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逆流而上 文 / 陌上纖舞
「我變了?」簡蘊雪看著他,說道:「那是你跟不上環境的變化而發展。以前在那個小鎮,你打個零工、開個小店,無所謂,可是我們現在是在馮家,你是正宗的馮家長子,你開個小店也不怕被別人笑話?再說了,你看看隨便哪個馮家人有的是什麼?那些人們想進馮氏都進不去,你倒好,急巴巴地往外出,你知不知道宋以蔓正高興你這樣呢!」
「行了,我們的事情,你不要總扯別人!我不管別人怎麼想,是不是用計來讓我不要馮家的東西,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馮家的長子是馮琮,不是我!」馮略說完,又開口說道:「還有,馮氏那些東西我弄不來,如果有一天你妄想著我取代馮謀,對不起,我不是那塊料,你要是嫌我沒本事,你隨時可以另嫁,我沒意見!」
「你……你……你什麼意思?」簡蘊雪不可置信地指著他,臉色都變白了!
「我的意思很明顯,這個店我是開定了,你不同意我也會開,如果你實在反對的厲害,那我不介意走離婚這條路!」馮略冷冷地說。
他承認他現在不冷靜,他也承認自己並不想離婚,可是這一刻,似乎除了這樣來說發洩自己的情緒,他沒有別外的宣洩口了。
簡蘊雪立刻流下了兩行淚,她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指責他說:「行啊馮略,你現在是有錢了,你還說我變了?以前你從來不會說這樣離婚的話!」
「以前你也不會這麼左右我的決定!」馮略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馮略,你跟我道歉!」簡蘊雪氣急敗壞地說。
「我不認為我錯了!」馮略淡淡地說罷,沉下一口氣說道:「今晚我睡客房,我們都冷靜一下吧!」
馮略轉身出了門,簡蘊雪呆呆地看著被關上的門口,哭聲突然大了起來。
宋以蔓與馮謀住的比較遠,因為考慮到宋以蔓懷孕,需要靜養安胎,所以給她安排的住處離大宅有一段距離。但是吳梅芝卻和馮略住的很近,這一晚上,她聽了簡蘊雪一晚的哭聲,根本就沒睡著,不勝其煩。
第二天一早剛剛揉頭又暈又疼的頭,就看到簡蘊雪頂著核桃般大的眼睛在客廳裡坐著,她心裡又是一陣地煩悶。以前吧,是馮謀那小子不著調讓她急。現在馮謀也走正路了,宋以蔓也懷孕了,原本讓人放心的簡蘊雪和馮略卻出了問題,怎麼就消停不下來呢?她真是萬分後悔讓簡蘊雪碰馮家內務的決定。
「媽,馮略說他要和我離婚!」簡蘊雪說著,又哭出了聲。
「他是不是說氣話呢?他對你如何,誰都看得出來!夫妻吵架歸吵架,別動不動的就離婚,放心吧,媽說他,不會讓你們離的!」吳梅芝勸道。
「媽,馮略他非要開什麼小店,您說這是馮家人做的事兒嗎?他還說連宋以蔓都支持他,為什麼我就不支持?宋以蔓他怎麼不讓馮謀開小店?分明是不想讓馮略在馮氏呆著!」簡蘊雪昨晚越想越不對勁兒,前前後後一捋,覺得馮略肯定是中了計。
「你胡亂說什麼?我不願意進馮氏,和別人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非要把別人攪和進來?宋以蔓她給我爸爸留下的書,那是好意,你怎麼就這麼不識好人心呢?」馮略暴怒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早晨出來就聽到簡蘊雪在這兒胡攪,他原本還有點愧疚的心,頓時就變成了激憤,一股子氣憋在胸中如何都化不開。
誰還沒來及說話,宋以蔓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說道:「好吧,既然大家都在這兒,乾脆把話說開好了!」
一大早的想出來吃個早飯,就聽到有人編排自己。其實這一幕想到過,她完全可以不管閒事兒,可是看到馮略那張憂鬱的臉她就不舒服,得了,她也承認,她看不得馮謀的臉上露出這種表情。
誰讓馮略跟馮謀長得一樣呢?她這是強迫症?反正看慣了馮謀拽橫模樣,看不得小憂傷!
更何況,她這樣做還有很多因素考慮其中,對她對馮謀都好。
簡蘊雪本來想說話的,但是看到宋以蔓身邊的馮謀,一雙陰戾的目光正掃著自己,她立刻就噤了聲不敢說話了。
吳梅芝也不想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不就是開個店而已,至於這麼大驚小怪的?
