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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大少的人生開始苦澀 文 / 陌上纖舞

    宋以蔓剛剛鍛煉完,她呼著氣,擦著汗問:「照這樣的速度,我什麼時候才能到能打的級別啊?」

    段華搖搖頭,說她:「習武最忌心急,一招一式的基本功不練好,將來也很難有大的作為,你對自己要求高,我當然要對你負責一些了!」

    「好吧,那你說,這樣的進度,什麼時候才能達到我的要求?」宋以蔓問他。

    段華想了想說:「兩年吧!」

    「什麼?兩年?」宋以蔓心想,難道自己還要忍馮謀兩年?她有點沉不住氣了。她跟著問:「有沒有速成的辦法?」

    段華笑了,說她:「這還是在你有基礎的前提下,根據你的描述,你的敵人肯定從小就開始訓練自己,你想想你一個女人,三五年就能打倒對方?」

    「我也從小習武啊!」宋以蔓不滿地說。

    「你只是學了一門,但對方肯定是系統的進行訓練,你還是比不了的,再說你是女人,先天優勢也不比男人,能夠走一些捷徑已經不錯了!」段華說罷,抬手敲了她頭一下,「你別把這當成拍電影,覺得你能無敵!」

    「喂!」宋以蔓不滿,她揉了揉自己的頭,轉身說道:「我去換衣服!」

    宋以蔓進了換衣間,拿出手機一看,好傢伙,多少個未接電話?有馮謀的,有周彤的,還有潘政的。

    馮謀的自動忽略,看看周彤跟潘政,她還是先回周彤的吧!

    剛剛撥過去,周彤很快就接了,她小聲地說:「宋以蔓,潘政等你半天了,臉都等的堪比黑包公,你趕緊過來啊!要不他等不到你不走!」

    真要命,又有什麼事兒啊?宋以蔓真是怕了潘政,顯然他這架勢,肯定不是為了公事。

    「好吧,我馬上過去!」宋以蔓掛了電話,以最快的速度沖澡換衣,然後回了公司。

    這大概是潘政頭一次見到沒有化妝的宋以蔓,比起之前的名門貴婦造型,現在的她更有一種小女人的清秀感,更像是一個女生,素靜白皙的臉,清澈的明眸,粉色柔軟的唇,一頭長髮微卷地披在肩上,增添一絲女人的韻味,她步履輕盈地走進門,纖腰款擺,展露她優美的曲線。

    也不知怎的,這純美的、他沒見過的一面,竟然徹底將他潛伏在心底的男性感覺給勾了出來,他竟然像個沒有自控力的男人一樣,腦子裡閃出的淨是那些不受控制的,亂七八糟的情景,讓他心生厭煩之意!

    「找我有事嗎?」宋以蔓坐到沙發上,找出毛巾來擦尚在滴水的頭髮。

    時間太緊,沒功夫吹乾!

    「我來幫你!」潘政說著向她走過來。

    那場面都沒法想,太曖昧了,她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和別人曖昧?她隨意擦了一下,就把毛巾放了回去,說道:「不用了,馮謀找我呢,我得馬上走,到底什麼事?嗯?」

    她對他,一向都是乾脆利落的,有時候潘政真想讓她也對自己偽裝一下,像個小女人一樣對他溫柔說話,哪怕明知道是騙他,他也樂意!

    他忍下自己躁動的情緒,強迫自己坐在沙發上說:「我對馮謀的媽媽說,你被鄭崖得手了,你有沒有遇到麻煩?」

    「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如果這樣做有用的話,我早就做了。我已經試探過馮謀和我婆婆,他們是不會因為這種事,要求我跟馮謀離婚的,馮謀已經跟我婆婆澄清清楚,事情過去了!」宋以蔓心想他倒是坦白,可是他為什麼每回都給她來突然襲擊,就不知道事先商量一下?事後說還有什麼用?根本就不給她準備的時間啊!

