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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2.第332章 與往事幹杯 文 / 何不干

    第92節第332章與往事幹杯

    安鐵看著瞳瞳羞澀的模樣,心裡沉了一下,道:「怎麼了?丫頭。」

    瞳瞳趴在安鐵耳邊輕聲說:「我要叔叔抱著我過去吃飯。」

    安鐵呵呵笑道:「行!沒問題,叔叔抱丫頭過去吃飯嘍。」

    瞳瞳緊緊摟著安鐵的脖子,臉貼著安鐵,看著瞳瞳對自己越來越依戀,安鐵心裡又幸福又惶恐,安鐵覺得走到餐桌的這幾步距離像萬里長征似的,腿都有點發木,總算走到餐桌旁,安鐵小心翼翼把瞳瞳放在椅子上,瞳瞳紅著臉,看了一眼安鐵,說:「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安鐵盡量躲避著瞳瞳投過來的目光,感覺瞳瞳現在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令自己恐懼,這種恐懼就像一個細小的爪子在啃噬安鐵的心,讓安鐵既動容,又痛楚。

    安鐵戰戰兢兢地吃完飯以後,瞳瞳在廚房洗碗,安鐵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安鐵不斷地換著頻道,腦子裡思考著自己與瞳瞳近日來的相處,越想越覺得這種相處像談戀愛一樣,意識到這點,安鐵心裡一陣自責。他和瞳瞳不應該是這樣,貴州之行以後,一切都似乎偏離了原有的軌道,雖然安鐵的內心特別渴望與瞳瞳這樣靜靜地呆著,讓瞳瞳偎依在自己身邊,可這行嗎?

    安鐵煩躁地關掉電視,打算開車出去轉悠轉悠,現在安鐵特別想喝酒,想到這裡,安鐵走到廚房門口,對瞳瞳說:「丫頭,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鎖好門。」

    瞳瞳看著安鐵,問:「要去哪啊?天都黑了。」

    安鐵道:「我去一趟你海軍叔叔的酒吧,和他聊聊,你就在家呆著吧,估計卓瑪也不會在。」

    瞳瞳有些失落地說:「好吧,早點回家,要是喝酒了就別開車了。」

    安鐵說:「知道了。」

    安鐵轉過身,正要去拿車鑰匙的時候,瞳瞳說:「等一下,叔叔,你就穿這個去呀?!」

    安鐵低頭看看瞳瞳做的大褲衩,笑笑說:「對啊,怎麼了?」

    瞳瞳用手腕抵著下巴,笑道:「還是換一件吧,這個我做的不好看。」

    安鐵擺擺手,說:「不換了,就這個了,黑燈瞎火誰看我?再說,丫頭的手藝不錯,怎麼也得穿著它出去轉轉啊,呵呵,行啦,我走了。」

    瞳瞳把安鐵送到門口,有些依依不捨地說:「叔叔,別喝多了,喝多了難受。」

    安鐵摸一下瞳瞳的頭,說:「知道了,丫頭。」

    安鐵去車庫拿車的時候,還下意識地往旁邊的車上看了一眼,那輛本田還停在那裡,車上已經沒有人上演香艷的戲碼了,安鐵把車開出停車場,沿著大馬路一直開到中山廣場,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去李海軍那裡坐坐。其實安鐵剛才是隨口一說,沒出來之前並沒打算去李海軍那,安鐵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去哪,在這個城市裡,安鐵覺得自己除了租來的那個家以外,能去的地方就是過客酒吧了。

    安鐵停好車,走進酒吧,心裡還琢磨著李海軍是不是在,現在安鐵特別想看看李海軍,跟他喝兩杯,這兩個多月來,安鐵感覺自己和李海軍幾乎都沒怎麼見過面似的,有種迫切想見到他的衝動。

    李海軍見證了自己在大連的一切,就像一副中藥一樣,讓安鐵切身體會到這種小火慢熬的馥郁友情。安鐵進了酒吧,李海軍的表弟就迎了上來,安鐵問:「你表哥在嗎?」

    李海軍的表弟指了一下表演台,說:「看看,喝高了,非要唱歌,嘿嘿,安哥,你先找個地坐,我去給你拿酒,等他唱完我叫他。」

    安鐵笑道:「操!這小子整什麼事啊?!還唱上歌了,哈哈,行!我在邊上坐著等他,看他要唱啥。」

    安鐵找了張桌子坐下,看見李海軍坐在話筒前的高腳椅子上,撥弄著吉他,接著,李海軍低沉的聲音從話筒了傳出來:「兄弟姐妹們,今天海軍獻個丑,給大家唱首歌,希望別把你們嚇跑,提前告訴大家一聲。」

    李海軍的話音剛落,台下就傳來幾個女人尖叫聲和口哨聲,李海軍往台下掃了一眼,發現了安鐵,對安鐵點了一個頭,然後唱起來:「經過了許多事/你是不是覺得累/這樣的心情/我曾有過幾回/也許是被人傷了心/也許是無人可瞭解/現在的你我想一定/很疲憊/人生際遇就像酒/有的苦有的烈/這樣的滋味/你我早晚要體會/也許那傷口還流著血/也許那眼角還有淚/現在的你讓我陪你/喝一杯/乾杯,朋友/就讓那一切成流水……」