馮謀扶著宋以蔓坐在沙發上,宋以蔓說道:「其實說白了,就是財產的事兒對吧!你怕你的丈夫得到的會少。畢竟馮氏比一個小店能賺到的,多了很多!」
簡蘊雪鼓足勇氣說:「你看你怎麼不讓馮謀去開小店呢?」
「如果馮謀去開了小店,每年你們的分紅從哪裡來?我倒是想讓馮謀輕鬆一下不那麼累呢!」她頓了一下,然後說道:「行了,這些不談,言歸正轉,你覺得我支持馮略大哥開店,是為了把他趕出馮氏對不對?」
宋以蔓這麼急於轉言,是怕簡蘊雪提起馮琮,雖然那樣對自己其實是有利的,但她還不至於那麼惡毒,做不出那樣的事,現在息事寧人就好。
簡蘊雪點點頭,問道:「難道你不是這樣的想法?」
宋以蔓微微揚起唇角說:「我只能說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罷了,我知道我怎麼解釋你也是不相信的。不過如果我真抱了那樣的心思,為什麼在祠堂上還替你們爭取到那麼多的錢?」
「你是為了讓他有資金開店,沒有後顧之憂!」簡蘊雪說道。這一點她昨天已經想清楚了!
「簡蘊雪,你夠了,別人幫了你,你卻這樣說,你還有沒有心?」馮略滿心的羞愧,尤其是宋以蔓在這樣幫助自己之後,他的妻子卻做出了如此的事,這讓他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宋以蔓說道:「開一個店,今年的分紅也足夠了,你們還能有盈餘!話說到這一步上,我也可以告訴你,馮氏的錢我看不上,雖然馮氏的財富很多,但是我所擁有的華曼與宋氏,這些錢足夠我衣食無憂,過得舒舒服服。大哥作為馮家人,他想回馮氏工作,隨時可以回去,沒有人攔著他,這樣,你覺得我還有想把他趕出馮氏的想法嗎?」
簡蘊雪根本就不相信,但是她現在反駁不出來,宋以蔓有兩間不小的公司這是真的,她恨自己沒份產業。
宋以蔓繼續說道:「還有,你看不起開小店的人,那我告訴你,你的丈夫這個店,是做什麼的吧!」
簡蘊雪看向她,自己似乎真的沒有弄明白,只是知道是個店舖。
宋以蔓說道:「這個店比起馮氏來講的確不大,可是這個店是經營古玩字畫的,這一行當,向來都是有實力的人才能入的。做好的,可以完全靠自己的本事進入上流圈子,而不是靠馮家的光環。我從來都說,興趣是一個人成功的最基本因素,有了興趣才能用心去做。我的華曼從最開始,只有一個辦公室,現在慢慢擴大到如今的規模。所以不要小看一個店舖,將來有什麼樣的可能你根本就無法預知!」
她緩了一口氣,說道:「如果不去努力,哪怕是擁有比馮氏還大的公司,也遲早有一天會敗光!」
吳梅芝讚賞地點點頭,不得不說**的女性層次就是不一樣,一個想著自己掙,一個就是想著算計馮家的財產。這一刻她又有點慶幸讓簡蘊雪插手馮家內務,這樣才能更加透徹地瞭解一個人。
宋以蔓又說道:「其實你也不是一無所有,你哥哥簡雲澤擁有的比你想像中要多很多,你想要奢華的生活他也完全可以滿足,你想有自己的事業他也可以解決,如果你還是覺得不能解開心結,那你不妨找你最信任的哥哥!」
簡蘊雪猶疑地看著她問:「你和我哥哥很熟嗎?」
宋以蔓笑笑說:「我都沒見過他,你覺得我會和他很熟?我是提個建議!我們的話你可能都不相信,但是你的家人是最親的,你可以信任。」
簡蘊雪抿唇不語,吳梅芝開口說道:「好了,無非就是擔心馮略他該有的得不到是不是?他是我兒子,該他的一分都不會少,除去這些,因為愧疚,我還會給的更多!你情緒這個樣子,讓思賦看到也不好,就這樣吧!」
吳梅芝說完,也看向馮略說道:「你也是,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提離婚,太不像話了,回去給蘊雪道個歉,夫妻倆有商有量的,不要再鬧什麼分居之事了!」
「知道了,媽!」馮略說罷,愧疚地看向宋以蔓,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宋以蔓輕輕地搖了搖頭,又看了看簡蘊雪,馮略這才打消念頭,拉了簡蘊雪一把說:「我們回房間吧!」
簡蘊雪點點頭。
馮略覺得自己心裡的那股氣其實並沒有下去,他是一個低調的人,鬧成這樣,他已經覺得顏面無光了。現在低頭,不過是為了讓她不再繼續鬧下去罷了!但是他又明白,她是否甘心,可是他不甘心!