    「什麼?沒用?」潘政根本掩飾不住自己的意外,豪門都在意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沒用呢?他看向她問:「以蔓,你是不是在騙我?不想我插手你的事!」

    宋以蔓抿了抿唇說:「我的確不想你插手我的事,不過我也沒必要騙你。馮謀不是一般人,你看看他的娛樂王國,他要是連我婆婆都搞不定,怎麼可能撐起整個馮氏,又打造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她如實地說:「潘政,也許你我看到的,都是假象!」

    「什麼假象?」潘政追問。

    「比如說馮謀,他心狠手辣、心思慎密、觀察入微,再加上身手不凡,完全不是他所表現出的玩世不恭!」宋以蔓一直覺得,馮謀的外表和他的內心,一點也不匹配。她也在找馮謀不一樣的地方,可她並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從這一點上來講,馮謀比自己就強了不是一倍兩倍!

    「那不可能,我跟馮謀從小一起長大的,他要偽裝,難道從小時候就開始嗎?」潘政果斷地說。

    「那你還不是不如我瞭解馮謀?」宋以蔓反問,說的十分平靜。

    潘政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解釋說:「那是因為我在國外呆的時間有些長!」等說完了,他才察覺出來自己這解釋似乎也有點不那麼恰當,面色略顯尷尬。

    「行了潘政,我現在要回家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你還是把目光放在工作上比較好!」她說著,拎了包往外走。

    時間不早,沒功夫再換那身閃亮行頭了,就這樣回家算了。

    潘政一聽,跟在她身後問她:「你不想離婚了?」

    「離婚是件漫長的事,我自己慢慢努力吧,這也是我自己的事!」宋以蔓想都沒想便說道。

    潘政氣的不行,再要說話,外面已經傳來一陣嘈雜聲。

    馮謀如同旋風般出現在公司大門口,身後一左一右兩個高壯保鏢,臉上都帶著煞氣,更別提馮謀臉上那肅殺之氣如此明顯,嚇得公司前台直往裡面躥,周彤連話都說不出,手往裡指,直接就把宋以蔓的辦公室給暴露了。

    剛剛出來的宋以蔓看到這一幕,簡直哭笑不得,這個周彤,還沒怎麼著呢就把她給出賣了。

    這還是馮謀第一次到宋以蔓的公司,以前他好奇過,也想來看看,現在真來了,他卻沒什麼心思好奇,他一眼就看到宋以蔓,這一瞧可倒好,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他的眼睛何止立起來,裡面那氣焰,簡直要殺人,不僅事兒幹完了,連衣服居然都換了,澡都洗了,頭髮還沒幹!再看看這女人身後的潘政,就那麼大大方方地在她身後站著,一點身為小三的自覺都沒有!

    宋以蔓見馮謀來者不善,還不想讓自己的員工看熱鬧,於是對他說道:「進來說吧!」然後又轉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到外面讓商場的人看熱鬧,是不是更不合適?只能在她的辦公室了!

    馮謀一想,也是那麼回事,他被戴綠帽之事,怎麼能讓別人知道呢?他太沒面子了,於是他暫時忍下,氣勢洶洶地帶著人往裡走。

    潘政也不知道馮謀這是在氣什麼,不過有事情總比無事發生的好,他也跟著一起往裡走。

    剛進了辦公室,馮謀就反腿把門踢上,潘政動作快閃了進來,可大黑二黑就沒那麼幸運了,差點被門板拍了鼻子,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對視一眼,老實地守在門口。

    即使這樣,他們兄弟都聽到大少抓狂的聲音,「宋以蔓,你居然真敢跟潘政睡一起!」

    宋以蔓坐到自己的辦公椅上,優雅地疊起腿,無不鄙夷地說:「馮謀,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種馬一隻?」

    潘政卻從中看到了機會,他走過來,勸說道:「以蔓,我們的事也不要瞞他了,他遲早都會知道的!」

    宋以蔓無語,這潘政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只要抓到任何一點兒機會,都不能放過。她也不解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只是但笑不語。

    潘政的臉上卻沒有一點不自然的神色,看起來十分地坦然,好似他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馮謀看看宋以蔓,又看看潘政,突然笑了,「哈,潘政,你想挑撥爺跟老婆之間的關係啊!」他疏懶地走到宋以蔓身邊,搭著她的肩,歪頭挑釁地看向潘政,「爺可不上你的當!」