    安鐵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聽著李海軍憂鬱而低沉的歌聲,當李海軍唱到「人生際遇就像酒,有的苦有的烈」的時候,安鐵的鼻子直髮酸,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首歌簡直太傷感了,正好與安鐵的鬱悶情緒產生化學反應。

    此時,酒吧裡很安靜,都被李海軍深沉憂鬱的歌聲打動了,安鐵記得李海軍在四年前也唱過這首歌,當時安鐵心裡只是有一些共鳴,現在安鐵有種想哭的衝動,這就像當初第一次來過客酒吧看到的那首詩一樣,唱到你心裡去了。

    等李海軍把那首歌唱完,台下還是一片鴉雀無聲,等李海軍把吉他還給樂隊的樂手,台下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拍桌子的聲音,也是這些聲音把安鐵從迷思中喚了出來。

    李海軍徑直走道安鐵身邊,拍了一下安鐵的肩膀坐下說:「哥們,你怎麼過來了?最近不忙?」

    安鐵看看李海軍,發現李海軍滿臉疲憊的樣子,道:「操!你都憂鬱成這德行了,我能不來看看嗎?」

    李海軍搖頭笑笑,招呼服務員拿來一瓶酒,喝了一大口,說:「瞎玩,呵呵。」

    安鐵說:「海軍,最近發現你很悶啊?到底怎麼回事?是在為卓瑪的事情發愁嗎?」

    李海軍淡淡地說:「有點累,沒別的,想找你喝酒又怕你忙,就自己喝。」

    安鐵聽了李海軍的話,嗓子有些發乾,拿起酒跟李海軍碰了一下,說:「海軍,跟我你還打哈哈?!咱們還是不是哥們了?!」

    李海軍看看安鐵,低著頭沉默了一會,笑呵呵地說:「真沒事,我跟你打什麼哈哈呀,來,咱倆今天好好喝喝。」

    安鐵狐疑地看看李海軍,說:「真沒事?!」

    李海軍在安鐵的注視下,頹然地縮進椅子裡,點上一根煙,抽了兩口,說:「卓瑪哥哥要把卓瑪帶走了。」

    安鐵驚訝地看著李海軍,說:「怎麼搞成這樣?卓瑪願意跟他哥哥回去了?!」

    李海軍神情恍惚地說:「那能怎麼辦?難道我要帶著卓瑪四處逃亡嗎?!卓瑪的父母也站在她哥哥那邊,我該怎麼做,帶著卓瑪逃跑,還是捅她哥哥一刀?!安鐵,你告訴我!我怎麼做才能讓卓瑪留在我身邊?」說到這裡,李海軍的情緒有些激動,猛地往嘴裡灌酒。

    安鐵看著比自己還鬱悶的李海軍,把頭靠在牆上,緩緩地說:「海軍,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最不應該亂的就是你自己了,你想想,卓瑪她是愛你的,你要是覺得沒有希望了,你們就完了。」

    李海軍呆呆地看著安鐵,喃喃地說:「有時候,不,是經常,都會覺得自己很無力,有些事情你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主意來……」

    安鐵歎了口氣,道:「海軍,你還記得我們倆有一回喝酒罵了自己一晚上傻逼嗎?」

    李海軍回過神,看著安鐵,道:「記得,我怎麼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安鐵,我是不是變了很多?變得越來越不像個男人了?」

    安鐵笑笑,說:「是變了很多,可不是變得不像個爺們了,是找到了希望,以前我以為你這個人是個混日子的人,現在我看你跟卓瑪在一起幸福的樣子,我都嫉妒你,你這個冷血動物居然幸福得跟個傻逼一樣,簡直太好了,操!」

    李海軍哈哈哈大笑道:「靠!我就不能有愛情?就不能幸福兩天?就興你在外面花天酒地還有個美人要嫁給你?奶奶的,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

    安鐵也笑道:「媽的,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老了,你聽聽,就這些口頭禪,我現在說起來都他媽有點不習慣,什麼世道,愣把咱們這些壯丁折磨成一個小老頭,真他媽不爽!」

    李海軍拿起酒瓶子,使勁跟安鐵碰一下,說:「就是,他媽的,爽才是硬道理!來!安鐵!咱倆今天就坐這喝了,不喝倒了不走人,操!」

    安鐵道:「操!就這麼定了,喝!」安鐵與李海軍喝了一會,兩個人的話越來越多,談的話題也像以前似的,說起了女人,女人永遠是男人酒後不厭其煩的話題,這兩個人也不例外,這時,兩個人又談到了白飛飛,談到了白飛飛約會過的那些怪模怪樣的藝術家,談到了安鐵四年前在酒吧泡過的那些女孩。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這時,他們就是兩個最普通最庸俗的男人,喝喝酒吹吹牛,像灌水一樣,一瓶瓶地把酒喝乾。

    這時,安鐵環視了一下周圍,酒吧裡的客人都走光了,只有他們倆這桌還喝得熱火朝天,服務員早就準備好了充足的酒水,放到兩個人的桌子旁,安鐵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發沉,後來,竟然連李海軍說了什麼話也聽不清了。

    安鐵醒過神的時候,看見李海軍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安鐵把李海軍扶到那個小屋子的床上,剛想轉身出去,就聽到李海軍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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