回了房間,馮略說道:「昨晚我不該那樣,你別生氣了!」
簡蘊雪問他:「就不能不離開馮氏嗎?」
馮略堅定地說:「別的都可以改變,唯獨這點不行!」
簡蘊雪看著他,他並不為所動,她轉身離開。
「你幹什麼去?」馮略叫她。
「我去忙自己的事兒!」簡蘊雪扔下一句,頭也不回地走了。
飯廳裡,吳梅芝剛對宋以蔓說:「蘊雪她大小姐脾氣,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宋以蔓還沒回答,就看到簡蘊雪衝了出來,邁著兩條腿就往外走。
一看這架勢,怒氣沖沖的樣子。面對客廳的人,她似乎是沒看到一般,走的很快,誰也沒理就出門了。
宋以蔓看向婆婆,她搖搖頭,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叫住簡蘊雪。
馮略走出來,卻沒有去追簡蘊雪,而是走到飯廳說道:「媽、弟妹,這次的事情對不起,她太任性!」
吳梅芝說道:「媽就是希望你們好好的,我怎麼樣都沒關係。只不過以蔓卻受了無妄之災!」
宋以蔓聳下肩說:「我沒關係!」
吳梅芝說道:「好了,坐下吃飯吧!」
馮略搖搖頭說:「不吃了,我得趕緊去店裡看裝修!」
「你還是打算開店?」吳梅芝問。
「嗯,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馮略說道。
從小到大,這是他堅持的第一件事,他不想半途而廢!
「好吧,那你忙去吧,需要幫忙就說句話!」吳梅芝爽快地說。
馮略點點頭,說句,「謝謝媽!」然後就走了出去。
宋以蔓覺得,婆婆其實還是一個挺開明的媽媽!
簡蘊雪坐著車想去看廠家,她想來想去,覺得只有把大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安全的。比如說宋以蔓,她為什麼說話那麼有底氣?覺得什麼都是對的,那是因為她離了馮謀也能生活的很好。
可是自己必須依附於馮家生存,所以別人說什麼是什麼。她把馮家的這攤事兒做好,相信婆婆就會對自己另眼相看了!她一定要成功!
她想起宋以蔓說的話,又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她拿起手機,猶豫地撥了過去。哥哥和自己通過幾次話,可是他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
然而沒想到,哥哥的電話竟然通了,她聽到他的聲音,「蘊雪!」
簡蘊雪頓時就哽咽了,叫了一聲:「哥!」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和哥哥說,哥幫你打他去!」簡雲澤聲音低柔,像是在哄孩子一樣。
「哥,馮略他變了,他們都欺負我一個!」簡蘊雪哭訴道。
「怎麼回事?跟哥說說!」簡雲澤問她。
簡蘊雪如同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問道:「哥,你說我婆婆她是不是偏心?宋以蔓是不是不安好心?」
簡雲澤沉吟了一下,說道:「蘊雪,人和人是不同的,就我的瞭解,馮略他的確不適合走馮氏那條路。他自己目前的選擇,反而是適合他的。你勉強讓他進了馮氏,也達不到你的要求!」
「哥,你向著誰的?」簡蘊雪急了。
簡雲澤說道:「我不是向著誰,我在說事實。再說宋以蔓,我聽說她為你和馮略爭取了一大筆錢。更何況以前她還想過和馮謀離婚的,所以絕對不可能盯著馮氏的錢,這點哥可以向你保證。宋以蔓對你是善意的,她可以信任,你想做件成功的事,有她的幫忙,會事半功倍的!」