    的確,就像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潘政都不敢隨便向宋以蔓做出。他心裡充滿了苦澀,但嘴上還是沒有服軟,說道:「馮謀,這個時候逞能有用嗎?自欺欺人罷了!」

    「爺的老婆是不是跟你睡了,爺可有辦法驗證,是不是啊?老婆?」馮謀低頭看向宋以蔓。

    宋以蔓抬頭看他,站起身說:「差不多得了,我也能讓你沒辦法驗證,你要不要試試?」她見馮謀沒事,不想讓外面的大黑跟二黑嚇到她的員工,所以不想再在這裡糾纏下去。

    馮謀看的出來,她雖然沒看上自己,可也同樣沒看上潘政,這讓他心裡舒坦一些,他知道這女人在這個方面沒跟他說假話,現在他是勝利者,雖然潘政面色平靜,可看那愈發僵硬的臉就知道丫受多大刺激。

    馮謀心情大好,他抬手,攬上自家老婆的腰說:「行,對你自己夠狠!」

    宋以蔓同樣沒有打開他的手,馮謀跟潘政相較之下,她還是優先想解決潘政的感情債,畢竟馮謀離婚之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潘政可能說解脫就解脫,等哪天遇到那個屬於他的人,也說不定。

    夫妻倆都有息事寧人的意思,所以意外配合地一起走了。

    剛才還鬧的要殺人的樣,現在柔情蜜意攬著就出來了,大黑二黑都傻眼了,搞不明白這是什麼節奏,看來真是清官難管家務事,以後遇上少奶奶的事兒,他們兄弟都躲著點吧!

    周彤目前在充當前台,前台小姐嚇的死活不敢過來,躲屋裡說再逼她就辭職,那怎麼辦?只能周彤上了,現在她看這一幕,也搞不明白了,這是感情不好麼?任誰看,倆人感情都和諧的很呢!

    而後面走出來的潘政,臉色酸的要死個人,周彤無比同情,要是宋以蔓離婚還好,沒有離成婚,潘政更沒戲了。本來宋以蔓對感情的事兒就少根筋,丫說沒人追丫,以前那是她看不出人家的暗示,愣拿人當哥們兒,人家敢說出口就怪了!

    要不是潘政這人攻擊性太強,目的性太明顯,宋以蔓還看不明白呢!現在可倒好,唯一一個能看明白的,也不能發展出什麼可能性來。一邊面對宋家,一邊對付大少,她才不相信宋以蔓有心思談情說愛!

    看著宋以蔓坐上馮謀的車,瞬間遠去,潘政的手越捏越緊,一張俊臉烏去密佈,任誰看了,都有幾分膽寒。

    馮謀好看的手漫不經心輕敲著方向盤,他看著前面的路,問她:「女人,你頭髮怎麼濕了?好端端的這會兒洗什麼澡?」

    「剛剛練完功夫!」宋以蔓挑著眉說:「馮謀,我現在可要好好訓練自己,別怪我沒告訴你,你也趁早好好練習一下,免得我將來打過你!」

    她沒瞞他,她喜歡強大的對手,她不怕對方強大,只怕自己不上進!

    「嗤!」馮謀笑了,「什麼?你說你要打過我?放心吧,我就是天天躺著,你也沒那個可能性!」

    看的出來,這次馮謀是真笑,宋以蔓心裡就想了,這廝真的笑起來,那笑還真是好看,可惜了,一張好皮面沒個好心思!

