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5.第325章 莫名刺痛 文 / 北斗
第325節第325章莫名刺痛
李無悔聽得這話,心裡莫名地刺痛了一下,他知道唐靜純這是不想和自己相處,想硬生生的把本來應該存在著一點的感情給活生生的抹去,這在李無悔看來,唐靜純就是瞧不起他的意思,覺得他出身低微,覺得他配不上她。
李無悔是個有骨氣的男人,見唐靜純做得這麼明顯,當即也很不客氣地接著冬日娜諷刺唐靜純說:「冬日娜,你就讓她走吧,她是首都來的,當官的,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和咱們老百姓吃的不一樣,估計她家養的狗都比咱們吃得好呢,這樣的人,我還不屑和她坐在一起,影響我的胃口。」
李無悔滿臉的鄙夷不屑之色。
唐靜純一樣被李無悔的話給深深的傷害到了,她知道李無悔是誤會了自己,但這種誤會無法解釋,哪怕她委屈得眼淚堵在喉嚨裡流不出來。
冬日娜見兩個人竟然互相掐上了,忙說:「你們都少說兩句,就當給我面子,就坐下來安安靜靜地吃頓飯不好嗎?」
唐靜純說:「這不是給面子的問題,其實我也不在乎吃什麼東西,但關鍵的是得看和誰吃,和剛才某人說的那樣,和不對路的人一起吃東西,會嚴重的影響胃口,我在這裡吃不下去。」
冬日娜說:「反正都來了,就算吃不下去,坐一下也可以吧,人一輩子不是很長,相處的時間也並不是很多,咱們今天還能看到,也許明天以後,說不準誰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是不是?何必呢。」
聽到這句話之後,唐靜純的心裡很深地被觸動了下,她看了眼李無悔,李無悔根本就沒再拿眼睛看他,而是很不以為然的在攪合著鍋裡的東西。
但是她想到了冬日娜說的,覺得說不准明天會發生什麼意外,是她會死去,還是李無悔會出什麼意外,能有這樣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機會並不多。想到這裡,她便在一邊的位置上坐下了。
本來冬日娜是想讓唐靜純和李無悔碰面之後自己就找借口離開,把空間留給他們,但是氣氛很沉默,李無悔和唐靜純都沒有什麼話說,各自吃自己的東西,她想要是自己走的話,兩個人會更加的顯得尷尬,然後肯定會有一個人馬上就會走。
所以,只好留在那裡沒話找話說。
「我一直以為我只能在苗疆那荒山野嶺的地方過一輩子,沒想到還能到大城市裡來走一遭,說到頭來,也是我和你你們有緣分。」
李無悔顯得很內疚的說:「很對不起,因為我的事情結果連累了你的家人。」
提起家人,冬日娜的心裡馬上就湧起一陣悲傷,但她還是裝著樂觀地說:「佛說,我們所有的人能認識,能相處都是緣分,朋友是,戀人是,親人也是,也許只是我跟他們的緣分已盡吧。」
「緣分?」李無悔感慨地說:「如果把所有的事情都歸於緣分的話,這世間的事情也就都看得開了。」
「你們呢,怎麼認識的?」冬日娜本來是想借認識那些美好的事情說起,讓彼此的心裡能多些美好的回憶,使得氣氛融洽些,但說出口之後才想起自己用夢蠱術從李無悔口中知道的關於他和唐靜純認識的過程,竟然是唐靜純被颶風恐怖組織下藥然後稀里糊塗和李無悔睡到一起的事情。
她看到了李無悔和唐靜純那樣對望了一眼,然後各自把頭別了開去,唐靜純的臉色很不好看。
是的,唐靜純這個時候想,那真是一個錯誤的開始,一個很致命的錯誤。如果沒有那個時候,她不會愛上李無悔,不會把自己陷在他身上難以自拔,這明明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她為什麼要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陷入進去呢?現在才開始一刀兩斷,明顯的已經晚了,她看到了自己心上關於李無悔的痕跡,怎麼都抹不去,她放手這份感情,卻還要不斷的想念,那種痛苦,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旁邊一個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手機鈴聲竟然是迪克牛仔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他還拿著手機在看,在想著要不要接電話,鈴聲反覆地唱著: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願意等待,當懂得珍惜以後回來,卻不知那份愛,會不會還在。
迪克牛仔那滄桑的聲音在唐靜純的腦子裡盤旋著,一遍一遍的,為什麼,明明相愛,到最後還是要分開,是否我們總是徘徊在心門在外?