「哥,我怎麼覺得你和宋以蔓有什麼關係?」簡蘊雪問他。
簡雲澤說道:「我又沒見過她,我能和她有什麼關係?」
「哥,你和宋以蔓說的話都是一樣的!」簡蘊雪叫道。
「哦?她也是這麼說的?」簡雲澤低笑了兩聲。
簡蘊雪叫道:「哥,你不會喜歡上宋以蔓了吧,你搶了她吧,我支持你!」
「胡說什麼呢?你剛剛還說你不喜歡她呢?現在又讓我搶她,你安的什麼心?嗯?」簡雲澤的語氣沒有一絲責問,只有寵溺。
大概是這份寵溺,讓簡蘊雪口不擇言了,她嘴快地說:「你把宋以蔓搶了,我就可以和馮謀在一起了!」
電話那端一陣沉默。
簡蘊雪不由試探地問:「哥,你還在聽嗎?」
「你是認真的?我以為你愛的是馮略!」簡雲澤的聲音沒了剛才的輕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簡蘊雪抿了抿唇,輕輕地說:「哥,其實我愛馮略,他給了我溫暖,在我絕望的時候陪在我的身邊。可是現在,我覺得他變了,變得不合時宜,相比之下,馮謀那樣擁有一個大公司的男人,比他要更加吸引人。其實我不是喜歡馮謀,而是馮略現在讓我覺得不舒服!」
「蘊雪,馮略他一直是那樣。變的人是你!你沒有感覺到嗎?錢、權利,都是不重要的,一個真正懂得珍惜你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想要錢、想要權利,我都能滿足你!」簡雲澤語重心長地說。
「哥,難道宋以蔓說的是真的?你有實力?你到底是做什麼的?這麼長時間你怎麼也不過來看看我呢?」簡蘊雪驚訝地問。
簡雲澤「哦」了一聲,問她:「宋以蔓又說什麼了?」
「就是剛剛你說的那個,說什麼都能滿足我,不必再盯著馮家那點東西!」簡蘊雪說道。
簡雲澤又是兩聲低笑,說道:「她說的不錯,哥哥做什麼的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如果想擁有像馮氏那樣的公司,哥哥也可以給你!你就好好的過日子,行不行?」
「啊?哥!真的?」簡蘊雪驚訝地問。
「是真的!」簡雲澤說罷,又說道:「你想要多少錢?哥可以立刻打到你的卡裡,你別再和馮略鬧了,乖乖跟他過日子!」
「可是憑什麼啊?你的錢是你的錢,馮略他是我男人,他養我是應該的!」簡蘊雪想起馮略的態度就生氣。
「這重要嗎?再說馮略現在有的錢,也足可以養起你了!蘊雪,現在的幸福多麼來之不易,哥哥不希望你當什麼女強人,只要你能有幸福的婚姻就可以了。據我所之,以前不是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麼接觸到馮家的事,你就變了?」
「哥!我是覺得女人**很重要,你看宋以蔓,她活的多威風啊!我自己沒本事,連馮家的傭人都看不起我!」簡蘊雪哼道。
「我怎麼沒看出來馮家的傭人看不起你?宋以蔓連馮謀那樣的男人都能搞定,反而是你,自己弄得一身麻煩,你不覺得你的思路有問題嗎?」簡雲澤無奈地問她。
「哥,怎麼你也向著宋以蔓?為什麼你們所有的人都覺得我是錯的呢?」簡蘊雪氣的掛了電話。
一氣之下,她把電話給關了!
車子開到目的地,她下了車,看看自己紅紅的眼睛,歎聲氣,這樣怎麼去見人呢?
真在糾結,她聽到有人叫她。
「蘊雪?」
轉過頭,她意外地叫:「大哥,你怎麼在這兒?」
馮琮坐在車裡,車窗全開,他的手臂搭在車窗上,看著她,眉頭微微地皺起,說道:「眼睛怎麼腫成這樣?上車再說!」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馮家客廳裡吵成那樣,傭人們能聽不到?馮琮早就知道了,他讓人一直跟著簡蘊雪呢!