    「到時候我打敗你,你可別哭!」宋以蔓也不理會他的取笑。

    「哈哈哈哈……」馮謀笑的更厲害了,這女人怎麼那麼好玩呢?比那些只會在他眼前膩歪自以為漂亮的女人可有趣多了,這婚沒離對了。

    馮謀就是認為,女人再漂亮,也沒他好看,所以那些漂亮女人在他面前就是自以為是。

    笑完,他又問:「你怎麼不順著潘政騙爺呢?沒準爺一時生氣,跟你離了呢?」

    宋以蔓斜眼瞥他,哼道:「我還不想被人扒開來檢查是不是處兒,還有,要我真跟潘政有什麼,你不先弄死我?離婚只能是遺願了!」

    馮謀又樂了,他老婆太讓他歡樂了,嗯嗯,有她果真人生有了樂趣哈!他笑著問:「老婆,你也有害怕的事啊?」

    「當然,誰沒害怕的呢?就好像你,害怕女人比你長的美!」宋以蔓嘴下絲毫沒留情,非常犀利地把馮謀這一特點給指了出來。

    「擦!」馮謀乍刺兒了。

    這下宋以蔓樂了,她笑著說:「老公,光你調侃別人,也太不公平了不是?我剛才乖乖讓你調侃半天,也算是讓你出了氣是不是?」

    馮謀立刻警覺,問她:「女人,你又幹什麼事兒了?」

    「回家你就知道了!」宋以蔓彎著唇,查幾個女人有什麼費勁?她那能幹的婆婆,現在肯定在家暴怒地等著呢!

    馮謀立刻想到家裡那老佛爺,動不得說不得還請不走,他哇哇地喊她:「你又挑唆我媽什麼事兒了?」

    「我可沒挑唆!」宋以蔓一臉無辜。

    「我告訴你,你要是惹到爺,那你就死定了!」馮謀捏著方向盤的指節,咯吱作響,牙磨的卡卡作響!

    「等你先應付好老太太,有力氣找我算帳再說吧!」她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意思,她早就想好對策了,還不好好收拾丫的,淨欺負她!

    這回馮謀埋怨他的愛車開的太快,性能太好,想慢點兒都費勁兒,好歹給點油門車就往外躥,不情願的還是到家了,他沒地兒躲啊,那老媽,想找到你的時候,鑽哪兒都能給你揪出來,到時候更慘!

    馮謀進了家門,果真看到自家老太太等在客廳裡,那眼睛都立了起來。

    吳梅芝沒有立刻發作,而是嚴肅地看向宋以蔓說:「以蔓,你先上樓!」

    大黑二黑馬上識相地站在門外沒進門,大黑還得體的把門給關上了。

    馮謀一看,家裡的傭人們都不知道哪兒去了,就老媽一個人,今天話題得多嚴肅啊?他踢著腿涎著臉就往裡走,吊兒郎當地問:「媽,您這是怎麼了?」

    「嗖」也不知道什麼東西飛了過來,馮謀腦袋趕緊一閃,聽到後面一聲巨響,他沒敢回頭,怕再有第二下,老太太這是有備而來啊!

    「媽,您別這麼暴力好不好?有話好好說嘛,我到底怎麼了?」馮謀說著,向前走了兩步,就坐在沙發上,看似悠閒,其實在防備著。

    「你真是氣死我了,我問你,你是不是身體有毛病?」吳梅芝身子微微發抖,顯然的確十分的生氣。

    「媽,我身體好的很,您幹什麼這樣問啊!」馮謀不解,宋以蔓到底說了什麼讓老太太這麼抓狂?這女人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出手就能讓他家雞飛狗跳的。

    「沒問題?沒問題你外面那些女人,光給錢不要貨,我看你不是身子有問題就是腦子有病!」吳梅芝一臉憤恨地說。

    樓上偷聽的宋以蔓,捂著嘴快要笑噴了,她這婆婆總能說出驚人之語,讓人回味無窮啊!

    話說到這份兒上,馮謀算是明白老媽說的是什麼事兒了,他靠在沙發上嘟嚷,「媽,您查我這些事兒幹什麼?您沒事兒干了是不是?」

    他心裡暗罵,宋以蔓你丫的,等著哈!看爺不拆了你!

    吳梅芝走近兩步,瞪著他說:「你這麼不正常,我能不查?我問你,去醫院看過沒?」這事兒真棘手,看都沒地兒看去,萬一讓人知道了,不是丟面子的問題,而是馮家別的支的人就會找碴把馮謀趕下掌門人的位置。

    馮謀一聽就炸刺兒了,他也瞪起眼說:「媽,我又沒病,我看什麼?」

    「啪!」吳梅芝的手拍他頭上,斥道:「跟你媽敢瞪眼?反了?」

    馮謀懊惱,這老太太真難纏,他丫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氣?

