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她跟他走 文 / 計都
但是黎玲並沒有快速走出入門花園,她就那樣站在門外的台階上,後悔了。個策次屋皮
那東西,還繼續站在籬笆外,黑漆漆的、濕碌碌的,大白天的,也不怕太陽……太陽?黎玲這才注意到,不知從何時起,這天就灰濛濛的,一堵厚厚的雲遮住了冬日裡的陽光。
難怪,那東西敢出現在這裡。
她終於看到了黎玲,黑漆漆的一團,閃著森森的眼光,咧嘴一扯時,更是露出了鋒利的牙齒,牙齒上,有東西在蠕動。
一陣噁心湧了上來,黎玲摀住嘴巴,忍不住想要吞。
她真的後悔了,慌張地轉過身,想地開門躲回去。
這時,有人叫住了她。
「肖太太。」那聲音很清冷,一點猶豫都沒有。
黎玲哆嗦了下,還以為,是那東西在叫她。
這下子,她更怕了,用力一推門,卻發現,裡面被鎖住。
黎玲傻了眼,也明白過來,是魑魅做的好事。
她真恨不得大罵幾句,可是,緊張與害怕卻讓她頭腦暈沉沉的,想不出任何的話來。
「肖太太。」那人又叫了她一聲。黎玲這回倒是聽出來,這聲音很熟悉,像是在那裡聽過。
不過,她多少也聽過鬼故事,知道那些東西會模仿其他人的聲音,一旦應了,她們就會馬上跟過來。
黎玲只得急忙忙地找鑰匙,然而,她翻遍了整個手抓包,找遍的全身,都沒能找到大門的鑰匙。
混沌得太久,讓她忘記很多必要的事情不成?
「肖太太,」這時,那聲音更近了,似乎已站到了籬笆門外,對著她說話。
黎玲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膽戰心驚地轉過身來,準備獨自面對那個可怕的東西。
這一看,她才發現,那東西早就不見的蹤影,籬笆門外,分明站著的是,那個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服的抓鬼大師。
這人,冷得,只剩下一種表情,撲克臉,活像別人欠他多少錢一般。不過黎玲卻不討厭他,雖然他給她的那張紙條,不知道讓她丟到那裡去了,但她還是挺感激他的,直覺得這人,外冷內熱,是個頂好的人。
所以,她倒是不怕他。
「你找我?」黎玲疑惑地問他一聲。他點頭,抬頭再看看黎玲的房子,又問,「你想起來了?」
黎玲想起了自己騙他失憶的事,有些尷尬,不過她倒是會裝,「嗯,想起了一些,不過,不多,只是記得,這裡是我的家,但是,家裡,卻什麼人都沒有。」
她慢慢地走下台階,「你知道我的家人?知道他去那裡了嗎?」
「他?」他雖然臉色未變,但從語氣中聽得出,他的疑惑。
黎玲也馬上頓悟出自己說漏了嘴,卻又不肯承認自己說謊,只得繼續裝下去,慘淡一笑,「嗯,是他,只是想不起他是誰,到底是我的誰?你知道是不是?」
他盯著黎玲看了一會,然後,才又說道,「我也不知道。」
「可你叫我肖太太。」黎玲明知道自己不能再問下去,說多錯多,只會讓他更加懷疑自己。但她卻又忍不住,想要知道肖景的下落,這種強烈的感覺,正好與她害怕知道肖景的下落形成強烈的對比,彷彿冰與火,在她的內心裡不斷地相互衝擊。
這一刻,是渴望戰勝了害怕。
「我也僅僅只是知道你是肖太太而已。」他卻一點告訴黎玲的意思都沒有。
莫名的,黎玲就生出了驚慌,有種肖景並不在人世的恐懼感了。
她是恨肖景沒有錯,但,她也愛過他,所以,當一切都煙消雲散後,她也不再像當時那樣的恨,轉而卻是對他生出了一種自己都說不清的糾葛感。
即不想見到他,又不希望他真的出事。
這種矛盾,黎玲自己的說不清楚,不也敢對別人說出來,害怕別人笑話她,鄙視她,甚至還有瞧不起她。
更重要的,現在的她,連最好的蜜友汪小曉都沒有聯繫。
她,迥然一個,孤家寡人。
「那,你來找我有事?」黎玲心情又發生了變化,陰沉,甚至,生出了埋怨之氣。
「我想知道魑魅的事!」
「魑魅是什麼,我可不知道的。」黎玲突然間就不想給他好臉色看,她裝著又開始找鑰匙,找不到,還似生氣了般地嘀咕幾聲,轉身,面對著緊鎖的房門,想到魑魅就在裡面,卻把大門反鎖,害得她有家歸不得。
幹嘛我還要為這種惡鬼保守秘密呢?
黎玲想著委屈,但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可以再輕易相信他人。
而像身後那個男人那樣,他該是知道肖景的下落,卻可以漠不關心地,無情地對她說謊。
黎玲正思緒萬千,矛盾不已時,突地聽到籬笆門打開的聲音,再次轉過身去,就見穿著黑色中山套裝的男人快步地走了過來。
黎玲有些惱,很想出口趕人,但又說不出口,直到他走到自己的跟前時,她才又反應過來一樣,正要開口讓他走人。
他卻是沒有停下來,直朝她走過來,也不與她說些什麼,直接抓住她的手,扯了就走。
黎玲傻了下,反抗。
他倒是沒像上回那樣,對黎玲做手腳,還輕易讓她擺脫。
黎玲惱火地問他,「你這是要做什麼?」
「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我不去。」
「……」他凝視黎玲好一會,「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最好是跟我去一趟。」
黎玲聽得迷糊,同時又感膽戰心驚。
她明白,這個抓鬼大師一定是看出點什麼了。
黎玲回過頭去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心裡又起變化,心想著,魑魅不允許她逃跑,這會卻又將她拒在大門之外。
哼,既然如此,那我就跟著這人看,氣急你。
黎玲性子是越來越扭曲,如果說跟肖景在一起時,她顯得很假,為了面子,常常裝模作樣,但被魑魅抓走後,幾乎成了行屍走肉,心態又變,別說做作了,連性子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可以說,是越來越扭曲。
她沒有再問下去,也不管這一去,有沒有危險,真的就這樣乖乖地跟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