簡蘊雪也無處可去,便聽話地上了車。
「我來這裡談生意的,你呢?怎麼了?」馮琮問。
簡蘊雪歎氣,把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後跟著問:「大哥,我要是幫你得到宋以蔓,那我能得到什麼?」
馮琮關上窗,將天窗開了些縫,然後又開了空調暖風,這才反問她:「你想得到什麼?馮氏?」
簡蘊雪搖頭,堅定地說:「不,我改主意了,我想取代宋以蔓!同時作為交換條件,你放棄馮氏,怎麼樣?」
馮琮有些意外,跟著問她:「那馮略呢?」
一聽到這個名字,簡蘊雪有些崩潰,她捂著臉說:「我不知道,我也捨不得馮略,但是我恨他,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馮謀可以對宋以蔓那麼好、那般忍讓?為什麼他們對我都那麼不公?」
馮琮一看就能明白,簡蘊雪根本就沒想好,也不是多愛馮謀,大概就是羨慕宋以蔓把馮謀馴服的過程,女人果真都是如此的。
他說道:「行了,你正在氣頭上,說的話自己大概也不怎麼明白,這樣吧,不管你最後想要的是馮謀還是馮氏,讓宋以蔓離開馮謀都是第一步,你也看出這個女人的厲害了,有她在馮謀身邊,什麼都做不了!」
簡蘊雪點點頭,語氣肯定地說:「大哥,你想怎麼做?我幫你!」
馮琮笑了,說道:「不用那麼緊張,需要你做什麼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不過馮略是個好男人,值得你珍惜!」
「可是他這次對我太過分了!」簡蘊雪幽怨地說。
「男人想有事業這是件事好,他做自己喜歡的,你攔著他幹什麼?如果做成了,那是成功,如果做不成,他自己就回馮氏了,你跟他較勁兒,有用嗎?」馮琮問。
簡蘊雪眼前一亮,說道:「就是的,大哥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要是有想不開的,就來跟我說說,行了,我現在送你去馮略那裡,你表示支持,他立刻就沒事了!」馮琮說道。
「可是他在哪兒呢?你知道?」簡蘊雪問。
「我打聽一下!」馮琮說著,拿手機吩咐一聲,很快便得到答案,他開著車,將簡蘊雪送到了馮略的店舖。
簡蘊雪發現,這個店不像自己想像的,是個小店,面積也不算很小,她看到馮略站在門口指揮著什麼,那副神采,是以前她所看不到的。
她目光怔怔,難道他真的能夠做成功?可是這樣的一個店與馮氏相比,還是差了很多啊!
馮略轉過頭,無意地看到簡蘊雪,他立刻走過來問:「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不像早晨那麼冷硬,畢竟看到她能過來,就算是低頭了。
「老公,我不該那樣對你,我想通了,我支持你的事業!可是如果這個沒做成,你就回馮氏,也算有事可做,行嗎?」簡蘊雪看著他問。
這算是各退一步,馮略對她前面的話已經很感動了,後面的話他雖然沒想過,但是如果自己真不是做生意的料,有份工作做也算可以了。於是他點點頭說:「我答應你,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以後不再隨便說離婚了!對不起!」
「老公!」簡蘊雪忍不住撲進他懷裡。
馮略抱住她,一抬頭看到馮琮靠在車旁。很顯然是馮琮送她過來的,並且是馮琮開導的她。他不由沖馮琮點了點頭。
馮琮勾起唇走過來說:「行了,這下和好了!你這店開起來,我過來捧場,你可得請客!」
馮略立刻說道:「當然,謝謝大哥!」
他很為難,馮琮對他真的不錯,可是他又不贊同馮琮的做法,如果兩邊能夠兼顧,那該有多好?
兩個人鬧得這麼大,吳梅芝看到兩人甜甜蜜蜜地回了家,心裡這才鬆口氣!只要日子過得平穩踏實就好了!
不過消停的日子沒有幾天,事情總是很多!
在簡蘊雪的努力下,統一發放的東西,都發到了各家的手裡,這次她為馮家省下了十幾萬,她等著晚上婆婆回來,說一下這個事情,相信肯定能夠得到婆婆的讚賞。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婆婆還沒回來,馮家人就氣勢洶洶地一窩蜂地趕到了馮宅。
當時簡蘊雪正在房間裡,吳嫂跑過來說馮家人來了,她還以為馮家人是來道謝的,於是興沖沖地跑到客廳去,結果看到馮家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很憤怒生氣的樣子,她當時就有點傻眼,這分明就沒有道謝的意思,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四叔公沖在頭裡,衝著吳嫂叫:「梅芝呢?讓她給我出來!這次的年貨是怎麼辦的?」
吳嫂忙說:「我們太太出門了,這次年貨是太太委託簡少奶奶置辦的!」
四叔公那銅鈴般的眼睛立刻瞪向簡蘊雪,問她:「這次的年貨是你置辦的?」
簡蘊雪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敢承認,於是先問:「發、發生什麼了?」
「發生什麼了?哼!把人抬進來!」四叔公拉長一張臉,看起來威嚴無比,一抬手,馮家人自動分出一條路來。
四個人抬著擔架,一個人躺在上面,表情痛苦,捂著肚子。
「這是怎麼回事?」簡蘊雪的臉有點白,還不太明白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怎麼回事?你們圖便宜,居然弄假酒給我們發,現在人喝了成這樣,你說怎麼辦吧!」四叔公氣的指著她罵:「不想給就別給,這麼害人算怎麼回事的?」
「怎麼可能?那酒的證件齊全,我都看了的!我這裡還留有複印件!」簡蘊雪想起當初宋以蔓說的話,把複印件留下了。此刻她在慶幸聽了這一條!