    吳梅芝逼問道:「你沒毛病你幹什麼把那些女人擺著不碰,你說你不喜歡以蔓我能理解,可外面你搞了那麼多,總得有個喜歡的吧!」

    「看不上他們,長得還沒我強!」馮謀抖著腳說。

    「你就是自戀,這也是理由?」吳梅芝質問,聲音高了八度,表示她不相信。

    宋以蔓頻頻點頭,心想這婆婆說話總是一針見血,把別人不敢說的馮謀的毛病給說了出來。

    馮謀這臉抽的,氣死了都不能發作,能不抽嗎?

    更讓他生氣的在後面,吳梅芝問他:「喜不喜歡不是理由,你沒有生理需要嗎?」

    草,跟老媽討論這個,是不是也太讓人抓狂了?

    別說馮謀抽了,樓上的宋以蔓都要笑抽了!貼著門板捂著肚子,笑的直往下出溜。

    見馮謀不說話,吳梅芝也沒再逼問,她轉過身,坐到沙發上,歎了口氣說:「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好啟齒的事,你把這個喝了就得了!」

    她說著,手往桌上一指。

    馮謀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發現小桌上放著一個碗,碗裡黑漆漆的東西,看起來就讓人泛嘔!

    「媽,這是什麼?」他的聲音,都有點哆嗦。

    宋以蔓真想看看婆婆給馮謀弄了碗什麼藥來?

    吳梅芝的表情淡定堅決,板著臉說:「這可是我費盡心思才弄來的藥,就是專治你這病的!」

    「媽,我什麼病?我根本就沒病!」馮謀扯著嗓子喊。

    吳梅芝瞥他一眼說:「要麼找個醫生看病,要麼就喝藥,你自己選!」

    「媽,我又沒病,我看什麼病?」馮謀無法控制自己狂躁的心,這老太太顯然比誰都有逼瘋他的能耐。

    「那你就喝藥!」老太太又指指藥碗。

    「我沒病喝哪門子的藥?」馮謀扯起嗓子,比剛才聲音還高。

    宋以蔓心想怪不得老太太要把人都趕出去,不趕出去的話,這嗓門,都聽去了,等明天估計就傳遍了。大少不舉,這是何等驚天動地的新聞啊!

    「那你就看病!」吳梅芝臉色端正,絲毫不急,卻寫著毫不妥協。

    擦,老太太居然跟他玩賴,這都是他玩剩下的!他心裡氣急敗壞,可又不能說,老太太的招數再不入流,他也沒任何辦法。他為什麼討厭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因為老太太把這些玩的出神入化,這麼多年他丫都得忍著。

    今天他是看出來了,老太太為了後代,不惜跟他扛到底。不就是碗藥麼?有什麼?

    他大跨步上前,視死如歸地端起碗,一飲而盡,他心裡發誓,他受的這些氣,一會兒要全都出在宋以蔓那個死女人身上。

    什麼怪味兒?他差點沒吐出來,看著老太太那警告的目光,他硬是把這味兒給壓了下去,他丫的,這輩子就沒喝過藥,現在居然讓他這位爺喝苦藥?

    好、很好,宋以蔓你給爺等著!

    「嗯,明天接著喝!」吳梅芝淡然地說出讓馮謀崩潰的話。

    「什麼?還喝?」馮謀的眼睛都吊了起來。

    「藥當然是一天一次,不然哪有作用?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吳梅芝抬抬眉,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行,夠狠!

    馮謀懶得跟老太太矯情,直接上樓找罪魁禍首的麻煩去!

    馮謀衝上樓,礙於老太太在,他沒踹門,而是推開門,結果一看,屋裡沒人!他想都沒想,直接往開著燈的衛生間躲去,哼,你躲衛生間也沒用,爺今天能饒你,爺就不姓馮!

    沒想到,他還沒走到衛生間,就聽門後躥出一個不知什麼東西,然後就是宋以蔓的尖叫聲,「啊!媽,馮謀要殺人了,媽!救我啊!」

    中計了!