唐靜純突然覺得自己想哭,再也忍不住,眼睛漸漸地濕了,她是想痛哭一場的,心裡有對老天的千百個問號,為什麼要讓自己遇見李無悔?為什麼要讓自己生在權貴之家?為什麼要讓自己有一個那樣絕情的老爸?為什麼要讓自己愛無退路?為什麼人會陷在感情裡無法自拔?為什麼自己不可以學會遺忘?
「靜純,你怎麼了?」冬日娜是隨時在注意著李無悔和唐靜純的表情的,看見唐靜純的眼睛濕潤了,有兩行淚從臉龐上滑落。
李無悔和唐靜純鬧著彆扭故意把頭偏向一邊呢,聽見冬日娜的話轉過頭,看見流淚了的唐靜純,一下子迷糊了。她哭了,為什麼會哭,因為和自己?怎麼可能呢?如果她真的愛自己到這種深度,她還會在乎自己的出身,還會在乎面子?李無悔想,可能是有其他的什麼事情吧?
唐靜純伸手擦了下眼淚,意識到自己的事態,強作笑顏地說:「沒什麼,突然想起了一些小時候傷心的事情來。」
小時候,傷心的事情?冬日娜知道這只不過是唐靜純的說辭,她是女人,怎麼不會知道唐靜純為什麼會流淚,肯定是因為李無悔,她知道可能唐靜純的心裡很糾結,一邊因為很愛李無悔,一邊又因為跨不過現實的這道坎,也許在此刻她心裡最為脆弱的時候,比較好說服她。
冬日娜說:「其實你知道無悔是愛你的,雖然他沒有出身背景也沒有什麼事業,但他是個努力的男人,說不準以後會有出息呢?就算沒出息又怎麼樣?你能找一個地球的球長,擁有至高權力,億萬財富,但是他對你不好,又能怎麼樣呢?女人總是希望找個男人對自己好的吧?」
唐靜純沒回答,她在心裡說,這些道理自己何嘗不明白,但自己和李無悔之間的問題不在這裡。
但李無悔卻覺得說起自己愛唐靜純卻被她瞧不起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於是藉機說:「冬日娜你別把我說得這麼偉大,其實男人的愛算不得上愛,因為男人見了漂亮的女人很容易就愛上了,而且不只是愛上一個女人,可以是一千,一萬,數不清的。」
冬日娜問:「李無悔,你敢說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李無悔說:「本來就是真心話,有什麼敢不敢的!」
唐靜純已經受不了了,不是因為李無悔故意這樣說,其實她知道李無悔的心裡肯定是不好受才這麼說,只是她自己無能為力拯救彼此之間的感情,她站起身說:「你們慢慢吃吧,我先走了!」
冬日娜趕忙起身去攔:「靜純,你別生氣,無悔說的肯定是氣話。」
唐靜純說:「你別攔我了,我感覺頭有點暈乎,想休息下,跟他說什麼話沒關係,我不在乎他說什麼的,又不是他甩我,他說什麼有什麼關係呢。」
唐靜純扯開了冬日娜拽著自己的手,逕直走了。
李無悔還坐在那裡吃東西,冬日娜又不好走,而且她知道自己怎麼勸也無濟於事了,兩個人都不會願意低一下頭,尤其是唐靜純,就算自己難受也都不做出半點讓步,她只能歎息一聲,坐回位置上。
看著李無悔很責怪地說:「本來我喊她來,是想好好勸勸她,如果你能把你男人的架子放一些下來,說不準就好了,你倒好,死要面子活受罪,把她氣走了,你很開心嗎?」
李無悔裝著無所謂地一笑:「我為什麼不開心?是,我承認之前愛她,對她有感情,可是今天一看,覺得真沒什麼可在乎的。說真話,對於很鄙視老百姓的所有權貴,我都嗤之以鼻。對她我已經算是很能忍了,要不忍的話,她一開始那樣子,我早摔筷子走人了,都是人,誰比誰了不起,不過就是出身好一點而已,生在老百姓家裡,還不是只有滾泥巴的份嗎?」
見李無悔也是滿肚子牢騷,冬日娜也不知道怎麼勸了。
而另外一邊的西門二和西門十一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被這個場景搞得相當糊塗,酒店事件的三個主角,開房人,唐靜純,李無悔,今天都坐到了同一張桌子上,因為距離隔得遠,裡面有人群嘈雜,聽不清三人到底說了些什麼,但唐靜純擦臉上的淚水,和那難過的表情,他們看清楚了,後來唐靜純又一個人先走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西門二隻是簡短的給西門十三發了條信息,說看見李無悔、唐靜純和那個開房的女人坐在一起吃飯,現在就只等將那個開房的女人綁架後弄清楚幾者之間複雜的關係。