四叔公大手一擺,只覺她鼻前一陣風兒,他的手差點就掄到她的臉上,「我不管你有什麼破證沒有,現在你的酒快要喝死人了,你說怎麼辦吧?你們要是嫌棄我們馮家的這些親戚,那就乾脆分家,我們拿回屬於我們的那份兒!」
「就是,分家、分家!」眾人都往前走著,情緒激動起來。
簡蘊雪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面,嚇的臉已經慘白了,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可是她退一步,這些人就進一步,她完全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她惹了大禍,大家都在鬧分家,她該怎麼辦?
「放肆!」一聲擲地有聲的喝斥聲,吸引了馮家人的注意,大家不由自主都安靜下來,想看看誰這麼大膽子。
只見馮謀的媳婦挺著肚子站在門口,而她身後的高大保鏢,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存在感。簡蘊雪趁機趕緊躲在宋以蔓的身後。
四叔公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指,指著宋以蔓手抖啊抖,這女娃居然敢對自己如此這般,還有沒有老幼尊卑了?
宋以蔓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馮氏傭人,斥道:「你們怎麼做事的?四叔公來了也不給搬把椅子倒杯水?太不像話了,馮家養著你們這些人,白給錢的?」
原來是在罵傭人,四叔公心裡這才舒服一些,不過最後一句話怎麼聽著那麼不舒服?
他還沒想明白,傭人們趕緊搬來了椅子,另一位奉上了茶,四叔公坐到椅子上捧起茶碗。
宋以蔓看向擔架,訓道:「真是太胡鬧了,人病了不送去醫院,抬來這裡,就算沒被毒死也被你們拖死了。四叔公情緒激動忽略了這一點,你們這麼多的人沒一個人想到馮家這個人的生命嗎?只知道鬧事!」
她轉過身看向二黑吩咐道:「打120讓救護車過來!」既然躺擔架上的人敢過來,就說明沒什麼大事兒,否則別人不拿他的命當回事,他自己也得拿他的命當回事。
「是!少奶奶!」二黑應道。
宋以蔓說話難聽,底下的人可不幹了,其中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保養得當,一看就很精明難惹,她挑著眉說:「這酒到底誰弄的啊?我們找的是你身後的那個人!」
宋以蔓側身,看向簡蘊雪。
誰都知道柿子撿軟的捏,上次在祠堂,宋以蔓的難惹,已經讓大家見識到了,所以他們今天的目的是通過簡蘊雪而向吳梅芝討伐。
眾人的目光都看向簡蘊雪,紛紛叫道:「你出來,躲在別人身後算怎麼回事?」
簡蘊雪哪敢出來?這些人的陣勢就是要把自己給吃了,她出來了,那些人一激動,打自己怎麼辦?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總是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
比如說現在,她伸手指著宋以蔓說:「我只是跑腿的!」
宋以蔓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問:「我記得當初你說出了問題你擔著,是真的嗎?」
簡蘊雪自然不會忘自己的話,她哆哆嗦嗦地說:「以蔓,媽讓你多幫我的,你不能不管啊!」
宋以蔓會幫她,可是看的不是媽的面子,而是簡雲澤,這事兒如果她沒有一點好處,她怎麼可能出手相幫一個出了事把自己推前面的人?更何況之間她勸過簡蘊雪,簡蘊雪還不聽她的,並且說一力承擔結果。
那名婦人沒耐心了,她叉著腰說:「行了,你們別再演戲了,這事兒怎麼著吧!要我看分家得了!」
四叔公說道:「這下,我也沒辦法了,這次的事情太傷我們的心了!」
宋以蔓說道:「四叔公,這次的酒從別的地方進的,是搶了您的生意,您老的地位在那兒,出了事情應該幫著解決,而不是帶著一群人來鬧,這樣能夠解決問題嗎?再說了,以前的酒全是從您那裡進的,錢您也賺了不算少,不能說一次不進,您就記恨在心吧!」
很多人都不知道以前的酒是從四叔公那裡進的,有人就問了:「四叔,您還開酒廠了?」
四叔公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盯著宋以蔓說:「你不要胡說!」
宋以蔓也不急,她不緊不慢地說:「四叔公,我是在胡說嗎?酒廠是您親戚的,而您在裡面有不小的股份。這些年來,不僅是過年的一大批酒是從那裡進的,還有馮家的招待用酒,用來養一個酒廠,真是綽綽有餘了!」
四叔公萬萬沒想到宋以蔓居然連這事兒都給查出來了,他憋紅的老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宋以蔓一聲喝道:「來人,打電話報警!」
四叔公正喝水掩飾,結果一聽這話,給嚇到了,一口茶就從鼻子裡躥出來了,不僅狼狽,更讓他咳個不停。但是他腦子就在想了,怎麼還報警了?這事兒他們是受害者啊!