    草!馮謀躥到門口的時候,宋以蔓已經躥下了樓,動作迅速地躲在了老太太身後。馮謀臉都青了,丫的,他都沒碰她一根汗毛,連她人都沒見著,叫毛叫!

    他這老婆,果真異於常人!

    現在不是享受,而是氣的咬牙切齒了!

    老太太的臉也青了,抬著頭瞪樓上的馮謀,吼的震天響,「馮謀,你這是要造反?」

    剛才婆婆跟馮謀的對話,宋以蔓都聽到了,她當然明白馮謀氣成什麼樣兒,能饒了自己就怪了,所以她才沒等馮謀發飆就惡人先告狀,要是讓馮謀看見她,他還能給她機會跑下樓?所以也別怪她不厚道。

    她演的這麼像,完全因為屋裡沒傭人,不怕失儀,現在是越失儀越慘!

    馮謀指著宋以蔓咬牙,「媽,她惡人先告狀!」

    得,瞬間秒變小奶娃,大少也會跟媽告狀了!

    可惜老太太不信,她指著自家不讓她省心的兒子怒道:「瞧你那德性,誰不怕?我告訴你,這事兒你要怪以蔓,你怪不到她頭上,你給我安分地過日子,以蔓要是少一根汗毛,我跟你沒完!」

    說完,她轉頭對宋以蔓說:「你上樓去,媽在這兒,沒事!」

    宋以蔓在後面嘰縮,聲音都抖了抖,帶著淚意說:「媽,我晚上跟您睡吧!」

    馮謀額上那青筋鼓來鼓去的,這女人,過分了啊!都這樣了你還在這兒得便宜賣乖!

    「馮謀,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們娘倆才滿意?」吳梅芝心裡麻煩,又衝兒子去了。

    「媽,我做什麼了?」馮謀簡直冤死了,他什麼都沒幹,還背一身罪?

    「那你答應我,不為難以蔓,你答應啊!」吳梅芝氣勢如虹。

    「行,我答應!」現在的馮謀,只想息事寧人。

    吳梅芝鬆口氣,「行了,以蔓,你上樓吧,沒事了!」

    宋以蔓這才如小媳婦般往樓上磨蹭。

    馮謀將身體撐在欄杆上,說:「媽,馮宅那麼多不省心的事兒,您不回去處理處理去?」

    趕緊把老佛爺送走,他就能好好收拾宋以蔓了。

    吳梅芝哼道:「我不把你拾掇安生了,我就不走,你趕我也沒用!」

    行,他服了!

    宋以蔓上了樓,擰著手揪著裙,扭捏地叫他,「謀!」

    「滾屋裡去!」真是看她就有氣。

    「馮謀你渾小子怎麼說話呢?」吳梅芝怒罵道。

    宋以蔓走進門,在婆婆看不見的地方站定,沖馮謀笑,笑的那叫一個燦爛得瑟,丫這是跟他挑釁呢!馮謀指著宋以蔓,衝自己老媽叫:「媽,你看她!」

    「我看什麼看?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你不對,記著你剛才答應我的!」吳梅芝說完,轉身回自己屋,他喝了藥就行,懶得管他們夫妻這些破事兒!

    馮謀轉身,看到這死女人已經躺在床上,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那小腳丫還得瑟地晃著,簡直欠扁至極。

    馮謀走進門,把門甩上,兩隻手捏得咯吱響。

    宋以蔓笑意盈盈,悠閒地說:「老公,慎言、慎行,要不今天你弄不死我,大概日子就別想消停了,當然弄死我的話,以後樂趣就沒了!」

    「爺嚇大的!」馮謀哼了一聲,步步向她逼近。

    宋以蔓晃晃腳,說道:「好啊,我在這兒呢,你來收拾我吧!」

    馮謀走到她面前,盯著她的小臉,還是那麼欠扁,眼睛裡那閃爍著的耀眼光芒,還真是奪目,他盯了半天,手捏了半天,什麼都沒做。

    他真做了什麼,日子就別消停了。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馮謀垂著眼,盯著宋以蔓,但他絕不能離婚讓她如願了,就算麻煩,也拖上她一輩子!