冬日娜和李無悔又坐了會兒,沒什麼話說。冬日娜本意是想撮合李無悔和唐靜純,結果也功敗垂成,就更沒有了精神。
問李無悔吃飽沒有。
李無悔說吃飽了。
冬日娜便喊了服務員埋單。
那邊的西門二見李無悔他們在買單,知道是準備走人了,於是也喊了服務員買單。
等李無悔和冬日娜出去的時候,他們便跟在了後面。
走出火鍋店,李無悔看著冬日娜問:「你現在去哪裡?」
冬日娜說:「我回人民醫院住的地方啊,你呢,不回去嗎?」
李無悔說:「我想在外面轉轉,你先回去吧。」
冬日娜點了點頭說:「行,你自己小心點。」
李無悔伸手在路邊為冬日娜攔了輛出租車,他沒想到冬日娜早成了獵物。
冬日娜的出租車沒行走得一會兒,很快就被西門二的車子給逼得靠邊停下,西門十一下了車,然後從身上抽出槍,喊司機開門。
司機見了槍不敢不開門。
冬日娜見狀馬上從另外一邊打開車門準備跑,但是西門二的槍已經指向了她喊:「不許動。」
冬日娜不敢動了。
西門十一向司機亮了下證件說:「不許報警,知道嗎?」
司機嚇得只往把證件上瞄了眼,一看是中央來的,更是嚇得魂都沒了,連連點頭。
西門二讓冬日娜上了自己的車。
西門十一問去哪裡。
西門二想了想,這樣回酒店去肯定是不行的,於是說:「出城吧,盡量往偏僻的地方去!」
「你們是什麼人?」冬日娜的心裡有些迷糊地問,她仔細地想著自己到山城來以後並沒有得罪什麼人,誰會綁架自己呢?
西門二說:「是什麼人就不要管了,找你談點事情,如果你能坦誠的話,話問完你就可以走,如果你要不坦白的話呢,我們現在去的地方,就是你的墳地,明年的今日,就會是你的忌日。」
冬日娜問:「什麼事,你們說吧。」
西門二說:「現在還不是談事的地方,也不是談事的時候,到了再談,不用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李無悔不知道冬日娜已經被綁架走了,他在街邊站了會,想著該去什麼地方呢?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便開著車在街上瞎轉悠,他覺得心裡堵得謊,他雖然在唐靜純面前逞強,在冬日娜面前裝瀟灑,但事實上心裡就是很受傷,那種難受在心裡像水蛭般吸附著。他自己也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要將唐靜純忘掉,覺得自己為她難受不值得,但就是做不到,好像那心都不是屬於自己的,不聽自己使喚。
突然,他的目光看見了一塊霓虹閃爍的牌子:天上皇宮酒吧。
李無悔的心跳了下,他情不自禁地將車停了下來,看了那塊牌子好一會兒,才決定進去坐一坐,喝感受一下喧囂,使勁地把自己遺忘。
其實,他是想到裡面去找回憶,曾經他在這裡遇見唐靜純。
第一次進這裡,也是因為失戀,小芳上了牛大膽的床,這是第二次進這裡,仍然是因為失戀,他被自己愛的女人和鄙視了。
媽的,自己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老是遇見這樣的事情呢?這老天真是糊塗透頂了吧?他心裡很不服氣地暗罵了一聲。
裡面鬧哄哄的,時間還稍微有點早,但勁爆的音樂早已經地動山搖,一走進裡面就感覺世界末日般天昏地暗的。人群像逃難般似的擁擠著。
好些位置上都坐了人。
李無悔的記性很好,記得以前自己坐的位置,竟然還空著。而唐靜純的位置已經坐了人,很奇跡的是也是坐了一個女孩子,年齡和唐靜純竟然差不多,而且美貌竟然和唐靜純有不相上下的感覺,只不過不同的是,唐靜純那張臉冷若冰霜,而那個女孩子看著舞池裡那些蠢蠢欲動的男女們始終面帶著微笑,好像她看著別人都覺得開心。
那種美,也相當的驚艷。
而且,奇跡的是,那個女孩子也是一個人坐在那裡,但李無悔想她絕不會是一個人進來玩的,應該有個姐妹或者男伴,只不過上廁所或者什麼去了沒有在,也或許是還沒有來,所以她在等著。
李無悔走到了曾經自己坐的位置上去,微笑著的女孩兒因為相鄰的座位上來了人自然很本能反應地回了下目光,看到了李無悔的臉上,突然間,她臉上的微笑沒有了。
李無悔的目光一直都盯著這個微笑女孩兒的,哪怕服務員歸來侍候服務了,李無悔邊坐下的時候目光都還在看著他,是的,他很少遇見這麼迷人的女孩兒,可以用驚艷來形容。