一眾的馮家人也不明白了,為什麼還報警了?他們也沒打人,算不得鬧事吧!
警察這個詞兒是個好詞兒,最起碼心虛的人會不由自主地害怕。現在每個人都在自查,自己有沒有觸犯到法律?
宋以蔓暫時沒有說話,等著這些人自己先害怕一陣子,她看四叔公咳得差不多了,魂兒快要回來了,才徐徐說道:「這次如果買的酒是假的,那麼對方已經觸犯了法律,更何況目前已經有人受傷了,所以我們會秉公處理,給大家一個交待。」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原來是報警查假酒的事兒,說清楚嘛,大喘氣!
四叔公緩過神兒來,氣道:「這就完了?我們的感情白糊弄了?」
「那四叔公還打算怎麼樣?我們已經決定了,以後還進您的酒!行嗎?」宋以蔓好聲好氣兒地問他。
很顯然,這是把他與眾人孤立起來。一看四叔公那麼賺錢,很多人都眼紅了,並且大家都有一種被利用的感覺。
這個時候,一聲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四,你怎麼又挑事兒了?」
眾人一聽這聲音,紛紛讓出一條道來,這是大叔公來了。
四叔公不由站起身叫道:「大哥,您怎麼來了?」
「我不來,由著你胡鬧?哼!」大叔公沒好氣地拄著拐走進來。
宋以蔓立刻吩咐道:「來人,給大叔公搬把椅子!」
傭人搬來椅子,放在大廳中間。大叔公舒舒服服地坐了上去,他的目光掃了一下眾人,一字一句地說:「有我在的一天,誰也不准再提分家的事!」
宋以蔓把大叔公請來自然就是為的這個,大叔公是族長,如果在他當族長的時候分了家,那他就是全族的罪人!
下面的眾人已經被宋以蔓折騰的沒勁兒了,被嚇了不說,還覺得自己被利用當槍使,誰還有勁兒再鬧騰?於是都站在下面不吭聲。
宋以蔓在一旁開口說道:「對了大叔公,還有件事兒想跟您商量,我想把您的『德行』一說整理好,制定成馮家的家規,用來約束馮家子弟的行為,您覺得怎麼樣?如果可以,我就著手去辦,然後在家族大會上提及此事?」
大叔公能不激動嗎?他引以為傲的這番話提出很久卻沒有一個人響應,他本來十分的失落,萬沒想到上次有人響應不說,這回還居然要弄到家規裡,他激動的喘啊喘的,說不出話來。
四叔公冷哼一聲,說道:「你這馬屁當著全族的人拍,是不是也太張揚了?」
「閉嘴!」四叔公喝道。
宋以蔓神色坦然地說:「四叔公說我拍馬屁,我也沒辦法反駁,不過我認為只要是對馮家有利的,哪怕是有拍馬屁的嫌疑,我也要什麼都不顧地說出來!」
她這話都是真的,拍馬屁是真,對馮家有利也是真。能夠對馮家有利的同事,把大叔公徹底拉過來,何樂而不為呢?
「好、說的好!我們馮家有這麼一位未來的主母,馮家不發揚壯大,那就太沒理了!我真是太激動了!」大叔公終於不負所望,在關鍵時刻沒有喘,大喝出聲。
四叔公臉色一變,怎麼這次的事沒達到目的,卻奠定了宋以蔓這個未來主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