    宋以蔓笑的春光爛漫,問他:「老公,你不是很喜歡歡樂嗎?瞧,多歡樂!」

    馮謀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揚著腿說:「哼,遲早爺也讓你歡樂歡樂!」

    「現在你也就能說說狠話了,你不想離,那咱們就一直歡樂下去唄!」宋以蔓說著,拿了衣服進浴室去洗澡。

    聽著浴室裡水聲響起,磨砂玻璃門映出她朦朧的身影,馮謀只覺得一股熱流向下湧去,身體出現異樣的感覺。以前他什麼暴露的女人沒見過?為勾引他什麼陣勢沒看到過?他只覺得那些噁心,更別提有感覺了,現在還沒看到什麼,他居然就有了感覺?那老太太究竟給他喝了什麼?

    「該死!」他嘴裡低咒。

    馮謀壓抑著身體的異樣,聽著浴室的水聲,腦子裡還想著怎麼收拾這女人,就這樣,宋以蔓洗完澡出來了。

    她一邊哼著曲兒一邊擦著頭髮,馮謀抬眼看去,這小女人洗完澡,臉紅撲撲的,頭髮濕漉漉的,那眼睛更是如同一汪春水似的,整個人都帶著水氣,他都不敢往下看,那貼身的純白真絲睡袍勾勒出的優美曲線。

    真是要命了,以前看著平凡無奇的傻女人,現在怎麼看著跟仙女兒似的?

    他喉結上下滑動,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發出巨大的聲音。

    宋以蔓奇怪地看向馮謀,問他:「老公,你餓了嗎?」她看眼時間,說道:「晚飯快好了!」

    馮謀不懷好意地勾起一個笑,說道:「老婆,告狀告的這麼歡,你就不怕以後受不了爺的報復?」

    「告狀?」她挑了下眉說:「媽非逼我給你生孩子,我生不出來,只好讓她找你的那些女人們了,誰能生誰能嘍!」

    「哦?爺讓你這麼為難?那乾脆我們睡覺生孩子吧!」馮謀這話本就是嚇唬她,她想離婚,自然不肯跟他在一起。以前他以為她總要爬他的床,現在看來,都是這女人用的計,現在他就反將她,看她怎麼著?

    可是這話說完,他竟然有一種期待的感覺,真是見了鬼了,他不由心裡再次咒罵,這到底是什麼鬼藥?

    「呵呵,老公,我倒是很想跟你生孩子,不過很可惜,媽怕我生出鄭崖的兒子,所以讓我晚兩個月再跟你生!」她聳下肩說:「沒辦法了,你再忍倆月吧!」

    說完,她給他飛了個眼,說道:「要不,你找你的小青去?」

    「丫的……」馮謀沒起來,他怕自己一起來就忍不住撲過去,他可不想明天後悔,想到睡了這麼個仇人,還不得悔死?

    宋以蔓看他老僧入定般地一動不動,覺得奇怪,要是往常他早就張牙舞爪地過來了,今天怎麼這麼老實?反常即妖,她把毛巾一丟,說道:「老公,我下去吃飯了!」然後就溜出了房門。

    馮謀哪有胃口吃飯?他正糾結,有女人為什麼要忍著?可是用了這個女人,他又怕自己明天後悔,外面的女人還沒這個順眼,看著就噁心,難道要忍?

    這極品老媽,真是要命!

    吳梅芝心情不好,沒有出來吃晚飯,馮謀自是不必提,這頓飯宋以蔓吃的十分清淨,很是舒心!

    這個晚上,馮謀異常的平靜,有時候宋以蔓跟他說句話,他都以一聲「哼」來應付,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讓她覺得奇怪不已。

    第二天一早,馮謀早早的就去公司了,宋以蔓照例被吳梅芝攔了下來。

    吳梅芝問她:「以蔓,昨晚馮謀欺負你沒有?」

    她不是單純地關心兒媳,是關心她的藥效如何?

