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消失了的長青籐 文 / 計都
黎玲自然不會信他,更何況,這個惡鬼居然還有臉說他不想要折磨他。真的是臉皮厚到了極點了,也不想想,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才非得要逼著她去接近楊羽的。
魑魅卻真像是忘了自己的目的,反而還裝出一副好心人的嘴臉,貼近黎玲,對著她吹耳邊風,他還說:「雖然你沒什麼能力,不過,現在你卻可以幫到他。」
「幫他?」黎玲越聽越覺得可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冷笑,「你居然讓我去幫他?魑魅,你莫非讓淨化了,這會居然想起了要幫別人。」
「我也有心軟的時候!」他居然還大言不讒。
黎玲咬著牙罵了一聲,「你就是個心腸歹毒的惡鬼,那來的心軟的時候。」
魑魅冷笑著站了起來,再次附視他,然後,他的手一掃,洞穴消失了,黎玲再次回到了醫院之中,仰臥著直盯著天花板看。而楊羽,依然如雕塑一樣立於床邊。
魑魅則是浮在天花板上,倒懸坐在上坐,也不看向黎玲,倒是顯得氣定神閒,悠然自得地說著,「心腸歹毒!看來我存在得太久了,都忘記了自己本來的面目,這麼說來,倒還得感謝你提醒了我。」他說著,緩緩地看向黎玲,還是倒懸著,棕色的頭髮,都垂了下來,樣子越發的詭異了。
黎玲不想理這種作怪的惡鬼,別過頭去,裝睡。就在這時,她又聽到魑魅說,「既然你都認定我了是非害他不可,那就算了,不過,你也說得對,我的確就對他沒安好心,會出手,也只不過是因為不高興別的什麼的,居然敢窺視我的獵物。所以,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都必須聽從的我話,把獵物給盯緊了,要是讓那東西給得到了,我可饒不了你。」
他凶狠地放了話後,就消失了。
黎玲卻沒法消化他的話,只覺得,無法明白他話中那些東西是什麼樣子。
她想問鬼面,但一想到鬼面與魑魅是一丘之貉,不可能會對她說實話,這讓很懊惱。
這時,楊羽想是打了盹,突然醒過來,人還迷迷糊糊的,不清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黎玲,剛剛,我好像……」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一臉的困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裡做什麼,又與黎玲說過什麼話一般,整個腦子昏沉沉,空空的,想不起來。
黎玲一見他這樣子,也知道魑魅一定又做了什麼手腳,真是懊惱到極點。
心想著,楊羽會對自己著迷不已,不正也是魑魅一手謀劃的嗎?
黎玲雖然像全身傷架了一樣,但好在真沒有傷到了筋骨,很快,她就傷好出院了,出院時,也是楊羽接了她。
黎玲想要拒絕,但一看楊羽的態度,她也就知道了,再怎麼拒絕都沒有用,還不如端著冷傲的態度,讓他自動自覺地退出。
也不知道這楊羽是不是天生受虐的命,黎玲越不理他,對他越冷,他偏就越熱誠,越貼心,噓寒問暖,細緻倍到。在外人看來,他越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熱情都把其他人給溶化了。
黎玲明是提醒著自己,不可以,不過,她終究不是人偶,她的心裡,還是流著熱乎乎的血,再怎麼地裝,都無法阻止自己內心的跳動。
好在這幾天那位叫人匪夷所思的林靜也沒有來打撓她,也就沒讓她覺得那麼的難受。只是,像是一下子莫名地平靜了,她反正心裡不安。這種不安,隨著時間的逝去,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快到黎玲家時,楊羽接到一個電話,他接聽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很快,他便將車先停到了路過,轉過臉去,有些為難地看著黎玲,「剛剛,我爸爸說,想要見你。」
黎玲聽後,也是吃驚了好一會,緩過神來時,也很為難。「為什麼?」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他會不會是在什麼地方聽說了我和你的事……」楊羽還沒有說完,黎玲卻阻止了他同「我和你,什麼都不是。」
「黎玲,」楊羽露出了失落的表情,「我知道,只是我一廂情願,但那怕是這樣,我也,很想你能跟我回家,見見我的家人。」
黎玲原本是不想去的,但見楊羽這態度,她反而覺得,不如去見一見,也好跟他的家裡人說清楚,從而斷了楊羽的念想。
於是黎玲應了下來。
車子掉頭朝楊家而去,楊羽這會子的心情,當真是好到了極點,不時的,還衝著黎玲傻笑一下。
