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似是故人來 文 / 娘娘讓大王跪下

    南都這個城市從古至今總有著在多年以後讓人怎麼說也說不完的話題。古時候，「漿聲燈影連十里，歌女花船戲濁波」，「畫船簫鼓，晝夜不絕」，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淒艷哀絕的**韻事。「鳳凰台上鳳凰游，風去台空江自流」，現今則是，炎炎夏日下沒有任何水分的古街，此起彼伏縱橫交錯割斷晴空的電線，還有那些穿著花花綠綠的時裝衣物奪走一片眼球的或豐滿或苗條或高挑或可愛的女孩。

    8月31日，南都市所有初中的新生去學校報道領書的日子。小學四年級以前每天把向老師打小明報告作為自己責任的袁元，換上前天剛買的一身嶄新的李寧牌運動服，從家裡出門。背的書包也是前天和衣服一起新買的，沒有牌子，只是很結實樸實。這樣就可以裝很多的書本了，袁元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

    燦爛的陽光灑在近前的街道和公交站台上面，面前的街道，大樹，都在隨著微風不斷地搖晃著，好像在向旁邊的小人兒們揮手送別。袁元為了一些原因決定不上六年級，所以在五年級的時候學得更是刻苦認真，因此早早戴上的的眼鏡倒映著眼前的一切，心頭充塞著無限的美好。

    「終於要去市第一初中了，那裡面的同學肯定都是各個學校裡面學習最好的人，再也不會有像賀小明那樣的不學習的人存在了，多麼刺激的挑戰感覺啊。為了自己的理想還有她，一定要努力！就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和她分在一個班裡面……」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火熱的身影，一陣激動，袁元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了種種想法。但是現在袁元自然不知道第一中學裡面也不全是學習好的人，還有一大批權貴子女。這一次的中考、高考結束後，第一中學初中部和高中部都面臨了建校幾十年來最大的危機。

    找到車後座倒數第二個單排位坐下，這是袁元最喜歡的位置，只是因為這個位置可以更方便的觀察車上的人，或者說是車上的女孩。那個時候還沒有劃片上學的說法，都是全市統一招生，所以南都市政府為了方便全市的優秀學生上學方便，讓許多線路的公交都經過第一初中，所以袁元才會這麼不著急的出門。

    今天恰逢開學報道的時間，這輛車上大多數都是學生，只是大部分應該都不是第一初中的，而是其他學校的。

    看見幾個後上車的背著書包的女生被擠到了自己這裡，袁元原本想起來讓座，但是在他看起來這幾個女生都挺漂亮的，所以想了一會就沒有站起來，而且自己坐著也更方便觀察。那幾個被擠的後面的衣服都讓汗水沾濕了大片的女生，看到旁邊一個坐著的戴著眼鏡的四眼胖子一直側著臉眼睛往自己這裡瞟，都是撇了撇嘴。隨後發現這個四眼胖子好像是熱了，從書包裡掏出一張紅色的對疊紙扇了起來。

    紅色的紙龍飛鳳舞的對疊紙上面赫然是「南都市第一初中錄取通知書」幾個大字，看到這一幕的幾個女生臉色都是變了變，眼睛裡面的色彩也由滿滿的鄙夷變成了幾絲敬佩和羨慕。

    「這個紙看起來挺硬，怎麼越扇越熱。」胖子本來就容易熱，此刻的袁元因為用力搖晃著這個對疊紙，更是已經熱的滿頭汗水，卻是一直不肯停下來擦擦汗水。

    大概是第一天去報道，車上的所有學生雖然都顯得有些興奮，但是都沒有太多的說話，應該是在內心裡憧憬著美好的初中生活，希望自己班裡能多幾個美女吧。慢悠悠的公交車，陽光普照的街道，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嗡嗡，嗡嗡」，刺耳的發動機低鳴，打碎了此刻街道，甚至於這輛公車內的靜謐。像交響樂裡面大號獨奏聲音的低沉的馬達聲中，送出一台銀白色像個幻影一樣的機車。

    從他們所在慢悠悠的公車平行的街道上行駛出來，快慢有致，然後退後一些，更加刺耳低沉的嗡鳴，機車速度迅速爬升，趕超公車，然後在前方的車道上搶路，很快就把公車甩在了屁股後面，但是那股低沉打破此刻寧靜的馬達聲，雖然遠去，卻還彷彿在車內所有的耳朵里餘音繞樑。

    同時傳來一些小女生的驚呼，「哇塞，好帥啊！」

    這個時代港台劇流行，其中港式tvb裡最流行的口頭禪就是「哇塞」開頭，被這些小女生競相模仿，還真是啼笑皆非。

    這下公車裡倒是議論開了。

    「剛才隱隱約約沒有看清楚，車上好像是一個男生帶著一個女生，好像年齡都不太大的樣子。」一個挎著皮包的中年人對著身邊的同伴說道。

    「切，我剛才看到了，最多是兩個初中生，現在的這些有錢人家的小孩子啊，開的車比我們都好。」那個同伴答道。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袁元卻是頻頻的揉著眼睛，撅著屁股把臉貼在窗戶上不住的往外看。同時在心裡不停地對著自己說道「一定是眼花了，一定是眼花了。」

    剛才過去的那輛機車後面坐著的曼妙背影，赫然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這個背影自己偷偷看了好幾年，就彷彿烙印在了心中一樣。只是坐在前面的那個男的背影為何看起來也如此熟悉。像極了那個三年級期末就不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