    宋以蔓如實說道:「媽,謀他昨晚好奇怪啊!」

    「奇怪?」吳梅芝跟著問:「怎麼奇怪了?」

    「昨晚馮謀特別的安靜,以前可絕對沒有這麼安靜過,我跟他說句話,他都懶得理我的樣子,也不像是生氣,就是很安靜!」宋以蔓說道。

    怎麼會安靜呢?按理說馮謀應該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才多,這不像是吃了她讓人抓的藥,倒像是吃了鎮定劑。

    等宋以蔓走了,吳梅芝心想,這下可麻煩了,難道兒子的問題很嚴重?不行不行,今晚得加大藥量!

    宋以蔓剛上班,周彤拿著文件夾進來說:「以蔓,人事部選中一個公關策劃,你過目一下?看看行不行?」

    宋以蔓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宋東海,便對周彤說道:「我不用看了,你覺得行就用吧!」

    這方面一向都是周彤負責的,她還是很相信周彤的能力與眼光。

    大早晨起來,肯定是有事相求,她調整了自己的語氣,接了電話:「爸!」

    「以蔓,爸今天讓人準備發請柬,潘政那邊……」

    他拉長聲音,沒把話說完,宋以蔓卻會意地明白父親的意思,她接過話說:「爸,您只管讓人把請柬送過去就行,剩下的我想辦法吧!」

    宋東海對女兒的態度非常滿意,立刻笑著說:「好好好!」

    宋以蔓一聽連著說了三個好,就知道沒問題了,父女倆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楊雙美心急地問:「東海,怎麼樣?」

    「沒問題!」宋東海說完,囑咐道:「這個機會,以蔓好不容易才給製造的,你可要盯好明珠,千萬別讓她給弄砸了!」

    「我知道,你放心吧,明珠正加緊學習呢!」楊雙美連連說道。

    宋東海滿意地點點頭,不單單是想到他的生日宴,而是將來他的兩個女婿,一個是馮謀,另一個是潘政,這簡直比生倆兒子還要有用呀!

    宋以蔓有點發愁了,她躲潘政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親自找潘政參加她爸爸的壽宴?看來這事兒,只能利用馮謀了。

    先工作再說吧!宋以蔓想把煩事兒拋一旁,可偏偏事情都主動來找她,還沒工作半個小時,婆婆的電話又來了。

    真是麻煩,她再次調整好語氣,和氣地說:「媽!」

    「以蔓,你現在去馮氏看看馮謀,我擔心他身體不舒服!」吳梅芝不放心,所以讓宋以蔓去看看兒子現在恢復沒有。

    「哦,好的,我現在就去!」看樣子上午是真的沒辦法工作了,去就去吧,順便把潘政的事情給解決了。

    掛了電話,她拎著包準備離開,周彤在門口堵住她,說道:「以蔓,我已經讓人事部通知了,新來的公關策劃經理,明天早晨上班!」

    「哦,知道了,我出去一下!」宋以蔓說著,匆匆地出了門。

    周彤搖搖頭說:「現在能上班了,怎麼看著比以前還忙?」

    宋以蔓趕到馮氏,楊高一看見她就緊張,陪著笑說:「少奶奶!」

    宋以蔓看楊高這副奴才樣兒,一臉的心虛,就知道馮謀指不定又忙什麼呢,她小臉一板,問道:「馮謀呢?」

    楊高就心想了,現在少奶奶也不偽裝了,直接就呼馮少的名諱,真是囂張啊。他沒敢隱瞞,低聲說道:「馮少在泡溫泉呢!」

    真是會享受,宋以蔓點點頭,直接往裡走。

    「少奶奶!」楊高趕緊就攔。

    「我知道溫泉室在哪兒!」宋以蔓輕鬆地繞過他。

    「少奶奶,馮少不讓人打擾!」楊高汗都要下來了。

    這就更有問題了,宋以蔓加快步子,讓楊高攔都攔不住,直接就走到溫泉室門口。

    楊高期望大黑二黑攔住她,他給這倆兄弟遞眼色,萬萬沒想到,大黑二黑一起低頭,裝沒看到,宋以蔓輕鬆地走了進去!

    好傢伙,她看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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