黎玲忍不住都同情他,心想著一會要是說清楚了,就算是他,也會受傷的吧。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黎玲都忍不住心情鬱悶。
很快的,就到了楊家。
楊家座落在黃金地帶的別墅群裡面,有一個很大的外庭園,築了很高的圍牆,從外面看,只能看到別墅的二樓以上的樓層,以及一部分高大的樹木,其他的,無從得知。
車子並沒有直接開了進去,而是在大門口處就停了下來,再由出來接他們的司機開到停車的地方去。
黎玲由楊羽帶著走進去,剛要走進大門時,突然,她看到有什麼東西在牆上閃了一下,再看過去時,卻什麼都沒有。
就在黎玲以為自己是不是看錯時,手心裡的鬼面突然在心裡對她說,「黎玲,小心點。」
黎玲愣了下,很想問鬼面到底怎麼了,不過,一想到鬼面與魑魅是同類,黎玲就不想理它。
也不知道楊家人是什麼樣的審美觀,居然在庭院裡種了各種各樣的樹木,品種之多,密度之集,真的是達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而且,似乎還沒有打理過,別說是雜草,就連樹上,也都佈滿了常青籐,顯得古怪又詭異,若不是剛剛從門外走進來,真會懷疑是不是無意間去了了那個荒宅之中。
楊羽也看出了黎玲的困惑,尷尬一笑,「其實以前不是這樣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年,我媽媽越來越喜歡這種亂雜的原生態模樣,還說這才是自然。」他說到這裡,倒是又清爽地笑了下,「不過,這模樣也的確自然,只是太亂了,外人一來,都會被嚇到。」
黎玲倒不是被嚇到,僅僅只是困惑,她有些想不明白,僅僅幾年的功夫,就能把一個這麼大的庭院給侵蝕成這副模樣?
該感歎大自然的力量,還是感歎楊母的刻意為之呢?
這時,風吹了過來,樹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倒是有些好聽,黎玲正想著:莫不是楊羽的媽媽喜歡的是,這種聲音不成時,卻似乎在沙沙的聲音,聽到了微弱的滋滋聲。
風吹得越大,枝葉擺動得越快,伴隨著沙沙聲的滋滋聲,就越大了。也就在這一瞬間,黎玲突然感覺到了,樹上有什麼東西正在盯著自己。
她不安地看向那裡,卻發現,那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條長長的長青籐盤距在樹枝上,風一吹,還不停地擺動。
可就算如此,黎玲依然有種被盯著的不舒服感。
她只得催促楊羽,「你的家裡人還在等著呢!」
楊羽聽後,開心不已,以為黎玲這是接受了自己,並且還急著見家長了。
才一轉身向前時,黎玲就聽到了一聲細小的嗤笑,「就憑你!」這一聲沒頭沒尾的話,嚇了她一跳。她再轉過頭去看向那裡時,發現,剛剛那條盤距在樹枝上的長青籐突然不見了。
黎玲一時也是愣了,拉著楊羽的手,指著那根樹枝,「剛剛不是還掛著長青籐?」
楊羽看過去,「沒有,你看錯了吧。」
黎玲很想認同楊羽的話,但心裡的不安卻在擴大,越是這樣,伴隨在風中的滋滋聲就越大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她還想起魑魅說的話,「居然敢窺視我的獵物。」這讓她忍不住聯想到那些莫名其妙地出現的蛇,以及那個黑暗潮濕的蛇穴。
黎玲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草率地跟著楊羽過來。
但人都到這裡了,也容不得她刁蠻地說要回去。
「楊羽,黎玲,你們來了。」她們還沒有走到內門的門口,就遠遠地看見,台階上站了一個人,正迎風而立。
走近一看,黎玲又是一驚,居然是林靜。
這下子,黎玲莫名地不悅,她轉頭看向楊羽時,卻發現楊說也是一臉的驚訝地看著笑得溫柔的林靜,接著,他還疑惑地問她,「你是?」
「我是林靜啊,楊羽,你怎麼還問這個。」林靜輕盈地走下台階,輕快地向她們走了過來,不一會,就站到了楊羽的另一側,親呢地挽起他的另一隻手臂,笑得靦腆害羞,「我們都已經訂了婚,你怎麼可以忘記我呢!」
「訂婚?」楊羽很不給面子地甩開她的手,「我什麼時候跟你訂的婚的?」住來找亡。
「楊羽!」林靜一副受傷的樣子盯著他看,「那時,可是你向我求婚的,你怎麼可以說忘就忘。」
「莫名其妙,我連你是誰都不認識。」楊羽並不像對黎玲那樣好脾氣,懊惱,火大,一副凶狠狠地樣,竟是一點兒紳士的風度都沒有,似是不當林靜是女人般。
林靜受到傷害,哭著轉身跑回大屋裡面,不一會,就從裡面傳出來好些人的安慰聲。
黎玲看得蒙了,一時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辨別不出楊羽是在演戲,還是真就沒有這事?
這時,內大門又打開了,只見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正牽著林靜一邊安慰,一邊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