但是,他看見了女孩兒回過目光看見他的時候臉上的微笑突然間就消失了,變成了陰暗的顏色。但她的目光對上李無悔的目光之後,馬上意識到了什麼,就裝得不經意地把目光轉了開去,然後裝著在人群裡找人似的觀望,然後再回過頭看向舞池,臉上的笑容依然那麼花開似的美麗。
李無悔雖然察覺到了微笑女孩兒那瞬間臉色的變化,但他沒有放到心裡去,他想可能因為自己看著女孩兒被女孩兒當作色,所以厭惡了一下吧,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前他和一幫兄弟在大街上走,見著一個漂亮女孩兒,都像餓狼似的目光看著女孩兒不轉眼,結果就會被對方回以十分厭惡的目光。
很多女孩兒對於不正經的陌生男人都是十分反感的。
所以,李無悔沒放心裡去,但他不知道今天是個意外,是一場冤家路窄。
看上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漂亮得讓李無悔都感到驚歎的迷人女孩兒,正是被李無悔殺死了的「毒蛇」組織領導人伊姆山奇的女兒笑笑。
笑笑聽說「天上皇宮酒吧」是全東南亞最大的嗨城,慕名而來,年輕,總有一顆驛動的心,總喜歡熱鬧,而從大漠邊城跟隨她到山城來的一大群人中,幾乎上都是些上了年紀的長者,多在四十歲五十歲,最年輕的好像也超過三十歲了,他們的愛好可能是喝喝茶或者喝喝酒,然後打打牌。
本來笑笑晚上出去玩都有貼身保鏢「毒蛇仙子」跟隨的,但「毒蛇仙子」都已經五十多年紀了,而且不喜歡說話,沒說一句話必定是叮囑或者制止笑笑幹什麼的,弄得笑笑特別煩,所以她想玩的時候,就一下子悄悄地跑出去了,樂得自由自在。
但沒有想到冤家路窄,竟然會在「天上皇宮酒吧」這裡遇見李無悔!
笑笑在想該怎麼辦?她雖然武功也很高,平常還很自以為是在同輩人中天下無敵似的,但畢竟李無悔不是泛泛之輩,萬一失手對於以後的刺殺會造成很大的麻煩,而且李無悔未必是一個人到這裡來的,說不準有幫手,說不準還是在執行什麼任務一個人坐在這裡充當誘餌呢,一般情況下不可能一個男人到這樣的地方來玩的吧,而且她發覺李無悔的臉上根本沒有玩的氣氛,到這裡來玩的人都會很開心很活躍的。
李無悔的樣子有點忽略周圍所有人的感覺,一個人倒了啤酒慢慢地喝,偶爾看一眼周圍的人群和笑笑。
笑笑覺得李無悔的眼神非常的冷靜而犀利,所以她吃不準。
或者,要不要上個廁所打電話給「毒蛇仙子」他們,讓他們過來,截殺李無悔?她馬上想到,在一個享譽國際的大嗨場裡,保安力量是相當強大的,而且一旦事情發生,就算他們自己無法控制,也會立即報警叫支援,人群如此密集,對於李無悔這種訓練有素的特種兵來說,能形成很有利的條件,如果在外面跟蹤的話,以李無悔的警惕性,她們都很難得逞。
李無悔潛入基地裡面以一人之力刺殺了毛彼得和伊姆山奇兩個高手,加上牛大風的話,使得笑笑將李無悔當成了一個超強的對手。
牛大風?笑笑想起了牛大風的話,美色計,只要和李無悔拉近了距離,要想殺死李無悔的機會就會很多,而且每一個機會都是可以萬無一失的。譬如李無悔跟她約會的時候,肯定是單身一人吧;譬如跟她到房間裡的時候,也會是一人吧;甚至她還可以讓李無悔陪著自己出去散心,到鄉下,到遠點的城市,就更加的把李無悔孤立起來,和軍方的強援拉開了距離!
笑笑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聽從牛大風的意見,採用穩紮穩打的方式,她開始裝得不經意地偶爾瞄一眼李無悔,然後碰觸到李無悔的目光時,又非常含蓄帶著些羞澀的逃避了開去。
其實,不可否認的是,對於多數男人來說,能真正打動他們的女人,不是多麼保守的女人,也不是多麼性感開放的女人,而是有點嫵媚有點嬌羞含苞待放的感覺。說得更直白一些,多數男人都不喜歡死死地也脫不下那個女人的褲子,那樣會很懊惱,失去興趣,同樣也不會喜歡在什麼都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女人直接把褲子脫了往床上一躺兩腿一張,很爽快地說來吧。男人真正喜歡的方式,應該是女人的半推半就欲拒還迎。