「說來也怪,在這片大陸上,都是女子娶親,奈何到了冷良這裡,確是男子娶,兩姐妹甘願嫁給他,放棄一女多夫的權利」納蘭澤蹙眉,清澈的眼眸裡泛起幽深,冷良到底有什麼好,讓劉藍到現在都無法釋懷,從當初那個善良純真的少女變成如今陰狠毒辣的女子。

    「隔了這麼多年,夜宮也查不出當年隱晦的事實,而且當年劉府的上百個丫鬟一夕之間全部消失,夜宮查到的是,這一百多個丫鬟被秘密殺害了,應該是封口」獨孤寒繼續分析道「自古大院裡免不了爭鬥,這劉府從最初的大戶人家到現在的沒落,應該跟劉藍也有關係」。

    「說的對,劉藍能跟霄國串通,還有一個疑點,都說劉藍後來很大度,並沒有跟她姐姐劉曼生分,反而更加親密,後來娶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子,這個男子後來也暴病而亡」納蘭澤歎息,眼眸瞇起,「而且夜宮查到的是這個男子是霄國之人」

    獨孤寒紅色的眸子裡妖異深邃「劉藍不單單將感情的憤恨發洩在冷月漣身上,她真正想做的不止這麼簡單」

    納蘭澤將批閱完的奏折放下,揉了揉眉頭,雲國平靜下湧動的暗潮太多。「你說的不錯,也許她想毀了冷王府,通敵賣過這個罪名不錯,就算我們想壓下這件事,也不可能」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雲國,又有多少人想坐收漁翁之利。

    「如果他們的證據確鑿,我們就必須對冷王府出手,這樣就是斷了皇上的一方勢力,如果我們包庇冷月漣,就會引起眾人的憤怒,說徇私枉法,就連皇上也沒有辦法」獨孤寒冷冷道,眼裡的寒意更盛,真是好計謀,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納蘭澤起身看向窗外,歎息「不知春兒怎麼樣了」這麼長時間,只能將思念壓在心底,日夜忙碌,企圖用忙碌來麻痺自己,可惜午夜夢迴,總會夢到那個心尖的人,她的音容笑貌早已經刻在了心裡。

    獨孤寒摀住胸口,那裡泛著疼意,那是思念的痛,他們一直避免提起春兒,可惜越不提心裡越想念,這種想念和曾經愛而不得不一樣,曾經是絕望痛苦,而今帶著甜蜜,帶著信念,就等著她回來。

    他相信春兒一定會好好的,她那樣善良和堅強,就算為了愛她的人,也會活下來的,他堅信。

    「我有預感,整個雲國的朝堂,總有一天會換血」很多大臣思想腐朽,見風使舵,沒有實質貢獻。

    「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能讓雲國內訌,以防霄國的突襲」獨孤寒凝眸站起,眼神一凌,身上凌厲之氣盡出。

    「辛苦了」納蘭澤拍了拍獨孤寒的肩膀,他明白獨孤寒做的已經夠多了,皇上只握有雲國四分之一的兵權,還有四分之一在蘭王爺東方茉手裡,那四分之一在春兒手裡,另外四分之一在兵部尚書手裡,這兵部尚書可是個老滑頭。

    「我能為春兒做的也只有這些」獨孤寒淡淡的笑了笑,可即使做的再多,很多事情也無法扭轉乾坤。

    「你做的已經很多了,皇上不在,春兒也不在,你能抗住這一切,力壓下所有的動亂,已經實屬不易」納蘭澤歎息,他一直在外奔波,朝堂的事情獨孤寒付出的太多了。

    「其實只要有雲太后坐鎮,雲國是不會出問題的」納蘭澤想起那個讓人敬佩傳奇的人物—雲太后。

    「可惜,這麼多年,他似乎銷聲匿跡,對雲國任何事情都不管不問,他的心思沒有人能猜透」獨孤寒想起了傳說中的雲太后,小的時候,他就聽過關於他的傳說,只是嫁給春兒後,他發現雲太后似乎也不怎麼待見春兒,春兒缺乏太多的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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